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的装纯-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满心不忿地抱住她。
“我要拍拍。”她舒服地蜷着身子,像一只猫儿。
我看了她半晌,那手终于还是悲愤地动了起来。
打死我都不敢承认这是阮沫合啊。
我清心寡欲啊。
我玉质洁心啊。
我是铮铮铁骨宁死不屈风云霹雳蛇蝎美人阮沫合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美人对我说,“有点渴了。”
然后我马上忘了立场,屁颠屁颠泡茶去了。
、职业找死
我和雾姬又一起在通州城内搜寻了好几天。
说是一起的,其实只是我单方面地出气出力而已。
被我打扮一通以至于走在街上也不会轻易被人注意到以后,雾姬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天天没节制地吃喝玩乐,短短两天之内整个通州城上至官府下至青楼全被她兴致勃勃地去玩了一趟,我一边打听着南南函阳的下落,一边收拾着雾姬留下的各种烂摊子,日子过得怎叫一个心酸。
通州城已经差不多被我翻遍了,雾姬刚好也对这些小市镇的玩意儿失去了新鲜感,于是我俩一拍即合,决定离开通州。
料想有函阳在,夏听笙也离开了,南南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我就变得无所谓了,于是问雾姬,“你想去哪里?”
她想了一下,歪着脑袋问我,“去隐桑城行吗?”
“为什么?”
“听说那里最多宝石了,七姐这么喜欢,一定会去那里的。”她双眼放光地说。
现在我才知道,上次在锦泽城看到的那颗头颅的主人,在莲峰十四姬中排名第七。
雾姬很注重姐妹情义啊。我深深感动着,决定绝对不去了。
但是当着雾姬的面,我对车夫吩咐的还是隐桑城。
马车在雾姬迫切的催促下终于不紧不慢地出发。
我本来以为通州城不会再有雪了,可是走的时候,却还是看见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
*******
一路上几乎天天都能遇到难民。
时常是我们坐在车里,车帘就会突然而然被掀开,接着一张张脏乱悲哀的脸看着你,非要从你手中讨下一点点财物来。
一开始我还会出面把自己盘缠分给他们一些,可是次数一多,我渐渐也变得无能为力起来了。
到第六天的时候,马车终于沉沉停下,车夫打了帘子,我跳下马车,在看见地面肃然伫立的城门的时候,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雾姬早就乐翻了天,我一把抓住转身欲走的中年车夫,压低声音问道,“不是跟你说不到隐桑城吗?”
他不耐烦地看我一眼,“姑娘,你给这点钱还想去哪?”
“钱不够你直接说就是了,中途改道干什么。”我抱怨着打开包袱,接着笑容一瞬间就展开来,“钱不够您还不能通融一点嘛。”
原本装满珠宝的袋子,竟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雾姬这衰人为了帮那些灾民,到底偷了我多少钱……
车夫已经一个机会都不给我,甩着马鞭就自顾自走远了。
我欲哭无泪地走上去,对着已经迫不及待想入城的雾姬说道,“现在这种非常时机,要进城恐怕不容易吧。”
雾姬不为所动,“试一试嘛,听说奉幽国的皇帝现在就在这里面呢,我们就进去看看又能怎么样。”
貌似姑娘你来是为了找姐姐吧。
本来下山就已经够送死了,你还非要嫌死得不够惨烈,偏偏要往皇帝这个枪口上撞?
我嘴角抽搐地笑了一下,“我们这些小人物,是不会有看到皇帝的机会的。”
可是这句话刚刚落定,不远处已经有大片的脚步声传过来。
我们很快被围在中央动弹不得。
为首的韩谷迁含笑抱了下拳,“阮小姐,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刻意忽视掉雾姬眼中散出来的骇异眼神,我回头看向高大庄重的青色城墙,本来就不甚舒展的眉不经意地皱在了一起,“他怎么知道我会来?”
韩谷迁愣了一下,说出口的语调又是中规中矩得欠抽,“卑职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连随便说个话都能扯到这上头,我看着他,身体里骤然涌起一阵怒气。
对上雾姬干净纯粹的眸子,我才稍微平静了一些,然后又想起她的眼睛没有任何改变,虽然被黑色面纱罩着,可若是看得仔细了,还是能够看出她的不同之处来。
我尽量不引人注意地站到她前面,为她挡住了一些目光。
韩谷迁似乎对我身后的人很有些好奇,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躬身让出了一条道,“阮小姐,请吧。”
雾姬此时反倒有些胆怯了,瘦削得让我嫉妒的手指在暗中捏住了我的手臂。
一阵风迎头掀过来,不知从哪里来的砂砾昏昏黄黄的,劈头盖脸地罩住我们。
我灵机一动,从雾姬的前面让开。
雾姬虽然始料不及,但还是有所反应地将眼睛闭上了。
在她的眼睑再次翻开之前,我凑了上去,用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你怎么样了?”
“嗯?”雾姬错愕地想将眼睛睁开,却被我快速伸上去的双手不遗余力地制止住了。
我假装做出帮她按捏的姿势,口中发出不耐烦的抱怨,“这什么破地方,沙尘满天都是,你也别这么笨行不行,都不知道躲一下啊——对了,好些没?”
雾姬这才明白了我的用意,瞬间脸上配合地做出痛苦的神情,乌鸦羽毛一般浓密油亮的睫毛甚至还挂上了几滴清澈的泪水,“你轻点,痛。”
“那要不要我吹一下?”
“不用了吧,”她一边摇头一边将手伸进我的胳膊里,“闭一会儿就好了。”
我稳稳地扶住她,淡淡地看向韩谷迁,“你不带路吗?”
韩谷迁应了一声,恭恭敬敬走在前面,我搀着雾姬跟在他身后,不经意间侧头一瞥,发现雾姬居然还在哭。
不由得地有了些自豪感,我家美人,入戏感这么强,终于不是一无是处了啊。
于是我压低声音对她说,“现在没什么人注意你这里,不用哭了。”
她的睫毛疲倦地眨了眨,“刚才太用力了,根本停不下来嘛。”
我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来到内城后,戎装士兵悉数退下,韩谷迁领着我和雾姬踏进夜音安设在隐桑城里的行宫,让我们在一个偏殿坐下后,便默然地退了出去。
偏殿里没有一个服侍的婢女,然而或许是因为殿内所有器物都采用红色的缘故,竟一点也不显着冷清。
雾姬疑惑地看着我,“沫沫,你不是平民百姓吗,奉幽陛下怎么会认识你?”
我漫不经心地倒在斜榻上,“妹妹我花名远播啊。”
她郁卒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一下子吐出来,“这什么东西,太苦了吧。”
“喝习惯就好啦。”
“可是这真的很不寻常啊,”她苦着脸将杯盏扔回小几,水纹溅得到处都是。
“和我换吧。”我将自己手边的茶杯递了过去。
雾姬揭开盖子抿了一口,对我笑眯了眼,“你的果然好喝多了。”
“不是一样的吗?”我笑着看了茶壶一眼。
“你觉得味道一样了还和我换什么?”
“我还不是看你的都溢出来了——。哎快停下!”我忽然从榻上跳了下来,伸手去夺雾姬手中的热茶。
可是她已经仰头喝下了一大口。
我急躁地将一个巴掌甩过去,雾姬的杯子重重偏了一下,在地面摔成一堆碎瓷片。
“你干什么呢?”雾姬抬起头,错愕地凝视着我的脸。
我伸手抓着她脑后的头发,拼命将她的头向下摁,“快吐出来。”
“嗯?”她皱紧了眉,显然不懂我的用意。
“茶里有毒!快点!”虽然我知道已经晚了,却还是发了疯一般帮她催吐着。
雾姬却突然捂住肚子,表情扭曲地蹲了下去。
她紧闭着眼,泪水源源不断地落出来。
、知足
夜音拖着灼眼的大红宫裙走进来时,身边没有带任何侍从。
她跨门而入后,仿佛没看见我似的,先将四周打量了一圈后,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呢?”
“果然是你。”我不禁冷笑。
夜音脸上有一丝得意的味道,“隐桑城就是本宫的地盘,妹妹的那点事,逃得过本宫的控制吗?”
我瞪着她,“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宫里动手,你都不怕被雪随惩罚?”
“惩罚?”她气定神闲地露出笑脸,“十四妖姬人人得而诛之,本宫为夫君分忧,他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拿到毒茶的是我。”
她白得惨烈的手轻轻掩在唇上发出一声虚假的惊呼,“哎呀——,那四杯茶里面两杯有毒,两杯没毒,你运气怎么这么差!”
“应该是我运气好才对。”我竭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杯毒茶我终究是没有饮下,姐姐很失望吧。”
“失望倒也说不上,以后杀你的机会还多着嘛,再说了,能够杀死妖女,也是大功一件啊。”
“你到底下的是什么药?”
“北疆找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漫不经心地说。
我却不知不觉间瞳仁缩紧。
北疆上至黄发老人,下到垂髫孩童,无一不会用毒,毒术无一不精,死在北疆毒物下的人成百上千,能解出毒药的人,却始终没有几个。
雾姬中了这样的剧毒,还有多少机会能够活下来?
夜音看见我的表情,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真没想到,我最怕管闲事的妹妹,居然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这样上心啊。”
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虽然我的确是冷淡了点儿,但至少还是善良的,比起连亲生母亲都要毒害的姐姐,妹妹的确是自愧不如呢。”
她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听说刺客的目标原本是雪随,最后死的却是你的母后,这中间需要做的准备是少不了的,除了你,谁可能这么轻易地下手?”
“你不能靠着‘可能’这两个字就将罪行推到我身上吧。”
“的确不能啊,我靠的其实只是你的心狠手辣而已。”
她定定地看着我,半晌才又笑了,“那你想不想听一下,我为什么要对母后这么心狠手辣?”
“好有意思,我真是……不想听啊。”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暗淡,但还是大致平静的,“也好,那本宫先走了。”
“不送。”
她的红色裙裾张扬地在地面拖动着,像是一摊永不凝固的血迹。
走到门口,她才回过头,认真地瞟了我一眼,脸上出现了一种矛盾的神情,“怎么办呢,雪随的外表像环,可是我却越来越发现,环的性格像极你了。”
“啊?我还以为我好特别地说。”
“的确是特别啊,”夜音说着说着,眼神之中竟有一些发痴,“特别到让人想强占,特别到……让人想摧毁。”
我打了个寒战,“其实强占就已经够了。”
“不行呢,这么小一个天下,哪里容得了两个环啊。”她惋惜地摇摇头,“而且,我早就已经先入为主地将雪随当成环了。”
“那我呢?”
“如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懂情爱的话,没准我会将你好好护着,可是你居然动心了,对象还是我一心想独占的人,”她笑了一下,眉间散出难掩的光华来,“所以,我会亲手摧毁你。”
*******
雪随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已经痛得快要昏死过去。
他看见满眼的狼藉以后,立即加快了原本就很急的步子,飞快地向我跑过来,“阿沫,出什么事了?”
我抱着肚子在地面无力地蜷缩着,连说个话也分外困难,只好将视线投在已经被摔碎了的茶杯上。
那是我将剩下的一毒一正两杯茶都喝下以后,毒发时扫在地上的。
雪随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眯,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直起身子,召来一名侍卫,低声向他吩咐了几句,才又折身返回,将我的身体抱了起来,“别怕,解药马上就来了。”
我只能用力点头。
雪随似乎是太累了,一向洁净平整的下巴上已经有了些青色的胡茬。
他先是担忧地看着我,过了一阵,微微上翘的唇角居然透出几丝愉悦,“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
我能够告诉他,这是一个愚蠢的意外吗?
我能做的只是将脸埋进他的脖子,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雪随在一边闷笑起来,“阿沫,你真像个别扭的小孩子。”
我不爽地抬起头,就算我幼稚,你也别用当父亲的语气说这种话好吗……
他已经趁机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我的口中。
“吃下去就好了。”他一面说着,将一杯热水放到了我的唇边。
我将药丸含在牙齿外边,只喝了一大口水,一旁的雪随还想喂我一些,被我摇头拒绝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关心地问道。
我打起精神,移开捂在肚子上的手,佯装轻松地露出笑意,“好多了。”
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沉默了片刻,又平静地望向我的眼睛,“你说谎。”
见我不答话,他渐渐将我失去知觉的手紧紧攥住,“你中的毒来自北疆,中毒之后会腹痛难忍,同时身体发热,直至药性消除。现在解药已经吃下去这么久了,你的手还在出汗。”
“对不起。”我低下头。
他在我脸旁轻轻叹了一口气,“先吃下去。”
“除非你答应再给我一粒解药。”
他把一整瓶药都塞进我的手里,又不动声色地将水灌进我的口中。
待我服下药,气息平稳了过后,他才看着我。仿佛很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