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的装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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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殷雪随厌恶地皱了下眉,抬起手将夜音持着果子的柔荑拂开,又一点一点地,将夜音放在他脸上的手指掰下来,“我不是‘环’。”
夜音的笑容渐渐冻住。
她灼灼的妩媚明眸,像是突然间被人扯成两个大洞。
没有一点希望,没有一点光彩。
“是啊,你不是环,你怎么配提环的名字?”
夜音的话尖刻至极,可是声音却是悲哀的,透着无尽的飘渺。
“我和你,也是一样的心情。”殷雪随平淡地说。
我失神地将目光投向对面。
凉还是在自顾自地饮酒,周围好大一片空气,都因为他的沉默而压抑着。
他重新提起酒壶之际,像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一般,双眸蓦地抬起,直直向我这边看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夜女王威武!!!说实话很稀饭夜音的个性来着,当然沫合也爱青午也爱雪随也爱,南南函阳更是大爱啊,不过话说回来,为毛木有人包养他们捏……
、梦长留
几曲歌舞结束后,苏引池挥了一下手,将舞女和乐师全部遣了下去,笑着开口道,“几位好像对刚才的表演不是太感兴趣啊。”
殿内加上服侍的丫鬟都不过十几人,呼吸声轻微得简直可以忽略。
坐着的各位人中龙凤皆是若有所思,对苏引池的话充耳不闻。
空气静得近乎尴尬。
半晌过后,见到里面的人都没有接话的打算,夭凝便展开笑意,撒娇地偎在苏引池的怀里,“今天大家都折腾一天了,哪有心思看这些东西?”
“对了,说到狩猎,”苏引池的手指在案几上叩了一下,“今天猎到的那几只上等的灵狐,我已经命人做成了三件狐裘,既然殷兄与夏兄都带了妃嫔来,不如两家都各拿去一件,反正这几只狐狸也是我们一同射到的。”
他朝后面使了个眼神,两侧一直端着托盘的婢女便款款走到凉和殷雪随的宴几前。
凉身侧的丫鬟立即上前,掀开托盘上盖着的锦缎,里面的一片粹白便跃进眼中。
凉伸手轻抚了一下,唇边泛开一丝笑意,“没想到赤弦城的裁缝不仅速度过人,手艺竟也如此精湛,朕替爱妃先谢过城主了。”
“夏兄不用客气。”苏引池谦逊有礼地说。
将目光收回,便看见殷雪随面前的丫鬟恭恭敬敬地举着托盘,遮掩在其上的白色锦布却丝毫没有被动过。
殷雪随身后的丫鬟焦急地对着我连连使眼色,我才硬着头皮,咬牙上前,只手将托盘上的锦布揭去。
“请陛下娘娘过目。”手端托盘的女子简单启音。
殷雪随置若罔闻地喝着酒,倒是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夜音抬起头,眸子在触及那张扬炫目的石榴红后渐渐恢复了生气,“摸上去很舒服。”
“这种狐狸少见得很,毛皮自然也绝非俗物。”苏引池儒雅而笑。
另一边的凉轻抿了一下杯中的酒液,突然开口,“要说少见,还得算是今天见到的枫叶雪豹。”
“夏兄所言有理。”苏引池的脸上也透出兴奋的光。
“枫叶雪豹是什么?”夭凝困惑地问。
“一种周身洁白的豹子,因为额头有一团毛皮泛着红枫色,所以有了这个名字。”苏引池的脸上带着几分遗憾,“这种灵兽极其罕见,今天我们幸运地发现了一头,却让它给逃脱了。”
“这可是你的地盘,如果让猛兽轻易逃脱了,你的颜面应该往哪里放?”凉的目光犀利地向我们这边看来,唇角有意味不明的笑意牵起。
“夏兄太高估苏某人了,枫叶雪豹身手敏捷,攻击强大,在下可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孤掌难鸣呢。”凉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酒杯。
“夏兄如此逼迫,就不怕那只豹子兽性大发伤到无辜吗?”一直缄默的殷雪随这时抬起头来,清冷的眼眸与凉对视。
我捏紧了拳头。
听了殷雪随的话,凉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过多的表情,“先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再说吧。”
尾音刚落,灯光转暗,突如其来的几道寒芒,精准地照在了众人的眼睛上。
我不由得侧了一下脸,避开强光直射。
一些胆小的丫鬟尖叫着躲到了一边,剩下的几个,膝盖也已经在发抖。
里面的人喊救命喊破了喉咙,外面的侍卫却像死去了一样,没有分毫的动静。
在众人或惊恐或警惕的视线之中,几十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从房顶的窟窿上轻盈降下。
出鞘的刀剑,在微暗的烛火里反射着锋利的杀气。
一句废话也没有,这些人便操着自己的武器,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扑过去。
黑衣人与苏引池和凉的缠斗看似用尽了气力,其实都只是点到即止,而与雪随夜音的厮杀,则是招招狠辣,没有半分留情。
这些招式,是属于千绝门的。
心中一紧,便抽出先前藏在腰间的软剑,刺向背后偷袭殷雪随的刺客。
黑衣人将手中的剑收回,恼羞成怒地看了我一眼,挽开剑花向我袭来。
感应到身后的打斗,殷雪随微微回过头,看见我的脸庞后,有些惊怔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不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转过头去,全身心地投入了战斗中。
更多的杀手朝我们这边围过来,锋利的铁刃反射出来的一道道寒光,几乎将我的眼睛刺得发疼。
强撑着微微睁开眼睛,胡乱地舞着剑式,眼角的余光,只勉强看得到那边的凉幽冷淡漠的表情。
我心中一紧,软剑□一个刺客的胸膛。
猩红的血液溅到了脸上,我呼吸一滞,喉咙变得干涩无比。
灼热的眼睛往地面看去,在夜音和殷雪随的周围,早已躺了一堆黑色的尸体,纯白的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像是一条条被刻意放慢水速的河流。
拼命阻止着自己再向下看,然而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时,他们□在外的手腕,仍让我不能自制地想到皮肉之下跃动着的血管。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变化,殷雪随皱了一下眉,便要上前靠近我,黑衣人出手却越发狠戾了起来,他被围困在中间不能动弹分毫,眸光担忧地投到我身上时,不留神间腰间还中了一剑。
鲜红的血液由内而外地渲染在他的月白色长衫上。
血,满眼都是溢着香甜气息的鲜血。
竭力控制著自己心底涌起的剧烈欲、望,然而挥动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失去力气。
软剑的尖端慢慢滑下去,在地面碰出呲呲的声响。
双眼直直地望着正向自己抡过来的刀刃,瞳仁渐渐收缩起来,动也不动。
面上一股冷风扑过,刚看到迫近的刀被人掀落在地,干涸的嘴唇便已被人紧紧捂住。
与此同时,一颗带着苦味的药丸已经抵在了我的唇瓣上。
“吃下去。”凉有些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愣了一下,我张开嘴,将他掌心的药丸含入口中,然后用力咽进喉咙。
一股带着苦涩的清凉涌进肺腑,躁动的唇舌,也终于在凉担忧的眼神中,渐渐平静下来。
尽管喉咙里仍旧干渴得厉害,嗜血的欲、望却不再那么强烈了,我提起手中的软剑,便要再次冲进黑衣人的包围里。
擦身之际,凉狠狠扣住我的手腕。
“你玩够了。”他静静地说。
苏引池周围的刺客早已不再做戏,一个个都前仆后继地扑向了殷雪随。夭凝面色激动地站起来,却被苏引池毫不犹豫地打昏在地上。
殷雪随的身边,只有夜音一个人。
飘逸的长衣早已失去原来的颜色,每一寸都沾满了突兀而残忍的鲜血。
艰难地抿了下唇,我将目光重新投在凉的脸上,“千绝门的门主,是你对吧。”
“你不是知道吗。”他并未做任何掩饰。
我的剑被用力攥紧,下一刻,已经架上了他修长的脖颈。
不敢看他此刻的眼神,我咬牙将目光瞥向别处,持着剑的手也在安详的熏香气息里微微颤抖。
攫着我手腕的五指松开,凉的声音虚无得可怕,“为了别人向我拔剑,你这是第二次了。”
“对不起。”我只能垂首这样说着,用被放下的手抓住他的左肩,“帮帮我。”
其实此刻只要他一扬手,等待我的就只是挫骨扬灰的下场。
然而他并没有反抗,连动一下都没有。
他只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话。
“住手。”
语气平淡,像是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死我活的打斗刹那间停止,每个蒙面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都错怔地看向了我们这边。
“要说什么,你自己说便是。”他的气息平稳地缭绕在我的头顶。
我侧过脸瞥了一眼满身血迹的殷雪随,终于艰难地开口,“在半柱香的时间内,你们离开这里。”
“如果我们不愿意呢。”为首的一个刺客目光阴鸷地说。
“她会杀了我的。”凉笑了一下,身子又向前倾了一步。
利刃刺进皮肉,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来。
“主人——”众人惊呼。
“还不快滚!”凉突然一声厉吼。
黑衣蒙面人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时淘浪园的护卫才姗姗来迟,惊慌失措地跪在地面谢罪。
苏引池面色阴沉地示意他们将地上的死尸抬了出去,又来到我们这边,尴尬地拉开一丝笑意,“在下无能,让诸位受到如此惊吓,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夜音冷哼了一声,捂着伤口将头转到一边。
殷雪随的目光,则是穿过夜音的肩,向我和凉这里投过来。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我才发现自己的剑居然仍搭在凉的脖子上,没有取下。
慌忙将剑移开,还没开口,凉已经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夜音嘲讽地笑着走到我面前,沾满血液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近我的耳朵,“你和殷雪随果然很像。”
看着她明亮瞳眸中毫不掩饰的鄙夷,我突然想起几个月以前殷雪随在隐桑城用簪子指着她的情景。
殷雪随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过神的时候,夜音已经搀着殷雪随走出殿门了。转身之际,殷雪随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慢慢收回,和夜音一道消失在朦朦的夜色之上。
苏引池作为东道主,自然是一边叫人去请医师,一边快步向着殷雪随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当余下的几名丫鬟将仍在昏睡的夭凝小心翼翼抬出殿后,我才发现,偌大的殿堂内,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外面的风突然从大开的殿门上灌了进来,我冷得抱紧自己的肩,手指触到温热,这才发觉自己的右肩居然在不住流血。
并没有觉得太疼,我只是冷,冷得连血都要冻住了。
大殿里的灯逐渐暗下去,我四肢僵硬地上前将镂刻精致的门板合拢,后背紧紧贴上门,身子滑到地上去。
没有风能吹到身上去了,却依旧感觉不到温暖。
纱灯里的烛火在夜色中脆弱地摇曳着,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我眼睛又痛又湿,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一滴也没有。
这种孤独而无力的感觉,早在几年前一无所有的时候就遇上过无数次。
如今出了冷宫,认识了殷雪随,认识了南南,认识了夭凝,认识了凉,却还是轻易地就被打回原形,被打回原来的噩梦里。
一个一个地远去。
一个一个,没有丝毫的逗留。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木有虫子,今天框架眼镜被借走了,被逼着戴上隐形的,对着电脑打了这么久的字,眼睛都快瞎了啊啊啊,对整天隐形眼镜不离眼的办公室美人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情敌
不知道在殿里坐了多久,里面的宫灯全部如同约定好一般地熄灭时,我才拉开门,抬起麻木的双腿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很暗,阴沉沉的云层里不见一点月光。
头顶悬着的一盏盏方灯将地面渲染成一片温暖的橘黄,从不同方向袭来的气流,却只有能让人瑟瑟发抖的寒冷。
茫然地看了会地面,我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
天色已经太晚,偌大的庄园里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走着走着手脚暖和了一些,脸颊却被寒风绷得越来越紧,道路两旁的小灌木在幽暗夜色里沙沙地晃动着叶子,光洁的地面上有花木的影子不停地摇曳着,无休无止。
肩头受伤的地方,空气已经从被刺破的衣料里漏了进去,冰寒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连先前不断外涌的红色液体也凝结成了血块。
周围的风景不断在换。我麻木地走着,却半天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
来到一片巨大的假山林面前时,头顶忽然有亮光闪过,而后黑暗照旧,雷声却沉沉地响起来。
抬起头,一大滴雨水正好砸进我的眼睛。
接着雨点便肆无忌惮地落下来。
我摊开手心,被雨水浸湿的唇片却勾起一丝浅笑。
不是没有东西可以陪伴我的啊。
全身很快就被雨水全部打湿,粉色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莫名地让我有了一丝安全感。
并不防水的锦鞋越来越沉重,地面的积水从各个缝隙钻到脚底下,刺骨的寒冷顺着脚一直蔓延到心里。
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出假山林,所有力气都已经被榨干,找到一处廊子,也不管它干不干净,便慵懒地坐了下去,没过多久,大滩水迹便蔓延开来。
雨仍然没有减少的趋势。
铺天盖地的大雨,悠长曲折的走廊,在风里拼命摇晃的方灯,还有身在近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