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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部分

这一生,何处停靠-第360部分

小说: 这一生,何处停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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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山一直都在制定,偿还纪闫鑫债务的方案,欠下的血债,他不愿用血偿,想变换一种方法,一种模式,用钱也好,用权也罢,彻底跟他了结,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顾远山不得不承认,纪闫鑫(马栓儿)是他此生最强劲的对手,也是唯一令他胆寒的对手。通常,对手分了两种,要么吃软,要么吃硬;可恰恰,纪闫鑫(马栓儿)就属于第三种,软硬不吃的人,顾远山遇到他,也算是倒霉,搅得他心神不宁,不知该如何前行。

    长久以来,顾远山甚至都没有摸清楚,纪闫鑫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只为报仇而来,似乎不像;为财而来,更不像。以他对纪闫鑫的调查掌握的信息,纪闫鑫的资产,可谓是不可估量,让他的子子孙孙啥事不干,吃几辈子都吃不完;这就更加令人费解了。

    顾远山时常问自己:马栓儿阴魂不散,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说,当人的财富达到一定程度,就成了数字,不是他想要赚多少钱,而是,他根本就停不下来!难道,马栓儿也如是?难道,他想要我的性命?种种迹象表明,似乎也不是,以他的能力和势力,想要取我的性命,分分钟的事儿;可他一直没有动手,而是明目张胆的与我周旋。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顾远山更希望,纪闫鑫仅仅是因为停不下来,为了巩固自己在商业圈的地位,而竞争项目;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不是因为,想要把他当狗一样遛,遛够了,再杀了吃肉。

    对于顾远山来说,遇上天大的事情,他都得想尽千方百计活着,只有命在,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可以固若金汤的守在权利的巅峰,为所欲为。

    纪闫鑫和顾远山彼此清楚,即便是铲除了所有的障碍,最终一决高下的对手,唯有他俩;其他人,不过是陪衬而已。

    二十年,根深蒂固的恩恩怨怨,岂是那么轻而易举,能够化解的?二十年,那些悲痛屈辱,岂是一笑泯恩仇,就能烟消云散的?

    相较而言,顾远山深知,在与纪闫鑫的较量之中,他处于被动状态。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任何人都怕不要命的人。相比之下,纪闫鑫既是那个光脚的,又是那个不要命的;而顾远山,则是那个穿着鞋,把生命看得无比重要的人。

    没错,纪闫鑫的命是捡回来的,完全不在乎生死;可他顾远山不是,他贪生怕死;就这一点,顾远山就注定输了。

    顾远山不是傻子,深知与纪闫鑫之间,虽是对手,某些时候,也不得不同仇敌忾,他不可能,也没有那样的勇气,把纪闫鑫再次推上断头台,因为,那样,等于是同归于尽。

    久走夜路必撞鬼,人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脚。尽管,顾远山不清楚,纪闫鑫究竟掌握了他多少见不得光的证据;但他也清楚,这么多年来,纪闫鑫一直没有闲着,他不拉他下马,实则也是在保护自己。

    在顾远山的心中,纪闫鑫绝非普通人,无论从哪个方面出手,都阻碍重重,动他动不了,喂他喂不家,这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头痛的事情。

    原本,顾远山将对付纪闫鑫的重任交给了简冰,岂料,以失败而告终,他不得不承认,老大就是老大,跟班就是跟班。

    在听到简冰汇报,说纪闫鑫单枪匹马闯入他的府邸,却在重围之下脱逃之后,顾远山倒抽了一口冷气,感叹:纪闫鑫是铁甲附身的鬼,而非人!猫有九条命,而他胜于猫!

    如今,顾远山真的不知道,谁才能成为纪闫鑫的克星。顾远山认真的思索过,觉得能够与纪闫鑫抗衡的人,非齐云莫属,可,要怎样才能收服齐云,为己所用?让他与纪闫鑫反目,成为见面就红眼,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仇人?

    思考了很长时间,顾远山认为唯有借用齐宏做文章,制造事端,以挑唆齐云和纪闫鑫之间的关系。可是,这件事,并非那么容易,得从长计议,不能一举成功,便不能轻举妄动。

    顾远山不断的告诫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能舍友为敌,以目前的形式,纪闫鑫是不会主动攻击的,我也不可能成为那个撕破脸皮的人,那么,唯有周旋下去,哪怕,这个周旋的过程令人抓狂,我也必须坚持下去!

    ……

    顾远山前去赴纪闫鑫之约的时候,只身前往,他不能让身边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特殊的关系。

    发生了诸多事情之后,顾远山越发谨小慎微,觉得官场上,没有可靠的人;即便是身边的那些下属,一个个,平日里百般献媚,言听计从;其实,都虎视眈眈,犹如豺狼虎豹,随时随地都保持着敏锐的嗅觉,高度的攻击力;一旦,抓住了领导的弱点,就会毫不留情的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咬下獠牙,给予致命的一击;而后,面带胜利的微笑,踩着曾经瞻前马后服侍的领导的尸首,走向辉煌的未来,丢下一句话:“谢谢你成就了我!”

    每每想起这个场景,顾远山就会不寒而栗,官场之上,尔虞我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绝不是个例,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顾远山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个可悲的前人,他既要用别人栽的树乘凉,还不允许旁人掠夺属于他的一切;除非,他老得动弹不得,心甘情愿的将属于他的一切,传递下去;就算是这样,也非人人都有资格成为他的接班人。

    坚持了那么多年,走到今天不容易,顾远山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掠夺他现有的一切;哪怕是纪闫鑫也不行。

    走进酒店包间,见到纪闫鑫的时候,顾远山还未从紧绷的思维中抽身出来,面对纪闫鑫热情的迎接,他的面部有些僵硬,无法做到笑容自然而随意,似笑非笑,伸出手去:“老兄,好久不见!”

    纪闫鑫笑容满面,伸出手握住顾远山的手:“顾书记,久违了!”

    顾远山不得不承认,从气势上,自己已经输了,纪闫鑫略胜一筹,他竭力挽回败局,笑道:“哎呀呀,的确有些日子没见了!老兄,咱们坐,今儿,兄弟叙旧,不醉不归!”

    “正合我意,不醉不归!”纪闫鑫言行举止随性而自然,完全让顾远山看不出一点儿纰漏。

    顾远山不得不承认,他与马栓儿(纪闫鑫)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如若真要从此刻,将战争搬上台面,顾远山更愿意把他当作从小欺负他的马栓儿,而不是像谜一般的纪闫鑫,因为,唯有那样,才能有效的激发出他内心的仇恨,以便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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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猫捉老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猫捉老鼠

    顾远山和纪闫鑫隐形的较量,都沉浸在酒中,一滴滴醇香的甘露,都犹如刀光剑影之下的血滴,每喝进一滴,都仿佛吸入了对方的精髓,瞬间酣畅淋漓。

    两人浅笑盈盈,时不时四目相对,无形中又来一场无影无形的较量。

    纪闫鑫撮了一口酒,叹道:“好酒!入口醇香,回味无穷!”

    “好酒配英雄,老兄这样令人敬佩的英雄,当配此等好酒!”顾远山笑得略微牵强,纪闫鑫爽朗一笑:“顾书记此言差矣,此等好酒自是您这等身份尊贵的人才当配,我不过是沾光而已!”

    “哈哈哈咱哥儿俩,竟然也开始相互吹捧了!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晃就过去了二十几年,想想咱们小的时候,还真是有点儿意思!”顾远山提及年少时的事情,连他自己也不知出于何用意。

    “呵,顾书记恐怕都忘记了燕雀村是个啥模样了吧?细算来,有多长时间没回去了?”纪闫鑫可是知道的,顾远山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穷山僻壤的燕雀村,兴许,他压根儿就不承认,自个儿的根在那里。

    “家中无人,自是不愿意回去触景伤情,马栓儿哥应该更晓得我的一番苦闷!”顾远山忽然改用老称呼,纪闫鑫还真有些恍恍惚惚,仿若隔世。

    “想不到,顾书记也是个念旧的人!我倒是家中有人,可我是个罪人,没脸回去,也不知道老爹老娘可好情况不同,结局却是雷同!”纪闫鑫顺着顾远山的话说,他要叙旧那就叙旧,他要饮酒那就饮酒;他要谈生意,那他也自是配合。

    话虽这么说,纪闫鑫却对燕雀村、对他爹、娘的状况了如指掌,他不能亲自回去探望他们,每年都会派人前往打探消息。

    如今,燕雀村焕然一新,矮趴趴的土墙房子在街道两旁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砖瓦平房,或是二层小洋楼。每逢赶集,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燕雀村是纪闫鑫留念和向往的地方,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

    “马栓儿哥,你说说,这人那,活在世上,争来斗去,究竟是为个啥?”顾远山不知是酒喝多了点儿,还是故意为之,居然开始感慨。

    纪闫鑫轻笑一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顾远山:“顾书记,您是有文化的人,这种问题,想必,您比我更清楚!要是非让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只能说,自个儿觉得为啥,那就是为啥!”

    “哥哥就是哥哥,说话总这么滴水不漏!”顾远山举起酒杯,直视纪闫鑫:“干杯!”

    纪闫鑫端起酒杯轻轻一扬,‘砰’一声脆响:“干杯!”

    ……

    夏津钟奉命准备柱子和小翠的婚事,命人在别墅内张灯结彩,何家大院操办婚事,他是亲眼目睹的,此次,他要让大哥娶儿媳妇,风风光光,排场不亚于何家。

    柱子看到院子里、别墅内披红挂绿,感觉异常新奇,跑来跑去很是兴奋,时不时逮着人问:“你们这是要干啥?”

    “少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大伙儿忙前忙后,不都是为了给你娶媳妇嘛!”听了伙计们的话,柱子挠着脑袋,不明所以,自言自语的说:“娶媳妇娶媳妇是干什么?”

    柱子的话引得大伙儿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少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最近,柱子头痛的毛病又犯了,脑子里时不时跳出几张人脸,模模糊糊,是男是女,总也看不清楚,每当他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些脸时,脑袋就会嗡嗡作响,膨胀得像要炸了一般,痛得无法忍受。

    一日下来,最初的新奇感荡然无存,柱子不再对每日忙碌穿梭的人群感兴趣,时常独自坐在鱼池边,怔怔的望着水面发呆;偶尔,他会撒一把鱼食,看着鱼儿们争抢夺食,柱子的眼前莫名的掠过刀光剑影。

    依稀间,似乎还能听到咣当咣当,兵刃撞击的声音。柱子恍惚间觉得,兵刃相见的场景,他似乎经历过,努力的去回想,脑袋又开始疼痛,头痛欲裂的感受不可忍受,他不得不终止了思索。

    之后,柱子逮着空,就拦住夏津钟,让他给他讲述父亲纪闫鑫的事,以及关于他的过去。

    对于柱子的追问,夏津钟自是乐此不彼的给他讲述,尤其是,关于大伙儿被困绝谷,难以脱困;以及大哥纪闫鑫为了救他,不假思索的跳进洪水里,两人在深山老林中穿行数年的种种经历,他讲得绘声绘色,非常详细。

    柱子的脑子里,形成了父亲纪闫鑫高大威猛的形象,心中暗自庆幸,有这样一位令他骄傲的父亲;更加促使他想要去深入挖掘。

    故事很长,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讲完的,夏津钟讲得兴致勃勃,却时不时被琐碎的事情打断;柱子听得意犹未尽,心里总是惦记着,在他的心中,对陌生的父亲有了一个初步的雏形,他觉得,父亲纪闫鑫是一个英雄,他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他那样的人。

    兴致决定了一切,柱子不管夏津钟忙还是闲,只要瞅见他,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缠着他,让他继续未讲完的故事。

    起初,夏津钟还为柱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感动,心想着,这是拉近大哥和柱子之间父子关系的最好方式、最佳途经;时日一长,夏津钟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每日被这么缠着,啥事儿都干不了,不等于眼睁睁等着大哥回来挨骂?

    由此一来,夏津钟开始惧怕柱子,总是躲着他,再好的故事,也得放在他的婚宴之后才继续往下讲,不然,把事儿办砸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大哥一回来,没法交差。

    夏津钟和柱子之间,形成了猫捉老鼠的局面,一个拼命躲,一个穷追不舍;让旁人看了,只觉得他们叔侄俩很有意思,像是在玩儿捉迷藏的游戏。

    ……

    小翠每日兴高采烈,在院子里、屋里穿梭,时不时指手画脚,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对她来说,能够嫁入豪门,做阔太太,以往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她不光敢想,而且即将美梦成真。

    如今,小翠觉得自己唯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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