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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这一生,何处停靠-第181部分

小说: 这一生,何处停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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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先生也在?他也活着,太好啦!”夏津钟开心极了,这哪里是受难,简直又是一个大本营嘛。

    黑豹冲着纪闫坤摇头摆尾,汪汪叫着与他打招呼,纪闫坤笑道:“黑豹,你消停点儿,知道你立了大功,一会儿犒劳你!”

    汪汪汪汪汪汪

    黑豹欢呼雀跃的又叫了几声,蹦跳了几下,撒欢跑到一边自娱自乐去了。纪闫鑫冲着夏津钟笑道:“咋样,要不要上来坐坐?”

    夏津钟面露难色,暗自琢磨着这么大的树干,手抱不住,腿夹不住,咋上去?

    纪闫坤看到夏津钟迟疑不决的表情,调侃道:“怎么,上不来?华子,要么你试试?”

    “哎!”华子应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围着树干绕了一圈,却迟迟找不到下手之处,尴尬的抬起头来,问道:“坤哥,我就纳闷儿了,你不是腿折了么?咋上去的?我们这好胳臂好腿的,都没有半点办法!”

    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夏津钟和华子转过身去,惊喜的望着款款走来的纪闫鑫和齐云。齐云笑道:“咋上去的?天机不可泄露!”

    黑豹撒欢儿的跑到纪闫坤身边,摇头摆尾的在他的身上嗅来嗅去。纪闫鑫光着膀子,身上斜绑着几根蔓藤,肩膀上扛着一根木,前后都挂着东西,看上去活像是远古时代走来的人。

    华子从来没有见过大哥纪闫鑫,这会儿一见,面露激动之色,怔怔的望着他。夏津钟迎上前去,招呼道:“大哥,齐先生,见到你们太高兴了!”

    “嘿嘿,不赖,都还活着!”纪闫鑫重重地拍了夏津钟的肩膀一下,与他擦身而过。

    夏津钟跟随着纪闫鑫转身,看到他的左肩部服服帖帖的贴着一片大叶子,两只山挂在他肩上的木的末端,活摇活甩,山长长的尾翼垂至他的臀部,咋眼一看,倒像是他长了一尾长羽。

    夏津钟盯着那片绿油油的大叶子,惊奇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夫?”

    哈哈哈哈

    齐云爽朗的笑过之后,答道:“你大哥啊,这练的是‘读心’,睡上一宿,心里所想就全写在这叶子上了!”

    “先生此言当真?还有这等奇功异诀”夏津钟不可思议的盯着齐云,华子则崇拜的望着纪闫鑫,过于出神,以至于都忘记了跟他打招呼。

    “这还能有假?不信明早你亲自验证一下!”齐云神秘莫测的冲着夏津钟笑笑,走到大树旁,丢下一堆杂草和两只山兔子。

    黑豹嗖一声蹿到山兔子跟前,低头嗅了几下,山兔子突然动弹了一下,吓得黑豹后退几步,汪汪狂叫。

    “黑豹,不许叫,一边呆着去!”纪闫鑫冷喝一声,黑豹乖乖的跑了几步,伏在大树旁边,不再做声。

    齐云一边伺弄杂草,一边说:“津钟,肚皮空了吧?去拾一些柴火来,一会儿啊,给你们烤野味吃!”

    夏津钟和华子一听,顿时大喜,都不由自主的咽着清口水,抚摸着空空如也的胃,两天一宿,也就吞了点儿生鱼,听到能吃上香喷喷的烤野味,自然是垂涎三尺。

    “我去。”华子撒腿就跑,夏津钟也跟了过去,黑豹左顾右看,按捺不住,还是追逐而去。齐云在他们身后喊道:“野果子可不许乱吃!”

    齐云也不知道夏津钟和华子是否听到了他的叮咛,见没有回应,又低下头伺弄杂草。

    纪闫鑫坐在树荫下,幽幽的盯着平缓的水面,不由得又想起了娟儿、柱子和齐宏,暗自神伤。

    他心想:每一次,我都能险中求生,为什么老天爷如此不公,偏偏要夺走我最亲的人的性命?他们做错了什么?错在我,老天爷应该惩罚我,让我去死

    纪闫鑫抬头望着天空,目光穿透云层,看向九霄云外,眼里充满愤恨,在心中悲愤的呐喊:老天爷,老子痛恨你,孤独终老,这就是你对我马栓儿作恶多端的惩罚吗?你看好了,从今往后,老子要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你拖走了我一个亲人、兄弟,老子就要用百个、千个人的性命,去祭奠他们冤屈的灵魂!

    “大哥齐先生,不好啦华子昏过去了”夏津钟慌慌张张的呼叫声,打断了沉思的纪闫鑫和忙碌的齐云,他们不约而同的抬眼看去,只见夏津钟扛着华子,正急匆匆跑来,黑豹跟在身边,边跑边侧头望着口吐白沫的华子。

第二百四十九章 黔驴技穷() 
第二百四十九章 黔驴技穷

    齐云和纪闫鑫起身快速迎上去,搭手把华子接下来平放在地上,纪闫坤从树口伸出半个身子,焦急的张望,却又使不上力。

    华子的嘴里不停的冒出白沫,面色也渐渐变得青紫,齐云伸手号脉,皱眉凝神,之后伸手掐住华子的人中,眼睛盯着夏津钟,问道:“他吃了啥?”

    “我也不知道啊,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我撵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倒那儿了”夏津钟担忧的看着华子,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鬼门关带出来,为了一口吃食丧了命,那就太不值当了。

    “你们想办法把华子弄吐,我去瞅瞅。”齐云立即起身迈步,冲着黑豹喊道:“黑豹,赶紧领路!”

    黑豹听到召唤,急忙张腿跑去,齐云疾步如飞,紧紧的跟在其后。

    到了林子里,黑豹在一片被压趴下的长草、植被旁停下,冲着齐云汪汪叫着,齐云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周围分布着好几种植物,枝干上都挂着青的、黄的、红的、紫的,诱人的果子。

    齐云看着那些诱人的果子,眉头拧在了一起,这些果子,毒性都不一样,解药也大不相同,华子究竟吃了哪种果子,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

    齐云犯难了,他在周围寻找了一圈,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的地方通常都会有解药,他眼疾手快,迅速扯了几种能够解毒的草药,返回去。

    纪闫鑫和夏津钟已经将华子催吐,地上留下一滩秽物,齐云随手捡了一根木,在秽物里翻找,一边翻,一边骂道:“好小子,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吃了这么些下去,饿死鬼投胎啊!”

    夏津钟听了心中很难过,立即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当天接到简冰哥的命令,兄弟们饿着肚皮就出发了,我们来到这儿之前,被困在寸草不生的绝壁险滩,全靠黑豹捉鱼上岸,我们都是以生鱼充饥,着实是饿了华子年轻,看到那些诱人的野果子,管不住嘴,也实属情有可原!唉”

    齐云一听,心中为之所动,顿感自个儿方才的话有些不近人情,他说道:“我对医术也只是略懂皮毛,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能不能闯过这关,就全看华子的造化了!”

    “先生,那就拜托你了!”夏津钟难过的低头看着华子,抬手用衣袖擦掉了他嘴角的污渍。

    纪闫鑫用信任的目光看着齐云,说道:“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生死有命,只要我们尽力了,想必,华子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齐云看了纪闫鑫一眼,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几种草药,咬咬牙,下狠心放在一个平展的大石头上,右手捡起一块儿鹅卵石,用力的砸捶,直到草药变成了糊状,他双手把草药糊归拢在一起,捧在手心里,走到华子的身边。

    华子双目紧闭,面色青紫,活像一个死人。齐云沉声说道:“把他的嘴巴掰开。”

    夏津钟赶紧将华子平放在大石头上,双手想要分开他的上下颌,岂料华子紧咬牙关,却是怎么样也分不开。

    纪闫鑫见状,从裤腰上抽出一把短刀,夏津钟紧张的盯着明晃晃的刀,不知其用意,心悬在嗓子眼儿。

    纪闫鑫冷着脸,直接用刀尖掘开了华子的牙关,冲着齐云说道:“先生,可以了!”

    齐云将双手凑近华子的嘴上方,用力挤出汁,绿色的体一点一点的灌进华子的嘴里,又从嘴角流出来。

    夏津钟赶紧用衣袖擦拭,不一会儿,他的衣袖就被染成了深绿色。

    齐云不厌其烦的挤着草汁,夏津钟认真仔细的擦,直到再也挤不出半点汁,齐云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满头是汗。

    纪闫鑫小心翼翼的从华子嘴里撤出了刀尖,包括树里干着急的纪闫坤在内,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华子,等待奇迹。

    齐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汁流进了华子的胃里,药量是否足以抵抗他体内的毒素。原本,他采用的就是风险极大的以毒攻毒之法,完全没有胜算的把握,此刻,只能听天由命了!

    许久之后,华子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齐云再次号脉,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他摇了摇头,默默的走到一边。

    纪闫鑫望着齐云的背影,已然明白了已经无力回天,华子没救了,夏津钟看看齐云,又怔怔的望着纪闫鑫冷的面孔,片刻,突然跪倒在石面上,声声哀求道:“大哥求求你,让齐先生救救华子吧他才二十岁齐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定有办法的”

    齐云猛然转身,厉声吼道:“我能见死不救吗?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津钟,齐先生是怎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起来,你这么他,有用么?”纪闫鑫严厉的喝道。

    纪闫坤在树里深吸了一口气,喊道:“津钟,打些水来,给华子洗洗干净,送他上路!”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生死垂危,却没有一点儿办法,四个男人都把悲伤闷在心里。

    夏津钟从石面上爬起来,抹了一把泪,吸溜着鼻子,从树林子里摘下几片大叶子,走到河边,将叶子卷在一起,盛满水,捧在手心里回到华子的身边。

    纪闫鑫默不作声的蹲下身子,浇出水,亲自为华子擦洗面部。夏津钟泪水涟涟的哽咽道:“华子你安心走吧,你也算是值了,大哥亲自送你上路!”

    洗完了面,纪闫鑫又帮华子洗净了手、脚,一边洗,一边骂道:“你小子都多大了,这么不爱不干净,多久没洗澡了?手、脚黑得就跟乌骨似的,身上污垢都能搓面条了”

    说着说着,纪闫鑫的眼角不由得落下了几滴泪,随后放声痛哭,在得知娟儿、柱子坠崖身亡之后,他一直强忍着没有落一滴泪,而今天,华子的离开引发了他内心的悲痛,彻底打开了痛苦的闸门。

    纪闫鑫的表现令纪闫坤和齐云很是错愕,这几天来,他们追问娟儿和两个孩子的下落,纪闫鑫总是回避着话题,草草搪塞过去。

    此刻,纪闫坤和齐云依稀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纪闫坤自是悲伤,就更别提齐云了,老年丧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连落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齐云是长者,吃的盐都比他们吃的米多,他又怎能像年轻人一样,轻易的把泪水挂在脸上。

    齐云迈开大步,朝林子里走去,一来是想要独自静一静,二来,看看是否还能找到让华子起死回生的方法。

    刚一踏进林子,齐云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深怕惊扰了林子外同样沉浸在悲痛中的人。有些痛苦,是唯有自个儿知晓的,无法与人分担,只能自己静静的消化。

    任何的伤痛都将成为过去,当伤口不再流血,结痂成为疤痕之后,就不再那么疼痛了

    纪闫鑫哭罢之后,拭去泪痕,抬头看着面色沉痛的夏津钟,说道:“津钟,说吧,咋处理华子的后事?这事儿,你说了算!”

    “大哥”夏津钟抽泣起来,顿时说不出话来,片刻,他才接着说,好歹挖个坑把他埋了,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吧?”

    “好,就按你说的办!”纪闫鑫说完话,站起身来,纪闫坤从树里探出身子来,喊道:“大哥,弄我下来吧,好歹,我还能守在华子身边!”

    纪闫鑫转身抬头,喝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纪闫鑫冲着夏津钟说:“我们抓紧时间挖坑,天亮前应该能让华子入土为安。”

    “大哥我替华子谢谢你了!”夏津钟说着又要下跪,纪闫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又要干啥?动不动就下跪,你是男人,还是软骨头!”

    夏津钟被纪闫鑫吼得半曲腿,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纪闫鑫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树林子里,准备给华子挑选一块风水宝地落户。

    为了加快进度,早些让华子入土为安,夏津钟也跟在纪闫鑫的身后进了林子,黑豹见四下无人,起身围着华子转了几圈,听到林子里扑簌簌有动静,嗖的一声蹿出去,犹如离弦之箭,立即没了踪影。

    树里的纪闫坤担起了守护华子的责任,他把身子趴在外,尽管悬在空中很难受,他还是一直坚持着。

    此刻,纪闫坤痛恨自己,腿折了,完全成了废人,什么忙都帮不上,一天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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