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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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不是无婚论
作者:休菲孰能
备注:
爱情,如果可以不依附于任何物质,婚姻也就没有必要了。初恋的纯真,以为爱情仅需时间来维系,可以不繁衍后代,也可以不牵涉肉体,但是我们失败了。失恋有时会是致命的癌,倾尽心力之后,我就再不懂得爱情了。在这个世界迷惘流浪,只剩了失去贞操的灵魂。爱与被爱,结局只能是生命的终点……
、一、开篇(选冰)
“距离高考还有100天”
讲台旁边的小黑板上写着这行字,字体是标准的广告体。这节课上,这块倒计时小黑板又让我多次转移了注意力,原因归结来说,和压力以及紧迫感的关系都不大,我只是觉得我写的字还不错。
那个“离”字写的尤其漂亮,笔划精美、粗细均匀、结构紧凑、极度和谐……
我把眼光横过来瞄了一眼在讲台上唾沫四溅的语文老师,然后低头继续做那份历史模拟试卷。我们是高三文科班,将近高考,每位老师都在争分夺秒地进行授业解惑的工程。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三十多岁的男人,非常不修边幅,特别珍惜时间。他的课有时要讲到下节课的老师来敲门提醒才能收尾,据此我们尊称他为“老拖”。
他也知道自己被取了外号,但是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行事风格。外号喊的时间久了,原本褒贬的意义就淡了,仅仅成为了一个名词代号,甚至被喊出了几分亲切感。
上语文课做历史试题,上数学课记英语单词,上地理课看时事政治是我的特殊爱好,因为我习惯自己制订学习计划并安排学习时间。关于这种做法,虽然我讲不出也不知道与之相关的理论依据,但是,最近几次成绩排名接连进步的模拟考试证明了这起码对我本人是有效的。
几位任课老师都对我的上进表现表示出了赞赏,班级排名稳居前列的几位优秀同学也似乎注意到了我。最近,我的新同桌也似乎开始关注我了。
我们学校教室使用的是单人课桌,就是两扇木板撑个带翻盖的小桌斗,下面再横嵌三两根供脚踏的木条。我们班从高二分科分班开始,每个人就都基本固定了自己的课桌,座位调动也是搬着桌子移动。
安全防范意识强的同学会给翻盖安个合叶,放学后上把小锁;艺术创造能力强的同学会在桌面上写写画画,搞搞浮雕,顺便题个名落个款。课桌基本是旧的,上面留有以前师兄师姐的作品,新旧作品经过叠加、碰撞、覆盖,显现出了自然微妙的沧桑和非同一般的气势。
据此,每位同学都可以很容易地辨识出自己的课桌,哪怕是放长假、大扫除后,课桌被集体无序又整齐地摞在了一堆。
教室内座位的安排也很有讲究,为了充分利用教室的空间和照顾老师的嗓音,我们横着挤了八排座位,两桌一并,又化为四大排,中间的三条走道很是狭窄。我多次联想这种座法是为了暗合三才四象八卦等易理,摆出了个利于升学的卦象。
我们的座位按排每半月一挪换,与自己课桌同一行的左右两人就是自己的“轮值同桌”,再加上全班每学期要大调整座位,男生女生、好生差生、美女丑女、闷葫芦活猴子等等类型在你身边左右频繁变换,因此,“同桌”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形象在我的概念里异常的飘渺。
上星期刚换的座位,我的新同桌是位女生,叫苏小芸。
我对这位女生的评价很单一:孤傲。在她脸上几乎没有笑容,同时也极难出现其他表情,没记错的话同班近两年来我们没有过对话。她的朋友也很少,时常和她一起的只有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她们是课间上厕所、放学回家的固定伙伴。
她这样性格的女生,我向来是敬而远之并且漠然无视的,但是不能无视的是她的长相。皮肤白,眼睛大,眉梢微挑的样子带着一股傲气,仔细看又像是杀气……按照我和周立刚对我们全班女生进行的多次评定排行,她的长相名列前三,因为我不太喜欢她的脸型。
周立刚是我同班的好兄弟,他和我的审美标准大体一致,学习方法大相径庭,这小子上课最擅长的举动是拿一支圆珠笔的笔尾撑住下巴做专注状睡觉,有时也拿右手食指单点额头做思考状睡觉,功力颇为深厚。
“老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看着两道杂乱的八字胡在时隐时现的发黄牙齿上方乱跳,我感到一阵轻微的不适。
我偏转头朝右后方看了看周立刚,他现在倒是没有睡觉,反而是坐得笔直。下课铃响过已经有五六分钟了,那份历史模拟试卷我都快要做完了,“老拖”还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真是考验忍耐力和膀胱的好时机。
我把课桌下的双腿伸直,然后支起两条胳膊弯肘在桌面上小幅度地往外一扩,做了个畸形的伸展运动。这个动作刚做一半,我就感觉左边手肘有个东西捅了我一下,硬硬的。不算疼,但是严重影响到了这个动作的完整性。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同桌在用她的钢笔杵我,不过她只是手在动,除此之外,面朝黑板、眼看老师,连睫毛都没有给我这个方向半点关注。
“有事?”我低低地问了声,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和这位同桌说话。
她仍旧保持她的坐姿,然后开始低头记笔记。这可有意思了,她明显是有意拿笔捅我的,为什么又要装做若无其事?不回答我是为了遵守课堂纪录?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嘛,上课有必要这么假正经?
我突然很生气,把刚才的情景回想一遍,脑子里顿时就噼噼啪啪跳出许多生气的理由。这个一贯孤傲到走路都像是鼻孔朝天的女生,是不是不知好歹地把自己幻想成为公主了?
我斜眼盯着她,尽量让眼神里显示出抗议的愤怒,她依旧低头记着笔记,没有任何反应。这个人估计是没有第六感官的,但我还是坚持盯着她看。我发现她低头时额前那绺长刘海能垂到桌面。
“下课。”“老拖”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他话音刚落,上课铃响了。
历史老师略显无奈地走了进来,她柔和地说:“三分钟时间,同学们休息、活动一会儿。”
我们历史老师姓柳,是师范大学刚毕业两年的高材生,文静秀气,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同学们学习的积极性。周立刚上历史课要比上其他课的睡觉几率低50%左右,因为她是周立刚的表姐。
上厕所是一件轻松惬意的课间活动。男同学大多是同班熟悉的一起,三五成群,连说带笑;女同学大多都喜欢两两结伴,原因不敢妄断。
我活动完回到教室的时候,柳老师已经开讲了。我把自己往凳子上一放,开始从满桌凌乱的书本堆中找数学课本。
突然,我看到了一张很扎眼的纸条,浅紫色的信笺纸,对折着。我没有多想,直接就拿起打开来看——
“你的胳膊挤到我的位置了,上课做其他事不要过于专注了,老师时常在盯你。还有,你不要那样瞪我。”
天蓝色的钢笔墨迹,字体清秀,但又显得大气。这样的钢笔书法,水平应该在我之上,这难道是同桌写的?
我微微偏过头去看她,发现她居然在斜着眼睛看我,她看到了我在看她,于是急忙转睛去看讲台方向。眼神一闪而过时带动了表情,稍微的僵硬代替了孤傲,看上去显得古怪又好笑。
我不屑地撇了下嘴角,把书堆里翻到的数学课本又塞了回去,然后拿笔在那张纸条背面写道:“不好意思影响到你了,我这人很粗心,对不起。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加强保密伪装工作。”
顿笔想了一下,我又加了一句“祝你天天开心。”
写完后,我略微一想,又在该写落款的位置画了一个吐舌头的笑脸,圆圆的眼睛,小小的瞳仁,翘翘的鼻头,大大的嘴角,弯弯的舌头。画完我又将纸原样对折,贴着桌面轻轻推了过去,然后去看黑板。
这一节课的感觉很充实,虽然柳老师所强调的那些重点我已经独自反复梳理过滤好多遍了,但是还是听得很认真。
整堂课我都没有去管苏小芸有没有看我回她的纸条,也没有去看她的表情,更没有去想和历史无关的其他事情。
我只是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团温热的东西在翻滚,无法形容,只能说有点像在小学二年级假装捡橡皮时偷看后面小女生穿的健美裤。
柳老师准时宣布下课了,我看到周立刚在那边把思考状的睡姿瞬间换成了狗卧式,我准备站起来伸个彻底的懒腰。
刚要起身,就听到轻轻的一声“嗨……”。
“啊?”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是苏小芸,我顿时哑在那里,她冲着我微微一笑,说:“你画的不错”。
“哦,谢谢。”我急忙回了一个微笑,但是不敢多看她的脸,也没有再搭话。
抬手翻开桌上的历史课本。翻开的这一页有幅插图,图中一队人马,其中有一位身披貂裘、怀抱琵琶、身骑白马的女子。
是“昭君出塞”,我深吸了一口气。
女孩子更善于伪装,大多数女孩是水做的,有些女孩是冰做的。
误认水是冰会湿润你的眼,错把冰当水会冻彻你的心;如果你选择冰,请先把她捂在掌心。
下午
、二、剩一分谜
和苏小芸开始说话有半个多月了,进入高考“百日冲刺”后的时间确实紧张,“老拖”也忘记了安排每两星期一次的座位调动,这让我有些暗自庆幸。
最近的一次模拟考试,我的历史成绩排到了年级第一,让历史柳老师很是意外,甚至“老拖”这些天看我的眼神也显露出一丝异样。
“老拖”对我以往的表现肯定是了解的,比如高一整年蹲坐教室最后一排的“差生席”;代数考个位数,为年级最末一名;伙同已经退学的兄弟和人打架……
就是这样一个学生,高二分到文科班后,却变得平静了不少,但是成绩上依然一塌糊涂,其他方面也无过人之处。在部分同学口中流传的就是我稍微擅长绘画,于是“老拖”在高三班干部竞选时,根据选举投票结果做了个顺水人情,提拔我当上了班上的宣传委员。这当时让我还挺兴奋,感觉一辈子念书快到头了终于混了个“官”……但在他的眼里,对我的任用充其量也就是“废物利用”吧。
一个人外在表现的改变,自己是不会立刻发觉的,除非是有意为之。与此同时,在这个人周围生活,关系亲近、交流频繁的人也不会有太多觉察,因为他们往往也在随之变化着。
自习时间,各位代课老师轮番巡视。柳老师今天又在我课桌前停步,主动询问我有无课业方面的问题。
“啊,柳老师,我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我又一次微笑着说,同时故意显露出一点惊讶和慌乱。
“那你多关注下往年的高考试题吧,多做模拟试题,同时不要丢了课本基础。下礼拜还有一次练兵考试……”
柳老师对我一番教导之后,稍显欣慰地走了。
苏小芸的钢笔马上就点到了我的左手肘,我立即腾出右手从左手肘压着桌面的地方抽过一张对折的纸条,这个动作最近已经在慢慢形成习惯,并有成为条件反射的趋势。
“不错哟,历史老师很器重你。”
“哪里哪里,只是柳姐偶然想起我而已。我属于无名小辈,你才是众老师眼中的班级重臣。”落款照例是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写好,对折,原路送回,感觉一股轻微的拉力……整套纸条传递的过程无比流畅,在外人看来简直毫无痕迹。我发明的吐舌头笑脸的绘画工艺,也达到了流水线生产的工序标准。
我和苏小芸的“对话”,目前来说最多的形式还是像这样传递纸条,真正的语言交流依然很少,并且言辞极其精炼。
不过我们都似乎更喜欢这种书面的交流方式,多一些隐蔽神秘,多一些思考酝酿,多一些率性发挥。
苏小芸似乎变得爱说话了,前后座的同学开始经常找她讨论问题,偶尔还能听到她的笑声。她的笑声没什么特殊之处,发声也是“哈哈哈”,只不过声音显得爽朗清亮些,但在我听来,还是略感刺耳。
我似乎也变得幽默活泼了些,这是我的自我感觉。
苏小芸学习很好,各门功课的成绩都很优异,尤其是数学和外语,几乎每位任课老师都喜欢在课堂上点她的名字来回答问题。在这方面,我和她区别很大。
我的经历除去之前叙述的高中阶段,往最早年追溯:幼儿园没有读,在爷爷奶奶住的农村里充当野孩子王;小学糊里糊涂,基本靠天赋取得成绩优秀;初中结交一帮痞子,差点混迹社会……高三上学期突然神经质地领悟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然后开始勤奋又近乎盲目地学习。
我的学习状态是封闭又有点另类的,完全按照自己的性格习惯胡乱施为。目前来看,考试成绩是取得持续进步了,但是由此带来的副作用尚不可知。
然而苏小芸的出现似乎是一针镇静剂,我开始日均五次以上地思考是不是该和这个冷冰冰的女孩发生点什么故事,即便她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