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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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着谁都没有关系,重要是选对了地方。”我认真地说。
“那我们就不去海边,也不留在重庆,另外选一个地方。”
“哪里?”我问。
“我还没想好。在我没想好之前,我们还是安安稳稳住在重庆吧。”
“好,等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好啦,你就当我随便说说。喝茶了……”
将近傍晚,启程回重庆。
周立刚去了很久,回来时满脸是笑。他说假期结束就可以过来上班,这家旅行社正在拓展东南亚的路线,他突然很想去越南。
行到半路,已是夜色沉沉。温度降下,车窗上凝了一层稀薄的水汽。楚灿靠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给她盖上了我的衣服。几丝长发贴在唇边,随着鼻息微微摇晃,安静美好,再看不出昨晚的泪痕。
三天时间,一个往返,又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感觉最大的遗憾还是没能见到楚灿的妈妈,想亲眼看到她的模样,看她与楚灿有几分相似;想亲耳听她说一些往事,那应该是一个情节曲折的爱情故事。
庙里的居士,应该只是普通的皈依,不需要剃度。应该不会常住寺庙,也可以回家。只是不知道选的是哪座寺庙,如果我们此行去过,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普贤菩萨铜像的那一座,名叫万年寺。一万年,何其久远。
楚灿爸爸不同意复婚,可能是因为他对楚灿妈妈的爱已经转化为了亲情甚至友情。年轻时拥有的幸福家庭,破裂之后就不想再度拥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他给我说的抓紧时间,也是在提醒我要珍惜。
珍惜爱情,决定了结婚就只考虑结婚。以后的事,暂且不必在意,即使有了分离,也还有一万年的时光,总有一个爱过的人,在等你。
我把楚灿接了回来,撤掉地铺,搬回了上层的卧室。
周立刚在我们客厅的沙发上又睡了两天,然后就去了成都。走那天,我和楚灿一起去送了他。两地相隔不远,笑着挥手,说道常来常往。
楚灿开始试着找工作,月底去一家银行应聘了信用卡商务。做了一个多星期,再次辞职,因为太过奔忙。我想让她继续休息一段时间,她这次心态很好,于是就安心在家。后来,我们去了次附近的小酒吧,喝掉了那半瓶存酒。
11月中旬,武涛顺利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我们留在重庆的几个朋友聚会庆祝。吃饭的时候,给周立刚打了电话,他说正在九寨沟。几个人轮着和他寒暄问候,我是最后一个,我对他说多多保重,他给我说,好生羡慕。
12月初,海棠香庭的房子交房,我和楚灿一起去办了交接手续。办手续时顺便到房子里看了下,空荡荡的水泥框架,喊话还有微弱的回音。小区中庭的花园已经初步成型,新翻过的地面,红土裸露,有许多移栽来的海棠树。
12月中旬,小静生病住院,武涛说她是肠胃问题,动了个小手术。我和楚灿抽了个晚上的时间去医院探望。住院部的病房里气味难闻,走时去到外面,楚灿脸色苍白。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我想带她马上去门诊检查一下,她说她害怕医生,早就告诉过我的。她不听我的,固执起来,最后只好回家。
12月21号。早晨醒来,发现楚灿已经起床了。起来洗漱,发现她占着卫生间。等了好久,她才出来,脸色又不太正常。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问她。
“没有。”她躲开我,走去了客厅。
“今天去医院看一下吧。”我跟过去说。
“我说过了,我不想去医院,你忘记了吗?”
“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我联想起了最近的几个情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有小宝宝了?”
我像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问完之后,喉咙发干。
她目光散乱,不停地朝房间的边角看来看去。我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前,但是她根本不来看我。
“是吗?”我又轻声问道。
她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胸口,盯住看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我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又急忙放开了。
她低头微笑,就像洒了满屋子的阳光。
楚灿怀孕了。按时间推算应该是从峨眉山回来之后,也可能就是在峨眉山的那几天。两个人一起回想,确实有一些细节疏忽,双方都有一点责任,相互看着,笑着概不追究的笑。
我没有去上班,在家里守了她一整天。她说胃口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早餐白米稀饭,午餐白米稀饭,晚餐还是白米稀饭。我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绝世白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她,只顾了自己傻笑。
晚上早早上床,两个人躺着继续说话。床头的壁灯照着床尾的摇篮,感觉近旁已经有了活泼可爱的影子。
“可惜了,不是猪宝宝……”楚灿靠着我的肩头,懒懒地说。
“小狗也很可爱啊,想要猪宝宝,也还是可以要。”
“你想累死我啊?”她拍了我一下,“你也会被累死。”
“不会的,抚养小孩也是件简单的事,只要不去想复杂,就不会累。”
“哪里简单啊?好多事情呢。明天我就去买部童话书回来,以后每天晚上你负责读故事给我听。”
“读故事也很简单啊。”我笑着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
我生硬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低声问。
“没什么,我们结婚吧。”我说。
、八十二、当婚年
楚灿沉默不语,在我对她说了那句话之后。
我们结婚吧,确实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只是我在这个场合说出来,似乎是在弥补自己刚才言语中的纰漏。我担心那个“从前有座山”的故事,会让楚灿想起她的妈妈。故事的内容简短,但却是一个循环的轮回。
从峨眉山回来之后,楚灿再没有和我提起过她爸妈的事情。我手上有她爸爸的名片,但是没有去联系过。楚灿对她妈妈的成见,我认为已经不存在了,她现在可能会转而埋怨她爸爸。这件事情也让我很担忧,因为她曾经说过,我和她爸爸很像。不同意复婚,应该也算是一种倔强。
沉默着等了一会儿,感觉卧室里的光线暗淡了许多。我稍稍欠身起来,姿势半躺。楚灿跟着挪动了一下,还是倚靠着我的肩膀。
“是因为我现在有了小宝宝吗?”
她终于说话了,但是是在问我,声音很低。
“不是。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我们说过的啊,时间也差不多了。”
“可是,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说过什么时间结婚啊。”
“你说过本命年不适合结婚,现在本命年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说。
“本命年,呵呵……”她笑了起来,“本命年过了是什么年啊?”
“本命年过了就是正常的年,就没有那么多避讳了。”
“结婚是一件需要避讳的事吗?”
“也不是避讳……”我思索着说,“这是古时候留下来的传统,也可以不用讲究,很多人都不在乎这些了。”
“古时候有那么多教条,应该不会有很多离婚的人,为什么他们知道本命年不适合结婚呢?”
“这个,我就不敢乱猜了。”我笑着说。
“那我来猜。”她偏过头来看着我。
“那个时候也有很多人结婚之后不如意,但是他们只能忍着。并且,那个时候人们结婚,好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生孩子,如果有了孩子,他们就更会忍着。然后等孩子又结婚,孩子又生孩子,他们就忍了一辈子。一辈子结束了,就把这辈子的想法留给后代,一代一代传下来,就成了传统……”
“古时候人们结婚都很早,不会有多少人在本命年结婚吧。这个说法肯定是后来的人添加上去的。”我说。
“他们当然不会说每一年都不适合结婚,只好选一个比较特殊的年份联系起来,于是就选了本命年。”
“为什么会选本命年?”
“因为,本命年是一个时间的轮回。”
“不要再说了。”
她看着我笑。
很无奈,因为不知不觉扯出了一个遥远的话题。又很想生气,感觉楚灿在有意回避结婚的事。尽量装作毫不在意,但是又不想看着她。
“睡觉吧。”我说,一边抬手关熄了灯。
背转身,钻进了被子,感觉不够黑暗,又紧紧闭起了眼睛。背后的楚灿没有说话,也没有一点响动。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她轻轻推了我一下。
“如果我们结婚了,以后会不会离婚啊?”她问,声音清晰。
“不会的。”我答,梦话一般。
“我小的时候,也认为我爸爸妈妈不会离婚。”
“他们分开有他们的原因,我们一定不会像他们那样。”
“他们现在也挺好的,可以经常见面了。我不会再说让他们复婚了。”
“就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决定吧,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会主动告诉你,他们又要结婚了。”
“结婚这个词比复婚听起来舒服多了。”她缓缓地说,“如果那天晚上,我对我爸说,让他和我妈结婚。你说他会不会当时就同意啊?”
“可能不会吧,他应该还有别的考虑。”
“他说是因为我才想着我妈,如果没有我,他会完全忘记吗?或者说如果没有我,他们当初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呢?”
“你千万不要这样想。爸妈都爱自己的小孩,会为了小孩去做许多事,但是并不是每件事都和小孩有关。”
“结婚呢?和小孩有关吗?”
“有关,但不是全部。”
“那离婚呢?”
“这个,要看小孩自己的理解……”我含糊地答道。
“我们现在说话,我肚子里的宝宝听不听的到啊?”她轻轻地说。
我一下子翻身过去,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感觉有一些光亮流动。
嘴唇轻轻碰碰她的脸颊,感觉如一块沾水的丝绸。
“如果我不愿意结婚……你会和我分手吗?”她突然问道。
“不要胡思乱想。”我说。
“是不是感觉我变了啊?”
“人没有变,想法变了一点点。”
“结婚的事,我还没想好,不能答应你。”
“没关系,等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如果我一直都想不好,骗你说我想好了,你会怪我吗?”
“会有一点。所以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因为我很容易相信。”
“你骗过我吗?”
“有过两次。你怪我吗?”
“我不会怪你。我不怕你骗我,我怕有一天,我猜不到你是在骗我。”
在一片黑暗中,柔声对话。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像是面对着一个未知。
会不由自主说出一些平时有所顾忌的话,寄希望于天亮之后,一觉醒来,不再想起。
“我们的宝宝怎么办?”她问。
“生下来啊。”
“如果等到她出生的时候,我还没想好,我们该怎么办?”
“那也没有关系,她以后就可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长大后还可以向其他小朋友炫耀,说看到过穿婚纱的漂亮妈妈。”
“你觉得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她问。
“小女孩。”
“为什么?”
“因为她一直在听我们说话,但是乖乖的都不发出声音。”
“我也觉得是小女孩。”
“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夸她的时候,她高兴地动了……”
12月22号。我早起上班,楚灿还在安静地睡着。临出门前,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她也没有醒来。
心情很好,准备当爸爸的喜悦盖过了婚期未知的担忧。一上午忙着处理昨天堆积的事务,直到午间休息的时候才有空给楚灿发了一条短信。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回复。打了个电话过去,也不接听。
我想她可能是在睡觉,今天偷闲搜索了一些小常识,据说怀孕后的准妈妈会贪睡,想着她睡觉时的样子,幸福的想笑。没有再打电话,害怕吵扰到她。想起要说的话就发短信过去,也不介意她有没有回复了。
傍晚下班回家,路上买了一大堆东西。坐电梯的时候恰好遇到有位妈妈抱着个小孩,他朝我笑,嘴巴里只有两三颗嫩嫩的小牙。我给他扮了个鬼脸,想象自己有一个大大圆圆的红鼻子。
掏钥匙开门,突然感觉身后有股寒气。房间里还拉着窗帘,光线很暗,开灯之后,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客厅。
楚灿不在家,极少有这样的情况。通常是我一开门,她就会笑着迎过来。或者一听到钥匙的声响,她就会跑来抢着把门打开。也有时候,我进来会看到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但是今天,都没有。
想起了情人节那天的情景,我捧了束玫瑰花回来,而她却捧了束百合藏在门外。赶忙开门出去,在楼道里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她。房间里干净整洁,看上去与平时并无两样,似乎少了一些东西,又一时想不起是什么。
我开始有点慌乱了。拨打她的手机,没有人接听。又连着打了好几次,同样如此。电话是接通了的,彩铃是刘若英的那首后来,我耐着性子听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变成一串急促的忙音。
慌乱不安,感觉头发和指甲在一瞬间拼命地疯长,头皮麻木,手掌痉挛。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儿,下楼去询问值班的管理员。他们告诉我,楚灿上午就出去了,一个人,走的时候拖着一个大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