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因爱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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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行?”
“你!”冯清蓉气极,又掐他一下。
慕容子风溺爱地搂紧她,心里隐隐划过一丝痛。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道:“你也该乏了,再睡一会,明晚我再来。喝药时放两粒药丸子,好得快些。”说完,将一个小瓶子塞到她手里。
“回去不许跟那个秦家姑娘讲话,听见没?”
“知道了,小醋坛子。”慕容子风轻拧了一下她的脸颊。
看着他从窗口翻出,接着细心地将窗户关上,她反而没了睡意,起身将窗帘拉开。皎洁的月光洒落了满室,秋菊在软榻上仍睡得香甜。冯清蓉知道,她定是被点了睡穴。
花园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偶尔的嬉笑声,想来太后的寿筵已经结束,大夫人带着清莲跟清茉回来了。清莲如愿以偿地进宫了,不知道清茉会有什么结果。
略站了片刻,复上床睡去。早上醒来时,精神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慕容子风的药丸起了作用,还是昨夜他的一番话让她安心,总之头也不痛,脚也不沉了。
让秋菊砚了墨,又临了会字帖。还是庄子的那句,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原本只为了临摹那个“风”字,不想连带“子”字也有了。
子风,若能和你一起御风而行,也实在是件太美妙的事情。
夜里,冯清蓉躺在床上,边看医书边等慕容子风,可直到子时还没见他的踪影。病后初愈,精神还是不济,看着书就迷糊过去了。
如同以前一样,慕容子风还是自窗口翻入,窗户总是掩着的,并没闩死。烛光下,冯清蓉手捧着书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将她的身子放平,掩好被子,吹熄灯烛,而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许是做了好梦吧,他看到她的唇角绽出一朵微笑,浅浅淡淡的,极为动人。
此生若能够这样守着她一辈子,他的心里亦是满足。犹记得在信源山顶的月光下,他第一次听到她娘的故事,听到她的故事。说故事的人叹道:闯荡江湖这些年,在云村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她的娘是个不容于世的奇女子,因着她娘的言传身教,她也常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那时候,他便对她产生了好奇,想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会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可是她掩饰得很好,如众多大家闺秀一样,安静温婉,若不是眸中偶尔闪露的耀目光华,他以为面前的她跟听到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这时冯清蓉翻了个身,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遂伸手摸索,一张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微笑起来:“我不是做梦吧?”
“是做梦,方才梦到我了没?”小心地将她扶起来,靠在软垫上。
“没有。倒是梦见天上掉下来个金元宝,正好落在我头上,把我砸醒了。”她哧哧地笑。
“还真是爱财如命。”他长叹:“不知日后我要做多少苦力才能满足你的要求。”
冯清蓉嗔怪地伸出粉拳捣在他胸前,被他一把抓住了。
“怎么来这么晚?”
“明日爹回漠北,我也一起走,皇上设宴饯行。爹兄弟五人,如今只剩三个,四叔因当年旧事怨恨皇上,自去滇南后,再没进京过。这次太后生辰,他也只遣人送了厚礼,并未亲来。皇上心里感伤,酒喝多了些。”
“你平日就叫爹,不叫父王?”察觉到他话语里的伤感,她随口问道。
“叫顺了口就很难改,我平常多在外面跑,不想让人听出话音来。不过有些时候,我也是叫父王的。”
“要离京很久吗?”
“可能。或许偶尔回来待一两天,或许不回来。”慕容子风拥紧她道:“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放心不下。”
“你也要好好的。”
“嗯。”慕容子风点点头,俯首吻上她柔软的唇,缱绻难分。
慕容子风走后,冯家忙碌了好一阵子,因着冯清莲要进宫,冯家特地请了有名的裁缝过府,将时新华贵的衣服按着季节各做了五套,头上戴的,身上配的首饰也打了不少。另外还准备了许多精巧罕见的小物件准备到宫里打点人的时候用。
八月二十八,新晋秀女进宫。正是这一日,冯家有人上门来求亲。来人是冯家请都请不到的大人物——知恩王。知恩王宽袖一甩,施施然坐在议事厅正中的软椅上,朗声道:“太后寿筵上,御史大夫史大人对冯五姑娘一见钟情,难以或忘,特央了本王替他来求亲,不知太傅大人意下如何?”
冯太傅陪坐在下首,面上笑着,心里已有了计较。他虽然欲将女儿嫁给条件更好之人,但太后寿筵上,事先选好的目标都不约而同地婉拒了皇上赐婚。眼下冯清茉已经十五,又没有更好的对象前来提亲。今日知恩王亲自上门来,不免让人联想到史大人跟知恩王的关系匪浅。
思及此,他顺手推舟道:“史大人年少有为,聪明能干,前途不可限量。小女能结此亲事,也是她的造化,更加上王爷亲自前来,老朽岂能不成全此等美事。”
知恩王“哈哈”笑道:“太傅大人痛快直爽,实在难得。本王头一次做媒就促成好姻缘,真是生平快事。”
冯太傅也陪笑不已。
隔几日,知恩王陪着史闻达送上丰厚的聘礼,知恩王还特地选了一套名贵的青玉饰物送给冯清茉以作贺礼。
如此面子里子尽得,冯家上下全是欢喜,连素日冷薄的三夫人面上也常常带了笑容,言语较之往日更是和气了数倍。冯清茉虽然表面仍是清冷,心下也有几分高兴。毕竟史闻达正当壮年,在朝中也有一席之地。他的长相虽非风流俊俏之型,却也方正体面。尤其史闻达是孤儿,父母早就过世,亦无兄妹在身边,冯清茉嫁过去便是正室,上无严苛公婆,下无刁蛮小姑,只需讨好了史闻达,合府上下都是她一人说了算。
冯清蓉也替清茉高兴,如此好命,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
文定既下,迎娶之日却尚未选定。冯太傅只道不急,命人拿了二人生辰八字慢慢选个黄道吉日。
有了这层关系,冯清远与史闻达愈加亲近,史闻达三天两头来找冯清远,不是喝酒就是下棋。又因为史闻达无家累,得了什么好东西便派人送来孝敬未来泰山及各位夫人。不出半月,史闻达就赢得了冯家上上下下的认可与赞赏。
这日,夏荷又在院中说史闻达得了什么养颜驻容的方子,巴巴地遣人配成药丸,送到了府里,三位夫人每人一份。冯清蓉听了心里暗笑,史闻达无亲无故,凭着自己的能力,年纪轻轻做到御史大夫,自非寻常人物,这种讨闺阁女流欢心之事对他来讲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下人私自谈论主子倒不能纵容,否则不知何时就会惹来大祸,正想着,便听秋菊道:“就数你知道得多,那么多事还没做,还不赶紧将小姐用的丝帕绣出来。”
夏荷嘟哝着走了,秋菊又打发其他人各自去干活。下人们刚散,便有人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捉虫补漏~~
晚上还有一更呢,别忘了哦。。。。。
26
26、云门狩猎 。。。
冯清蓉暗叫好险,若让她听到了,岂不怪到她头上。
“六妹还在写字。当心写久了控得头疼,不如出去走走,院里的菊花也就要开了。”清茉娉娉婷婷地走进来。
“我刚好也想出去呢,一个人逛没意思,正好跟五姐做个伴。”冯清蓉笑着放下笔。
两人并肩走着,也不说什么话。冯清蓉只把眼睛四处张望,果然看到史闻达跟冯清远似乎在凉亭下棋。她便貌似无意地将冯清茉往湖边引,冯清茉故作不知地跟着。
“三哥在凉亭呢,过去看看。”冯清蓉拉着冯清茉往凉亭走,冯清茉做势不去,无奈被清蓉强拉着,只得也进了凉亭。
“史大人也在啊,见过史大人。”冯清蓉忙敛身施礼。
“六妹不必多礼,一家人客气什么。”史闻达笑嘻嘻地看着冯清蓉演戏,眼角却往冯清茉处瞟,看她已羞红了脸,往湖里瞧。
“如此便不客气了,姐夫。”说罢,往石椅上一坐,看两人的棋局,却是看不懂,只知道史闻达的黑子少,冯清远的白子多。
“五姐,你来瞧瞧,谁胜了,我倒是看不出来。”冯清蓉将一旁站着的清茉扯过来。
冯清茉细看了下棋局:“照棋面来看倒是三哥占了先机,可若再行五步,史-—史大人便会釜底抽薪胜得此局。”
史闻达点头道:“冯姑娘兰心慧质,定是精于棋道,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冯清茉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应还是不该应。
冯清蓉道:“下棋多没意思,我又看不懂。不如你们两人清静的时候下。”
冯清远笑着瞟她一眼:“往常教你下棋,你不好好学,现在倒说看不懂。你最近写字,可练得好了些?”
史闻达接口问:“六妹临什么帖子?”
“王羲之的字帖。六妹最近临得是逍遥游。”冯清茉脱了窘境,替冯清蓉回答。
史闻达闻言便明白了几分,笑道:“六妹临帖要专心,心不专,字也写不好。就跟我们练剑一样。”
冯清蓉知他打趣自己,回嘴道:“还不是正式姐夫呢,就教训人。”史闻达听了只是笑,冯清茉却是挂不住,又涨了个满脸通红。
冯清远道:“即不是姐夫也教训得你,何况再过上三个月,就该成亲了。”
“日子选定了?”冯清蓉忙问。
“刚定。腊月十六,史公子说往年过年都是独自一人,今年想跟茉儿一起守岁。”冯清远道。
冯清蓉听了不知是喜还是悲,既替清茉欢喜,也替自己悲哀。眼瞅着冯府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冯家的主意从此就打在她一人身上了。
一时倒有些静默,只听史闻达道:“便是过了门,反正离得也近,想回娘家随时可以回来。我也是把这里当自己家。”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周到圆满,史闻达还真是老练通达精于此道。
气氛稍好,史闻达有意无意地提起云门山狩猎之事,冯清蓉知其意,忙道:“三哥,我也一起去可好?”
冯清远犹豫道:“打猎非比别的,刀箭不长眼睛,你又没有功夫傍身。”
“三哥,你让我去见见世面呗。一个多月没出门,都要闷死了。”冯清蓉朝着冯清远撒娇,眼睛却瞟了一下史闻达。
“让六妹去玩玩也行。大不了还是扮个童子,跟在我身边,小心点就是。”史闻达道。
冯清远思索了一下,正色道:“这次且依你,不可再生是非了。”
“知道了,我听姐夫的,会处处小心。”冯清蓉见三哥答应了,欢喜得神采飞扬。
见到她开心得如孩童般张扬,史闻达不由得跟着也欢喜起来,笑过了又想,这冯清蓉貌不出众,技无所长,偏一双眼睛如此耀目,难怪连子风、天阔这等人物都心系于她。就连自己,不过相处寥寥数次,也几度被她吸引。只是,自己平常四处应酬已经身心疲惫,若家里再有一个精灵古怪的娘子整日折腾,还不得累死他。如此想想,便也收起了心,只把她当成妹子爱护着。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十几天的工夫过去了。
九月十八,史闻达一早到冯府接他。冯清远因当值不能去,却也为冯清蓉准备了一大包东西,什么护腕、护膝、伤药等,还有一件夹棉的黑色大氅。冯清蓉见冯清远考虑周到,心下一暖,尽管三哥时不时打她的主意,可心里还是疼她的。
除去冯清蓉,史闻达还另外带了一个小厮名叫尚文。史闻达在前,尚文跟冯清蓉在后,三人三骑往城门赶去。城门口已等了一大群人,公子爷加小厮,将近二十人,还有一辆马车在旁边候着。其中的人大多不认识,只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壮年男子,以前在家里见过,是御林军的统领,叫秦培军。难怪三哥原本打算同行,后来因为脱不开身才没来,原来是秦统领来了,他自然要留守在京。
正打量着,侧眼扫到赵霆跟莫弃也在其中,冯清蓉心虚地低下头。赵霆却根本没留意她,见人到齐了,就率先策马飞奔而去。众人随后跟上。
史闻达倒不着急,将随身的弓箭包裹放进马车里,带着冯清蓉二人慢条斯理地随着马车走。冯清蓉知他照顾自己骑术不精,也不说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因方才见到了赵霆,由此想起那北齐公主来,遂问道:“姐夫,北齐那个公主找到了没有?”
史闻达道:“没有,不过公主倒是派人送信来,说是不愿嫁到宫里,去找自己的意中人去了。”
“真的?”冯清蓉吃了一惊,北齐公主竟有如此作为,不禁有些惺惺相惜心向往之。
“众人自是不信,不过字迹是公主字迹,印鉴又是公主随身所戴指环所印,不信也得信了。”
“那个北齐的使者如何说?”
“达姆罕看了公主的信倒是脸红了一下,只说回去跟国主禀报了再做决断。”
“这下赵将军不就脱了干系了?”
“皇上罚了他半年俸禄。”史闻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