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疏影风临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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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过雪见他捧着自己的玉足在掌心里轻轻揉搓,脚底间微痒难耐,更是羞到不能自已,缩了缩脚趾头,白润的皮肤透出粉嫩色泽,愈发叫人爱不释手。
她好似发烧一般,耳廓几乎红透,岑倚风衔住她小巧的耳垂,另一手拽下她腰带中央的翡绿衔玉流苏,衣襟随之松散滑落,露出大半片白雪的玉肩。
过雪肚兜也被掀开,被他啃咬住那里,浑身一绷,情不自禁伸手推了推。
“这几天身子不是已经缓过来了。”岑倚风低沉的嗓音略带三分暗哑,眸底也早已染上挥之不去的情欲。
难怪这些天他肯放过自己,想到之后的暴风疾雨,过雪就有些投鼠忌器,嗫嚅地寻着借口:“哥哥来綵州,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
岑倚风闻言,居然没有回答,不待她再说,一把扯开肚兜,剥光衣衫,把过雪抱进怀里,让她像是无尾熊一样,手脚并用地紧紧依附住他。
柔软紧窒的部位,被一股胀热挤涌得绽放,彼此的身体,那时终于融为一处。
不大一会儿,已是薄汗微沁,呼吸急促,过雪双颊酡红如醉,在他强悍的递进冲撞下,身子热得仿佛火一样燃烧起来,软成一滩泥,被融了又化了,彻底沦为他怀中一具软绵绵的布偶娃娃,被摆弄成无数个姿势,一会儿双腿跨上他的腰,近乎难分难舍的拥缠;一会儿被迫坐在他身上上下颠簸,满头青丝凌乱地摇晃;一会儿又被他从背后深一挺进,只觉那强烈的欲望无从抵挡,直恨不得穿透了她……只是来来回回,不知疲倦不知餍足,将她翻来覆去地捣弄,舌头都交缠到麻木了,过雪被他一路探花寻芳,敏感之处哪堪连番的挑弄刺激,灭顶的狂潮袭涌而来,几乎灵魂出窍,过雪弓起腰身,激动时,整个人都痉挛了,瞳孔在一瞬放空涣散,眼角都挤出了泪光……
然而热潮方褪,情欲又起,过雪尚瘫软在榻上娇喘连连,却再被岑倚风抱到床上,金钩轻动,红帐委落,颠鸾倒凤,极尽绸缪。
小楼醉春宵1
庭内红萼嫣舞,丽光溅溅,暗香馥潆,熏透阁檐画角,和风阵阵,欲破午窗,怎奈主人未起,偏贪那耳鬓厮磨。
小楼罗帷不卷,繁遮重重,牙床深处,隐约见得两道人影相拥而动,一连三天,衾枕之欢,娇吟绕梁,时寐时缠,难分昼夜。
可怜了过雪一袭羸弱娇躯,却不得不承受他的狂欲所求,身子被百般折腾,尽管多有温存缱绻,但床第之事岑倚风素来霸道,根本容不得过雪抗拒,往往过雪精疲力竭时,又被他送至浑然忘我之境,才在那臂弯间昏昏沉沉睡去。
只这三日,不曾踏出绛雪阁半步,偶尔提起精神,过雪便坐在窗下穿针引线,缝绣香囊,因是绣给岑倚风的,深知他眼光一向挑剔,是以做得格外用心,那个时候,岑倚风在案桌前读书练字,她就在旁边一针一线做着女红,气氛极静,隔窗有风,吹得画檐下四盏铜铃咣啷咣啷作响,煞是清脆悦耳,而她侧面是繁秀窈窕的轩窗,如同精美的装裱将她镶嵌其中,螓首微垂,皓颈露雪,真真是幅难以临摹的绝世仕女图。
过雪绣得顶真,也不知岑倚风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两臂环上她的腰,薄唇紧贴着颈肌,密密匝匝的吻,宛然一场杏花小雨,吻得她心慌意乱。
“哥哥……”刚吐出两个字,那人已不容许她再说话。
岑倚风一旦兴起,更会做出些叫过雪面红耳赤的事,牙床上、美人榻上,乃至桌案窗前,小阁内各处角落,几乎都留有二人缠绵过后的痕迹,每每想到当时的云雨绮韵,过雪当真羞无可羞,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夤夜时分,星月无痕。
过雪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像一只怕冷的蜗牛,竭尽所能地把自己蜷缩进壳里,豆大的冷汗如碎雨密下,濡湿了额际前一片香肌,喉咙断续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紧紧闭着眸,却有不间断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一痕细细的银线。
“阿雪!阿雪!”岑倚风使劲将她摇醒。
过雪睁目,小阁内一灯如豆,清晰映亮了岑倚风那张焦急的脸容。
过雪神智尚未清醒,唇瓣翕动,泪水沿着腮边滚入嘴中,又咸又涩,只是下意识地开口:“怕……我怕……”
岑倚风轻轻吻上她的额心:“做梦了吗?”
过雪自己也记不大清楚,梦里的她……似乎是死掉了,被所有人抛弃,变成孤魂野鬼,然后……然后……眼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手脚冰凉,岑倚风握住那只小手搁在胸前,又将她的身子搂紧过来,用体温温暖着。
当过雪意识慢慢恢复,才知原来是邯郸一梦。但噩梦之后,仍带着惊魂未定的不安与惶恐:“哥哥……我、我……”
岑倚风轻拍她的后背,语气低低柔柔,像哄着婴儿一样:“别想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过雪睁着一双剪水秋眸,浮光荡漾,怯怯盈泪,随时会流下璀璨的珍珠一般,那模样,仿佛是怕他走了。
岑倚风内心油生一股爱怜之感,知道她经常半夜噩梦转醒,背后的手臂揽得更紧:“准是方才魇住了,瞧瞧出了一头的汗。”替她拂拭过额角,又蜻蜓点水地触碰过那两瓣嫣唇,“你睡吧,哥哥陪着你。”
过雪点点头,脸颊贴靠在他平坦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居然是让人温暖安心的拍调。
窗外恍惚有风,檐角下的桐铃又在琅琅作响,暖帐牙床内,静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受噩梦惊扰后,过雪浅寐一阵儿,尔后复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堪堪睁眼,正好撞上岑倚风凝视的目光,他竟也醒着。
“怎么了?”岑倚风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过雪挺奇怪的,每次一睁眼,就发现岑倚风正巧也在看着她,仿佛他这个人永远都不睡觉似的。
过雪摇摇头,声音低如蚊蝇:“睡不着了。”
岑倚风此刻也是困意全无,侧身望向窗扇,六更天,外面已不是黑魆魆的一片,而是灰晦微亮,天际泛起鱼肚青色,阁内那一盏幽幽的烛光已呈淡弱。
“天快亮了。”不知想到什么,岑倚风兴致大起,“我带你去个地方。”
过雪闻言纳罕,这会儿天色未亮,能到哪里去?但又怕二人在阁楼独处,继续被他毫无节制地采撷,不禁点头答应。
岑倚风摇下铃铛,婢女循声上楼,隔在屏风外,岑倚风并未叫进,而是吩咐去备马匹。
过雪见这情形,只好起床,二人简单进行了一番梳洗,岑倚风忽然道:“给我一绺头发。”
过雪意外他要自己的头发作甚,但还是执起妆台前的一把小巧银剪,剪下一绺青丝来。
岑倚风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里,接着也剪下自己的一截乌发,仔细收好。
过雪披上白狐镶滚银缎斗篷,便随岑倚风走出绛雪阁,天色灰暗一片,天地间万籁俱寂,宛如鸿蒙未开,入目皆是红梅树影,旁逸斜出,擦过衣肩,寂静中只有绯花簌簌凋落的声音。
锦梅园门口,管事早已等候多时,旁边侍从牵着一匹鬃毛黑溜溜的骏马。
过雪见他要带自己骑马出行,连江轲也不带,表情诧异:“我们去哪儿?”
岑倚风答出三个字:“雲拓寺。”
过雪被他抱起来,侧坐马背上,接着他也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
过雪头一回骑马,有点紧张,岑倚风将她牢牢圈锢在臂弯中,又怕途中受寒,用身上的黑貂大氅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宛若新月的皎洁小脸,似纯纯的初生婴娥,惹人又怜又爱。岑倚风强迫着收回目光,手攥缰绳,两腿一夹马腹,快如风掣电驰。
雲拓寺距离锦梅园西南的方向,路途并不远,一道上彼此默不作声,只听得冷风呼呼响过耳畔,偶尔岑倚风低下头来,见过雪将脸埋入他胸怀,仿佛是紧张,两手紧紧抱着他不肯撒开,岑倚风略带宠溺地一笑,便又目视前方。
雲拓寺位居覃山山顶,一条石铺山路似登天云梯般蜿蜒直上,抵达山脚,岑倚风抱着过雪下马,二人沿着石阶曲径攀登,苍松密叠,林海涌波,山顶处,遥遥传来几声禅钟,更衬得古刹清寒,给人以恒古不变的庄穆寂静。
州郊的雲拓寺素来是香火旺盛之地,但岑倚风他们来的时辰尚早,天色朦亮,游客们寥寥无几,山谷幽旷,隐约可闻禅房梵音袅袅,打扫林院的小僧见到他们,纷纷合什一礼,过雪随岑倚风在佛前焚香拜过,又跟着他来到寺庙后山的一座幽苑,里面有一株参天古柏,巍立挺拔,高耸入云,此苑有专门看守的小僧,岑倚风上前付了香火钱,小僧便捧来一个木盒以及一枚福囊。
过雪并没跟过去,过会儿见岑倚风回来,手里拿着那个红福小囊,古柏大树周边架着几个登梯,他缓缓爬上去,将红福小囊系在枝干上,之后返回树下,双手合十,阖目祈福,态度显得十分虔诚。
他祈福完毕,看到过雪满脸不明所以的样子,笑着解释:“据说这株古树很有来头,已经生长百年,只要是求……把心愿放进福囊,再挂在树上,愿望就会灵验,而且当日挂的越早,树神便能越早得知。”
原来每个福囊上都标有祈福人的名字,待日落黄昏,便有寺中专门的僧侣将树上的福囊摘下,放入搭配的木盒内,再埋入树下。
过雪果见参天大树上,只挂着那么一枚孤伶伶的福囊,难怪他天还未亮就起床,一路直赶这里,过雪并没问他许的是什么愿望,也没问他在福囊里放的什么,似乎是一种直觉,提警着她不要去想,也不要更深地思付。
在雲拓寺用完斋饭,前往山上的游人已经陆续增多,但天空依旧阴晦,挤挨着一团团霾云,沉如坠铅,不久,半空飘起小小的雪粒,就像细细碎碎的水晶渣子,过雪与岑倚风拾阶而下,半途时,过雪被顽皮的孩童碰到,一不小心崴到脚。
岑倚风忙扶她坐到一旁的石台上,蹲下身,抬起她纤细的脚腕,轻轻揉动几下,过雪禁不住痛吟,随后隐忍着抿住嘴唇。
岑倚风见状,背身蹲下:“来。”
过雪娇容错愕:“哥哥……”
“这雪看样子就该下大了。”岑倚风催促道,“快点吧。”
他一向是个高贵自傲的人,但这一刻,他屈膝的背影,是如此安静,如此柔和,仿佛能挡住世间所有的大风大浪。
过雪怔怔看了片刻,伏下身,环住他的脖颈。
岑倚风用手勾紧她的膝弯,方起身,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过雪内心忐忑,觉得自己又给他惹出麻烦,抿着唇吞吐:“哥哥……都怪我……”
岑倚风默不作声,仿佛没听到一样,半晌,终是答了句:“你才知道你笨。”语气虽不好,但仔细听来,更甚一种莫可奈何。
过雪被他一骂,也不敢再吭声,双手轻轻圈着他的颈项,天空降落的小雪在周身纷纷扬扬,好似一群白色飞蛾,陆续着将近处的树,远处的山,笼罩在白茫茫的雾霭里。
过雪只觉他呼吸微疾,鬓角渗湿,但每一步都迈得很稳,抓着她膝弯的手也很紧,一滴晶莹的汗珠滑过侧面,勾勒出优美精致的轮廓线条,而他的唇畔间,恍惚含笑。
过雪伸手,替他擦了擦鬓侧的汗水,岑倚风有些意外地偏过脸来,一时间呼吸交融,几乎要碰到她唇瓣上的胭脂。
“哥哥……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吧。”过雪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关心,还是不自在。
岑倚风又把她往背上颠了颠,提醒道:“抓牢了。”
过雪看着他的肩膀,劲瘦而结实,忍不住将脸贴偎在上面,闭阖双眸,一动不动,仿佛那是自己全部的依靠,闻着那衣料上熏香馥郁,熏得人昏昏欲睡,快睡着时,耳畔依稀听到他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子……也挺好的……”
比及山脚下,岑倚风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生怕为此沾染上寒气,赶紧抱着她上马裹紧在大氅里,那杏核般小小的脸蛋,仿若剥了壳鸡蛋,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红晕,令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岑倚风俯下首,便也这样做了。
回到绛雪阁,一开始过雪还不觉如何,但到了晚上,浑身就发热发烫,雪白的脸庞肌底下洇出一片渗人的猩红来,再摸那额头,跟热芋头似的烫手。
过雪发起高烧,醒来不久又昏睡过去,岑倚风心急火燎,大半夜忙派人请大夫前来,服下汤药,也不见起色,过雪意识昏沉,睁开眼来,看到岑倚风正守在床边,满脸心急如焚的样子,她迷迷糊糊地唤道:“哥哥……”
侍婢从旁捧上新换来的凉毛巾,岑倚风接过覆在她的额头上,因着某种激动,嗓音微微发抖:“怪我不好,非要一大早带你去什么寺庙,否则怎么就害了病……”
过雪仿佛想说什么,但嗓子干得像被火烧,失去血色的唇瓣启阖两下,岑倚风顿时明意,端来清露喂她喝下,最后又替她掖好被褥。
许是生病体弱,难免多出几分依赖,过雪怔怔看着他,伸出一只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