女凰诀-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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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一眼岸边抚琴的男子,而后轻点足尖,盈盈而舞。
紫衣男子拢衣高坐,指尖灵巧跳跃,看着水面上姿态优美的女子,目光温润而痴迷,突然间长袖一摆,身侧一株开得正艳的桃枝便飞向水面,正落在了翩然起舞的女子手中。
水面上的女子蓝衣在浅薄的月光下如流水一般流动,身姿在纱帐之间来回穿梭若隐若现,纤细的身姿刹那间妖娆绝美,盈盈素手婉转拈花,精致的笑颜在纱帐中倾泻成一隅春风,拂过岸上他的眉眼,拂过他的唇畔,拂过他的指尖琴弦,他看着她身子灵动,宛如九天之上遗落红尘的神女仙子,清雅无双,高贵出尘,令人遥遥在望,又如瑶池坠落的星辰明珠,皎皎夺目,熠熠生辉,让人想把之捧在手心,护在心尖。
他一拨琴弦,她一动脚尖,他指尖天籁,她素手生花,仿佛她在琴上做舞而动,仿佛他在她手中心驰神往,一动之间,相得益彰,仿佛月色融入水中,花香化入雨中,天衣无缝,和谐相生,不知是曲随舞动,还是舞随曲生。
她下一步脚尖还未曾着地,姿态还未生成,他下一步融洽相和的音律便已应运而生,恰到好处地落于她的脚尖,她的指尖,她的心尖,他下一个音符还未跳动,她便已随着他的心意挽手扭腰,姿态和谐。
这是一场不需言语的天作之合,甚至没有秋波暗送,没有眼神的交流,这是他在她心尖抚琴,她在他心尖做舞的水乳相融。
天与地,云与月,亦或是时光匆匆,都在这一刻悄然远去,只剩下身姿灵动做舞的绝世女子和容颜妩媚抚琴的绝色男子,她是黑夜中一只翩然娇弱的蝴蝶,他是一从锦绣旖旎的花丛,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花因蝶而愈发灿烂。
一曲终了,却不舍得放下琴弦,但是,适可而止,时间已到,过了时候,只会让这场绝美的舞曲留下瑕疵。
他抚琴抚得畅快,她做舞舞的尽兴。
他双手放于琴上,看着水面上纱帐中的女子,笑意盈盈:“然儿,过来!”
玉潇然唇边笑意未止,足尖轻点,身影便自层层纱帐中飞出,却在错落有致的纱帐间看见自己落在水中的倒影,身形一顿。
眼波刹那间已成浩淼间风起云涌的雾海。
她这一顿,身体便瞬间失去了支撑的意识,直直向水面落去,“通”的一声将水中美好宁静的倒影砸得面目全非,尽管此地温暖如春,但这水到底是流动的,沾染了谷外凉凉的秋意,冰凉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使她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岸上笑意盈盈的龙延拓,因她面色刹那间的大变而微愣,两人在方才心意相通,微妙的情绪牵引便也可知分毫,更何况她如此起伏的情绪波动,瞬间将这一切的美好打破,使得他微微一愣,但巨大的落水之声,却是让他回过神来,下一刹那便飞身而起,落入水中将面色未明的女子捞起护在怀中,急急道:“然儿,你怎么了?”
露出水面的女子乌发全湿,面色刹那间惨白如雪,眼中神色未明,良久之后才看向同样浑身湿透的男子,声音平静道:“我没事!脚突然抽筋而已!”
他仔仔细细看了看她的面色,而后轻轻一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水中凉,上岸吧!”
他话音刚落,便单手一招,岸上层叠的纱帐便落到了他的手中,他轻轻一扯,便一手揽着玉潇然飞身而起,带起水面上细密的水花和波澜,岸上飞去。重生之掌上明珠
迎风而起中,玉潇然偏首看着狭眉长目的男子,他侧脸如同刀削一般俊美无俦,他唇畔的一抹浅笑比天上的月牙还要妩媚迷人,他眼底的色泽比北方最亮的星辰还要夺目,他的身姿比春阳拂面还要宽厚温暖,他的臂膀比山岚还要坚挺有力,这样的他,她想相约一生。
脚下的踏实感传来,心中却有空落落的感觉,揽住他的男子却是不肯放开她,微微偏首,眼中笑意不止:“我这模样,然儿可还满意?”
她在他戏谑的笑意中恍然回神,不动声色挣扎开他的怀中,直起身子,看向因为两人的离开而依旧涟漪四起的水面,浅笑道:“这里,我很喜欢!”
龙延拓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先是一愣,而后低首看向她,目光宠溺:“你喜欢就好!”
“只是,身为一国之君,往后便不要如此奢侈了!”她抬眸看向他精致的眉眼,笑容依旧,“若是落人话柄,那便不好了!”
“好!”他浅浅一笑,“你说如何,那便如何!”
她身形一顿,耳后抬眸看了看月上中天,笑了笑道:“天也不早了!”
“谷外太凉,衣服干了再走吧!”他缓缓偏过身去,自是知道她话中的意思,负手而去,捡来不少枯落的桃枝,将火升起。
玉潇然席地而坐,温暖的气息自火堆中传了过来,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把衣服脱下来吧!这里可再没有玄彬来送衣服了!”他将火弄大,看她一眼,声音促狭,而后顿了顿才道,“至少,先把外衫脱下!”
玉潇然摇摇头:“不必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怎么?怕我?”龙延拓唇边轻轻翘起,靠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她。
她沉吟良久,才抬起头半真半假笑道:“我怕造化弄人!”
他身形一顿,一向狂妄如许的他却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答话。
相对无言,静夜中,只有“噼里啪啦”的火花蹦了出来,却犹自显得突兀。
玉潇然起身:“好了,该回去了!”
“红袖在谷外等你!”龙延拓点点头,笑着道。
玉潇然顿了顿,诧异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四下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她面色一顿,似是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转身而去,却在转身的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落。
她向来路而去,一步步经过那些精美细腻的丹青,时光如倒影一般掠过,来时满怀心事,去时满怀心事,只是心事与心事,早已大相径庭,她一步步向外走去,心中有千万不舍,以致脚下如灌铅般沉重,她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利刃划在心口一般痛彻心扉。
这一段灯红花也红的桃花路,仿佛走完了她的一生,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原地长身玉立的男子,亦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看着她一步步走出了山谷,而没有追过去。
他只是缓缓伸出手去,却也只是虚空一抓,一朵晶莹剔透的桃花瓣便落在了掌心,他面上温暖宠溺的笑容,一点点化作虚无,静静看着桃花之上一点急不可见的珠露,喃喃的声音如冰雪般彻骨:“你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何曾不想与她再次同去,只是也怕,相对无言的寂静,方才的寂静,太过可怕,否则她也不会在自己说让她先走之际而松了一口气,他微微敛眸,带着冰冷彻骨气息的广袖,虚空一挥,整个山谷,温暖刹那间冰却,漫天遍野的桃花,顷刻间自枝干上凋零,伴着细腻的谷风,化作了漫天的花雨,将绝世冷傲孤寂的男子,淹没在内,朦朦胧胧的花雨之间,仿佛曾有个纤细绝尘的女子,步步生花地走过……
、第六十一回 深夜震惊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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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潇然回到客栈,已经过了子时了,她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幻影:“幻影叔叔,你今夜再探一次皇宫太上皇的居所,找出突破口,明晚,我一定要进去!”
幻影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未明的神色,似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最终,只是恭敬颔首道:“是!”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玉潇然面色沉重,“你去吧!”
幻影身形一闪,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走后,窗户便有规律的被人轻叩几声,探子送来了战事急报,圣华与北牧已经初次交锋,各有胜负,但此时,傲苍国内的兵将却是悄无声息地在慢慢调集,不知这傲苍,打得什么主意。
怕是天行也会有所动作了吧!
将看过的书信碾碎,看了看已经西沉的夜色,她毫无睡意,直到天亮,她等来去而复返的幻影,才昏昏沉沉睡去,但却不停地醒来又睡,睡了又醒。
直到正午,她才顶着有些红肿的眼睛出了房门,秦秋和青谨、青慎已经点好了饭菜在等她。
秦秋瞅着她惨白的面色,古里古怪道:“你扮鬼出来吓人吗?”
玉潇然瞥她一眼,声音竟然有些嘶哑:“你会怕鬼?”
秦秋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问道:“吵架了?昨天出去的时候,不还是兴高采烈的,还刻意打扮了一翻!”
玉潇然手上动作一顿,扒了一口米饭,没有说话。
“今晚……去吗?”青谨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迟疑道。
她复浑身一震,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秦秋和青慎二人顿时看了过来。
青谨面色沉重:“有眉目了?”
“或许吧!”玉潇然夹了口菜,眼神有刹那间的飘忽,“无论真假,今晚我一定要去!”
秦秋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是夜,万籁俱寂,一行人形如鬼魅,悄无声息地往风都的最中心地带的皇宫而去,一路出奇地顺畅。
秦秋小声道:“亏我还十分向往风都皇宫,怎么比永宁还松懈,这么容易就溜进来了!”
玉潇然看一眼随之而来的幻影。
“属下昨日来的时候,防守得还十分严密!”幻影眼中的疑惑也是一闪而逝,“会不会有诈?”
“即便刀山火海,今日我也必定要去太上皇的寝宫中一探究竟!”玉潇然神色未明,声音坚定不移。
秦秋嘟囔道:“肯定是早已有人直到你要来了!”
意有所指。
青谨喝道:“废话少说,小心把侍卫招来!”
一行人在夜间灵活地穿梭,仿佛暗夜里的精灵,悄无声息地前进,却未曾注意到,遥远的亭台高阁之上,一双绝美的眼睛,在黑夜中闪过未明的神色。
“主子,就在前面!”幻影指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宫殿,小心翼翼道。
玉潇然静心凝神,明处暗处,果然高手如云,怕是有只苍蝇飞入,也会被人围得密不透风。
她还未曾有所动作,便远远的看见一行人向太上皇的寝宫而去,运集目力看去,当先一人,正是龙家一等护卫玄彬,他带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却在还未曾入得宫殿便被侍卫拦了下来,玉潇然运集目力看去,只见玄彬的嘴巴一张一合,大大咧咧说道:“烦请禀告太上皇,我家主子有请!”
玉潇然的手指,拢在袖间,无意识地收紧。
那拦住玄彬的侍卫不敢答话,不多时便从殿内走出一个带头模样的人来,不知对玄彬说了什么,却只听玄彬道:“其他的我管不着,我就只管完成我家主子交代的任务就行了!”男二才是真美味
说罢,还执意往前,却被那带头模样的人一把拦在胸前堵住其去路,玄彬却是身形一闪,已经绕了过去,身法极其诡异灵活,那带头人一愣之后,反应却也是不慢,看这样子,武功比玄彬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把抓向玄彬将之拉了回来。
玉潇然目光一沉,玄彬这不是故意挑衅吗?谁都知道,太上皇自退位以后,便开始闭门不出,当然,他不出,自然谁也不见,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在那方低调华丽的巨大宫院里布满自己的心腹,对外声称潜心礼佛,不再过问事实,做起了深宫之中的超脱之人。
被抓回来的玄彬也不恼,嬉皮笑脸地继续迎难而上,两人一躲一抓,不多时,那人便已经没了脾气,下一次玄彬再躲,他已是一掌拍了过来,玄彬一直嘻笑,未曾想这人竟动了真格的,一愣之后已经是无处可躲。
玉潇然心头一跳,玄彬有时候虽惹人厌烦,但怎么说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不免为他有些担忧,却在触碰到他唇间得逞的笑意时一愣,这小子故意的?
玄彬受了一掌,立刻突出一大口鲜血,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艰难地用手撑住地面,怒目而视,似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玉潇然却是无奈一笑,这小子就擅长夸张,那人明明十分忌惮他是当今皇上的心腹而手下留情,那一掌,顶多让他退三步,又怎会夸张至此。
他这夸张的演技,那带头人似乎不是十分了解,否则他也不会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重了手。
‘重伤’倒地的玄彬怒发冲冠,他一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看着自己带来的一行人道:“主子交代给的任务,不但完不成,竟然还被人欺负,这若是传回主子的耳中,那我们还有何颜面!弟兄们,给我上,誓死完成主子命令!”
他话音刚落,身后之人立刻抽刀怒目而视,使得那带头人一愣,手一招,暗处之人便迎了过去,那边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玉潇然双目一眯,远远的,又看到一行人急急忙忙赶来,一脸焦急之色,当先一人,她见过,是龙延拓身边那个说话不多的五忠,他的地位,绝对不下于玄彬。
“主子,现在是最佳时机!”幻影突然小声提醒。
玉潇然大致看一眼,果然,玄彬这一闹,现身的暗卫虽然不多,但却使得原本密不透风的守卫打开了缺口,亦为他们几人大开了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