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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黑桃a的血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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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到昨天为止还好,可是在大家带着骨灰离去后,瞬间感到寂寞难耐,所以,你今夜能住下来吗?我很担心这两位女性半夜要上洗手间怎么办。”
  “讨厌,连这种事也讲得出口!”
  “可是,不讲出来的话,由木先生不会住这儿。”牧似是开玩笑。
  但,两位女性却很认真。
  “拜托嘛!由木先生,你今夜就留一个晚上吧!在这种远离人烟的地方,我不可能睡得着。”
  “是呀!拜托你,由木先生。”两位女性似在哀求的说。
  由木刑事忍住笑,转脸望向牧:“对啦,牧先生,你有办法和二条先生连络吗?”
  “有啊!我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哦,那正好。”
  “那是因为他说,如果由木先生或剑持先生想和他连络时,就告诉你们,所以我才记下。”
  “嘿!”由木刑事轻呼出声,说不出话来。对方怎会考虑及此呢?而且,为何能够如此自信呢?也许,二条义房的脑部构造和自己不一样吧!
  “要打去哪里?”
  “我帮你找他吧!不过他可能会外出,那就不容易连络上了。”说着,牧走出走廊。
  不久,门外传来牧通电话的声音,然后是挂断的声音,接着,牧回餐厅。
  “我打去二条所住的公寓,但他果然外出了,不过知道他要去哪里,所以管理员会帮忙连络到他。”
  “谢谢……对了,昨夜的守灵夜很寂寞吧!”由木刑事知道可能要花一些时间,拉过身旁的椅子,坐下后,打开话匣子。
  “是呀!行武是无神论,所以并未找和尚诵经,只有万平老先生、行武的哥哥,以及我们三个人。坦白说,我也想到要找同学前来,可是现在放暑假,大家可能都不在东京……所以,真的很寂寞呢!不,应该说是悲惨更恰当。”
  “是的,和橘他们的守灵夜相比,的确是这样。尽管行武活着时经常跟他人有所冲突,可是人死了,总是很可怜。”
  像这样随兴聊了约莫三十分钟左右,走廊的电话铃声响了。
  “好,我去接听。”由木刑事小跑步出餐厅,抓起话筒。
  “啊,我是二条。”——出乎意外,声音很清晰——“找我有什么事?”
  “那件事想请你帮忙。”为了不想让牧他们听见,由木刑事尽可能简略的说。
  二条得意地笑了:“没问题!不过,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带安孙子来吗?可以。”
  “好,那么我立刻出发。谜团几乎已完全的解开了,譬如像‘蓝色夕阳’。其实那隐藏着很重要的意义,也难怪行武会生气了。”
  “这么说,电话号码之谜也解开了?”
  “那种东西早在那边时就已知道。”——仍旧是傲慢的态度——“还有关于松平的不贞也查明白了。我大概六时半至七时之间会到,请等我。”说完,不待由木刑事回答,二条已挂断电话——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由木刑事马上和局里连络,向剑持探长报告,请他带安孙子来丁香庄后,回到餐厅。
  这时,三双眼睛盯着他。
  “安孙子要来吗?”
  看样子,他们已听到通话内容了。
  “嗯。”
  “他获释了吗?”铁子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不,是二条先生要求的。”
  三个人皆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神情有所疑惑。
  “也就是说,二条先生今天傍晚会回来这里,面对安孙子揭开一切事件之谜团。由于我们的调查尚有缺失,二条先生回东京针对这些缺失调查了。”
  日高铁子很明显浮现失望的表情。
  黎莉丝默默凝视墙壁。
  “真讨厌,同一所学校的学长揭穿学弟的罪行!总不会要求我们也在场吧?我不希望见到那种场面。”
  “我也是。”黎莉丝仍盯视墙壁,表示同感。
  “但是他希望这样哩!也许认为观众和掌声愈多愈好吧!”
  “那家伙是很可能如此。”牧恨恨的说。
  由木刑事抬头望向墙上的钟。三时十五分,距二条抵达这儿还有三个多小时。虽是对他会有什么样明快的推理觉得气愤,却也有着迫不及待想知道的心情。 

第十二章 躲在阁楼上的人

   1

  四时半过后不久,剑持探长等人带着安孙子开吉普车来了。站在铁门前,这名杀人嫌犯以满怀感慨的眼眸环顾四周,但是在探长催促下,只有继续往前走。或许因为双手被戴上手铐,动作显得有些迟钝。由于他本来胡须就很浓密,此刻两鬓角和下颚如墨一般黑,反而不会显得很憔悴状。
  三个人来到正面玄关前时,由木刑事出来迎接,他的背后跟着牧、黎莉丝和日高铁子。
  安孙子一向容易脸红,面对这种情景,也马上脸红了,转过脸。
  “啊,看起来精神不错呢!”黎莉丝似要打破尴尬气氛般,高兴的说。
  安孙子脸更红了,并未转过脸来。
  “真的呢!太好了。”日高铁子也表示同感。但,见到他的手,瞬间,表情转为沉痛,“嘿,居然戴上手铐!”
  “好可怜!由木先生,能解开手铐吗?”黎莉丝很同情似的望着刑事,问。
  “不行!他是情节重大的杀人嫌犯。”由木刑事脸上毫无笑容的回答。
  黎莉丝不满的转头面向探长,激烈抗议:“至少在这里应该解开手铐吧?见到同学被那样对待,我们很难过的。”
  “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剑持探长好像有些困惑,“不过他是重要的嫌犯,我们没办法答应,否则万一逃亡……”
  “可是,探长先生,”黎莉丝迅速接口,“已经拍照和采取指纹了,不是吗?那么,他岂非无处可逃?我想,安孙子一定也不会替你们造成困扰的。”
  日高铁子同样热心的说服,连本来沉默不语的牧都开口,于是探长和陪同前来的警察似皆同意让步了。
  “那么,这样好了,我们需要一直能监视着安孙子,所以只能同意他在这丁香庄内部自由行动。”
  “太好啦!”
  “但是,”探长瞪视黎莉丝,严肃的说,“不能够解开手铐。”
  “嘿!”
  “没办法,彼此都让步了。”一旁的牧打岔。
  和爱讲话的女性们相比,他算是很安静了,因此尽管同样发言,他的意见比较容易被接受。结果,安孙子虽仍戴着手铐,至少已能够在丁香庄内自由行动。
  “相对的,我们是相信安孙子不会做出愚昧行为而答应让他自由行动,所以希望他切勿悖弃我们的信任,你能发誓吗?”
  “可以。”安孙子冷冷地答应。在同学们替他交涉之间,他简直像事不关己般漠无表情的盯视墙壁。
  三位男人一齐开始脱鞋时,黎莉丝急忙拿出三双拖鞋,排放在红地毡上。
  戴着手铐的安孙子无法维持身体平衡,步履有些踉跄,立刻,铁子迅速伸手扶住他。        
  牧退后一步,倚着墙壁。虽然他并未有什么动作,但是凝视着这位杀人嫌犯的眼眸并非冰冷。
  安孙子可能预期他们会敌视自己吧!照理对于热情照顾,又伸手扶自己的对方,应该表示感激才是,不过他的个性本就倔强,因此无法坦然接受,亦即,不管任何事,他都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别扭反应。
  另一方面,牧他们之所以不憎恶安孙子,主要也是由于他和世间常见的杀人事件凶手不同,而是自己的同学吧!
  憎恨安孙子而未露面的只有妻子被杀的万平老人,事实上他今天早上风湿性关节炎的老毛病恶化,已没办法下床。
  “对了,铁子,今天的晚餐要吃什么呢?”黎莉丝马上讨论晚饭的事。
  “这个嘛,有这么多人,而且又是我们最后的晚餐,吃点好东西吧!同时也烧热水,大家好好洗个澡……”
  “这儿没有高级的肉类,还是吃鱼吧!”
  “也对,不赶快去买不行。”
  “好,我们请牧骑脚踏车到车站前采购。”
  听到两人的对话,安孙子眉毛一挑,回头,脸色遽变:“最后的晚餐是怎么回事?”
  他可能认为是在讽刺自己。
  “啊,不是讲你哩!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儿回东京了。事件已结束,一直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安孙子的怒气消失了,双肩无力下垂,落寞的喃喃自语:“是吗……”
  他和这几个人绝对算不上情投意合的好朋友,甚至经常发生龃龉,但是一旦知道大家要回东京,很明显感受到被孤单留下来的寂寞!
  “我要去房间休息了。”他淡淡说完,拖着沉重的步伐爬上楼梯。
  探长抬头望着他矮小的背影,不久,回头对由木刑事说:“能够从窗户逃走吗?”
  “不会的,只要戴着手铐,绝对逃不掉的,我担心的倒是他会自杀……”
  “放心!他很得意我们不能推翻在茶杯上做记号的论点,所以如果二条义房完全拆穿他的诡计之后,倒是必须注意防范,现在他并未绝望,不会的。”
  剑持探长充满自信的口气似一举祛除由木刑事心中的不安,于是放心的当先进入客厅。

  守灵夜的坐垫已收拾得干干净净,房间中央像以前一样摆放着铺厚布的大圆桌和披纱椅套的安乐椅。剑持探长深深埋坐在椅子上,掏出香烟,点着,津津有味地抽着。
  两位女性开始在厨房削蔬菜皮。牧至车站前的鱼摊采购。丁香庄似已溶入静寂之中,只有从厨房持续传来轻微的切菜声。
  剑持探长把不知已是第几枝烟在烟灰缸里捺熄,似怕吵到别人般低声喃喃自语:“安孙子很安静,会是睡着了吗?”他低头看看手表,“二条应该快到了吧!”
  “不,还早。他说过六时半才会到车站。”
  “是吗?那么还有约莫一个钟头左右。依你之言,他好像非常有自信,但,究竟是如何解开谜团呢?人嘛,真的不能只凭外表论断,像那种人竟然有推理才华,实在太意外了。”
  两人继续聊着二条义房的事。
  牧买鱼回来了,不久,厨房传来油炸的声音,同时香味也飘散至客厅,让已饥肠辘辘的刑事们更觉得饿了。
  “怎么办?要等二条来了再吃饭,或是我们先吃?”日高铁子出现在客厅门口,问。
  “我们倒是无所谓,不过若要一块吃饭,应该等二条先生,他应该快到了。”说着,由木刑事瞥了一眼手表。
  面对二条那倨傲无礼的脸孔,吃起来一定很难下咽,但总不能说要先吃吧!
  铁子离去后,餐厅响起摆碗盘的声音,不过也很快就静止了。
  “真慢呀!”六时四十分过后,剑持探长开始焦躁不安了。并非只是急于想解明事件的真相,同时也基于想要快些填饱肚子的现实欲求。
  “确实是迟了些。”由木刑事搭腔的途中,忽然抽动鼻子,脸上浮现诧异的表情,“咦,什么东西烧焦了?”
  探长也张大鼻孔用力嗅闻。没错,是木材的焦味!
  “好像是由厨房那边传来的,如果失火就糟了,里面没人吗?”
  由木刑事走到客厅门口,望向走廊深处,却仍不放心,继续走向厨房。但,已经饿扁的剑持探长别说站起来,连讲话都懒懒的,肥胖的身体靠着椅背,眺望暮色已浓的庭院花坛上的美人蕉。
  不久,由木刑事回来了,进入客厅,停住,按下墙壁的开关,开灯。
  “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烧洗澡水的炉口有木材掉出来,那边是水泥地面,没事……但,二条到底在拖延什么呢?肚子饿得快受不了了。”
  “会是列车误点吗?”
  “有可能,我向车站查询。”
  他并不胖,动作轻快,马上站起身来至走廊打电话,不久,边叨叨念着边走回来。
  “列车准时抵达的,如果搭那班列车,早就已经到这儿了。”
  “下一班呢?”
  “二十一时十分到站,还早得很哩!如果晚一些从东京出发,应该打通电话讲一声嘛!现在害我们都快饿死了。”由木刑事怏怏地说。
  二楼的人们似也因二条迟到而忍耐不住,黎莉丝下来,问:“是否不等他呢?”
  剑持探长和由木刑事当然没有异议。
  “那么我们立刻准备,再等五分钟就能开饭了。”黎莉丝进入厨房,很快的飘来饭菜的香味。
  瞬间,刑事们彷佛复苏过来般的叹口气。
  五分钟后,正式开始吃晚饭。

  餐厅里,手铐被解开的安孙子左右坐着三位警方人员——剑持探长、由木刑事和另一位警察。如果安孙子有什么异常举动,这三个人马上就得承担责任,所以他们不得不一面看着盛料理的盘子,一面监视安孙子的动作。
  但是,安孙子本人却毫不在乎刑事们的反应,似因为双手恢复自由而很高兴,拚命动着刀叉大口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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