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娇-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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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阳用让人挑不出瑕疵的礼仪对陈远良问好,可也生疏的根本就不像是对着亲舅舅,想如今傅奕阳对着傅母也是差不多就剩下生疏而完美无缺的表面礼仪了。
陈远良有片刻的局促,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寒暄道:“你母亲身子如何了?可好一些了?”
自从傅母被太后下懿旨申斥,被撤了诰命,陈家也就戴夫人来了一次,还是美曰其名是探望但实际不过是来借机奚落傅母的。陈家其他人就没说来探望过了。
或许陈远良都还不清楚傅母再次中风,导致瘫痪在床的事了,这该是人之常情。想想人家夫妻之间还有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夫妻都如此了,更何况是亲戚之间呢。
傅奕阳回答的滴水不漏,生疏有礼,还很有耐心的和陈远良寒暄,等着陈远良耐不住自己进入正题。
比耐心。陈远良自然是比不过傅奕阳的,按捺不住陈远良就说明了来意。
没有出乎傅奕阳的意料。是关于陈宛秋的。
“昨天不知是哪个眼红的想害了宛秋,如果不是宛秋机灵。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然后陈远良咒骂了一通‘罪魁祸首’,脸都涨红了,傅奕阳表情没多大的波动,看起来好似是在认真聆听陈远良的咒骂。
等陈远良歇一口气的时候,傅奕阳便用和刚才无差的语气说:“您和我说这些的用意是?”
其实关于陈宛秋昨天出事的始末,傅奕阳知道个七七八八,而且还是不带感*彩的,不像是陈远良这带着强烈的感*彩和偏差的诉说,而且陈远良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清楚的,把其中陈宛秋在出事之前去了忠睿王府这件事,给漏掉了。
陈远良一噎,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傅奕阳隐晦的提示着,叫陈家收敛一些,他们现在太出风头了,会招人眼红的事儿,突然就那么‘福至心灵’了,脸色不免沉了下来,口气也跟着怀了几分。
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难不成你竟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知情不报?”
傅奕阳撩起眼皮看了陈远良一眼,他知道陈远良几乎是对让陈宛秋入宫到走火入魔了,再和他说什么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没有回答陈远良的质问,傅奕阳来了句:“您如何不说她和忠睿王爷至今都还不清不楚的?”
陈远良脸色涨红,气急败坏的低喝道:“你胡说八道!可不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这话儿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宛秋的名声也跟着扫地了?”
看陈远良这气急败坏的表现,显然是知道陈宛秋和忠睿王爷拉拉扯扯的。然而傅奕阳可没看出来陈远良有在遏制,反而是觉得陈远良对陈宛秋过于纵容,如今纵容的出事了,才想起亡羊补牢了,实在是太晚了。
思及此,傅奕阳漫不经心的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但凡是想查,不用多费功夫就可知晓,昨日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孤身进了忠睿王府。您如今再说这话,未免晚了些。”
更不用说,陈远良昨日还大张旗鼓的派人出去找陈宛秋了。陈家本来因为陈宛秋,一举一动就备受瞩目。小动作就不说,这样的大动静不引人侧目才怪呢。
今日朝会开始前,可已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家朝陈远良侧目了,连带着身为外甥的傅奕阳也得了一些隐晦的眼神。
倒没有人敢不加掩饰的朝傅侯爷指指点点,一来傅侯爷气势逼人。二来先前的夺爵事件,消息灵通些的知道点始末,勇武侯府和陈府如今并不亲近,几乎只有面子情了,他们更多的还是关注着当事人,傅奕阳这儿都是顺带的。
陈远良被傅奕阳毫不客气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忘了最初来找傅奕阳的目的——他是想让傅奕阳伸出‘援助之手’,帮着查明是谁在弄鬼想害陈宛秋,还想着大不了等日后陈宛秋以及陈家飞黄腾达之后,不再和傅奕阳计较往日那些小纠葛——脑子一热,嘴巴就容易秃噜。没好气的指责傅奕阳。
“……你知情不报,如今又是要冷眼旁观,可实在是好外甥!姐姐之前说的不错,你啊,冷血至极,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再听到甚是熟悉的唾骂,傅奕阳气势一凛。
陈远良可在他跟前摆不出什么舅舅的架子来,傅奕阳这样陡然一凛。让陈远良气焰虚晃起来,剩下那些斥责的话,都‘胎死腹中’。愤愤的咽了下去不说,恨恨的挥了下指着傅奕阳的手,气愤的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走了,不过他的背影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奕阳眉头皱的死紧,脸色沉了下来。死死盯着陈远良的背影,嘴唇也随之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陈远良懊恼了一瞬。却不是懊恼对傅奕阳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而是懊恼在傅奕阳这个小辈面前丢了威严。
“等我成了国丈,看你还敢在我面前横?”陈远良愤愤得想着,没心情在外停留,直接回了陈府,头一件事就是去看陈宛秋。
陈宛秋还烦着呢,虽然有灵水,但陈宛秋生怕会在脸上留下印记,就没把面纱拿下来,生怕被人看到她脸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印记。
陈远良没让丫环通报就过来了,陈宛秋一点都没有要站起来给他请安的意思,反而是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来了?”
跟在陈远良后面进来的兰香目瞪口呆,赶紧找借口出去:“奴婢去沏茶来。”说着拿了托盘飞快的打了帘子逃也般的出去了。
陈宛秋目光阴阴的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就听到陈远良质问她去找忠睿王爷的事儿,“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你是打定主意要进宫伺候皇上的,再和忠睿王爷纠缠不清算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很惹人诟病的,对你的名声可是没半点好处,我实在是不该再放任你这般胡来了!”
陈宛秋听着陈远良这番好似真的是在替她考虑的话,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不耐烦的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有分寸,这些你不用管了,你可帮不上什么忙。”
一句话哽得陈远良张不开嘴,脸上又红又白,只指着陈宛秋鼻子的手颤啊颤的。
陈宛秋仗着戴着面纱,陈远良看不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见此露出轻蔑的笑,难道她那句话说错了?陈远良可不是没帮上什么忙,他没有给她拖后腿都已经是好的了。不过,陈宛秋也没多指望他。
“你,你个……”陈远良脸色铁青,见陈宛秋如此不动于衷,忍不住要骂她,可原先在傅奕阳面前还能仗着自己是长辈,骂傅侯爷是白眼狼,可对着陈宛秋,陈远良却是骂不出口,只能硬憋着那几个字在喉咙里晃荡,唾沫星子倒是喷出不少来。
陈宛秋撇撇嘴,开口道:“要是没别的事儿,您就请回吧。”
☆、266章 行将就木
陈宛秋这撵人的话,把陈远良气的心肝疼,忽得意识到陈宛秋戴着面纱,阴着脸质问:“你又想出去?”
陈宛秋被质问的心情不怎么愉快,口气也不怎么好:“我说了这不管你的事!”
“你是我陈家的女儿,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陈家,如今我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糟蹋我陈家的名声,糟蹋你的名声!在选秀开始前你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陈远良愤怒的说着。
一下子戳中了陈宛秋的痛处,陈宛秋心里异常火大,瞧见了吧?他没帮上什么忙,就开始拖她后腿了!
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她不能就此掉链子,如果是以前,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里出去,但现在陈宛秋觉得她可以是可以,但那很费劲,而且她不想再打草惊蛇了!
恼怒不已的陈宛秋跟着面纱恨恨得瞪着陈远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还想不想成为人上人了?”
陈远良闻言一哽,有些泄气的坐到椅子上,低喝道:“你到底在盘算什么?怎么都得让我知道,这样的话儿我还可以帮你遮掩一二,而不像是昨天那般搞出那般大的动静,不知叫几个人都在看热闹呢。旁人倒也罢了,可我那外甥,哼!可恶至极,非但知情不报,事后还幸灾乐祸,如今可是不把我这个做舅舅的放在眼里了,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往日里我都白疼他了。”
虽然知道陈远良在骂傅奕阳,但在陈宛秋耳朵里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指桑骂槐!
陈宛秋撇撇嘴,不愿意在这种事上反驳,不然的话,那不就是自己对号入座了吗?“等等,你说勇武侯知情不报是什么意思?”
陈远良咄咄恶骂被陈宛秋一打岔就断掉了。脸上讪讪的。
陈宛秋看得清楚,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摆明就是没什么证据,自己胡诌出来的。
陈远良自觉地没面子,但不想就这么下不来台,恶狠狠得把先前找傅奕阳帮忙时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着重突出了一番傅奕阳的不屑之情。
饶是觉得陈远良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陈宛秋还是被他描述的话给气到了,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在苏府时,苏颖就仅代表了他们侯府清高的表示了。他们不屑到时候沾陈宛秋飞黄腾达后的光!那在陈宛秋看来,说是不屑沾光,更像是不信她日后真会有那么大的作为,在讥讽她的自大,分明就是看不起她本人。
他们夫妻就没一个好鸟!陈宛秋忿忿不平的想着。
“既他们不屑与咱们同流合污,咱们又何必再去碍他们的眼!”陈宛秋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陈远良一眼,“你怎么就想到去找他帮忙了?”
那不是自取其辱吗?陈宛秋虽然从心里看不上傅奕阳了。可对刚才陈远良说什么‘往日里我都白疼他了’嗤之以鼻,亏这话儿陈远良还好意思说出口,他们俩可真是半斤八两。
这话儿陈宛秋没当着陈远良的面说出来。见陈远良一脸尴尬,撇撇嘴把这话题岔过去了,并没有同他说她具体要做的事,只说:“你不用管我去做什么,你只用知道我做的都是为我…们好就行了。”
陈远良想说什么,但陈宛秋打断了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看现在,就差等到选秀了。我自己是有分寸的。昨天的事儿事我疏忽大意了,我保证往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还不行吗?”
陈宛秋下意识的想去摸自己的脸,她不知道好没好彻底,她不敢去照镜子,镜子还让她摔碎了。
想到这里,陈宛秋除了怨恨起给她下毒的黑手之外,还迁怒上了忠睿王爷。昨天她在外面遇到了刺杀,这算她时运不济,再牵强的她不好怪到忠睿王爷身上。
但现在呢,她在自己家里被下毒,这里面忠睿王爷总有责任了吧?要知道当初他们达成的协议,就是在选秀前,忠睿王爷保证她在家里时的安全,可现在呢?
别说忠睿王爷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那些监视她的人是做什么吃的?陈宛秋掐着指尖不甘愿的想着,难道忠睿王爷想要单方面的毁约?是故意报复她?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昨天她故意激怒他时说的那番话?他昨天不是没被激怒,只是当时隐忍不发,之后就故意报复回来吗?
这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苏侧妃那个心机女,还是他相信了她信口说来的有关于‘苏颖是苏侧妃借尸还魂来的’的事?
陈宛秋胡思乱想着,视线落到了脸色不好看的陈远良身上,想到刚才陈远良说不出证据来证明傅奕阳知情不报,自己还鄙视他呢,现在这样的做法却出现在自己身上。
陈宛秋没想着唾弃自己,她只是觉得她现在真的需要冷静一下,可能会毁容这个想法,就像是个枷锁,把她的头锢得紧紧的,让她特别烦躁。
“我以后要是做什么,我会提前告诉你的,这样总行了吧?”陈宛秋敷衍的对陈远良说,陈远良对上这样的陈宛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出了陈宛秋的院子,没过多时,戴夫人那边就得了信。
虽说因着陈远良的‘翻脸不认人’,戴夫人的威望急剧下降,可到底这些年积威犹在,手里的管家权拿捏的严严实实的,就算有小鱼小虾看不清形势的撞上来,但总的来说,戴夫人的地位仍旧是屹立不倒的。
却说戴夫人这边儿,夏绿小心地扶着戴夫人歪在了软榻上,将迎枕收拾好了,这才唤了小丫头过去重新倒茶来。
戴夫人却是刚送走了妯娌。陈宛菡的母亲,陈家二房太太韩氏,弟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戴夫人只觉得心口处一股子闷气憋在那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夏绿见戴夫人脸色尚且不好。想着可是叫二少奶奶等几个主子过来,戴夫人朝她摇了摇手,有气无力的说:“我无事,不必惊动了别人。”再说了剩下的那些又不是亲生的,到了跟前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