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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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坐针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金毛迫切的想要把内心拥堵的心事疏散开去,他主动拨通了顾远山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说:“哥,他真的回来了!你、我怕是要分外当心了!”
“谁?”顾远山心中一紧,追问道,怎奈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顾远山着忙拨过去,却提示已关机。
金毛这一句突兀的话非同小可,掀起了顾远山内心的惊涛骇浪。
闲暇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被不知名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他冥思苦想,金毛说的‘他’究竟是何许人,为何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顾远山在脑子里把与自己和金毛有交集的人物都回忆了一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离开金都的不多,很快,他就锁定了这个人马栓儿。
事实上,他跟马栓儿表面上还过得去,事情没有败露的话,他依然可以与他称兄道弟。马栓儿若真的回来了,顾远山还真的特别愿意会会他,与他再续兄弟缘。
反而一想,万一马栓儿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他这次回来,恐怕就不是来叙旧,而是来索命的。
虽说顾远山向来把生死看得淡,但真的有人要取了他的性命,还是不免惧怕。
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容坐以待毙的地步了,顾远山觉得与其让马栓儿找上门来,不如自己先行一步,先发制人。
他沉着脸,苦苦的思索应对方法,金毛肯定是靠不住的,看来,是时候把手上这枚棋子抛出来了
……
金毛的电话令姜长河的心里七上八下,陷害肖峰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说白了,官与贼搭伴,还需懂得自保,平时,还是得保持距离,省得惹一身。
思前想后,姜长河还是决定见金毛一面,毕竟,他与肖峰之间的战斗已经吹响了号角,随时可能硝烟弥漫。
原本,姜长河计划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肖峰丢人现眼,晚节不保就可以了,并不想与他正面交锋,谁曾想,自己经不住刺激,竟然不知不觉就把把战争推动起来。
最让他头痛的是,直到此刻,他也没弄清楚照片究竟在老乔那儿,还是在肖峰手里。老乔突然告病假,十分蹊跷,这也充分体现了他的机智、圆滑。
姜长河的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老乔留不得了,留下早晚是祸害!
姜长河给金毛打电话,约定了下午见面,金毛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只要见了面,说人话、说会话,全凭自己喜好。
金毛琢磨最多的是,如何挑起姜长河对顾远山的仇恨,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恐怕,姜长河至今都不知道自家的独苗尸骨无存,还以为他在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
金毛心想:话说回来,顾远山也好,姜长河也罢,哪个手上没有沾满血腥?只要能保了自个儿全身而退,老子管他们怎么斗!
非常时期,金毛出门格外小心,去见姜长河的时候,他带了骆桓和纪闫坤保驾护航。
到了省城一间会所的包间,骆桓和纪闫坤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包间的角角落落,退到门外防守。
金毛这才踏实的坐在里面等待姜长河的到来。
金毛的谨小慎微,让骆桓和纪闫坤感觉到可笑,毫无胆色的人,能成了什么大气候。纪闫坤心想:如今义人帮的老大竟然是一只鼠辈,又怎可与大哥马栓儿执掌大权时相提并论,金毛这个孬种,简直是玷污了义人帮的威名!
姜长河姗姗来迟,看到包间门口的左右守卫,他的心里觉得气氛怪异。进门前,他的刻意由下而上打量了纪闫坤,直到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才走进门去。
他心里狐疑,此人身形有几分熟悉,脸却是完全陌生。在这世界上,脸型、无关长得相像的大有人在,又何况是身材。
这样想着,姜长河也就不再多疑,金毛,两人相互寒暄打过招呼。姜长河说道:“啥事?长话短说,这几天琐事多!”
金毛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门口,表情异常神秘。姜长河皱起眉头看着他,很不痛快的说:“人是你的人,还防备什么?”
“老哥,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还是小心谨慎为好!”金毛幽幽的说。
门外,纪闫坤和骆桓正集中精力倾听里面的对话,对于他们来说,隔门听风,并非难事。
“老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儿子姜新的下落?”说话的同时,金毛观察着姜长河的面部表情。
果然如金毛所料,姜长河的面色凝重,拳头捏在一起,急切的追问:“我儿子在哪儿?”
“这得问顾远山。”金毛故作玄虚的看着姜长河。
“顾远山”金毛仅仅用了两句话,就把矛盾丢给了顾远山,姜长河捏紧拳头,牙齿缝儿里挤出三个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难临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难临头
“老哥,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马栓儿回来了。”金毛还没等姜长河缓过劲儿来,又抛出一枚炸弹。
“马栓儿回来啦?”姜长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坊间传闻都是真的。
“回来了,千真万确。我的场子一夜间被洗了个遍”金毛神情痛苦,让姜长河看了也不免受到影响。
与马栓儿回来的消息相比较,儿子的下落显得不那么重要,姜长河在震惊中将儿子姜新的死活暂且丢在了一边。
“一点儿没有前兆?”姜长河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这是他紧张时,思考问题习惯性的动作。
“毫无征兆!我派人查了很久,也没查到他的老窝老子觉得马栓儿是属穿山甲的,忒他妈的会打洞藏身了!”金毛摇摇头,一脸无奈。
“金都的天又要变了”姜长河神情呆滞,喃喃的说道。
“老哥,你说当年,这马栓儿是咋从枪子儿下捡回一条命的?”金毛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再来一次的话,他绝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姜长河狠狠地骂道。
“再来一次?依我看,再来一次的话,挨枪子儿的,怕是我们”金毛忧心忡忡的说。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人家还没咋滴,你他妈把自个儿吓死了!”姜长河白了金毛一眼,满眼不屑。
“我就不信你不怕死说到底,都一个球样!”金毛忍不住和姜长河斗起嘴来,他这人就这德行,没啥本事,嘴巴还死硬。
“老子怕啥?当初害他的又不是我,我只是添了一把柴火而已,充其量是个帮凶,你金毛可就不一样了,地地道道的叛徒,没有你提供的那些东西咱们谁对谁不知根知底?”姜长河冷笑两声,回敬金毛一长串话。
“胡咧咧啥?你和顾远山都是主谋,老子才是被你们拖下水的,冤枉透了当初,顾远山要置谢伟鸿于死地,你也想搭个顺风车,只手摭天,当个摄政王,岂料顾远山压根儿就不是受制于人的主,让你美梦扑了个空,这滋味不好受吧?”金毛和姜长河争执起来。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同盟,当利益无法均衡,满足每个人的需求,昔日的深入了解,自然转化成了矛盾,成为相互攻击的机器。
“金毛,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一条船上,想要凿个窟窿把对方淹死,等于是自取灭亡。你他妈的别玩儿心眼儿,谁都不是傻子!”姜长河冷冷的瞪着金毛,语气激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就不相信,自己都快被淹死了,你还管得了别人是否靠得了岸?”金毛昂起头,与姜长河对视。
“坑把我埋了,旁边定然有个坑埋着你金毛!我先走一步,记得给顾远山传话,我儿子的账,早晚跟他算。”姜长河毕竟是当兵出生的人,扛过枪、打过仗,岂能被个痞子混混随意牵着鼻子走,他丢下话,朝门口走去。
姜长河拉开门,却被纪闫坤和骆桓挡住了去路,他回头冷脸看着金毛,沉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想要拿我去邀功请赏?”
“老哥,看您说的这是啥话,弟兄间斗斗嘴,常有的事儿,我咋就成了过河拆桥的人了?”金毛冲着骆桓和纪闫坤挥挥手,示意他们让道。
骆桓让到一边,纪闫坤握紧拳头没动弹,姜长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侧身出去。
骆桓轻轻拽了纪闫坤的衣角一下,他才回过神来,脸色铁青。
金毛看着纪闫坤,心里极不痛快,骂道:“骆桓,我说你这个弟兄是咋回事?成日掉个脸,哭丧啊?”
骆桓一听,赶紧陪笑答道:“大哥,阿坤个性如此,不苟言笑,比较冷!”
“他冷,老子看着也冷!”金毛返回屋里,坐在椅子上,招呼道:“你们也进来。”
骆桓拉着纪闫坤进屋,关上了门,问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纪闫坤依然面无表情,方才,他真想把姜长河当场撂倒,听了姜长河和金毛的对话,他恨不得就地解决了这两人的狗命。
“那个齐云这两天有无动静?”金毛脱掉鞋子,翘着二郎腿,空气里弥漫着臭脚丫子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还算老实,没出什么幺蛾子!”骆桓微皱眉头,答道。
“你这是啥表情,跟他学?”金毛眼睛看着骆桓,手指着纪闫坤。
“大哥,脚”骆桓尴尬的指着金毛泛黑的白袜子。
金毛低头看了一眼,轻咳一声,把脚塞进鞋子,他这才想起来,好些天没换袜子了,自从那天被顾远山用枪杆顶着脑门,莫名其妙的回家后,他的袜子就没有离过脚。
为了掩饰出糗的尴尬,金毛继续问道:“喜子的手恢复得如何了?”
“我昨天去看过他,明儿就可以出院了,再休养些时日,应该就可以活动自如了。”骆桓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明儿你替我去接他出院,给他接个风,这阵子杂事儿多,我就不去了,代我问个好!”金毛如此安排,自有他的用意,喜子住院,他就去过一次,还是去打听玉麟王的下落,目前看来,喜子还是有些用场的,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助他撤离金都。
“我替喜子谢谢大哥!”骆桓也很清楚金毛的用意。
“你们给我查一个人的下落,别人我信不过!”金毛寻思许久,还是觉得骆桓可靠。
“大哥,是谁?”骆桓疑惑的问道。
“你们来金都晚,这个人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马栓儿?”金毛的目光在骆桓和纪闫坤的脸上来回扫视。
“被枪毙了的老大马栓儿?”骆桓惊讶的问道,纪闫坤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看来,你在金都混得不赖嘛,居然也知道他?”金毛神情古怪的看着骆桓。
“道上走来走去,难免听到一些八卦新闻。”骆桓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好查一查他的下落,越快越好!”金毛起身,严肃的说。
“大哥,他不是死了么?”骆桓满脸惊异问道。
“死了我还叫你们查个屁!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只剩下一堆骨头,也要刨回来,摆在我面前!”金毛怒气冲冲的骂道。
“是。”骆桓高声回答。
金毛斜眼看了纪闫坤一眼,径直朝门口走去,纪闫坤机械的跟在后面,骆桓轻轻的在他的后背拍了一下,以作提醒。
纪闫坤和骆桓不一样,他是跟着马栓儿风风雨雨一路过来的,对金毛自然是仇恨多一些。
距离金都十来公里的郊县,有个村庄叫乔家屯,老乔的家就在那里。
平日,老乔在省城看大门,儿子乔大维在省城瞎混,家里就只有多病的老伴儿和闺中待嫁的女儿乔小桃。
节假日老乔都不休息,这下突然回家,老伴儿和女儿都很惊讶,听说是告病假回来的。
乔大婶和闺女小桃赶紧张罗杀鸡备饭,给老乔补身子,家里这顶梁柱可万万不能塌,塌了家里就彻底垮了。
饭菜齐备,难得在家吃一顿热乎饭的老乔心里高兴,贪杯,多喝了几杯,倒上床鼾声如雷。
迷迷糊糊中,老乔看到黑白无常飘然而至,拉着他就走,身旁,全是小鬼在空中飘荡,他手舞足蹈的喊着:“放开我啊拉我干啥?你们搞错了肯定搞错了,不信回去翻翻阎王爷的索命薄,一定没我的名字”
“他爸醒醒,这是咋滴啦?”
“爸,醒醒,你醒醒”老乔满头大汗,悠悠醒转,看到老伴儿和闺女小桃在眼前,他虚弱的问道:“我没死啊?”
“说啥疯话呢?不让你喝,偏要喝,喝多了又说胡话了吧!”老伴儿的拳头锤在他的胸口上,有点儿痛,但他的心里却舒了一口气。
小桃问道:“爸,你做噩梦了?啥梦啊看把你吓得!”
“是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