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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雾林虎情-第9部分

小说: 雾林虎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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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道三谷主眼里的‘驯服’二字该如何作解释?”紫墨忍不住轻笑,马傍边站着的梨儿惊呼一声,公子今天是怎么了?
张展还要开口却听见人群中的江老高声道:“小展,你不怕胜人不武啊你!”
“我说江——”张展浓眉一锁,却不想——
“没关系,只是比比骑术而已,脑袋里其他的一片空白,这点东西倒是还是有的。”紫墨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头轻轻低了下来,依旧一副卑微的样子,那边的张展涨红了一张脸,嘴巴张张合合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该死的,打断自己说话的人一副恍然不知彬彬有礼的样子,被打断的人发火不就显得自己小气?!他堂堂一个毒谷三谷主,难道已经到了能被人忽视的地步?!看看周围的人们,一个个正专注的看着紫墨听他说话似是没有人意识到自己被中途打断的严重威胁谷主威严的情况,张展黑了整张脸,闷气憋到嗓子眼,哪里听得见紫墨又说了什么,只把脸僵硬的斜着低下,自己无趣地哼了哼。
张展正在气头上,忽听江树唤自己,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急似地。张展回过神,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看周围,人群中已经是一片噪杂,七嘴八舌的,直吵的张展最后的耐心也消失殆尽:“他娘的怎么回事!”
江树往前走了两步:“爷,紫公子说,说……”
“说什么?别给我吞吞吐吐的!”张展马鞭一扬,‘啪’的在空中炸开一声响。
“他说,要在那从后山直到缝崖,跨过十余尺宽的断缝再到毒谷村的东门为止。爷……您不要答应……爷,紫公子他没了功夫万一……”江树想想就一阵自责,若不是他叫来紫墨,怕是也不会卷入这场赛马之中。
“哦?你说从那条路?”张展皱了眉,难道不知那条断缝宽十余,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烈风虽是好马,可是谁又知道那马的极限是不是……
“怎么?”紫墨似笑非笑的抬眼看着张展,然后一句轻轻淡淡地:“三谷主,如不同意,那……”
“哼!”张展虎眼一翻,冷冷的转过身去,这人,总有办法让自己恨不得一鞭送他见阎王!想着,人已经如脱了弓的箭,直朝后山而去。
紫墨嘴角一勾,踢了马肚,如风而去,留下一群人惊大了眼睛,等回过神来时,那里还寻得到两人的身影。
正值金秋,苍黄的枯草贴在地上,一片一片的开在地上,偶尔一阵风吹过来,掀起一层层金黄的浪花。后山小道两旁,立着的枫树顶着一身火红的衣装依旧繁茂,在阳光的照应下,闪动着,最后的激情与色彩。一切,在蔚蓝的背景下,成了一副永久的美丽画卷。土黄色的小道斜斜的延伸道最高处,然后戛然而止。只留下旁边灰黄的土丘,似是被遗弃的巨尸,底部微微凸起,几根竹子挂着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摇摇摆摆。
寂静的小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蹄声越来越近,马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张展本以为在小道上就能将紫墨给甩掉,最后自己知难而退的放弃最后的跳跃,没想到,这人竟一路跟了上来,一路上不多不少的和自己相隔一米的距离。虽然‘黑旋子’跨过断缝没有问题,可仍是忍不住随着断缝越来越接近就越烦躁,而旁边的马蹄声丝毫没有减慢的趋势,真是该死的疯子!
他的死活,管自己什么事!真他娘的多事!张展暗自又骂自己一通,正在分神之际,只觉得一阵风擦肩而过!
张展定定神,狗娘的,那小子竟已经一马当先了!
烈风长嘶一声,如同飞起来的火焰,红色的马鬃那一瞬间忽然燃烧起来似地,马上的淡青色人衣带翻飞,清雅淡然,却又仿佛天地间只在他弹指间一样,让人不可高攀。
然后,尘埃落定,马长鸣一声,马上的人回过头来,眼睛一斜,唇角轻勾,似乎开了满上遍野的昙花,绚烂夺目,光彩照人。可偏偏是隐隐带着些冷傲的意味。
张展一愣,似乎又看到雾林里那个嘴角挂着血迹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被这个讽刺意味十足的一瞥可算瞥回了神,老脸一阴:我他娘的竟……真是该死的蠢物!连忙手中用劲,那黑旋子一跨,也过了那条裂缝。
“哼,你……”张展话还没说完,就见前面马背上的人晃了晃,接着那人就瘫软的东西晃荡了下向后倒去……
未来得及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张展已经飞身而下,手用力一甩一勾,再定神,两人已经站在一片碎石上面。
“还真以为自己一次没摔死就可以来第二次啊!”一阵怒吼夹着粗鲁的拉扯,紫墨虽未倒地,但已是脸色苍白如纸,待张展看清时也是已经,拉住那人的手腕,只觉得一股热气在那人体内乱窜,似要冲破一切阻碍冲出来的气势汹汹。
紫墨脑子一片混乱,许许多多的镜头,闪过来闪过去要抓住什么,可除了眼前的人只有一片空白。紫墨有些摇摇欲坠退后两步,额上的冷汗在一会之间已是密密的布了一层,那时间脸上像是换了个人似地,冰冷孤傲的眼睛里忽明忽暗,苍白的唇角扯动冷笑:“是你!”眼中却是毫无焦距。说的即使千万感情,到了张展耳朵里,除了虚弱的呓语什么意义也没有。
“没用的东西!”冷喝一声,张展夹紧浓眉,前跨了一步,左手用力击出一掌,右手准确的接住那个晕倒的人……
紫墨睁开眼的时候,满目的混沌,闭了一会再睁开的时候,却是昏昏的屋顶,陈旧的摆设,潮湿的触感,他有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
“醒了,哼,真是没有用。若是不能就是不能,成什么英雄。”
紫墨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人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来:“我……见过你。”
、16(回忆)
张展把手中的树木枝子往地上一摔,眼睛瞪着紫墨。
紫墨看着眼前身着白色里衣的人虎眼瞪着自己竟是不由的笑了:“我说的是三谷主面熟。在我没有失忆之前见过。”
张展一时被紫墨的白牙晃的眼前有些花,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人不是浅笑,二十露着几颗大白牙的笑容,虽然时间很短,但照实闪了张展一下,他哼哼几声,准备的一肚子咒骂的话一句也骂不出来。
紫墨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屋子虽是简陋但是能让人生存的必需品倒是一件不少,比如说是火折子,简单的锅,烤火的支架,足够的柴草,还有自己身下的小床,小屋的门尚是完好的,只是没有关严,风顺着门缝溜进来。
紫墨打了个冷战,这才感觉周身冷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浑身竟是湿淋淋的,支架旁的张展正在一边往火堆里加柴一边小声的嘀咕道“没什么把握还跳什么崖缝,自己倒好晕过去了,留的两头发疯的畜生,还有这该死的雨,真他娘的霉运,早不下晚不下的偏偏等老子……”
紫墨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然后耳边听到马匹嘶鸣,侧耳一看,隐隐约约看见旁边侧房里烈风赤红的马身,心下一片了然,刚抬头正撞见张展孩子气的竟是撅着嘴角,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展动作一顿,虎眼恶狠狠的往这个方向挖了一眼:“笑!老子挖了你的眼睛!”说罢,一脚踢到火堆上,火星四射,渐渐在黑暗中消散了。
张展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这幼稚的威胁却是孩子气更浓了几分,紫墨却也不再那么过火,只是扯了嘴角,看看火堆旁边搭起的衣服,再低头看看自己浑身的湿透的衣服,不禁脱口而出:“我失忆之前的罪过你?”
张展本就是阴黑的脸这个时候突然转过来,先是眼睛里染着火焰般精光,然后那片精光像是爆开的烟花,中间的亮若皓月,四周却是阴沉如夜,额上的黑影越来越浓:“只有老子招惹别人的份!”
“哦?哦。”紫墨愣愣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下床,脱了自己的外衣在活边烤了,过了一会嘴角终究是不可抑制的弯了起来。
一堆星火,四面墙壁,除了偶尔的马的嘶鸣和火焰跳动的声音,两个人沉默着各想心事,张展偶尔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踢踢火堆,要不然就是摸摸自己还是湿透的衣角,看一眼黑透的窗外加上一句恶狠狠的咒骂声。
紫墨看着火苗一窜一窜的,这突来的寂静,仿佛让他隔绝了世界,这与在易先生的住处不太一样,那里的尽管没有人在身边依旧感觉嘈杂,而这里,只有他,只有火苗,突突的跳着,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伸着火烫的舌尖舔着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怎么了,这份孤独,这份与黑暗并存的孤寂,似乎与心里的那个人一体,可是这皮囊是谁呢?这个叫紫墨的皮囊怎么,这样陌生?
张展翻翻手中正在烤着的野兔,一边撕扯了一半递给身边的人,一边把另一半往嘴里胡乱的一塞,嚼了一大口。
“操奶奶的,不是人吃的!”到嘴的肉全数被吐了出来,张展皱着眉头侧脸看看那个不见动静的人。
“啪——”
手指粗的树干竟硬生生的被纤细的手折断了,张展顺着那人发白的指尖往上,紫墨的脸即使在火堆旁边竟是苍白一片,额上的薄汗在跳动的火光下一闪一闪的。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张展一把把手中的烤肉扔了,一手扶住紫墨的后背,一手抓住紫墨的肩膀,紫墨体内的一股巨大热流竟是不受控制的在他体内乱窜,张展不懂医术,只得先把自己微不足道的内力注入一些,虽然起不了作用但是也暂时的控制了一些。
紫墨苍白的唇角被咬的渗出血来了,他微微看着自己头顶那双皱着浓眉带着浅浅怒意与淡淡焦急的眼睛,嘴角竟是止不住的划开一道弧度:“……疼……”
“你他娘的别像个娘们!疼就疼,老子有什么办法!真是该死的易剑天!这个什么医神!呸!你他娘的还笑!疼死你格老子的,也活该……”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是粗鲁的扯过床上的被褥子往那人身后胡乱的堆起个山包,本来还是半抱着那人的手用力的抽了回来:“你要长长不自量力的结果!活该。”
紫墨只觉得后背一软,不觉便在火堆旁边躺了下来,而身边的张展似是躲什么瘟疫一样整个身子都往另个方向移了移,手里拿着木棒百无聊赖的胡乱戳着火堆。
紫墨这才回头看看刚刚被人扔掉的烤肉,嘴角扯了扯:“怎么吃不惯这种野味?”
也许是因为刚刚剧烈的头疼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量,这个时候说出的话更是虚弱无力,在啪啪的火焰跳动声中竟是带着呻吟般的暧昧,话出口连紫墨本人也是怔了下。
张展挑着火堆的手没有停下来,两个眼睛直直的盯着橙黄的火舌,似乎陷入深思般,愣愣的样子好一会,才低低的哼了一声:“老子没有那么娇贵!”在火焰烤着的脸有些暗暗发红。
紫墨有些纳闷,再仔细看那被扔掉的兔子竟是……烤糊了!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窗外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这秋雨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停了下来。
虎眼一睁第一个反应竟是浓眉先折了起来,起身往那紫墨的方向瞧了一眼,那边温和的笑容里立刻递过来油亮的烤鱼:“三谷主先垫垫肚子。”
张展往嘴里拽了一口,正是鱼香满腹,唇齿留香,他眉一挑。
紫墨翻着手中的鱼,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张展:“三谷主,味道如何?”
张展被他这么一说,虎眼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脸倒是有些红了:“还可……”
话未说完,那边的温和的人突然浅浅的笑道:“不知道三谷主昨夜做了什么梦,竟是拉着我的手一直喊‘娘’,怕三谷主是思亲心切……”
“滚!”一声怒吼,手上的东西下一秒被跺的粉碎,虎眼精光,恶狠狠的瞪笑的无辜的人一会,终究骂了句,蹬马扬长而去。
紫墨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了。
紫墨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江老派遣寻他的人,紫墨报了平安,刚将烈风归了马厩,那边一身鹅黄裙的梨儿就已经跑了过来。
“公子,您没有怎么样吧?瞧那个三谷主恶狠狠凶巴巴的样子,我还真是担心您。”
紫墨一时想到张展怒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摇摇头:“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头疼范了。”
“公子头又疼了哎,我就说,这个三谷主根本和公子八字不合,公子几经好几天没有范了,怎么一见他就又犯了呢?”梨儿厥了嘴角有些愤愤的:“你看看,那个三谷主见不得您好似的。我看一直在盯着我们的那几个人也是三谷主派来的,什么意思,活像是盯贼一样,都一个月了,他也不嫌烦啊!”
紫墨手里把玩着自己的玉笛,过了一会突然抬头:“梨儿,这三谷主是怎么当上老谷主的义子的?”
梨儿没想到紫墨会问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下,才压低了声音:“老谷主在谷外捡的,不过啊——谷中人都知道是准是老谷主从什么地方抢来的。”
“哦?”
“公子您不知道,老谷主心狠着呢,您没有看见大谷主,谷中的人都说大谷主一直在恨着老谷主,要不然不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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