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西宁王-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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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地失望,待他看清来者汪春,就出言讥讽道:“汪总管何时把祖坟又迁到醴泉来了?”
汪春微笑道:“大帅责我是个说谎的小人吗?“杨昊道:“我说错了吗?“汪春道:“岂敢,大帅如今雄霸一方,天下侧目,汪春岂敢说您错了呢。“杨昊道:“我也并非存心跟你过不去,但汪总管所请,只怕杨昊无力办到。要让你失望了。”
汪春道:“大帅既然没答应杨妃,可见汪春还有希望。”
杨昊冷笑道:“我没有答应她,是因为她出的本钱太小,一个想做大事又不肯下大本钱的人,杨昊不屑与之为伍。“汪春道:“我是个没根的人,自来不懂男女情爱,我不解大帅所谓不肯下本钱,是否是指杨妃不肯承欢于大帅身下。”
杨昊道:“汪总管虽然是个没根的人,说起话来,却是让人面红心跳啊。”
汪春道:“大帅谬赞了,汪春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但相信那一定是件十分美妙的事。大帅想要杨妃,她不答应,大帅恼了,大帅可曾想过,她若真的答应了大帅,大帅又将如何面对呢。您真的要助她一臂之力吗?大和社和开成社真值得大帅为之效力吗?”
杨昊道:“没本钱的人我不屑交往,有钱不大方的人,我也不屑交往。汪总管有钱吗,汪总管够大方吗?”
汪春道:“颍王没钱,但颍王是个大方的人,为知己,心腹可掏。”
杨昊道:“我记得拂儿姑娘舞跳的不错,颍王肯割爱吗?”
汪春道:“大帅何时想见她。“杨昊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汪春道:“明晚拂儿姑娘即可为大帅歌舞助兴。”
王拂儿如约来到了城外营中,为杨昊歌舞助兴,杨昊端着酒杯和她共舞一曲,舞罢,杨昊醉眼朦胧地问王拂儿:“美人美色,天下一绝,如此就去,太可惜,拂儿能长留我营中吗?”王拂儿道:“大帅愿意,妾身从命就是,不过您给我个什么名分呢。”
杨昊道:“我以兄嫂事之,可以吗?”
王拂儿道:“我当得吗?”
杨昊道:“当得。”
王拂儿道:“那最好不过。”
王拂儿在醴泉大营中一连待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晚上,王拂儿问喝的醉醺醺的杨昊:“大帅今日为何懒洋洋的,不肯与妾共舞了?”
杨昊道:“看腻了,看腻了,姑娘还有其他本领吗?”
王拂儿道:“王拂儿自幼习学歌舞,不曾学得其他技艺,大帅责我无趣,妾身只好含羞自尽了。”
杨昊拔剑丢在她面前,说:“姑娘若无悦人之技,就请自尽吧。”
王拂儿抓起长剑,放在脖子上,举起衣袖掩住了脸。
杨昊问:“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王拂儿道:“无话可说。”
杨昊道:“就这么死了,不觉得冤吗?”
王拂儿道:“此刻不死,也活不过雪化时。死在大帅面前,好歹还能得付棺材。”
杨昊点点头,目露寒光说:“那姑娘请便吧。”
王拂儿一剑划下去,剑锋伤着皮肉,忽有一支袖箭射来,正击中她的手腕,剑落,她脖子上却仍血流不止。射箭的是东方兰,箭头被拔去,没有伤及她的手骨。
杨昊取手绢给王拂儿捂住伤口,歉意地说道:“杨某这柄剑如此不锋利,害了姑娘了。”
王拂儿厉声道:“大帅如此羞辱一个弱女子觉得有趣吗?山穷水尽之人,你不救,等死而已,何必苦苦戏弄?”
杨昊道:“姑娘这话失了水准。身家性命所系,杨某敢不谨慎?”
王拂儿道:“你在试探我?”
杨昊道:“我想看看买主的诚心,不可以吗?”
王拂儿拜下去说:“大帅若肯出手相助,拂儿愿为奴为妾,侍奉终生。”
杨昊扶起她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姑娘虽然花容月貌,杨昊视之如嫂,岂可横刀。”
王拂儿喜道:“大帅恕罪,我小看你了。”
杨昊抓着她的手笑道:“你没有看错我,我答应不横刀夺爱,却没有答应放你清白之躯离开这。”
王拂儿冷笑了两声说:“也算公平。不过妾身这副样子,怕不好侍奉吧。”
杨昊伏在她耳边说:“我很有耐性,等你伤好了再说。”
王拂儿留在营中未走,薄仲颜又来了。一见面,他就笑道:“都说大帅最近桃花运不断,如花美眷纷至沓来。薄某来的仓促,未曾备得大礼,请大帅见谅。”
杨昊道:“久闻先生大名,能得一见,三生有幸。说到礼物,先生就算穷尽天下美女,也难入杨某法眼吧。”
薄仲颜道:“宜春公主如何?”
杨昊道:“先生在威胁我么?”
薄仲颜道:“岂敢,岂敢。我知道有人向大帅承诺,公主将来必会如愿出现在大帅寝帐,让我疑惑的是,大帅为何会信他这信口开河之词?”
杨昊道:“哦,听先生这话,仇公是打算拆伙单干了?”
薄仲颜摇手道:“大帅此言差矣,仇公从来就没跟什么人合过伙啊。难道有人自称是仇公的伙伴吗?那他一定是个骗子。”
杨昊微笑道:“这倒是很有趣。”
薄仲颜道:“无趣,无趣,这等人,是可恶,不是有趣。”
杨昊道:“仇公既然不愿与人搭伙,先生此来何意?”
薄仲颜道:“来与大帅说门亲事。”
杨昊笑道:“杨某何德何能,近来好事不绝啊。先生快说,是哪家的姑娘。”
薄仲颜道:“宜春公主。”
杨昊道:“先生说笑了,宜春公主是有夫之妇。岂可谈婚论嫁。”
薄仲颜道:“可以劝王崇文跟她离婚嘛,我大唐的公主离婚改嫁又不是没有先例。”
杨昊道:“这王崇文可是个顽固的家伙,先生有把握吗?”
薄仲颜道:“包在薄某身上。”
杨昊道:“虽有佳人,然长安米贵,居之不易啊。”
薄仲颜道:“位列三公,爵封郡王,领西北四镇,效河朔故事,辖五军精锐,威权自专。如此,大帅居之是否心安?”
杨昊道:“如此大恩,杨某将如何谢先生呢?不做点什么,杨昊会心里不安的。”
薄仲颜道:“大帅什么都不用做,但在大营中静听佳音即可。”
杨昊道:“不妥,不妥,怎好让先生劳碌,杨某无动于衷呢。”
薄仲颜笑道:“大帅屯兵在城外,按兵不动,就已经是帮薄某的大忙了。”
杨昊忽然变了脸色,说:“我若不答应呢。”
薄仲颜道:“或会劝公主出家,或另配他人。”
杨昊起身道:“请代我转告仇公,感谢他的好意,这份心意,杨昊承受不起,所谓姻缘天注定,果然我与公主无缘,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薄仲颜大声道:“大帅这话,公主听了一定伤心的要死。”
杨昊大声回道:“她若死,我陪她死,死前必要流尽长安血。”
薄仲颜哈哈大笑道:“大帅好口才,我不愿与你做口舌之争,仇公欲与大帅搭伙做笔大买卖,投一金获万利,未知大帅意下如何?”
杨昊道:“立颍王为帝,仇士良交权退隐,往事不究,党羽不办,除此之外,再无商量!”
薄仲颜道:“三日后,必有回复。”
杨昊道:“天黑前若无回复,我当仇公无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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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忘恩不负义
吴成龙陪着李忱来到醴泉时,天空中雪正飘的浓,寒风刺骨,滴水成冰。杨昊懒得出去,就窝在帐中和王拂儿下棋,下棋只是个幌子,和美人对坐谈心才是目的,杨昊觉得王拂儿是个很有趣的人,有趣是因为她善解人意,在她面前自己就像个透明人,被她看的清清爽爽,这种感觉挺不错,既然被人看透了,就用不着藏着掖着,反倒落了个轻松自在。杨昊下棋时争胜怕输的心理一早就被王拂儿看透了。
让他赢哄着他固然好,但这个人一旦赢了就得意忘形,手舞足蹈,嘴里yin词lang语滔滔不绝,全没个正经相。所以王拂儿总是让他赢三盘输一盘,见他得意忘形就杀他个血流成河、脑袋冒汗,看他输狠了,就让他赢个两盘,免得他恼羞成怒。总之以她的棋艺输赢全凭心意,她很受用这种摆布人的感觉。
李忱走进醴泉大营时,杨昊刚和王拂儿下完一盘棋,他前后悔棋十九次,却仍然输了,一时黑着脸十分不快。
王拂儿笑道:“大帅不必处处让我。”
杨昊没好气地回道:“你儿子才让你。”他跳起身,去取了一瓶葡萄酒过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王拂儿端起自己的玻璃杯抿了口酒,把杯子递过去。杨昊黑着脸给她斟了酒。心情烦躁地收拾着棋子。
王拂儿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些天她跟杨昊朝夕相处,对他的脾气越来越了解,见他这幅模样,知道他心里已十分不快,却仍然逗他说:“咱们再下一盘,这回我让你赢,好歹让你补回面子。”
杨昊道:“不下了,今晚我有要事。”
王拂儿俯身过去帮他收拾棋子,一面若无其事地问道:“光王殿下来了,贱妾要不要回避一下。”
杨昊道:“你回避不回避,他也知道你在这。我这个忘恩负义的恶名是背定了,你就不必假惺惺了。”把手里的棋子胡乱地丢在棋盘上,站起身来唤东方兰来给他穿官服。
王拂儿收好了棋子,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说:“我来吧。”她个子比杨昊略高,为了怕杨昊忌讳,在帐里的时候都是光着脚,内帐生有地龙,暖和,外帐的地面虽然铺着木板地毯,却冰冷如铁,杨昊摆摆手让她不要过来。王拂儿抿嘴一笑,穿上了杨昊的虎头靴跑了过来,这一来她就有些居高临下的优势了,杨昊的脸顿时就黑了。
王拂儿含笑跪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副护膝要给杨昊戴上。杨昊觉得这女子固然善解人意明理懂事,却也着实恼人,这是嘲笑我去了就要挨罚跪吗。
绑好了护膝,她站到杨昊身后,弓着腰,一边微笑着为杨昊更衣,一边问他说:“选择颍王你后悔了吗?”
杨昊问她:“我现在还能反悔吗?”
王拂儿道:“自然可以,你杀了我,向光王殿下请罪,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怪罪你。”
杨昊哼道:“现在自然不会,将来呢,你觉得他会不会?我听说他是个很记仇的人。”
王拂儿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只要你能镇住西北四镇,他就不能把你怎样。说起来他也算个心胸开阔的人,颇有帝王之范呢。”
杨昊叹了口气,说道:“这才真正可怕呢,我得罪了一个帝王还有好果子吃吗?”
他从王拂儿手里夺过玉带自己系上,对她说:“你最好找个地方藏起来。”
王拂儿道:“我会的,保管叫你派人杀我的人找不到我。”
东方兰进来促请杨昊启程,杨昊最后望了眼王拂儿,没说话,就走了出去。羊弘扬站在帐门外,光着头立在风雪中,他阴着脸望着杨昊,杨昊也望了他一眼。上路之后,羊弘扬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王美人在你这还住的惯吧。”
杨昊道:“军营太清苦,她一个身骄肉贵的女人,委屈她了。”
羊弘扬道:“看起来你还打算送她回去啊?”
杨昊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嘛。”
羊弘扬道:“被玷污了的女人还能再得宠爱吗?”
杨昊白了他一眼,打马而去。
李忱进入醴泉大营后,被羊弘扬安置在靠东门最近的一座营寨里,羊弘扬的理由是这里进出方便。李忱反问他:“在他的中军帐出入就不方便了吗?”羊弘扬没吭声,李忱要来醴泉大营,他的坚决反对的,杨昊已经变心,那他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他狠下心来背主求荣,凭你几句言辞就能说的动的吗?但李忱坚持要来,他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知道李忱手里已经没有了筹码,来,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不来,则希望全无。
他敬佩李忱到了这步山穷水尽的时候,还没有放弃,抱着万一的希望,他还是要来。面对背主之徒,受些羞辱倒在其次,或还有性命之忧。
然而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古成王败寇,失势之人如同鱼肉,刀操在别人手里,什么时候斩你,由得了你吗?
李忱见到杨昊时没有像以前那样扶他起来,慰以好言,他任由杨昊跪在冰冷的兽皮上,半晌不与他说一句话,直到羊弘扬掀开门帘走进来。他是来禀报李忱:刘丰已经领兵把这包围起来了。
吴成龙阴沉着脸问杨昊:“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