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红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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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问,你爱他吗?”
徐若嫣不知所措的望了濮阳情旃一眼,爱吗?当然爱,可她从不说爱的,‘爱’只一个字,可对她来说还是太沉重了,她说的起,怕给不起,她从来都是用事实说话的,濮阳情旃也没想到阿玛会这么问,问的太直接了,怕是会把她吓回壳里去。
“王爷,您问的太直接了,原谅我无法相告,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话就直说吧,王爷是不是反对我和情旃在一起。”
“不错,我反对,我非常反对,而且会一反到底。”
“按照王爷的说法,您心中早就有媳妇人选了?”她倒要看看谁有那个胆,敢和她抢丈夫。
“阿离,别乱说。”濮阳情旃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要知道嫣儿的脾气是软硬不吃的,她不是一般女子没有主见,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的,而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是你心惊才对吧,王爷,您大可放心,一年内我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如果你认为我无法高攀的话,大可以另寻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来匹配濮阳贝勒,但是我要无理的问一句,您的婚姻够门当户对吧,您快乐吗?如今回想过去,您不孤单吗?世间的荣华富贵重要,还是与爱人相守重要呢?”徐若嫣哪肯吃亏啊,几句话就说到了他的痛角,把濮阳沉浮问住了,濮阳情旃只能摇头,嘴角有些抽畜,他在偷笑。
“老人家,人活着已经很累了,儿孙自由儿孙福,何必让自己更累呢,您认为情旃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吗?高官后禄是他想要的吗?强求的瓜不甜,您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在来找我,到那时您还固守己见的话,不劳您多费唇舌,我会马上消失。”徐若嫣也许是问到他的痛处了,不然他怎么一语不发,倒有精神恍惚之象呢,徐若嫣暗暗责怪自己的恶劣。
“大哥,我先回卧宇轩等你,你好好和王爷谈谈,他看起来怪可怜的。”徐若嫣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要知道她可不吃王爷那一套,高兴她就留,不高兴大罗神仙都别想拦住她,到时候不会她一个人走,她会拐跑濮阳情旃。
“情旃,你看看她那是什么语气,居然敢教训我,气煞我也。”老王爷吹胡子瞪眼睛,王爷的架子早已经根深蒂固,就算心里承认,嘴上也不可能服软的。
“阿玛,您还不明白吗?是我离不开她啊,她从小就倔强的要命,心里有什么从不向人言明,所以不是我要不要她,而是她肯不肯为我驻足,我的脾气您还不清楚吗,我不喜欢被礼教束缚,我的婚姻更不可能是利益的交换,您懂吗?”濮阳情旃头一次在父亲面前说出了心里话,他不一定要父亲认可嫣儿,可他要给嫣儿一个幸福的开始。
“孩子,阿玛的一生是在强硬中度过的,从不服输,可有一样是我不得不服输的,那就是寂寞,它是无边的黑暗,慢慢的腐蚀了我的一切,包括我不可一世的冲劲,阿玛是真的老了,希望有一个安详的晚年,你要娶谁,我可以不管,不过你要答应阿玛,挑起濮阳王府的兴盛大任,阿玛现在不得不服软,你那三个哥哥,二个不成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又久病,怕也活不长久了,城儿是女儿家,王府的未来就靠你了。”
濮阳情旃一时间真无法回答,他不忍心拒绝这样的父亲,历尽了沧桑,满脸的孤寂,脆弱,现在父亲只是一个平凡的渴望亲情的父亲罢了,他的心怎能不软呢,可是他不喜欢朝廷的牵拌,他喜欢自由自在的潇洒生活,嫣儿也会喜欢的。事实上他还不能放下责任。
“阿玛,您放心吧,濮阳王府不会后继无人的,您就安心的过您想过的生活吧。”
“听你亲口承诺,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皇上交代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还在进行中,年限过的太久了,幕后的黑手很狡猾,到现在都还没露面呢,着急也没用,阿玛,关于兵符一事,你都知道多少。”
“知之不祥啊,你母亲有兵符一事,我也是最后知道的,你母亲死后,兵符就失去音训,至今仍是下落不明。”他一辈子只爱兰馨一人,他得到了她的人,却始终没得到她的心,馨儿死后,他对生活的热情也就淡了。
“阿玛,我额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会疯,为什么要自寻短见。”额娘的死始终是他心中不解的结。
“孩子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阿玛,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告诉我吧,心中的结有千千万,压的我喘不气来,您就说吧。”
“唉,好吧,我都告诉你,既然早晚都要知道,与其让别人告诉你,还不如我来说,你母亲当年不是真疯,是装疯,她是自杀的。你又要问为什么了,对吧,那还要从我年轻时候说起,我和你母亲成亲是先皇赐的婚,当时你母亲已有了心中所爱。”王爷心有所思,满是沧桑的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老人叹了一口气,迭坐在椅子上。
濮阳情旃难以自持,母亲嫁给父亲不是出于自愿,那又为什么要嫁呢,酿成如今的悲剧呢,“阿玛,那个人是谁?”
“是谁,哈哈,是谁,是前朝帝国的储君啊,他们相爱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悲剧的开始,你母亲是祥瑞王朝的二公主,她美丽,优雅,大方,是大家心中的完美女神,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和傲阳王朝的储君傲墨阳相遇,最后相爱了,傲阳帝国历经一百五十七年,祥瑞王朝起而代之,经过十年抗战,祥瑞王朝最终坐上了统治者的宝座,一对恋人也因为仇敌的对立身份被迫分离,傲墨阳在和你母亲见最后一次面时被囚,让傲墨阳以为兰馨是故意接近他,制他与死地的,这时,我扮演了一个小人的角色,我答应你母亲放他一条生路,她则嫁给我,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甚至是卑劣的,可我没办法,谁叫我爱她呢。”
濮阳情旃心里的五味杂陈全打破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是非曲直他无法判断,镇静一下情绪,接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你母亲请皇上赐婚嫁给了我,在后来就是先皇故去,兵符四分,你母亲曾带你去过江南,你还有印象吧,回来的第二天就疯了,第三天就自尽身亡,至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选择死亡。”
“阿玛,别太自责也别在难过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对你总是冷淡自持,现在都明白了。”
“孩子,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阿玛累了,想休息了。”
怪谁呢,怪只怪自己的天真,原来有些事情光付出了不够的,他懂了,懂的有些晚了,兰馨,这么多年了,你在天上过的好吗,有没有恨过我呢。
濮阳情旃望着父亲有些驼的背,他的鼻子一阵酸楚上涌,泪在眼眶中打转,怪了这些年,恨了这些年,如今真相大白了,他又要怪谁,又要恨谁呢,恨父亲太爱母亲,还是恨母亲爱上了别人呢,无论恨谁怨谁,都无法弥补他残缺的童年,也许他是不受欢迎的,所以阿玛从不给他正视,算了吧,恨来恨去,能恨出什么结果呢,受苦遭罪的不还是他自己吗,难道魂消梦散是他想要的吗,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何苦再去执着,他还有嫣儿不是吗,他该知足的。
卧宇轩
徐若嫣眼见夕阳快下山了,等的人还没回来,他们父子到底在谈些什么,要谈那么久,不知道她的耐心有限,最不爱等人吗,看他回来怎么收拾他,想归想,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在屋内来回跺步,坐立不安的往门外望。
“主子,您别在来回晃了,我的眼睛都被您晃花了。”小月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
“眼睛花了就把眼睛闭上,要不然就到外面吹吹风,也许会好些。”
“我的好主子呀,他是在和他的父亲谈话,您不用担心,他不会被人吃掉的。”
“谁说我是在担心,我是在生气好不好,气他让我等这么久。”徐若嫣有些挂不住面子,让她承认是在担心他,门都没有,她只是有一点点怕罢了,怕什么,当然是怕他被那个老顽固说服。不要她了呗。
“哎呦,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瞧瞧这脸红的,是你甘愿在这等的好不好,煮熟的鸭子嘴硬。”
“小月,你在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信,当然信,你那么厉害,连贝勒爷都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我一个小小丫头怎能不怕你呢。”小月作势拍了拍胸,作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嘴上依旧不饶人,气的徐若嫣咬牙切齿。
“小月,你死定了。”徐若嫣恰腰,隔着桌子就开始追捕小月,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屋内传出,间久不断。
“好主子,我……错了,哈哈……,您别来了,求……我错了。”小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横流。
“哼哼,好吧,看在你那么爱我的份上,就饶了你了。”徐若嫣从小月身上起来,拍了拍手,唇边也带着笑。
“主子,您以后要经常笑哦,您笑起来真的好迷人,花儿都会为你的笑而沉醉的。”小月呆望着面纱脱落的徐若嫣,芙蓉面,肤如脂,樱唇小口,红艳欲滴,柳眉细致成型,水汪汪的大眼,顾盼间传情,有着少许晶莹,少许娇蛮,少许忧郁,还有着少许迷茫,她的美好不真实,稍不留神,面前的美人就会消失般,小月不由得看的痴了,这样灵慧的女子一定会倾尽天下男子的心吧。
徐若嫣被小月盯的有些不自在,“小月,我脸上开花了吗?你在这么看下去,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
小月猛然惊醒,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奴婢失礼了,是您太美,让小月陶醉了。”
徐若嫣不在意的笑了笑,“小月,以后别总张口奴婢,闭嘴主子的,大家都是平等的,哪有什么奴婢、主子啊,我收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当丫鬟,是想给你一个归依处,不要如我这般,孤独的生活。”
“可是,叫习惯了啊,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表面上叫您主子,心里叫姐姐好不好。”
“好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好,都随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徐若嫣推开了西侧的窗户,看着夕阳的余辉,闭上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家,一个心的归依,一个身的港湾。如果人生只是一场戏那该多好,台上台下总有不同的选择,戏里戏外不用分清现实与梦幻不好吗?
[第一卷 胭脂碎:第三十八章故意寻衅]
徐若嫣撩起衣裙,干脆倚坐在了窗台上,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梳带整齐的三千苦恼丝在晚风的吹拂下,显的有些凌乱,纤手把玩着刚刚在园子里摘下的牡丹花。
静逸的夜空下,她小小的感触了下,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嫁给了情旃,每天都生活在重金打造的宫闱里,她会快乐吗,她没有权利要求情旃为了她抛弃他原本的身份、地位、还有朋友亲人,那么她是爱他多一点还是爱自由蓝天多一点,如果两者只能保其一的话,她会如何割舍,无论失去哪一个她都会痛不欲生吧。
花瓣一片片被剥落,她还是没有答案,她苦恼的吸气、吐气。
小月见门外有人影,拉开了门,濮阳情旃颀长的昂扬身躯正站在门外,见小月开门,他向里屋望了望,见徐若嫣一个人在苦恼着什么,朝小月使了个眼色,小月了解的点了点头,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徐若嫣想的认真,根本没发觉有人靠近,直到有人从后环抱住她,她才猛然惊醒,是熟悉的味道,让她不必回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小巧的头更加偎近他宽阔的胸怀。
“怎么才回来,我等的头都白了。”徐若嫣小声的抱怨,在他怀里磨蹭了半天,找了一个好舒服的位置,感受他的体温。
“嫣儿,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濮阳情旃收紧了胳膊。
“我答应你,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你的怀里只能让我依偎,如果你爱上别的女人,我也会爱上别的男人。”是的,爱上别的男人,不会如一般女子般无理取闹,不会如一般女子般死缠烂打,爱不在了就放手,心中一阵空虚,放手说的容易,做起来会让她生不如死吧,揪紧的心整个纠结。会痛啊,因为爱呀。
“不许,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徐若嫣枕着他的肩膀,他的心跳好快,他在怕什么吗?王爷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今晚怪怪的,好不安呢。
“情旃,你在苦恼什么?”他抱的她好疼,她没有挣扎,没有点明,仍一动不动,任他抱着,让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温柔的小脸注视着他的俊容。
“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就这么静静的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徐若嫣点点头,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藕臂环上了他的腰身,安安静静的让他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若嫣终不敌疲累而入睡,她今天本应在床上躺着的,却累了一天,此刻又有一个让她安心的港湾,能不入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