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秘史-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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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的灵魂。后来这个灵魂渐渐安定下来,不为精灵王座,亦不为龙族公主,只是简简单单为自己。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艾维斯发现她的视线里失去了契约者的踪影,起初她没有惊慌,因为一股难以名状的沮丧包围了她,还有悲伤。原来她和亚沙克人还是有一段差距。伊尔能平静面对比她强大数倍的敌人,而她只能像个胆小鬼似的在这里傻等。
造物主在上。伊尔肯定失望透了。
想到契约者精灵突然振作起来,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么?她不能让一只胳膊的小法师单枪匹马去和古龙抗衡。
黑龙在空中的运动轨迹是有规律的。她绕着一个不规则的椭圆来来回回,好像有条看不见的绳索牵着她,让她无法脱离中心。
艾维斯可以确定这个幻境并未脱离墓室,而玛莎的活动范围要远远小于墓室的大小。龙魂在一定范围内才能发挥其应有的实力,但脱离那个范围就会被法则之眼束缚甚至消除!
精灵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发现告诉契约者。可灵魂里一片空寂。她和伊尔的链接断掉了。
回想到伊尔临走前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艾维斯心里“突”地一跳,她明白了什么。
伊尔!这家伙……
艾维斯再也不犹豫,立刻变成龙型鼓动双翼离开了地面,可她刚刚抬起头颅就重重地撞在结界上。反作用如此强烈,饶是龙型她也感到一阵头晕。
伊尔!红龙愤怒地拍打着翅膀,可她撼不动这个该死的结界。
束缚。
那个该死的亚沙克法师到底是什么时候在结界上添加了束缚咒?!
伊欧文停在湖泊前,转身望着那头张扬在天空中的黑龙。
造物主的荣光,她竟然有惊无险地脱离了法域。
灵魂深处似乎传来不安的悸动。或许迟钝?艾莉总算发现了她的小把戏,不过也晚了。防御型法师的攻击力虽然不高,但是恶作剧的本事却是傲视其他七系。凭艾莉现在的能力想解开束缚咒至少需要两个赫仑。足够她做完该做的事情了。
“小宝贝,出来吧。”法师召唤出格达鲁,久未在地上界露面的魔兽之王亲昵地围着法师绕了几圈,两只大眼睛好奇地望向不远处的黑龙。“引她过来。”法师下达了指令,同时在魔宠身上附加了多层防御法术。
还要凭造物主的荣光,格达鲁得足够机灵才能全身而退。
在格达鲁小心翼翼接近黑龙玛莎时法师也没闲着,魔宠有什么差池她这个当主人的不会太好过。好在墓室里有足够多的苔藓,上次耶罗缇克教授她的控术还没机会试验一下呢。
伊欧文操控着法域内的树木向玛莎发动攻势,黑龙果然中计了。反而是格达鲁探出的爪子落空有点不知所措。
'快回来啊笨蛋。'
格达鲁猛追着玛莎向地面扑近,在她背上狠狠挠了一记迅速逃离。玛莎愤怒地向后扭头,但下面的树木突然伸出无数枝条将她死死缠住。
黑龙警觉地往湖边方向望了一眼,似乎察觉出中了圈套。接着古龙的吐息烧毁了一大片茂盛的树林。格达鲁又借机在背后抓了她几把,这不痛不痒的挑衅显然是火上浇油。黑龙挣开植物的捆绑回身追击格达鲁。
这次不用法师提醒,魔兽之王飞速地向伊欧文靠拢,但古龙的速度明显快它一步。黑龙的身躯比格达鲁大了一倍有余,她厚实而又尖利的爪子拍向格达鲁的脊背。
格达鲁在高空悲号一声,被踩的地方向下凹去。伊欧文的胸口也像被重重打击,猛地吐出一口污血。法师咬紧牙关专注精神向周围的植物下达新的指令。
在那些由苔藓幻化出的树木的阻挠下,格达鲁逃开黑龙的攻击范围,在玛莎重新获得自由之前离开法域。
伊欧文俯在格达鲁身上屏息注视着黑龙的动静。
要感谢法则,死去后残余的龙魂碎片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智慧。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静静地望着黑龙毫不迟疑地撞开隔断法域的单薄气墙,在冲开的一刹那她好像反应过来,猛地收拢双翼欲退回去,可这是已来不及了。
伊欧文拍拍格达鲁的脖颈,它听话地忍着伤痛向黑龙飞去。
“以血神弗洛西之名,以使徒伊欧文?德安诺普血之引,引领位面的诸神,写下你们的名字,停顿时间……”冗长的咒语被法师极快而准确地念诵完,咒语的力量同时撕开幻境的外皮,也解除了包围在红龙艾维斯附近的束缚。
“伊欧文?德安诺普!”红龙震彻整个地下的怒吼穿透了坚硬紧密的石层和松软的泥土层直达地面。
整个费安莫都在颤抖。
“冷静点艾莉,我让你留下来不是单纯发泄怒火。做好你该做的。”
留下这句话,法师和黑龙被蜂涌而出的七彩光芒一同卷入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嗯,溃疡,你们会原谅作者的吧…
求捉虫
、埃米巴索·穆萨尔
北大陆。ЕймиБасо——埃米巴索,翻译为通用语就是极寒之地。
南方生物唯有踏足北大陆之上才能感受这块大陆的酷寒。这是哈气成霜的地方,稍不留神连睫毛上和鼻孔里都会凝结出厚厚的冰霜。
奔跑在山间小路的12岁少年名叫穆萨尔?冬蹄,是彼得拉克府的见习猎人,按照传统,在本次日落之前只要捕猎到一只灰毛兔他就能晋升为一级猎人,享有吃肉食的权利。穆萨尔期盼这个日子很久了,他为此付出巨大努力,并且有信心在南埂捕获猎物。
冬蹄是彼得拉克府有名的猎人家族,穆萨尔更是年轻一辈中首屈一指的好手,连最严苛的维什老人都对他赞许有加。所以这次他断然拒绝监护人的陪同,独自一人来到南埂。
过了木桥就正式进入南埂区域,穆萨尔摸了摸背上的长铁弓,浅薄的毛因为些许汗液被冷空气黏在弓背上,少年暗暗地骂自己不争气。维什老人说猎人的手应该时刻保持干燥和敏感。年过四十的老人自己也严格遵守猎人戒律,每天早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刮手毛。很少有35岁以上的老人会这样做,毛发用来隔绝冷空气,刮掉或者剪短体毛都是找死的行为。
穆萨尔停了下来,摸出了腰带里卡着的剃刀。
为了保持身手灵活,年轻的人熊没有穿太厚的衣服。撩开单衫袖子,双手的白净和胳膊上浓厚的灰白体毛对比截然。穆萨尔忍不住叹气,他昨晚刚做过洗礼今天就又长出了茸胡,阿爹说的没错,他也许真该找个女人了。想到女人,穆萨尔的脑海里浮现出玛丽的两根黑长辫子,又粗又长,她笑起来美极了。
穆萨尔娴熟地用锋利刀片刮着手心和手背,一双圆圆的黑眼睛在南埂的丘陵地不住逡巡。猎人应该时刻保持警惕,无论他在做什么。
少年很快发现了目标。
那棵上千年的古松树后面传来阵阵细微的喘息声,穆萨尔压低身子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会儿,他发现喘气的生物比灰毛兔庞大很多,而且有一股让他后背毛发竖立的气息在蔓延。
除了呼啸的寒风,穆萨尔还听到他心脏狂乱的跳动。要是能捕获比灰毛兔更庞大的生物他也许能破格直接晋升为二级猎人,就能向玛丽求婚了!
穆萨尔抚平激荡的胸怀,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仗着年轻的灵活优势,穆萨尔的潜伏能力超过许多大人。三天前他和维什老人打赌,能在阿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拿走他腰上挂着的钱包,维什用一位老人的许可令做赌注和他赌。后来穆萨尔赢了,钱包被偷走半个赫仑后经由儿子提醒,老冬蹄才发现失窃了。
所以穆萨尔以12岁的幼龄来到了南埂。这简直可以载入冬蹄家家谱了。
越接近古松树穆萨尔的速度就越慢。他不太确定藏在树后的是猎物还是猎手。如果是猎人,他不仅会被耻笑而且很可能就丧失此次单独打猎的资格。
冷静,穆萨尔,冷静!
年轻人熊浅浅地呼出一口气。气体在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白霜,簌簌落地。
天空开始飘雪。
就是现在!
穆萨尔弃用长弓,从小腿一侧拔出短匕纵身一跳来到树前。匕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亮光弧线,“铮”地一声插入树干!
干!
年轻人熊暗骂了一声。蜷起身子从侧边滑过去猛地打了几个滚之后开始玩命儿地往回跑。
这下完了。
跑过木桥就算脱离危险范围了,穆萨尔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也同时激励自己,但另一方面他却陷入不可自拔的绝望中。
南埂不仅有大批猎物,同时这里还潜藏着不被世人知晓的异域生物。所以南埂才会作为试炼地被列入绝对危险的禁入区域之一。
穆萨尔的眼前不断闪过他刚刚看到的“猎物”的脸,苍白而洁净,还有那两条细细的黑眉毛,在白净的面庞上显得格外突出。穆萨尔打了个冷颤,他不该这么自大骄傲。腓特烈大帝一定是为了惩罚他才让他遇上幽鬼。
没错。
他可以断定树后的生物是幽鬼。
穆萨尔吓坏了,他感觉眼泪正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渗入厚厚的毛发里并被北风冻结成冰。任何一则戒训的开头都会告诫年轻人最好学会抑制自己的眼泪,尤其在野外。它会腐蚀皮肤使那一片再也长不出毛发——最后的结果是寒冷侵入脂肪层侵入肌肉和骨髓,活活把人冻死。没有一个猎人可以被允许长时间待在室内,但一旦踏出保护区,寒冷便会密密麻麻地爬满人的每一寸皮肤,如果有一点点的缝隙,它就会在顷刻间要了人的命!
爱哭的孩子都早夭。
阿爹说穆萨尔生下来到现在还没哭过一次。
阿爹会原谅他的懦弱。
因为他遇见了幽鬼。
天啊!
他一定要活命要告诉彼得拉克府里的所有人,幽鬼来了!
穆萨尔呼哧呼哧地往前跑着,可渐渐地,他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他才刚刚进入南埂,最多离木桥不过百步距离,何况他的速度都快比得上夜灵豹了。可现在别说木桥了,他留下的记号像是被幽鬼吃了似的,看不到一点点痕迹。
没有人能逃得出幽鬼的手掌心,穆萨尔绝望地想。他索性停下来,转过身子,然后……他看到了幽鬼。
有着黑发和白净面庞的幽鬼就在他身后。不管他跑到哪儿都一样躲不掉。
穆萨尔缓缓地跪了下来。眼泪不停地在流,可他管不了那么多。
坚强点,像个男子汉。穆萨尔对自己说,可是他无比想念玛丽还有阿爹,还有维什老人,他的师父和好友。
“Pid de monasi alusio teda。”幽鬼的嘴里冒出一段简短的咒语,穆萨尔觉得他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为什么会觉得幽鬼的声音如此轻柔且悦耳。怪不得大人们都说幽鬼是可怕的生物,它们就连杀人都充满妖异。
可是除了咒语外幽鬼没有别的动作。穆萨尔疑惑地抬起头,幽鬼似乎在笑,而且它只有一只手臂。脸上的冰块刺激少年的皮肤,也让他的心里充满决绝的信心。
干掉它!
穆萨尔心想。
他深深地勾下脖子,以他所能做到的最细微的动作去摸另一只匕首。这个打算让他激动不已并轻轻地打颤,这反而成了极好的掩护。穆萨尔拔出匕首并刺中了幽鬼的小腹。红色的血滴过了很久才落到地上,已经成了固体。
一击得手,少年的心里充满绝望的快意。
他没有刺入太深。绵软的**触感在匕首刺进去的刹那突然坚硬如铁,幽鬼果然有诡异的本事。不管怎样他还是伤了幽鬼,如果能活着回去他一定会成为众人尤其是玛丽眼中的英雄。
但是幽鬼的血为什么也是红色的?
少年还在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猛地被黑布笼罩了似的,穆萨尔什么也看不见了。
穆萨尔被热醒了。
很奇怪。
即便在彼得拉克府最有名望的猎人家族聚会上,他都没感受到如此的热量。这对任何一名猎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猎人是酷寒的爱儿,是征服寒冷的英雄。
温暖对猎人来说是耻辱!
可真正置身于其中少年却油然生出让我死在这片温暖中的念头。
幽鬼的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你好,穆萨尔?冬蹄。”幽鬼竟然说出了只有摩洛哥顿的人熊才会讲的语言!
穆萨尔瑟缩地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上坚硬的石墙才不得不停下。幽鬼可恶的纤细嗓音讲起人熊语竟然这么怪异难听!穆萨尔惊恐地捂着耳朵,他很怀疑这也是幽鬼折磨人的手段之一,和这间温暖的屋子一样!
以腓特烈大帝之名,温暖是最侮辱人熊的词汇之一。
穆萨尔发誓即便幽鬼笑起来也是吃人的前奏。他不想再哭了,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狠狠啐了幽鬼一口:“去死吧!”幽鬼轻而易举地躲过去,而后它的脸上开始浮出明显的焦躁。穆萨尔别过脸,他不想让幽鬼看到眼中油然生出的恐惧。
一只白净的手伸到穆萨尔眼前。人熊惊异地发现它看起来和自己的手好像,因为两只手上都没有毛发,但幽鬼的手指比他细长很多。
穆萨尔定睛看着那只手上的一块红色。
“看看这个,穆萨尔,我的血和你一样是红色,我不是幽鬼。而且我也没有伤害你。”
幽鬼替自己辩解。
穆萨尔轻易便接受了这个解释。
“在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