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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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我家,干嘛还这么不礼貌?”黄继鹏不满的看着他。
“你家?别开玩笑了,老子从小在这儿长大,还成了你家!”黄广宣径直朝屋里走,却被黄继鹏跳过去挡住去路。
“你干啥啊,小破孩儿?”黄广宣怒目而视,模样凶恶。
“这是我家,你不能乱闯!你说是你家,有什么可以证明啊?”黄继鹏有理不在高声,跟黄广宣讲起了道理。
“呦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黄广宣撩起袖子,捉住黄继鹏的领子,拳头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谁啊?放开我孙子!”老秀仙从屋里出来,倚在门口,眯着眼睛望着院子里。
“妈,我是广宣啊,我回来了!”黄广宣松开黄继鹏,冲着老秀仙喊道。
“广宣?我儿广宣回来了?”老秀仙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子里,一把捉住黄广宣的胳臂,不敢置信的瞅着他。
“是我,我回来啦!他是谁?”黄广宣指着黄继鹏问道。
“他是你哥广志的儿子,你的侄子,你哥走后,他也只能跟我相依为命了”老秀仙抹着泪,说。
“合着我还真是你叔叔啊!”黄广宣摸着黄继鹏的脑袋,他却惧怕的躲开了。
“嘿你这小子,真正凶你的时候,你不怕,这会儿你怕啥呀?”黄广宣一脸奇怪的看着黄继鹏。
“我都没见过你,居然就成了我叔叔!”黄继鹏挠着头,一脸迷茫。
“你才多大点儿破孩儿?你这么大点儿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黄广宣双手比划着长度。
“那好吧,奶奶也说你是我叔叔,那你就算是我叔叔好了!”黄继鹏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叔叔。
“什么叫就算是?根本就是!”黄广宣跟孩子斗气嘴来。
“赶紧洗菜去,唠叨个啥玩意儿!”老秀仙瞪了黄继鹏一眼,他赶紧跑到水龙头边,继续洗菜。
老秀仙拉着黄广宣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咱娘儿俩去买点儿好吃好喝的,给你接风!”
“那感情好!这肚皮里缺油水!”黄广宣一听,乐坏了,牢饭清汤寡水,肠子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黄继鹏看着亲密的母子俩的背影,黯然神伤,他突然特别想念妈妈,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总是给他买好吃的。
黄继鹏洗完菜,开始淘米煮饭,家里的活儿都是他干,原来笨手笨脚,不会干,如今已经驾轻就熟。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黄继鹏空着肚子,等着奶奶和叔叔回来吃饭,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
黄继鹏只得咽着口水,把饭菜盖起来,忍着饥饿,去做作业。
做完作业,黄继鹏一趟一趟的跑到门口张望,天渐渐黑了,他只得忍饥挨饿爬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黄继鹏听到开门声,随之而来是叔叔的声音,他说:“妈,今天的饭菜真香,那红烧肉吃起来满口流油”
黄继鹏闭上眼睛装睡,他希望奶奶和叔叔能发现他没有吃饭,更希望他们能给他带一块红烧肉回来
可是,黄继鹏等来的是他们各自拉灯睡觉的声音。黑暗中,他默默的流泪,心想:要是妈妈还在该有多好,妈妈不会舍得让我饿肚子
流着泪,黄继鹏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他没有吃早饭就去上学了,他想要让奶奶发现没有动过的饭菜。
每次去干爹家的时候,就能吃上好吃的,不光有肉,还有鱼,可是,干爹已经好久没来接他去家里了。黄继鹏不免憧憬着,放学了就能看到干爹来接他。
老秀仙起床洗漱好,揭开桌子上扣着的盘子,这才发现饭菜没有动过,她嘀咕道:“这娃儿,跟他爹一样死心眼儿!”
她看了看黄广宣屋里紧闭的门,心想:让广宣多睡一会儿!在里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老秀仙热了饭菜,独自吃起来,边吃边想:一会儿我去割一刀五花肉回来,给广宣做一顿红烧肉吃,只要他喜欢吃,我就天天给他做!
吃过饭,老秀仙高高兴兴的上街,买了不少东西,全是广宣爱吃的,等她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才发现广宣已经走了。
老秀仙心中失落,抹着眼泪,心想:好不容易才回来,也不让我这当妈的多看几眼,就跑出去疯!唉好歹出来了,管他的,他总是要回来的!
老秀仙把一刀上等的五花肉剁成肉沫,炒成臊子,装进瓶子里密封好,藏起来。笑眯眯的想:等广宣回来了,就拿出来给他吃!
黄继鹏放学后在学校门口翘首张望,却没能看到干爹的身影,他沮丧的往家走,一路上他磨磨蹭蹭,不愿意回去。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闻到扑鼻而来的肉香,他喜出望外,欢快的跑进院子里,心想着:兴许,我能沾叔叔的光,我能吃上一块肉!
但是,屋里的情景远远不是黄继鹏想象的那样,清锅冷灶,还是像往常一样,等着他回来做饭。
黄继鹏的心里失落极了,他放下书包,开始淘米、洗菜,厨房里明明弥漫着肉香味,却看不到一丁点儿肉渣渣,连油都看不到一滴。
黄继鹏意识到,这个家,他自始至终都是多余的,没有人喜欢他,疼爱他。
老秀仙若无其事的在屋里转悠,却发现黄继鹏愣神,她骂道:“还不赶紧煮饭,跟个傻子一样,发啥呆?
黄继鹏赶紧低头择菜,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落寞的想:干爹说得一点都没错,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一定要努力学习,长大了出人头地,不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天天吃肉!到那个时候,我也要让他们看着我吃!
第一百九十四章 神圣责任()
第一百九十四章 神圣责任
白凤平和庄金海向于岐江汇报了案子突破情况,于岐江说了一些让他们无法接受的话,他说:“既然抓到了嫌疑人,那就早早结案,全省城、乃至全省人民都盯着呢,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嫌疑人能够敲诈勒索,当然也有偷鸡不成,产生杀人的动机嘛!”
“于厅长,我们的职责是查清楚案情真相,而不是胡乱拉一个人顶罪!”白凤平反驳道。
“职责?老白,人民警察的职责是保持社会治安的稳定,保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一个案子久拖不破,引起社会民心不稳,你以为这就是职责?”于岐江面色阴沉,语气咄咄逼人。
“于厅长,为了安定团结的假象,让我们舞弊,不尊重法律,不尊重证据?那么,还查什么案,直接看谁不顺眼,拉来扣上罪犯的帽子,岂不是更方便?还要我们刑警做什么!”庄金海接过话,情绪激动,明目张胆的顶撞。
“白凤平、庄金海,别以为你们破了几宗大案,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限期结案,这是命令。非要跟身上这身警服对着干,那你们试试!”于岐江狠狠地拍着桌子,怒目扫视他们。
“于厅长我们这么干了,就是渎职,对不起头顶的国徽,对不起身上的警服,对不起警察的身份,更对不起父老乡亲!”白凤平表情痛苦,据理力争。
“要让我们做违背法律、违背良知的事情,不如趁早脱了这身警服!”庄金海说着话,就动手拔下了身上的警服,把腰间的枪、手铐取下来摆在桌子上。
“庄金海,你行行行,给我下马威,是吧?那你就从即刻起停职反省!”于岐江被庄金海这么一逼迫,下不来台,气得面色铁青,来回踱步,手指颤巍巍指着他。
庄金海取下帽子,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朝着国徽庄严的行了一个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老庄,等等我!”白凤平转身喊道。
白凤平看庄金海没有理会,转回身,开始脱警服,摘警帽,而后取下枪、手铐放好,于岐江皱眉看他完成了一系列动作,直到他转身大踏步离开的时候,才骂出声来:“反了你们!老子就不相信,离了白凤平、庄金海,地球还不转了!”
“于厅长,我为你感到悲哀,我绝不做人民警察的耻辱,好之为之!”白凤平走到门口,扭头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白凤平你”于岐江指着门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半小时之内,于岐江亲自签发的处罚公文就下达到了各级部门:白凤平、庄金海调离专案组,停职反省。
这份无厘头的公文,让所有人看不出所以然,猜测众多,但是,白凤平和庄金海被停职,是不争的事实。
刑警队专案组一时间群龙无首,几近瘫痪。于岐江找项叶谈了一次话,第二天,项叶就被任命为专案组代组长。
于岐江之所以这样安排,也就是看准了项叶是白凤平的徒弟,关键时候,白凤平不会坐视不理。
白凤平和庄金海这对老哥们同时失业了,这对于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神圣工作的他们,打击极大,第一次对自己的使命产生了怀疑。
无职一身轻,白凤平和庄金海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好好吃一顿饭、喝一顿酒。
在一个露天大排档,白凤平和庄金海面对面而坐,白凤平说:“老家伙,今天,庆祝咱俩提前离休,你尽管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说啥疯话呢,换了一身皮,就不吃饭了?饭照吃,酒照喝!”庄金海满不在乎的说。
“嘿嘿,话是对着呢,只不过,往后不得吃棺材本嘛,你这铁公鸡舍得?”白凤平强掩住内心的悲苦,开玩笑。
“你个老家伙,再说我是铁公鸡,我跟你急!礼尚往来,我哪次输给你了!”庄金海突然板着脸,提高了声量,引来前后左右邻桌侧目。
“哟呵,还来劲儿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大家可都看着呢!”白凤平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低声说。
“爱看不看,不就是两个老头子斗嘴、喝酒嘛!”庄金海的心中有一肚子气没处撒,他觉得就这么栽了,窝囊。
“点菜点菜,别想那些没用的,大不了,咱哥儿俩摆个摊,一边喝酒,一边做生意!”白凤平虽说是在开玩笑,实则是在劝慰庄金海,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看行。那我可就点了啊,到时候可别说我趁火打劫!”庄金海拿起菜单,做出一副非要宰得白凤平荷包瘪下去的表情,翻来覆去,却只挑了几个便宜实惠的下酒菜。
“嘿,再点几个,捡贵的、好的点!别给我省,我可不认你这好,这里鼓着呢!”白凤平拍了拍兜里的钱包。
“废话多过文化,你能耐,你来!”庄金海一下子将菜单丢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白凤平拿起菜单就准备点,却被庄金海支走了服务员,而后,他压低声音说:“细水长流,我得留着机会慢慢宰你,你只要记着欠我的就好!”
“老奸巨猾,我这老实人,咋能算记得过你!”白凤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抬举我了,老奸巨猾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庄金海突然变得落寞,白凤平的内心也倍感凄怆。
酒菜上桌,两个人就开始推杯换盏,情绪时而激动,时而低落。
白凤平和庄金海正沉浸在痛饮的畅快中,大排档突然骚乱起来,两人抬头望去,原来是两帮小年轻人打起来了,只见一个小伙子将啤酒瓶在桌子砸烂,拿着尖锐锋利的瓶口直插另一个小伙子的咽喉。
小伙子大惊失色,闪身躲开了,却不小心被身后的板凳绊得跌倒在地上,拿着瓶口的小伙子趁机骑在他的身上,将锋利的玻璃刺进他的肩膀,拔出来,顿时,鲜血直冒,惊呼声不断。
眼瞅着杀红了眼的小伙子再次将血淋淋的玻璃插下去,白凤平和庄金海不约而同拍响桌子,白凤平大喝一声:“住手,大庭广众之下持械行凶,没有王法啦!”
小伙子闻声愣了一下,白凤平和庄金海已经到了跟前,呼啦啦,两伙人矛头一转,把他们俩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伙子握着滴血的酒瓶,站起来,挑衅的看着两个老头,嘲笑的说:“想活命,就他妈的少管闲事,滚回去喝你们的酒去!”
“小小年纪,还挺横!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训一下你!老家伙,你上,还是我上?”白凤平看着庄金海,笑问。
“老不死的东西,活腻了,都给我上!”小伙子发号司令,挥舞着手里的酒瓶口冲过去。
“一起上”庄金海的话还有半截留在喉咙里,就被一窝蜂冲上来的小年轻逼得动了手。
擒贼先擒王,白凤平一边躲闪,一边直攻发号司令的小伙子。白凤平抓住他的胳臂,另一只手一敲,酒瓶口就飞出去,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小伙子不甘心的脚踢手抓,却是近不了白凤平的身,他恼羞成怒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