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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他一笑,苍生尽误-第50部分

小说: 他一笑,苍生尽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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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微微一笑,仿佛殿外的夜都明亮了几分。

凌宛天将这花信年华的女子轻轻揽入怀,吻着她娇嫩的脸蛋,灰白的胡子扫在弧度美好的下巴上,看得阿忠双眼喷出一股又一股火焰,慕辰的眸子漆黑如幽潭。

“好美的妃子。”慕辰忍不住念道。

一声赞美之后,大殿中所有的响声忽地戛然而止。

第六十二章

有一根看不到的弦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便要飞出一支火箭,将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也燃烧焚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慕辰身上。

“好眼熟。”慕辰道。

阿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贤妃垂下头,心跳得厉害。

凌宛天笑道:“殷王,她就是王御医的女儿,你小时候还见过她。”

“王御医还有女儿?”慕辰疑惑道。

凌宛天乐先是一愣,哈哈地将整金樽里的酒一口饮尽:“有啊,老六你真的不记得吗?”

慕辰摇头。

贤妃用她的纤纤玉手不断斟酒,虽不能言,那流转的眼波不断地向凌宛天传递着蜜意柔情。

阿忠面无表情,一杯又一杯饮下去。

慕辰幽潭似的目光粘连在面南朝北的父亲身上,小酌着为他特意准备的莲子苦心枸杞茶。

一众武官们也纷纷盯着贤妃天仙般的俏颜,凌宛天哈哈大笑着,那是胜利者的宽容。

“爱妃,可否替朕为众位军功赫赫的将军们斟酒?”凌宛天笑着用轻轻捏捏贤妃的桃花腮。

贤妃将自己柔软的躯体贴在凌宛天的身上,锁骨凸出的双肩轻轻抖着,樱唇撅起,表示不乐意。

“乖,听话。最美的女人,要有最大度的胸怀。”

凌宛天在她柔美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满足帝笑笑,吻了她的樱唇。

贤妃这才起身,在凌宛天苍老而下垂的唇边吻了一记,端着酒杯袅袅走下。

第一位,毫无疑问便是她昨日的良人。

众人都为这两人捏了一把汗。

玉兰花清香渐近,月白轻纱飘摇着落在他的长桌前,华殿之下,她足踩绣鸾的血红羊绒毯,如踩惊涛。

他想一把搂住她,她想扑到在他怀中大哭;他想吻住她委屈的芳唇,不愿再看她一丝的假笑、强装的媚笑;她想从此跟了他回到家中,远离这是非之地,面对他苍苍的白发,她想吻一千遍,千言万语,只化作她的媚笑。

万语千言,只化作他漆黑瞳子的茫然。

“美丽的贤妃,你不会说话吗?”慕辰问。

凌宛天道:“贤妃从小口不能言。”

贤妃刚要斟酒,慕辰将白玉碗捂住:“小王素有心疾。”

贤妃依旧是微笑的,笑着回头望了执掌天下的帝王一眼。

“好吧,殷王就算了,贤妃去给驸马爷敬酒去!”凌宛天大笑。

昭曜民风开放,君臣们饮着饮着,凌宛天便起身道:“来,咱们一起跳舞!”

众人在美人与霓裳中七手八脚地手舞足蹈。

贤妃与凌宛天手挽手跳舞,跳着跳着,凌宛天将她轻轻举起,转圈,她袅娜的像大殿中的一只飞燕。

只有慕辰盘着毫无知觉的双腿坐在长桌前,一言不发。莲子苦心枸杞茶的苦味细细密密地充斥在他的整条舌,顺着舌,入喉,入心,他的心,仿佛就是莲心。

“再等一阵子。”慕辰在心里痛道:“就差一个时机!”然而,那莲心似乎将他整个人都占据了,他如苦莲,千疮百孔。

所有的大臣停下来,饕餮着眼前的美景。

整个大殿,只有帝王与他的爱妃在舞。

雪白的裙裾翩跹,金衣的男子老当益壮,舞着舞着,忽然,那雪白的旋舞停止,地毯上溅下大滴大滴的黑红血液点子。

贤妃本是羊脂玉般的白皙脸蛋变至惨白。

小产。

但凡有家室的男人都了解,一目了然。

贤妃的唇角,竟微微扯起,像是一种大难后不屈的笑。

深宫生活让她变得多病体虚,可她宁死也不愿意为本是自己公公的人结下珠胎。上次被皇后推倒,实则一半是她自己的策划。这次身怀六甲,她依旧没有告诉凌宛天,刚喝下自己配好的小产药不久,便被召来陪宴,如此堕胎,天衣无缝。

凌宛天打横抱起她,飞快地跑出大殿,明黄的龙袍沾满了鲜血。

疼,疼得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她不能死,她知道,她是他的最大鞭策,她还得活。

疼,疼得她像一条柔软的蛇,绞扭着,死去活来,她微笑,笑得凄美。

慕辰端坐在长桌前,殷一口莲子茶,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口中猛地呕出一股鲜血。

他澹然吐入杯中,不动声色地喝掉。

回府的路上,慕辰刚被阿忠扶到马车上,就得到了不轻不重的一耳光。

“臭瘫子,她为了你,都把自己毁成什么样了!”阿忠大骂。

慕辰没有还手,用苍凉的手指把掉落的牙齿吐出来,手中的一大滩鲜血,不知道是口腔的还是胸腔的,或是皆有之。

第二日,阿忠与一个部下在酒肆大饮,失口在人前叫“慕辰“瘫子”,恰好九王慕璋的一个心腹路过,当晚,慕璋便将此时告到凌宛天那里。

“父皇,如果有人对我们兄弟不敬,是不是对您不敬呢?”慕璋问。

凌宛天道:“怎么了?”

慕璋叹息:“算了,没事。”

凌宛天的胃口被高高吊起,放下奏折,抬眼道:“说。”

慕璋道:“我是随从听到云曦公主是驸马梁忠将军在酒肆里大骂六哥是瘫子,全酒楼上的人都听到了。”

凌宛天浓眉一擎。

虽然六哥腿脚不好,可六哥是抗击草原人的英雄,又是父皇您的爱子,他这样当众宣扬亲王的缺陷,实在是有碍体面,也是对您的不敬啊!”

一股无明业火从凌宛天的心头直窜上眉头。

他忽然记起,几年前,慕辰还在打仗的时候,在殷王府的书房,这梁忠曾一把推开他,将自己的衣衫脱下盖在还是锦瑟的身上,也不顾皇权,就抱着锦瑟逃离了。之后,他曾有调虎离山之计想支开梁忠,这个犟眼子却不从,为此,他曾将这个梁忠打入天牢半月。

事隔太久,他竟差点将这事忘记了。

为了鼓动军心,身为天子,他曾给过这个倔强的汉子太多:名,利,权,甚至公主。

为了江山稳定,他可以不计前嫌。

“他一介武夫,喝多酒胡说而已,且他军功赫赫,罢了。”凌宛天道。

“父皇,”慕璋继续道:“虽然六哥已经将兵权交出,可是,他带过的兵太多,梁将军的部下的全国遍是。这梁将军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对自己的主子尚且这样,我怕哪天万一六哥想做什么事,他就是头一个鼓动起来的。”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凌宛天思忖了近一个时辰,终于,一拍桌案,怒道:“来人,将梁忠给朕拿下!三日后问斩!”

殷王的一支听到之后,如晴天一声霹雳。

慕辰亲自到皇宫为阿忠求情,拖着不便的残躯跪在寝殿半日,被凌宛天撵回天策府。

云曦公主在大殿外哭哭啼啼了一天,凌宛天闭门不见。

阿信等人求情,凌宛天一律不见。

“去求韩鼎吧!”陶蓁道:“我又整理了很多前朝的史料供韩先生编书,还有,我亲手给他的孙女缝了很漂亮的衣服!还有很好看的白狐大氅!”

慕辰知陶蓁是将自己送她的狐裘改了,心下一热。

韩鼎却神色凝重地道:“王爷,您还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斩杀梁将军吗?依老臣所见,现在无论谁来求情,皇上都会杀了他!”

慕辰道:“贤妃呢?”

韩鼎不住地摇头:“王爷,您可知皇上为什么要设宴?不就是怕您现在权利太大,为了女人而产生二心么!如果现在贤妃去求情,恐怕不但救不了梁将军,所有人都救不了彼此了!”

慕辰哆哆嗦嗦从怀中取出小瓷瓶,一粒,两粒,三粒,四粒。

他的心从前胸口一直疼到后胸口,憋闷感忽地袭来,他连呼吸都没了力气。整个左半身已疼至麻木。

他的双唇泛紫。

自回京之后,他本来康健了些许的身体又衰弱下去。

他疼得浑身冷汗淋漓,疼得双目睁不开,迷迷糊糊中,他只看到他的比往日又多了些的白发在眼前飘摇。

再次醒来时,已是两天后。

陶蓁、阿信守在他的床头,阿信双目红肿,一身白衣,头箍白布带,眼神前所未有的镇定与震怒。

“王爷,是时候了。”阿信太阳穴处青筋凸起:“我们所有的人现在都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了,现在正是好时机!”

慕辰打量着阿信身上的白衣,眼圈烫得他眼珠都要煮沸。

他与阿忠相识二十八年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烁不休。

“你个臭瘸子!不学武功你就不残了吗!你看你现在像个枕头一样软弱,万一哪天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办!”那是两人九岁时。慕辰害怕自己行动不便被耻笑,死活不肯习武,阿忠打了他,狠狠地捣了他的肩膀。

“瘫子,你不要让太监帮你洗澡!笨蛋!你是金枝玉叶,你是身体是娇贵的,只能让我们这些有官职的贴身侍卫!你记住,你虽然腿不好,也是有尊严的!”那是他俩十一岁时。

“我配不上她,你来保护她,我保护你们!”那是他十六岁时。

二十二年相识,他无数次抱他上轮椅,抱他上马车,搀扶他。死忠他。

慕辰在红梅树下一言不发,足足站了一下午。

“是时候了!”阿信在红梅前摇晃着他瘦削的肩膀。

慕辰用寒凛凛的千年冰霜目望着他,一眼,已将阿信冰镇住。

“时机不到!”慕辰凌冽的声音压抑,隐忍得像是春蚕层层包裹的蚕茧。

“要等到什么时候!”阿信急得双目猩红。

他们忍了太多年,罹受两任太子的欺凌,忍经皇帝一次又一次的恩威并施,连哄带吓,砺受一次又一次栉风沐雨,一次又一次沙场血战,甚至,他最爱的大哥比他忍受的时间还要久。

“最佳时机。”

慕辰抽出软剑,将林中的白梨花削成一簇又一簇的白雪,忽一阵凉风,将白花吹得漫天飞舞,像是给驸马爷的纸钱,又像是整个天空对他的祭奠。

阿信哗哗地流泪。

“账,一起算。”

慕辰的双目迸射出多年前才有的凌厉。

第六十三章

当晚,慕辰被作为宰辅被召集入凌宛天书房,商讨如何处置战犯。

所有人都主张放了乌米尔,顺应草原民心时,慕辰却主张杀了他杜绝后患。

“十年内他们都没有喘息机会!“凌宛天反驳道。

“十年后呢?“慕辰反问。

“老六,我看你是杀红眼了!”凌宛天皱眉道:“不杀乌米尔,把他关在南苑,关一辈子就是!”

慕辰道:“父皇,怕是关不住。”

韩鼎亦道:“皇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冒险?”

慕珑笑道:“六哥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那乌米尔虽武功高强,可我昭曜王朝大内高手如云,还关不住一个囚犯不成?”

慕辰道:“他诡计多端,怕是守之不易。”

慕珣也道:“六弟太小心了,南苑自来是我昭耀王朝关押重犯的地方,侍卫们都是父皇钦点的,武功深不可测!”

凌宛天终于决定将乌米尔囚禁于南苑,慕珣、慕璋连夜进谏,凌宛天思忖了一夜,决定将殷王一支的所有大小武官都升品阶调到全国各地。

张逢等人统统坐不住了。

这一天,所有的殷王一支都趁夜赶至殷王府。连素日少来的韩鼎亦赶了来。

“殷王爷,是时候了。”韩鼎说:“老臣以为,这无疑是皇上将殷王一支分裂而各个消灭的第一步,真的是时候了。”

“王爷,城外驻扎的十万人马,都是跟着咱们出生入死过的,只要你一声号令,他们统统能誓死攻进皇宫!

“王爷,咱们逼宫吧!”

“逼宫!”

“逼宫!”

“逼宫!”

众人异口同声,将这个忍了许久的二字呼出,为了这二字,众人足足等了太久太久。

众人震怒时,陶蓁正在猫兔子的坟前浇灌一棵白玉兰树,坟中新埋下几棵鲜美的大人参,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是猫兔子呜呜在叫。

“茕茕,我对不起你。”陶蓁抚摸着凉滑的小石头墓碑,上书:爱宠茕茕之墓。

陶蓁说着,挥起长剑,雪亮的光影飞出,当啷一声,陶蓁飞身接住剑,拦了常衡的去路。

“常将军,要去什么地方?”陶蓁笑道。

常衡道:“王妃莫要阻拦。我不想伤害无辜。”

陶蓁笑道:“常将军,您是皇上的人,我早就知道,可是,该变天了。你那么赏识殷王,为什么不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一把?你还记得吗?你能进入殷王府当卧底是因为和我在狱中相遇,我为什么被关进天牢,是因为皇上无道,□他的儿媳!”

常衡挥剑出招:“我发过誓,誓死效忠皇上,别劝了。”

陶蓁运气,接招,粉色,白色的玉兰花在空中飞舞。

春日总有太多晴天,阳光昭耀在雪白的花瓣上,白得雪亮,粉得璀璨,沙沙,刷刷,嗤!

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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