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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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韵一脸诧异,上下看着我好似不认识一般:“颜儿胡说什么?!”
我自知失言,笑道:“总之,我现在好开心……”没有什么能比怀上了心爱男子的孩子更让人欢喜的了。
婉韵屈起手指,放在嘴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半晌后,她轻声问:“你这事……楚大哥知道么?”
我笑容顿时僵了,默然摇头。我哪里敢跟楚弈说?天瞾虽是民风开放,但女子婚前失贞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婉韵抿抿唇,看着我似乎无奈得很:“总归是要叫他知道的,毕竟你这肚子瞒得了多久?”又拉着我,笑道:“你害着病错过选秀,我本来还为你可惜,现在来看,可轮不到我为你操心了。”
我笑道:“好姐姐,咱们以后还得粘着一辈子呢。”转念想想,此时内忧外患,凤家军,雪狼国,还有个铁勒,就算是各派兵去阻止这三个,也得要三位大将才行。想来,这回楚弈又得出去征战了。我在这当口爆出有孕来……我想到淑妃她们昔日对德贵妃怀孕的那模样,明明恨得出血,还一副同喜的模样,不免打了个寒战,紧紧捂住肚子。宫斗啊……我并不是喜欢跟别人争什么的人,但如果有人想要害我的孩子,我定要杀他!
或许是我的目光忽然发狠,婉韵愣了一愣,又握住我的手:“颜儿,你怎么了?”
我如梦初醒,摇头笑道:“没什么。”
话还未说完,门外便响起说话声:“楚姑娘,周家小主,奴才来传皇上口谕。”
我此时欢喜得很,道:“进来吧。”
门外走进一个太监,我认得是皇帝身边的双喜,他微笑着对我和婉韵打了个千,道:“皇上口谕,让姑娘好生养着,今夜恐有变故,还请姑娘和小主万万呆在懿宁宫中不要离开半步。”
“什么变故?”我心里有些惊讶,忙发问道。
双喜笑得得体:“奴才不知,只是皇上是如此说的。”
我细细想了一阵,大概也知道了是什么变故,无非就是景王狗急跳墙了。便道:“多谢公公。”又摸摸身上,似乎的确是,没什么“谢礼”。婉韵见状,从腰间取下一方美玉给他:“有劳公公传旨。”
婉韵的东西向来是好的,我不免笑起来。待双喜去了,婉韵拉着我笑道:“笑什么?笑就没事了?等你来日生下皇子做了皇后,可得双份还我。”
“皇后?!”我哑然失笑,皇帝那性子的人,可能允许一个娘家手握重兵的女人做皇后?楚家若是出了个皇后自然显赫,但是皇后娘家本就握着兵权,再加上身为外戚的权威,恐怕就要分权了,“姐姐,不信我们就来赌一赌,我赌你才是皇后的人选。你们周家出了好几位皇后丞相,大家都是信得过的,本身又深谙中庸之道,明白中正平和,不骄不躁,方为长久。至于我,皇上要是选了我做皇后,那就是他脑袋被驴子踢了。”
婉韵横了我一眼,笑着扯我的嘴:“你这破嘴,愈发碎了!皇上也是你能编排的?”又叹道:“可惜现在太后不在,若是有人乘虚而入……先帝皇子唯有皇上与九王殿下,可见那后宫之中,是斗成了什么样。”拉着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你且放心,我拼了性命也必定保你母子平安。”
我心中一热,婉韵素来不是喜欢争斗的人,此时说出这话来,不知是狠了多大的心。我笑道:“姐姐,其实我已经想过了,谁叫我那么不开眼,偏偏喜欢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有些事,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声音陡然冷了,“如果谁要害我儿,我定要杀他千万遍!”我的孩子,我再也受不住我的孩子从我体内消失,那种痛苦……
婉韵看着我,轻轻笑了笑,似乎有些疲倦。
我与婉韵就在西暖阁中吃了晚饭。我对于景王可能攻宫不以为意,但一出门便有七八个羽林卫跟着,懿宁宫门口更是站满了大内侍卫,只要靠近懿宁宫宫门,就会被拦住,而后是平板无声的答话:“楚姑娘,皇上有旨,姑娘不可以出去。”我只得倒回去,跟婉韵嘟囔道:“这都快赶上禁足了。”
婉韵倒是气定神闲,立在书桌前画画,道:“你安生点啊,皇上既然说了不准出去,那就是怕你伤着哪里,好好待在这里不好吗?”
我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刚停笔的画:“姐姐在画谁?”
她笑着:“你看像不像?”纸上一个小小的女孩正在花丛中戏蝶,笑得极为可爱,整幅画跃然于纸上,一看就知道作画之人对于绘画有着很高的造诣。
我笑着赞道:“像极了。哎呦我闻闻,你看这花会不会都有香味了。”
婉韵笑着戳我额头,道:“我也是知道一点,说是小公主在琉璃殿也是委屈。颜儿你不晓得,我头一回见到小公主,那样子好生可怜,也不晓得淑妃娘娘怎么想的……”
我拾起画好生看,口中道:“她想养孩子,无非就是想要皇帝多去看看她,结果……好像因为洁儿,皇帝越发不待见她了。”
婉韵轻叹一声:“她还不满两岁,真是可怜……”
我笑得欢腾:“我说姐姐,你这么喜欢她?那你当了皇后就把洁儿接到你那里去养吧。”
婉韵笑笑,道:“那也得等我当了皇后再说吧,还当不上呢!”说罢,又拉着我到窗前,“今日恐怕真的有事了,你看看。”
我闻言抬头,猛地发现朝圣殿方向竟是火光冲天,像是要将这夜空烧出个洞来。我心里一紧,君慕玄有这个本事?!这么想着,我手心竟已经渗出汗来。婉韵见我如此,忙将窗户关上,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睡一觉什么都没有了。皇宫里实则是最安全的。”
我低低“嗯”了一声。不是不担心,而是我担心也无济于事,君北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敢回宫,那就肯定有办法一举擒下景王。我这么想着,刚坐到床边,便听到从朝圣殿传来的喊杀声几乎震彻云霄。唬得我神经质一样跳起来,急慌慌的打开门,向外冲去。只是这次更好,羽林卫直接门也不让我出了,那神色大有如果我硬闯就打晕我的架势。
我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坐在屋中,心里就像有一只爪子狠狠地挠着。猛地朝圣殿前似乎又静了,响起一声尖利的声音,喊杀声又起,听得我几乎毛骨悚然。天际已经渐渐发白,我此时神经质到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唬得我叫出来,不只是因为皇帝,还有在宫外的楚弈,还有舅公……平安呢?寂惊云不在,若是景王捉了她该怎么办?
正值此时,敲门声顿响,唬得我惊恐地一缩,婉韵忙揽住我,道:“谁?”
门外声音很是陌生:“楚姑娘,周小主,没事了,景王叛党已被擒下。”
我顿时松了口气,放松之下整个人都软了,索性躺在了床上,不住的微微喘息。婉韵好笑的看着我,道:“睡吧。”
我乖乖的点头,阖眼。
接下来几日,皇帝很快地就处理了乱成一团麻的朝政。迎战雪狼王的事派给了寂惊云;九王那边,以皇帝的名义下旨,召九王返京,令凤家军速速撤军;太后结束了修行,从静慈庵回了宫。她听说我怀了身孕,可喜坏了,总说是好事。能不好么?再过些日子,恐怕得叫我把胆汁都吐出来。景王党被迅速地圈定,抓的抓、抄家的抄家,京城人心惶惶。而铁勒那头,皇帝果然是派楚弈去的。天瞾三位大将同时出征,倒也算是盛事……只是我还是放心不下。孕妇本就容易多想,何况楚弈并非是远行,而是去打仗啊,刀剑无眼,又都是拼命三郎……
我回到安国府之时,楚弈已经在准备奔赴前线的事了。我难免伤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见我回来,也不惊讶,笑道:“颜儿。”
我淡淡道:“哥哥,你……当心啊。”要是他能不去该多好。
楚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哥哥既然是天瞾的辅国大将军,自然该为天瞾抵御外敌不是?何况又不是第一回上战场了。”
我扯出一抹笑来:“我知道,只是……颜儿担心而已。”
“不用担心。”楚弈笑着,拉一拉我,“倒是你,放宽心思,千万别想些有的没的。”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时忸怩得很:“哥哥晓得了?”
他笑道:“你当哥哥是傻子么?”指一指我,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浅浅的寒意,“你从回来开始手一直护在小腹前,一副怕谁伤了肚里孩子的样子。”
我脸上一烧,果然是我太嫩了……“我不敢跟哥哥说,哥哥会不会怪我?”
他笑得淡然:“为什么要怪?总归颜儿大了,有些事,说不清的。”
我点头,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哥哥,你晓不晓得,米拉是谁?”我一直好奇,米拉,是谁?赛卡门的姐姐?她能让寂惊云惦记成那样?
楚弈眼神一变,轻笑道:“从惊云口中听来的?”
我颔首,他似乎陷入回忆:“是被辰星国人称为‘天鹅圣骑士’的女将军,是辰星国数百年来唯一被国王亲封的女骑士,唯一能上战场杀敌的女勇士。”
是辰星国的人!?是了,当年北疆之战,是楚弈与寂惊云一起去的,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她死了吗?”
“是。她被惊云一刀刺入胸膛,当场阵亡。”楚弈说得平淡,却叫我一哆嗦,想到血腥的场面,有些反胃,强压下恶心,我才道:“寂大哥似乎很想念她。”
楚弈淡淡一笑:“颜儿,有些事你不懂。两军交战,不管对方是你的谁,你都要做出抉择,再艰难也要做出抉择,是国家还是她。”
我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原来寂惊云爱她……那么她呢?也是爱寂惊云的吧,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中,不晓得她闭眼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没有过上几日,楚弈便出发前往西部抵御铁勒入侵。皇帝钦赐天蚕软甲供他防身,看来很是重视此事。只是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但哪里奇怪,我根本说不上来。总之,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太平,毕竟事关打仗,我对于军事一窍不通,也不是我能过问的。
天瞾元景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处暑。屯兵在玉水北岸的雪狼王军营中的战狼一夜之间全部毒发身亡,寂惊云率铁骑渡过玉水,夜袭敌军,失了战狼的狼骑兵锐气尽失,仓皇败退,经过三日追捕,寂惊云施计将雪狼王大军包围在葫芦谷,三万狼骑兵尽数葬身此地。大军告捷之后,寂惊云没有班师回朝,下令立即挥师北上。仅将雪狼王的人头快马送至京师,皇帝下旨筑英魂塔,以雪狼王人头奠基,以祭天瞾皇朝战死在狼骑兵手下的将士在天之灵。
天瞾元景五年七月二十六日。燕潇湘率军南下,派人渡过潢河,赴凤家军军营宣旨,言景王谋逆,凤家军洞悉乱臣贼子阴谋,出师勤王,功不可没,犒赏三军。如今景王已被皇上擒拿,凤家军功成身退,着主帅凤栖梧立即撤军,九王君千翌速速归京。凤太妃之长兄、九王的娘舅、南疆凤家军主帅凤栖梧接旨之后,却没有立即撤军,与燕潇湘隔河对峙,直至雪狼王兵败的消息传至,凤栖梧才派人渡河通知燕潇湘,愿遵旨撤军。凤家军同意撤军当夜,主帅营中却传来凄厉恐怖的惨叫和嘶吼,军营骚乱一宿。次日,九王君千翌失踪,下落不明,凤家军中传出九王是吃人妖怪的传言。燕潇湘渡河查看被九王“吃”得七零八落的主帅凤栖梧和众多士兵的断臂残肢,将消息报回了朝廷,举朝震惊。九王府中的太妃凤来仪听闻之后,只厉声哭喊了一句“凤家负我”,便一头撞墙身亡。
天瞾元景五年八月,楚弈抵达西部,首战告捷,杀退铁勒两万先锋。当夜铁勒军粮失火,主帅伤重不治,军中无主帅,溃不成军。西部民心回归,献粮以助军抗敌。楚弈率兵继续西去,大有将铁勒一举攻下之意。铁勒国中仓惶,甚至有民举家逃逸。
天瞾元景五年八月十五日,中秋。皇帝赐毒酒鸩杀景王,并下旨整府男丁刺配流放都南岛,女眷没为官婢,景王妃接到圣旨当日投缳自缢。景王党中尚大人、李大人等核心分子,皆斩首弃市,余者该杀的杀,该充军的充军,该流放的流放,景王党势力土崩瓦解。
这些自然都是我养胎之时听说的,就在昨日,楚弈的第一封家书已到,无非就是报平安,却让我心中安宁多了。
我如今已有两个月身孕,每日的孕吐总是折腾得我难受得很。因着楚弈不在国都,太后做主将我接入宫中,虽是依旧称“姑娘”,但我那待遇跟淑妃等人已经不差分毫。每每遇到淑妃等人,那小眼神都快把我生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日第二更
☆、霜露凄清夜不眠
太后说我如今“金贵得很”,什么东西都不能闲着了。一吃东西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