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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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瓘欣喜难耐,遂起身端起火烛来到一侧墙壁前,借助明亮的烛光静静地打量起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图来。
不一会儿,张瓘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忽地重重地一捶地图。
拳锋地正中,赫然是抱罕城东一座栩栩如生的营垒,上面地旗帜上两个鲜红地大字:冉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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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弯弯地月亮斜斜地挂在天空,被银白的大地一映,显得分外地明亮和美丽!
抱罕四周的山林中一片令人感到压抑地寂静,除了偶尔的寒风卷起的树影声外。简直静得有些可怕。
忽地,从抱罕城的方向传来一阵纷乱而低沉的沙沙声。在清亮的月光中,一群几乎和天地间的银白雪景融为一体地身影在悄悄地移动着。不细看,几乎难以发觉。
在这些白衣人的前方不远处,便是一座浩大的营盘,微微的烛火中,一片深夜特有的寂静。
在离营盘五百步左右时,头戴白帽、身穿白衣、脚蹬白靴的张瓘向身后招了招手。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影顿时迅速匍匐下来,静静地等着着命令。
张瓘耐着性子仔细地打量了冉魏军营不下半个时辰,谨慎的他直到确定真地没有了危险,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
将近三更了。
张瓘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转身向后,微微做了个手势。霎那间,茫茫的雪原上上悄悄站起数以万计的彪悍白影,借着夜幕和伪装色的掩护。全面掩向冉魏军营。
一阵寒风卷地而起,吹得营寨哨楼上的灯笼一阵乱晃,那光影摇啊摇的,使得远近一时忽明忽暗起来。
忽地,全心戒备地一名冉魏哨兵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黑影中似乎有白影在晃动,猛然大喝了一声:“谁!?”
刚一喝声。一支轻巧的羽箭便破空急来,夜幕中闪过一溜清冷的寒芒。哨兵咽喉立时中箭,晃了两晃,‘扑通’一声软倒在哨楼上。
张瓘见状,猛然站起身,拔出战刀,大喝一声:“兄弟们,保家卫国,就在今日!不要坠了谢帅的威名,杀啊!”
“杀啊——”寂静的夜空中。突然爆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雄壮呐喊声。
一万凉州精锐的神鸟兵团为先锋。两万京军随后,如同排山蹈海般卷向冉魏军营而来。
结实的营栅立时被摧枯拉朽的砸毁了。大批凶悍地白色身影水银泄地般闯入营帐之中,汹涌得像决了堤地万丈洪流。
张瓘挥刀冲突在前,一连摧毁了数十座营帐,直深入军营数百步,却无有几个冉魏军士前来迎战,甚至各营帐中也都空空如也。
张瓘极为不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马上大叫一声道:“等等,各军停步!来人,快派人到左右看看,为何营中无人?”
大批凉州军也都有些惶惑不安,马上派人到附近查看,不久便火速来回报张瓘:“回大将军:冉魏前营空无一人!”“回大将军:冉魏左营空无一人!”“回大将军:冉魏右营空无一人!”
虽然不知中军和后营是否有冉魏军,但张瓘直觉地感到应该是中计了,额头上冷汗刷地直冒地张瓘忽地大叫一声:“快,可能中计了,前军变后军,大军撤回抱罕城!”
众凉州军愕然,心中惶惶处,立时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拥挤推搡中,便要向抱罕城撤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四面八方射出无数嘶鸣的火箭,照亮了整个夜空。
“杀啊!——”猛然间,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四面八方火光通明中,杀来无数冉魏军马,只将凉州兵围了个结结实实。
张瓘脸色大变,暗暗叫苦:“到底是谁识破我计!?但愿龙飞和王猛以及‘悍名军’等主力不在此间,不然大势危矣!”见情况危急,张瓘奋力大叫道:“将士们,如今势危,何不死战以求一生!?”
“杀——!”当下,不愧是谢艾带出来的久战劲旅,一万神鸟兵团率先鼓躁起来,当先开路,奋力向来路杀去。
“嗖嗖嗖嗖……”见无数白衣敌兵迎头撞来,严阵以待的西路冉魏军二话不说。弓弩齐张,便是一阵如雨地乱箭。
雪地上无遮无拦,加之此次偷袭,凉州兵俱是轻装而来,无有盾牌护身,一时间,箭矢破体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声四起中,雪地上立时仆倒一片。
张瓘虽心痛如割。但见东、南、北三面喊杀声甚急,不敢怠慢,急催动大军,拼死冒着乱箭强突西路冉魏军阵!
很快,神鸟兵团毕竟勇悍,闯过了密集的箭幕,便和冉魏军短兵相接。浴血肉搏起来。
一时间,雪原上杀声震天,两军将士各自苦战,一时杀得难分难解。
张瓘挥刀突入敌阵,迎面便是一个冉魏军士鼓躁而来,满面凶光中,刀光如雪,耀目而来。
张瓘大喝一声。一刀劈出,削去敌人攻势,再复一刀,角度巧妙无比地夺砍敌人脖颈之中。
此刀是张瓘绝技,临阵杀敌,少有空回。但这冉魏军士竟分外了得,大喝一声中,战刀斜斜急速上挑,竟一气拔开张瓘刀势,反而霍霍两刀,反击过来。
张瓘顿时大惊:这不过是冉魏偏师,为何一普通兵士竟有如此战力!?
不及细想中,张瓘凝眉立目,大喝一声,战刀闪烁如电。一口气急劈四刀。冉魏军士终于招架不住。被张瓘一刀斫去一臂。
血光暴现中,冉魏军士怒吼了一声。竟不顾断臂的伤痛,猛扑上来,白牙森森,竟直噬张瓘咽喉。
张瓘大骇,急退一步,脚步一撩,踢起一蓬积雪迷住敌人双目,同时身形一低,战刀夺斩黄龙,正没入敌军胸膛。
“扑——”一声沉闷的破体声后,这名冉魏军士口中鲜血狂喷,不甘地用狼一样凶狠的眼睛瞪了张瓘一眼,这才不甘地倒了下去。
张瓘额头陡地吓出一片冷汗,急回顾四周,果见率先突入的神鸟兵团将士也在咬牙苦战之中。虽然一时依靠人多势众以及战力出色,占据了上风,但在冉魏军拼命顽抗之下,突围的速度却是相当缓慢地!
张瓘的心顿时一沉,他立时明白了:在冉魏军中,能和神鸟兵团一较高低地就只有龙飞的‘虎贲军’、‘狼牙军’以及‘悍名军’了!眼前这支身着偏师服装、但战力却异常强悍的冉魏军一定是其中的一支,好一个偷梁换柱之计。
“糟了,完全中计了,龙飞和王猛一定不在北上的军中,主力也没有走!”张瓘额头冷汗直流,又见凉州兵稍一耽搁,东、南、北三面冉魏军只有数百步远了,不禁大喝道:“将士们,不要恋战,速速突围为上!”
当即,张瓘率近身卫队咬牙突前死战,神鸟兵团毕竟强悍,渐渐压得西路冉魏军喘不过气来,防线渐趋崩溃。
看看不妙时,东、南、北三面冉魏军及时赶至,顿时截住凉州兵后队的姑臧京军砍杀起来。
可怜,张祚的这些京军平时里养尊处优惯了,打打顺风仗还可以,此时人心早乱,又见冉魏军个个如狼似虎、凶猛狂悍,早就吓得麻了爪。战不数合,凉州京军大败亏输,阵形一片混乱中,顿时东逃西窜起来。
张瓘虽然看得真切,但此时自身难保,只得撇了后队,奋力率神鸟兵团大部死战。
不多时,一向善于以少敌众地谢艾神兵兵团虽伤亡不小,却也在张瓘率领下奋力冲出了重围。张瓘不敢恋战,率军向抱罕城落荒而走,大批冉魏军随后大声鼓噪,紧追不舍。
方逃了不下二里,突然间,一侧小山旁梆子一响,一支五六千人的黑甲黄缨精锐突然闯出,拦住了张瓘的去路。
阵前有一人大笑道:“张瓘,识得我智武天王龙飞否?”
张瓘大惊,知是龙飞和六千虎贲军掩至,心中着慌。因为为了轻身来袭,神鸟兵团都弃了马,全部步行,而身前这些敌骑却似乎全是骑兵,这一进一出之下,战力差距可就大了!
“兄弟们,杀出重围!”张瓘一咬牙,挥刀向上直闯,反正是玩了命了。
龙飞大怒道:“张瓘,你难道要那么多将士陪你一起死吗?”
张瓘不答。只是快速冲向虎贲军骑阵。
龙飞脸色一寒,‘鸣鸿’一指前方:“杀无赦!”
六千百战余生的精锐武士眼睛里凶光一闪,默不作声地一摧战马。
霎那间,铁蹄隆隆,残雪飞扬,一团杀气腾腾地狂暴雪雾急速卷向神鸟兵团而来。
“刷刷刷……”一片急起如雪的刀光呼啸着划过苍冷的夜空,斩入神兵兵团阵中。
霎那间。虎贲军——这支老‘悍名军’留下的家底显示出了比神兵鸟团更加强悍地战力:弯刀如虹,长枪如电。奔腾的蹄雨过后,身后的雪地上一片残破地敌军尸骸和一地星星点点的惺红!
“杀——”随后尾追地冉魏追兵紧接着杀至,和虎贲军前后夹击,狂攻神兵鸟团。
一时间,谢艾苦心积虑一手缔造地这支神鸟劲旅像遇到了滚烫烈火的森冷寒冰一样,任它如何顽强,也在那炽烈的火焰前迅速消融!
“哼!”龙飞冷笑了一声:“想杀出重围。想都别想!这支军营里的三万偏师早被换成了精锐的‘悍名军’,再加上虎贲军从旁协助,你神鸟兵团便有冲天之翼,也难脱吾罗网!”
“天王!”段兴在一旁笑道:“可笑这张瓘以为得计,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他死定了!”
龙飞有些庆幸地道:“这多亏了景略的提醒啊,不然,要是留下地三万人都是偏师。又仓促无备之下,还真敌不过这支神兵鸟团!”
“这谢艾训练的神鸟兵团确实挺厉害!”段兴也不禁敬佩地点了点头道:“似乎比我们新的‘悍名军’还要强上一些,不过比起我们老‘悍名军’,还是差得远!”
龙飞笑了笑:“谢艾是儒将,打仗用智不用力,神鸟兵团的战力够用了!而我‘悍名军’智勇兼备。更有父王这样盖世地勇将、名将为统帅,自然不是谢艾可比!要不是父王昔年一直留于邺城,防备慕容恪南下,谢艾未必能成其名!”
“那是!”段兴也很是自豪,老‘悍名军’地辉煌战绩也许以后数百上千年都不会有人能够超越,能够身为其中的一员当然是一生地荣耀!
就在此时,突然间,抱罕城上空腾起烈烈地火焰,然后便是隐隐的有冲天喊杀声传来。
“哈哈哈!”龙飞大笑:“张瓘留在抱罕的不过三五千老弱之兵,如何是两千‘狼牙’的对手。估计此时城池已经易主了!”
“张瓘完了!”段兴也高兴地点了点头。
却说张瓘正埋头于乱军之中。应付那潮涌而来的强悍敌军,短短片刻工夫。身上已经添了四五道伤口,血流如注中,张瓘劲力渐渐不济。
忽然间,抱罕城上空的烈烈火光惊动了张瓘,张瓘地脸色立时傻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难道我张瓘今天要死于此地!?
“啊——!”张瓘忽地怒吼了一声,双目血红中,大叫道:“我跟你们拼了!”疯一般挥动着弯刀,弯卷而上,迎面正撞上一队虎贲军铁骑。
虎贲军们征战一生,戮敌不下百万,见过拼命的人多了,哪里会怕一个张瓘。四五人吼了一声,脸色狰狞,弯刀如飞,形成一个倒‘V’形,便卷向张瓘。
“叮——”一声双刀铮鸣声中,张瓘如遭重击,胸口一闷中,不禁退了一步。
“叮——”张瓘尚未稳住身形,一名虎贲军第二把弯刀又斜劈而至,火星四溅中,张瓘咽喉一甜,又退一步。
“刷——刷——”急风骤雨般,又是两道如雪练般森寒的刀光急旋而至,半空中,夺砍张瓘脖颈。
“呀——”张瓘顾不得许多,急舌抵上颚,奋起全力相迎。
“叮——叮——”狂奔的战马,彪勇的武士,合起来的巨力远远超过了张张瓘的承受能力,张瓘只觉得眼前一黑,咽喉一甜,顿时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腥热的鲜血。
“大言不惭之辈,死吧!”倒‘V’形最底端的一名虎贲军骑士直直闯了上来,双目中凶光四射,提马飞腾于半空之中,便是探身一记凶猛的狂劈!
张瓘这时视线犹为未清,只听得头顶风声不善,挣扎间急以一刀相迎。
“砰——”一声异常清脆地撞击声中,张瓘双手虎口立时崩裂,脚下也收势不住,‘蹬蹬蹬’急退三步中,翻身栽倒于地。
“杀啊——!”一见张瓘倒地,数名‘悍名军’步卒潮涌而上,乱刀齐举中,就要将张瓘乱刃分尸!
“叮叮叮……”突然间,一支浑厚黝黑地镔铁枪从一旁急速伸出,拔开了几柄气势汹汹的弯刀。
周进悠纵马而出,冷冷地道:“天王有令:留他一条性命,绑了!”
“喏!”众‘悍名军’得令,猛扑上去,就将挣扎欲起地张瓘抹肩头、拢二肩,捆了个结结实实!
“大将军——!”一见张瓘被俘,还在苦战的神鸟兵团残部崩溃了!
谢艾死了,这支兵团便已失去了灵魂,迷芒中,战力已受大挫。如今,连张瓘也被俘了,这支强悍的兵团顿时失去了方向!
周进悠见得真切,不忍将基本都是汉人组成的神鸟兵团斩尽诛绝,遂大喝一声道:“凉州兵士听着:天王宽厚为怀,特允你们降者免死!张祚小人,杀害忠臣谢艾,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
听见这一声吼,对张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