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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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展鹏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何芳菲打小流落在外,差不多十岁才回到何家,这么想来,遇到一个儿时的玩伴也属正常。只不过,云展鹏担心的是,何芳菲是否还与曾经收养她的人家有所往来;那户人家,又是些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觊觎何家的财产?
云展鹏一步一步探寻,他盯着吴东华:“东华,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柱子哪儿去了?是回了金都,还是?”
“云总”吴东华再次卡壳,一脸惊慌,不肯往下说。
云展鹏看到吴东华的表情,心知不妙,沉着脸,语气严厉:“东华,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能有半点儿隐瞒你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想对策,你若是不肯说,万一事情败露了,那可就不可挽回了!”
吴东华心中一紧,心想:柱子被逼跳河,找了几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是真的东窗事发,兄弟几个是得吃官司的,搞不好,还得一命抵一命既然云展鹏出面过问,不如和盘托出,为了何家大小姐,他总会想办法把事情抹过去,救兄弟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想着,吴东华咬咬牙,横下一条心,喝了一杯酒壮胆儿,面色苍白的盯着云展鹏:“柱子他跳河了找了两天了,也没找到”
“跳河了?”云展鹏心中咯噔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纪闫鑫交代。
云展鹏不晓得纪闫鑫和柱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看得出来,纪闫鑫对这柱子很紧张,关系指定是非比寻常。
云展鹏追问道:“怎么会跳河了呢?究竟发生了啥事?”
“大小姐要留柱子在身边,可那小子执意不肯,偷偷租车回金都。大小姐派我们到高速路入口处拦截,哪晓得,那小子使诈,跑下护坡,到了河边,宁可跳河,也不跟我们回来”吴东华想起来就觉得不忍,毕竟,柱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为这事儿,大小姐没少处罚我们,还放话说,若是柱子死了,我们我们也活不了”
“胡闹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被你们逼死了?东华,我派你们是保护大小姐的,不是让你们助纣为虐的!”云展鹏猛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他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吴东华:“你说咋办,这事究竟该咋办?”
“云总您一定要救我们啊弟兄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万一要有个好歹,家里人该咋活呀”吴东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云展鹏从不曾做过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可况,他的父亲云昊天,可是l省赫赫有名的律师,一生嫉恶如仇,维护正义;打小就教育他,一定要遵纪守法。
云展鹏气得七窍生烟,他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厉声喝道:“起来你起来!”
吴东华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泪眼汪汪的望着云展鹏,云展鹏吼道:“我喊你起来!”
“哎”吴东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扶住云展鹏:“云总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云展鹏疲惫不堪的挥挥手,低头抬手揉着皱成一团的眉头:“你走吧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吴东华心中担忧,却不敢逗留,忐忑不安的离开包间,轻轻的拉上门,云展鹏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身心俱疲。
云展鹏非常后悔这两年来,对何芳菲的迁就,宽松就等于纵容,如今惹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该如何是好?一方是监管不力的责任;一方是愧对老友的嘱托;另一方是父亲坚守的威严的法律
云展鹏实在是内心矛盾重重,不知该如何抉择,他绝不忍心亲自将何芳菲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如若那样,何老夫人活不了了,何家也将毁在他的手里。
“我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云展鹏用力的揪着头发,痛苦不堪。
云展鹏从来都没曾想过,四十多岁了,没为自个儿的孩子操过一点儿心,却为老友的一份嘱托,操碎了心。
回想着几年来的岁月,云展鹏没有一日轻松过,每日都恪尽职守,为何氏集团大大小小的事情鞠躬尽瘁,连自家的妻儿老小都顾不得照顾,到头来,却并未能管好何芳菲。此刻,他泪眼朦胧,陷入深深的自责。
思索了许久,云展鹏作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决定,对旁人隐瞒一切。作出这一决定的时候,云展鹏就豁出去了,他明白,自己等于是成了帮凶,成了窝藏犯。他心想:如若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那就是天意,我心甘情愿跟何芳菲一起,接受法律的制裁!如今,能拖一天算一天,若是此事能够瞒天过海,那是最好,虽然良心不安,可我顾全了整个何家,保住了整个何氏集团上万人的饭碗
大方向定了,云展鹏又开始思考,如何给纪闫鑫解释柱子的去向。云展鹏心想:想要何芳菲和何家平安无事,就一定要稳住纪闫鑫;给他一个站得住脚的合理解释,让他不会起丝毫疑心虽说,面对睿智的纪闫鑫满口谎言,这有点儿困难,可,我也只能背水一战
理清楚头绪,以至后半夜,云展鹏这才拖着倦怠的身躯,迈着沉重的脚步,怀揣着焦灼的心情,走出酒吧。
第八十九章 及时行乐()
第八十九章 及时行乐
齐宏和周凡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很快就喝得晕乎乎,把正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周凡本想留个心眼儿,少喝一点儿,保持清醒的头脑,回到何家大院继续守株待兔。
岂料,事与愿违,周凡哪儿晓得,齐宏不光酒量好,眼睛还挺尖。周凡杯子里稍稍留一点儿酒,齐宏就笑呵呵的逼他喝干净,笑称不许养鱼。
无奈之下,周凡只有舍命陪君子,实打实的喝酒,这样一来,便跟齐宏一样,神智恍惚。
酒足饭饱,齐宏还喊叫着没尽兴,又生拉活扯把周凡拽进了ktv,继续买醉。在金都,周凡偶尔也曾跟要好的同事、哥们儿去喝酒、唱歌消遣,可,他们去的地方,都是低档次的练歌房,进这种规模大,且奢华的娱乐场所,还是头一回。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进ktv,进门随处都能看到露胳臂露腿的女人晃来晃去,惹得周凡热血沸腾,眼花缭乱。
齐宏搭着周凡的肩膀,讪笑道:“老兄,咋样?这里可是l省省城最牛逼的ktv,这儿的女人个顶个貌美如花,胸大腰细,浪得有滋有味今儿,你可得放开了,好好玩儿!”
一个皮肤白皙水嫩的女人,身着吊带短裙,遮挡着身体的隐秘部位,扭着水蛇腰与周凡擦肩而过,顿时香气四溢,周凡不由得吞了几口口水,感觉到身体躁动不安,口干舌燥。
齐宏摸了一把周凡火红的脸,哈哈大笑:“哎呀妈呀,老兄,你这火可重得很啊,得找个娘们儿给你退退火!你喜欢胸大的,还是腰圆的?到了这种地方,就得当流氓,别装君子!”
周凡被齐宏的话搞得心浮气躁,长这么大,他就碰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媳妇。这阵子,忙着计划给大哥铁蛋报仇,柱子又突然失踪,东奔西跑,有些日子没跟媳妇亲热了,体内没火才怪。
尽管身体蠢蠢欲动,周凡的心深处却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做对不住媳妇儿的事情。
齐宏仿佛看穿了周凡的心思一般,笑道:“男人嘛,别把女人当一回事,人生短短几十年,光景可不长及时行乐,让自个儿开心才是正道!”
周凡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齐宏的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老大,何家大小姐准许你在外边儿胡玩儿?”
齐宏抬手在周凡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你当老子是傻儿,玩儿女人还当着她的面?再说了,老子是个大老爷们儿,敢作敢当,有啥好怕的!玩儿就玩儿了,还要她准许!”
周凡唏嘘不已,心想:人和人不一样,男人和男人差别也忒大了!有的人有贼心没贼胆;有的人有贼心有贼胆,却没钱挥霍
周凡不知道自己该归属于哪类,总之,他希望理智能战胜冲动,安分守己的控制住体内喷薄而出的欲望。
走进包间,齐宏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顺手带倒了周凡,周凡身子倾斜,整个人半扑在齐宏身上,两腿间一根硬棒戳在齐宏的大腿上。齐宏惊呼:“老兄,此时不及时行乐,更待何时?”
周凡满面羞愧,身体如弹簧一般,弹跳起来,死死的盯着齐宏,齐宏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没啥可害臊的,这是男人的本能,见了女人没一点儿反应,那才不正常呢老兄,我可跟你说,男人一生只跟一个女人上床,就不是男人,白瞎了披着一身狼皮!”
周凡今儿可谓是看清楚了什么是厚颜无耻,他心中悔恨不已,错入狼群,与狼共舞,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有点儿难。
“老兄,坐坐坐,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都是男人,啥没见过!”齐宏说话时,全然不顾像树桩子一般,杵在包间中央的服务员,任他嘴上痛快了之后,才抬眼盯着服务员:“去,给我整一瓶洋酒来,别忘了领上几个漂亮妞!”
“好的,大哥,您稍等!”服务员恭恭敬敬的退出包间,周凡心中的火苗呼啦啦往上窜,在心里骂道:齐宏,你也忒不厚道了,让老子在服务员面前出尽洋相,幸亏这是在l省,若是在金都,我还有啥脸面见人?
骂归骂,周凡也不能临阵脱逃,硬着头皮坐下,刻意与齐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对自己没信心,深怕再管不住自个儿的身体,又被齐宏趁机洗涮一番。
不一会儿,一群浓妆艳抹,袒胸露乳的女人鱼贯而入,一字排开,站在包间中央,面向齐宏和周凡。
齐宏冲周凡笑笑:“老兄,瞧瞧,看上哪个了?”
周凡尽量放松心情,然而,脖子却不听使唤,活像是生了锈无法动弹的摇杆,完全抬不起来,眼睛盯着地面上的一双双脚。
“你不说话,我可替你做主了啊?”齐宏抬手一指,一个女人满面笑容的走到周凡的身边,紧贴着他坐下。
齐宏又指了一个女人,摆手道:“剩下的都出去!”
周凡偷偷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妈呀,这阵仗,简直活像是牲畜市场挑牲口,拍拍这头觉得壮实;捏捏那头觉得更具备繁殖能力
女人朝周凡身上贴,吓得他抬屁股朝一旁挪了挪,中间留出空隙;齐宏搂身边的女人在怀里,举起酒杯:“老兄,干杯,这洋鬼子的玩意儿,凑合着能喝!”
周凡想要借用酒精作用,来忘却方才的耻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
何芳菲借困了之名逐客,回到卧室里却全无睡意,脑子里想的全是柱子跳河的事儿。
云展鹏既然能带纪闫鑫来何家大院,证明他们的交情颇深,纪闫鑫没有从她的口中打探到消息,无功而返;想必,接下来,云展鹏会插手,帮他查找柱子的下落。
何芳菲很清楚,只要云展鹏执意插手,纸就不再包得住火,真相很快会浮出水面。虽说,逼死柱子,不是何芳菲的本意,可,柱子跳河下落不明,这是事实,纪闫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何芳菲倒不是怕纪闫鑫找她报仇雪恨,只是真心的为柱子感到难过,为自己感到悲哀!她万万没有想到,小时候那么疼爱她的柱子哥哥,如今宁可死,也不愿意守在她的身边。
因悲生恨,何芳菲不由得想: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那么惹人讨厌?方焱抛弃我躲到国外去;齐宏那个王八蛋对我说出那种没良心的话;就连柱子也嫌弃我
何芳菲的思维混乱,思绪飞回小时候,一幕幕片段在脑海里飘过,定格在顾远山的家中,她记得顾远山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女孩子一定要高看自己,低看别人,这样,才能始终高高在上,被人仰视。
年幼时的何芳菲不理解‘高看自己,低看别人’的含义,回到何家之后,她就完全明白了其意义,以至于到了今天这种没有朋友,孤独无依、众叛亲离的地步。
何芳菲心想:兴许,这个世界上,也就只剩下奶奶是一门心思的对我好了有朝一日,奶奶不在了,也就只剩下我自己,守着巨大的财富,孤独终老;与其那样,何不趁着年轻,肆意挥霍!
为了蒙骗齐云,混上山救齐宏,何芳菲编了怀孕的谎言,之后的这几天,她隐约感到身体不适,心想着:都说金都那地方邪性,不可乱说话,否则会灵验;我该不会是真的中邪怀孕了吧?
何芳菲本是万事不信,百无禁忌的人,这会儿却不免疑神疑鬼,不由得心乱如麻,万一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
何芳菲扪心自问,想要弄清楚,自己对齐宏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态度,他是否是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