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因爱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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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姆罕看了公主的信倒是脸红了一下,只说回去跟国主禀报了再做决断。”
“这下赵将军不就脱了干系了?”
“皇上罚了他半年俸禄。”史闻达道:“这已是极轻的处罚了。”
“也不知他一年挣多少银子?”冯清蓉好奇道。
“呵呵,”史闻达笑道:“我也不知,不如你自己问他。”
“嗤,”冯清蓉撇嘴:“我才不去问,跟我又没关系。”不过想起自己讹诈他的银子,现在多少受自己牵连,丢了半年的俸禄,心里也生出一丝歉意。
到底是不惯骑马的人,虽是骑了一匹温顺的小马,马背上又铺了厚厚的垫子,冯清蓉的两腿之间仍是被马腹摩擦得生疼。
眼看着走了已有两个时辰,云门山还是遥不见影,冯清蓉腹中雷鸣如鼓,一早用得少许稀粥早化成肥料滋润了路旁野地里的花草。
“姐夫,还有多远?”她哀怨地问。
“差不多走了一半,咱们这个速度,大概天黑前就到了。”
“那么远!”冯清蓉沮丧道。当年她跟娘从云村相扶着走到京城用了差不多六天,可那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么累,怎么如今骑马不过半天就委顿得不行。还真是养尊处优惯了,竟是受不得苦了。
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路旁有个铺子,赵霆等人正在树荫下吃喝。见到饭菜,冯清蓉立刻两眼放光,不等史闻达来扶就跳下马来。没想到,骑马骑久了,乍着地,两腿酸软得厉害,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尚文搀扶了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
拖着酸痛的双腿来到桌前,冯清蓉拣着好吃的菜要了两大盘。先前到达的众人已酒足饭饱,纷纷上马继续赶路。赵霆走过来,一脚踏在她身旁的长椅上,居高临下地说:“你怎么也来了。”
冯清蓉正吃得痛快,最恨人打扰她,就没好气地说:“云门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凭什么不能来?”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明明答应了三哥不再惹事,明明心里不再恨他了,可偏偏说出的话总带着火药味。
“那好,云门山不是我家的,随便你来不来,但你晚上最好别住我家。”赵霆冷笑。
“我自跟着姐夫,谁稀罕住你家?”还真是习惯了,这凶恶的语气竟是改不过来。
“呵!有了御史大人当靠山了。”赵霆手一甩,长鞭在空中抡了个圆圈,发出嘹亮的响声。
言多必失,冯清蓉怕再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只专心吃饭,不再理他。赵霆看了她一眼,走过去跟马车夫聊了几句,翻身上马走了。
“真讨厌,倒人胃口。”冯清蓉见他走了,才小声嘟哝一句。
史闻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亏你三哥还让你别惹事呢,看又把人家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怕他作甚。”冯清蓉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情大好。远远望过去,赵霆所骑的黑马早不见影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粗布长衫,心里有些纳罕,她今日的装扮跟以前大不相同,脸黑了,眉粗了,嘴边还点了两颗黑痣,也不知道他怎么认出自己了,难道自己的易容术真的太差?看来赵霆说的是真的,那日从醉仙楼落入他怀中,他认出她了。
以后还真不能胡乱易容,被人看破了真相,给先生丢人。想到慕容子风,冯清蓉眉间又漾出笑来,史闻达见了,笑道:“小丫头子想什么呢,还不快上马赶路。”
吃饱了喝足了,平常这个时辰该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小憩一会了。可是现在不得不继续赶路,冯清蓉来到马前,只抓着缰绳却不肯上去。
“累了就坐马车吧。”史闻达看到她的磨蹭样子就猜出了个八九。
主意倒是不错,可马车上东西那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容她躺着。正犹豫着,马车夫过来道:“荣公子,马车已收拾好了,公子可歇息一下。”
冯清蓉过去一看,果然尚文正将物品归置到座位下面,正好留出一个供她休息的地方。她也不推辞,高兴地爬上马车,将夹棉大氅铺在底下,听着马车的骨碌声,沉沉地睡了过去。
仿佛只打了一个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完一章,某荷看着空白的作者有话说就傻眼了。朋友支招说要撒欢卖萌,打滚求评求收藏,这个偶可真犯了难。平生没做过这个,难度还真高。
算了,偶还是闷头写文吧。。。。。更新快,更得多,相信亲们也不会让某荷失望吧。。。。。。。爬走。。。。
27
27、握手言和 。。。
仿佛只打了一个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勉强睁开眼睛,见史闻达站在马车门口。
“到了吗,姐夫?”她有点不想起来。
“前面就是云村了,下来吧。”史闻达看到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好笑又心疼。
冯清蓉揉着眼睛下了马车,果真天色已开始暗下来了,前面路口一棵老槐树低垂着枝条,似在迎接他们。
这就是云村,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记忆中的点点滴滴立刻鲜明起来。走过老槐树,路右边是一口水井,左边则是两台石磨。平日村民们都挑了粮食来,一边聊天一边推磨。只是,水井石磨仍在,却不复昔日的人来人往。三年前的洪水呼啸而过,大半房屋被冲毁,许多村民从此不知去向。
走过水井,往北百余米,有一处崭新的红瓦院落。马车走到院子门口,停住了。这是谁家的房子?以前这里是片荒地,不知何时竟然盖起了这么气派的新房子,难道是县城的马财主搬到云村了?
马财主是冯清蓉进京前知道得最富有的人,村里的人经常说马财主家顿顿吃肉,拉出来的大便都泛着油光。
回想起往事,冯清蓉百感交集百味具陈。尚文走来接过她手中的缰绳将马牵到院子西侧,史闻达道:“洗把脸,一会就吃晚饭了。”
冯清蓉四下一看,果见许多男子已从水井打来水,站在院子里洗手擦脸。这时赵霆走过来说:“人多房屋少,你就住柴房吧。”
“你怎么不住柴房?”冯清蓉本能地反驳,竟然打发她去柴房,欺负人。
“我住柴房也可以,你跟史公子一起住。”赵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冯清蓉侧眼看看史闻达,见他正好笑地看着自己,她也忍不住笑,还真是,怎么遇到赵霆,说话就是带刺呢,连掩饰都掩饰不来。抬眸见赵霆仍盯着自己,遂道:“柴房就柴房,在哪里?”
赵霆胡乱指了下:“厨房西侧的小屋就是。”
冯清蓉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史闻达也跟了过来。经过厨房,见里面四五个下人正在忙活,饭菜的香味飘出来,似乎味道还不错。
进了柴房,屋子虽然小了点,还算干净。许是刚收拾过,里面并无半根木柴,靠墙的地方放了两把椅子,上面铺了一扇门板就当作床了。门板上倒是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摸上去软乎乎的。
“算了,将就吧。”冯清蓉一屁股坐到床上。
“临时布置的,不错了。”史闻达笑道,又接着说:“你这里倒也清静,我们都是四人睡一铺大炕。”。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婢女进来,端来半盆水,放在矮凳上。冯清蓉拿起水中的棉帕,擦了脸,婢女又将水端出去。
“还好,水是温的。”冯清蓉笑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史闻达道:“姐夫,我还要一面镜子。”说完,指指自己的脸。
史闻达恍然大悟,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两个下人抬着一面小桌子进来,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一个烛台还有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冯清蓉满意地点了点头,出去到饭厅里用晚饭。
换了新地方,冯清蓉总是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又觉得腹中尿急。推门出去,厨房守夜的婢女走过来道:“公子,可是口渴?”
冯清蓉摇头,问道:“茅厕在哪里?”
婢女连忙道:“后门出去左拐,有个茅厕,那里人少。”
冯清蓉回来时,婢女已准备好温水跟皂角,净了手,进屋里取了大氅,既是睡不着,索性到院子里走走。
院子静悄悄的,赶了一天路,众人都早早进入梦乡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大显身手。院墙不高,跟冯府差不多,也就丈二高,冯清蓉方欲跃起,身上的大氅被人拽住了。
“你去哪里?”赵霆低声问。
“睡不着,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赵霆抓起她的胳膊,一跃飞过院墙,落在地上。
她一把抽出胳膊,“我能跳出来。”
“你落地声太大,惊醒别人。”
仗着功夫高看不起人嘛,冯清蓉心里不服气地哼了一下,往村外走去。赵霆也不作声,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路旁青草摇曳,绿叶上抹上层月光,油光光地亮,淡淡花香随九月晚风吹来,嗅之令人神清气爽。
从来与他和平地独处过,冯清蓉浑身不自在,明明心里有无数疑问,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抬头看了看天道:“今儿个十八,月亮正圆呢。”
赵霆也抬头看了看,问:“中秋节那天,怎么掉水里了?”
“不小心。”
“故意的吧。”他轻笑,又道:“你不想进宫?”
如水的月光笼罩着他冷俊的面容,那丝浅笑挂在唇角,极是动人。难得见到他的笑容,竟是如此好看。冯清蓉暗自感叹了一下,如实答道:“不想,不想进宫,也不想嫁给那些达官显贵。”
“你想什么?”
“找个小镇子,平平安安过一生就算了。”想起慕容子风的许诺,心里一阵甜蜜。
“难!”赵霆道。
是不容易,她承认,可是慕容子风承诺过的事,她相信他。
“对了,你一年多少俸禄?”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
“五千石,你问这个干什么?”想起了什么,他笑道:“怕我还不起你的五百两银子。”
“你可以先欠着,日后再还也可以。”今天晚上的赵霆还真奇怪,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冷漠。
静默了一会,她柔柔道:“赵霆。”
他侧头看她,那张脸孔平淡无奇,可一双眼睛映着月光却亮得惊人。
“我不恨你,你气我吗?”她问。
“不。”他摇头,心里暗道,若是能够气她倒也好了,不必如此处心积虑想法设法地与她见面,这样时时想着一个人,还真累,可是,也甜。
“那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们算是握手言和了?”她笑着伸出右手来。
“好。”伸手握住那只细软的小手,冰凉的触觉震了他一下:“穿这么多,怎么手还冰冷?”。
“我自幼体寒,受不得凉。”她抽回手,却被他握紧了,接着一股热流从他手中传过来。
“没事,我不冷。”她知道他在运功给她祛寒。
“既然受不得冷,还傻乎乎地往水里跳。”赵霆道,声音里的关切让自己心慌意乱,忍不住侧过头去,不想被她看见。
“不得已而为之。”她低叹,想起那夜慕容子风的温柔与深情,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女儿羞涩之意,看在赵霆眼里,酸溜溜,甜丝丝的痛。
只得片刻,她将思绪拉扯回来,随口问道:“听说乔尚书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你,你怎么拒绝了?”话出口,她立刻后悔起来,交浅言深,她怎能问这个。
赵霆只愣了一下,方道:“我无意娶妻,怕耽误了人家。”
听到他回答,冯清蓉长舒一口气,原来他并未生气。
又过了一会,只听他平静地说:“太晚了,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山。”
她点点头,跟着他回到院子里。
一夜好睡,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婢女不知何时进来过,洗脸水已放在矮凳上。
梳洗毕,便朝饭厅走去,史闻达已用过早饭,正等着她,见她一脸朝气地走进来,遂笑道:“看来昨夜睡得不错。”
“还好,柴房也不错啊,清静。”冯清蓉笑着从婢女手里接过竹箸。
米粥甚是香甜,小菜也极可口,是乡间的清新味。
冯清蓉很快吃完饭,四下看了看,并未见到其他人,遂问:“一大早,人都跑哪里去了?”
“呵呵,”史闻达笑:“还早?!都辰时了,他们先上山了。”
“那我们快走吧。”她急道。
“不用急,早晨露水大,现在去也不迟,反正也不跟他们比。”
冯清蓉一听就知道这些人定又设了赌局,便问:“这次彩头是什么?”
“红袖姑娘。”史闻达笑得不怀好意。
彩头还是青楼名伶,本以为这次会有什么新花样呢。冯清蓉白了他一眼,道:“还好你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否则,回去我告诉清茉。”
“告诉她也无妨,冯清茉可比你聪明。”史闻达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我去收拾东西,你且在院子等着。”
他的话里隐含着什么,冯清蓉欲再问,他已走出了饭厅,想了片刻便也明白,男人与女人,总是这么回事,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日子还是要过,倒是多嘴之人讨了嫌弃。
走到院子,赵霆正用刷子沾了水认真地刷洗那匹黑马,他依然是一袭黑衣,一人一马站在一起,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