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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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宋大人如今只是上林苑管理卷薄的九品典事,并没有达到出席国宴的标准!”近处一名官员答道。
玉潇然这才恍然想起,依照惯例,七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国宴的,当初赫连明即位,极力打击先皇势力以及未曾拉拢自己的朝臣,将所有要职全部都换成支持自己的可靠之人,后又下旨欲纳宋婉真为妃,谁知圣旨下到相府之中,竟当众被宋婉真砸在了地上,明言拒入宫为妃,使得赫连明大怒,但只因满朝文武宋相门人众多,受之恩惠的也不少,自然不少人替宋相求情,终使得免去满门入狱之罪,但却被赫连明接二连三贬低官职,直至上林苑典薄。
想到这里,玉潇然便目光一敛,看了看四下因战事逃的逃缺的缺的官位,正欲开口,却突然想到今日还有两位国君在此,谈及国事时所不应,便噤了声。
一场国宴在众人心思各异中结束,玉潇然将二皇送走,便转身对着身后赫连成道:“叔叔要出宫吗?”
“是,多年未见宋狐狸,这老家伙一直以狐狸自居,如今落魄成这幅模样,那可真是百年难遇的,本王不去瞧瞧热闹,那可真是可惜了!”赫连成淡淡一笑道。'军'糟蹋白莲花什么的最喜欢了!
玉潇然微微一笑:“也好,那叔叔代我慰问一下,另外,如果可以,叔叔可否将宋婉真给我带进宫来,许久未见那丫头了,还是十分挂念得紧!”
他虽说是瞧瞧热闹,但方才听有人说起宋世涵如今官低九品之际,眼中的担忧之色她也未曾遗漏,想必两人在年少之时也是相交甚深的。
“微臣领旨!”赫连成微微一躬,十分恭敬的样子。
玉潇然一顿:“叔叔就不要拿月儿逗乐子了,若是私下里还这样生分,那月儿当真是……”
“叔叔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瞧瞧,还急了眼!”赫连成无奈一笑,而后幽幽道,“不过你如今贵为九五,还是要注意言行为好!”
“知道了,叔叔快去吧!”玉潇然见赫连成又欲拿起长辈的架势絮絮叨叨,推攘赫连成。
“好好,我去了!”赫连成无奈摇头,而后幽幽道,“你去寿祥宫一趟吧,昨日母后曾多次提及到你!”
玉潇然略微敛眸,而后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她转身对着身后一干太监宫女道:“你们先退下吧,不必跟着来!”
她遣退太监宫女,而后只身一人前往寿祥宫,远远地,便看见一身素色衣袍的慕容修文,他一袭白衣在月光之下流光溢彩,面容如冠玉一般无瑕,如墨的长发在初秋的西风之中飘飘如烟,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身上,欲语还休。
玉潇然脚步一顿,而后摆出一脸笑意迎了过去:“夜已经深了,平和帝为何还不入寝宫歇下,是敝国哪里做的不好吗?”
“潇……”慕容修文淡淡开口,却被她怀着淡漠疏离的笑意打断:
“当初敝国内乱,圣华欲侵我国土,朕还未向平和帝曾仗义出手之事道谢,往后若傲苍有何难处,我北牧定当竭尽全力出手相帮!”
她声音平静,但却毋庸置疑,话里有话。
他却是似乎没有听见她话中的含义,轻笑一声道:“数月不见,想不到如今再见,竟然是此番光景!”
“世事无常,即便平和帝运筹帷幄未雨绸缪,也未必事事都在掌握之中!”她淡淡一笑,好像不曾有过那些过去一般。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已经如生命一般刻入骨髓,永不能忘!”他深深看着他,君临天下,仿佛比以往多了几分固执。
她目光微微一沉,而后淡淡笑道:“平和帝言之有理!朕心中一直牵挂思彤妹妹,不知她在贵国安好?”
她本不愿提及,但却见他眼中的执着与坚持,不得不狠下心来揭开伤疤。
果不其然,慕容修文平静的面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最终说道:“你放心,只要与你有关的人,我必不会亏待分毫!”
她暗自叹息一声,最终咬咬牙笑道:“是吗?那为何思彤妹妹身为正室,如今皇上即位,却一直迟迟不肯立之为后而让其屈居妃位?”
他平静的目光终于有所震动,就好像是一面完整的镜子,突然被人无情的打破成一片支离破碎的模样,良久才道:“这果真是你的心里话?”
“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一言九鼎!”玉潇然坚持道,“平和帝请自便,朕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她侧身欲走过,却在与之擦身而过之际手腕一紧,便被那人紧紧地扣在了那人手中,他声音低沉:“你果真如此狠心,尽数忘得干净?”
“我想该说的话,在致远山庄,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平和帝的记性应该不会忘记吧!”她看一眼被那人紧攥在手心之中的手腕,微微皱了皱眉。神医丑妃;桃花一箩筐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如此无情!”他高声打断,温润的容颜上有几丝波动几丝伤感。
他痛彻心扉的目光,印入她的眼底,如针扎一般刺在了心口,使之微微泛痛,最后终于抬起双目细细看向他:“无情?曾经,我最有情,我对你情意暗许,换来的终究不过是一场空,慕容修文,我知道我狠心,但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可知道,那些时日,你春风得意灯红酒绿抱得美人归,我却要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捂紧双耳,我怕殿外的喧嚣,我怕殿内死一般的沉寂,你知道吗?慕容修文,时至今日,你已经得偿所愿君临天下,你还想怎样,天下没有那么两全的事情,无论你有何苦衷,有些事情错过了就错过了,时间不会因你而停留分毫,无论是当时的玉潇然还是如今的赫连捧月,都一样也不会为你停留分毫,那些痛过得伤过得时日,已经彻彻底底将一个单纯少女的春怀伤得惨无人睹,如今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北牧的飞凰帝赫连捧月而已!”
她一字一顿清清朗朗,直说得慕容修文攥着他的手一点点毫无意识的收紧,她却忍着手腕上的疼痛不挣扎,她如何不知,她这铁血无情的话,都一字字化成刀剑,一道道将他的心脏剐地体无完肤,那么既然如此,这些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知道如此商人,却也是她憋在心中许久未曾发泄的话。
她不是圣人,她会有恨有怨,即便如今不痛不怨,但她也想给那些没有结局的往事讨回一个公道,既然他要说,那么便痛痛快快说个干净。
慕容修文终于被她的声声质问变了颜色:“你……你说什么?”
他不知,原来,自己曾伤她至深。
“平和帝还是放手吧,免得被他人看了去,徒增烦恼!”她神色渐渐平缓,最终淡淡道。
他低首看了看自己紧攥的双手,面上终于黯淡下去,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将自己通红的手腕缩进袖间,面上却丝毫未动分毫:“朕一时情急而妄言,不当之处还请平和帝海涵!告辞!”
她说罢,便匆匆一礼,速速离去。
慕容修文依旧低首喃喃,恍若未闻,垂首哀伤的模样仿佛令天地为之失色几分,良久,他才缓缓抬首看向她离去的方向:“潇然,我就这样失去你了吗?不,我不信,我不信!”
大步离去的玉潇然再无心思前往寿祥宫,便转了个弯准备回星辰殿,虽说皇上寝宫不在星辰殿,但是,除却有公事难以脱身,否则她还是居住于星辰殿,但并不让任何人前去伺候,星辰殿中,只有青谨、青慎、小黑以及赫连湛四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只有这里,能让她得到片刻的安心。
推开偌大的殿门,殿内寂静安好,看着殿内几人房间内通明的烛火,突然莫名地就安了心来,静心凝神听了听,好像可以听到赫连湛均匀的呼吸声。
小黑自窗户伸出头来看了看她,便关上了窗户,而后屋内熄了灯火,青慎盘腿坐在床榻,听了听门外的动静也跟着熄灭了灯火,只有青谨探头看了看继续回去钻研自己的药学去了。
她突然庆幸,或许她这个帝王,并不孤单,有人深夜在等自己安好归来,这种沁心的感觉,突然让她一天里所有因为身处高位的压抑和积郁一扫而光,慢慢抬起脚向自己殿内走去,轻轻推开殿门,寝宫的灯火早已被小黑点起,但是,等下身影颀长那人,却是令她温暖却又猝不及防的。
那人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之上假寐,邪魅的容颜在跳跃的灯火中恬淡妖娆,半阖的双目因为她的推门而入而懒懒抬了起来,刹那间如同沧海生明月一般光彩照人,泻了一地的芳华,让这一室的清冷突然温暖起来,突然间直直起身走了过来,执起她的一只手将袖子拢上,露出纤细皓腕上的淤痕来,声音淡淡却有几分幸灾乐祸:“你那番话,说得也太狠了点!”
她似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慢慢走进挑亮烛火,声音里带了莫名的暖意,不去接他的话,只淡淡道:“你来了!”
、第四十五回 开天辟地第一回
女凰诀;第四十五回 开天辟地第一回
飞凰帝上位以后,开始大力整顿吏治,先是论功行赏;提拔了一大批年轻的将领,如:原大军先锋将军杨之帆,因战功赫赫,在战士之中屡建奇功,升为镇国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黄甲军副统赵宗申官升两级,在攻城之际率先拿下皇宫,为宣威大将军,为驻守皇城的守城军之首,身担守护皇宫和皇城重任;守城官统领王信,因为首开城门有功,避免了迎攻的死伤,直接官入兵部,封为二品侍郎,原边关守关大将高悬封为忠义王,享世袭爵位,至于战中战功居高至伟的赫连成,原本就因为战功显赫已经官居高位,爵位尊荣,是以飞凰帝将当初钰经进献的金蚕软甲从国库中拿出,赐予定远王,以作嘉奖,乃是比升官更为慷慨的赏赐了,后又封赏一位女将,那便是赫连成王妃塔雅思,封其为飞凰帝即位以来的第一位女将军,与赫连成共同统领边关兵马。舒悫鹉琻
将长安帝贬谪的官员或是召回或是官复原职,并设左右二相,封战事屡出奇策的军师钟怀仁为右相,至于左相,只因飞凰帝下旨欲将原丞相宋世涵官复原职,岂料宋世涵却已经在接二连三的贬值中对官场失去信心,拒绝再次入朝为官,认为九品典薄的官职甚为安妥,后飞凰帝竟礼贤下士亲自前去相请宋世涵才勉为其难地接受,第一次上朝,由飞凰帝亲自下殿率百官相迎,好不威风。
新皇登基,整吏治,兴商贾,减赋税,并推出一系列有关国计民生大大策,一时间治国才能享誉四海,后世史学家每每提及飞凰帝,功过不敢说,但是其治国之才,绝对是天赋异禀的。
寿祥宫。
“孙儿拜见皇祖母!”玉潇然进了寿祥宫,恭恭敬敬地向着太皇太后行了个大礼,“孙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望皇祖母!”
“起来吧!”太皇太后声音和善,看着起身的玉潇然,叹了一口气,“哀家知道,你是心中有愧,所以不知如何来见皇祖母!”
“月儿不孝,擅自攻城,让皇祖母只身处于水火之中,命悬一线!”玉潇然愧疚道,那日她置太皇太后生死于不顾而擅自下令攻城,其实心中也不是没有一丝愧疚的,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有咬牙不放松,再能在群情激奋之际使将士们一鼓作气,减少战争的流血牺牲,否则只会有更多的人家破人亡,尽管看过太多的留学与牺牲,但是每死一个将士,她都会想到她家人从此孤苦无依的惨状,便夜不能寐,但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弥补那些在战争中死伤的人们的生活,让他们从此衣食无忧,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丝安慰。
“唉,你这孩子!”太皇太后叹息一声,“皇祖母一把老骨头了,如果能为国捐躯,倒也是功德一件的事!皇祖母还不至于这么不动轻重!再者一直苟延残喘着不过是再想见一见我的成儿,如今不但见到了,而且还见到了重孙子,皇祖母如今就是死了,也含笑九泉了!唐妃的事我也听说了,平日里也是个蛮横跋扈的人呢,想不到紧要关头竟也能如此舍身取义,如果你真的让之枉死了,皇祖母才是真的会怪你!”
“是!皇祖母,是皇孙儿多心了!”玉潇然释然一笑,本就觉得这太皇太后为人宽和,如今更是亲昵了几分,看了她身侧乖巧的塔雅思一眼,近来一直是塔雅思和赫连成居住于寿祥宫相陪,想必太皇太后心中是无比高兴的,“皇祖母您还说什么胡话,往后您跟着享福就是,孙儿和叔叔一定会好好孝顺皇祖母的!皇祖母,孙儿让您再见一人呢,保证您喜上加喜!”
“哦,哈哈,是谁呀?”太皇太后见玉潇然喜笑颜开,也不禁莞尔。
玉潇然单手一拍,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小人儿便走了过来,甜甜唤了一声:“皇祖母!”
太皇太后先是一愣,看向那温软可爱的糯米团子,脸上立刻浮现更加慈爱的神态,唇边含一抹笑意,立刻从榻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