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的装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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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头发乱了,我将她按到软凳上,开始轻轻为她梳头。
夭凝看我这个样子,居然更加生气,“你和皇兄是早就注定好了的,谁也没资格拆散你们,但如果姐姐你自己不注意着自己的身份,做出对不起皇兄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听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白色羊脂玉梳落下来,摔成了两半。
我若无其事地捡起来,用断了的梳子,继续为她打理青丝。
夭凝回过头来,“姐姐,你怎么回事啊,都摔断了诶,还不换个新的?”
我将手中的东西随手一扔,“连你都这么想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们这些吃食堂的人,打招呼的口头禅都是“今天,你拉了吗?”,去找食堂理论,反而说我们是肠胃有问题,有木有天理啊
、第十五章 煞风景
奉幽国的炎热天气总是要比其他地方来的晚一些,所以虽然已经入夏,阳光却也不是太烈,燕眠湖边游人如织,一派骈肩累迹的景象。
岸边杨柳青涩褪去,泛出一片淡淡的微黄,湖中小舟穿梭来往,水波荡漾,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银色的水光。
阵阵丝乐声,喝酒划拳声,吟诗诵书声从左右擦肩而过的游船里传来,而我们所在的船舱内,却是静得连摇橹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约我来的那个男子撑开了舱壁的小窗,悠闲地观赏着窗外的景色,两鬓垂下的发丝被风微微撩起,他的整张脸竟像浸在湖水中一般,透出一种与他绝不相衬的优雅。
见多了他喜怒无常小肚鸡肠莫名其妙的样子,今天他这么一反常态,我觉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突然回过头来看我,“喜欢这里的天气吗?”
“啊?”我呆呆地抬起眼睛。
“我是在问,你喜欢锦泽城的天气吗?”他又加了一句,“这种平淡如水,温吞虚伪的天气。”
我点头,随即又摇头。
他慵懒地笑,“青鼎国夏天有比这里爽快的烈日骄阳,冬天也永远不会有冰雪风霜,你愿意去那里住住吗?”
我不明所以地凝视着他。
他淡笑着倒了一杯酒,缓缓送至唇畔,“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而已。”
我惊诧之中正好触到他凝望的眼神,鬼使神差般用力摇头。
“为什么不呢?”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知道,你无处可去。”
虽然是实话……。但是,在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我还是涌起一种恼怒之感。
我在纸上写下“步晴烟”三个大字。
他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怎么都忘了,直接跟你主子说就好了啊,干嘛还要在你这笨蛋身上浪费时间。”
我暗自咬牙,夭凝,如果你真敢把我送入虎口的话,我一定把你剔筋碎骨一百遍!
船身突然剧烈地晃了一下,桌上的酒菜吃食全部跌到了船板上,油污溅得四处都是,而我在始料不及间脚下一虚,就要倒下去。
万俗的情节上演了,姓段的身子倾上来,稳稳扶住我的身子。
小到几乎只能容下两个人的游船(他一直坚持说是所有船中最贵重的)里,两具同样仙人之姿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男人黑发白衣,面如古玉,女子一身浅紫,眼若繁星。
男子看着女子,突然风度翩翩地说道,“真希望这船能被多撞几次。”
女子从怀抱里跳出来,拉过他衣袖蘸了酒写字,“刚刚我好像听见水涌进来的声音了。”
他眉毛一竖,还未开口,钟时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公子,我们的船被撞破了!”
船尾已经全部被水淹没了。
我们刚刚出舱,便看见钟时如落汤鸡一般的身影。
“你愣着干什么,这么大个洞没看见吗,快给我堵啊。”姓段的一见属下那怂样便怒了。
“这船这么小,哪里有能堵洞的东西啊。”钟时委屈地嘟囔。
“那你一开始就不能准备一艘大一点的?”
钟时更加冤屈了,“是公子您自己说小的挤在一起有意境啊……”
看着主仆二人一边斗着嘴一边用碗碟拼命向外舀水的样子,我拼命隐忍着,可还是笑出声了。
姓段的抬起头瞪了我一眼,身后已经传来彬彬有礼的男子声音,“家仆无能,毁坏公子小舟,我家主人对此万分抱歉,诸位能否先上我们的船,也好让在下好好赔偿公子?”
这个声音——
明知道这人认不出我,我还是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
居然是韩谷迁!
虽然他品级不高,但跟随殷雪随多年,能有资格做他主人的,只有一人。
他也来了吗?
姓段的显然不是什么息事宁人的货,“他歉疚干嘛不亲自过来道歉,天生残废还是无颜见人?”
“放——,这位公子看起来也是个斯文人,说话怎么如此不留情?”韩谷迁显然是看不惯有人对殷雪随无礼,马上便沉不住气了。
“你看起来也像是个人,说话怎么与不知礼数的畜生无异?”姓段的一边向外泼着水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韩谷迁冷哼一声,“这位公子既然口不饶人,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给公子造成的损失,在下却也不会赖了的,还请公子开个价钱?”
这次叫“公子”的时候,韩谷迁的语调微微上扬了一点,显然是在暗讽姓段的没有世家公子风范。
“我的船,你这奴才如何赔得起。”姓段的恬不知耻地说。
我看着我们所在的已经沉了一半的破船,在看看人家那艘只轻轻一撞就把我们这个撞得尸骨不全的画舫,突然有些想躲到船舱里去。
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唧唧喳喳地正在讨论着,一个浅黄色的身影已经从画舫里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团艳红。
黄衣男子眉目如画,笑得雍容,红裳美人娇慵富贵,胜似芙蓉。
再看一眼全身湿透的我们……
真是煞风景啊。
四周男女皆被这对璧人晃得心神一震,发出一阵抽气声。
黄衣男子蹙眉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开口,“这位兄台,先前的事是我们失礼,不过你们也都湿透了,先屈尊上在下的船,换件干净衣服以后,在下再专程道歉好吗,兄台船中可是有女孩子,女子身娇体贵,受不得寒的。”
四周立即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无论在什么时候,殷雪随这种人,都是最会做戏的。
姓段的手一停,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殷雪随冷笑,“公子在抛弃自己青梅竹马以后,又在自己新欢面前,怜惜起其他女子,难道就不怕你身后那位美人儿生气啊。”
众人一看夜音大美人果然面如黑炭了,便调转立场,又纷纷指责起优雅从容的殷公子来。
其实夜美人是被你的“新欢”那两个字惹怒的吧,姓段的,你真是无耻。
殷雪随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和兄台讨论的正是赔偿的问题,还请兄台就事论事。”
湖水已经漫过膝盖了。
姓段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灿烂至极的微笑,“赔偿倒也不必了,本公子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PS:……),如果你们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让本公子寻个乐子吧。”
在众目睽睽中,姓段的一掌挥出去,对面那坚固华丽优雅无比的船板,砰的一声裂开了。
现在狼狈的就是殷雪随的手下了。
湖水已经升到了大腿处,姓段的一把抱起我,飞到了离我们不远的本湖第二大的画舫上,将歌姬舞女赶到了一边,又走了几步,将那些瑟瑟发抖的纨绔子弟全都扔到了湖里去。
“现在我们的船就是这里最大的了,脑残。”姓段的回过头,得意地对我说。
我已经完全想开了。反正现在顶着小残的身份,要丢也是丢小残的脸。
借着画舫里的浴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歌女的衣服,姓段的已经坐在外边等我。
姓段的那一掌几乎毁了整艘游船,殷雪随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做不出姓段的那种缺德事(在暗地里也是经常做的),只好求助于附近的游船,而刚刚被姓段的添油加醋说一大通之后,殷雪随已经比老鼠还要不受待见,迫不得已出了许多银子,才有船家勉强愿意搭他们一程。
姓段的幸灾乐祸地看着外面,“有没有很解恨?”
我忍住笑,做出毫不相关的样子。
“对了,你只是个小婢女嘛,怎么会跟奉幽国皇帝扯上关系。”他又深深望了我一眼,“不过如果不是怕你受到牵连,我真想一掌把那个人也拍到水里去。”
我蘸了酒,在桌子上写,“不怕得罪奉幽国么。”
他重重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没看见青鼎国和奉幽打成什么样子么。”
是啊,我回头看向那些浓妆艳抹衣着华贵的歌女舞女们。
奉幽国百姓,没几个清净日子了。
快到岸了,我走出船舱,望着外面碧蓝色的天光。
姓段的跟出来,“有什么好看的?”
我笑笑,在他的手上写,“的确很寻常,但是,看不了几次了。”
他看着我,眼睛笑得眯起来。
他转过身,钟时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包袱递过来。
“给,你的东西。”他的笑容里有一股天真,“原想着扣在我这里的,既然你自己决定了要跟着我走,就把这些东西还给你吧。”
原来仅靠着这些身外之物就想左右我么,段公子,你有时候真是……可爱。
突然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在他的袖子上把这几个字写了。
他看着我,咬一咬唇。
原来越界了么。我急忙又在他袖子上写,“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的眼神又深沉了不少。
真是不知轻重。连苏引池那样的大人物都没资格知道的事情,你一个小婢女居然去过问?我埋怨着自己。
“公子,到岸了。”钟时的声音传过来。
这个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我也莫名地有些来气,接过包袱,话也不说就朝外走。
“搞半天你居然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啊。”姓段的在我身后唉声叹气。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
“我叫段千凉。”他的语气柔柔的,可是还是听得出有一丝负气,“以后你敢忘的话,我就不会说第二次了。”
回答他的是四周游客的喧闹声和钟时略带诧异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求温暖~~~
、第十六章 醉颜红
第二天晚上,已经确定了启程回国的段千凉,离川,苏引池和夭凝在临走前摆宴痛饮。
夭凝从出生以后就是嗜酒如命,然而由于自己如今扮演的是一个豪放洒脱,却不善饮酒的女子,只能对着一壶又一壶上好贡酒干瞪眼。
在座的其他三个人却喝得很尽兴。
这些天来,虽然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整日无所事事,在暗地里,却是忙着结交了不少锦泽城中心怀鬼胎的权贵。
事情已成,这些人心里当然释然了许多。
我其实是向来不喜看男人喝酒的,在我的印象里,男人喝起酒来要不然就撒泼粗鲁,要不然就推来推去,像个娘娘腔。
但我没想到,段千凉喝起酒来竟然是这样的……迷人。
一大坛陈酒被放到他面前,他拍开酒盖,仰起头便将里面的液体往嘴里倒。
细细的透明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他邪魅的眼睛里,有着三分桀骜,三分妩媚,三分不经心。
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别人的仰慕而存在的。
夭凝观察着我的脸色,用眼神示意我跟她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仍在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其实只有苏城主和离将军在说),举杯畅饮,我俩的离开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们走出了大殿,来到种着垂丝海棠的水池边。
阵阵清风吹过,垂丝海棠的花瓣又像女人的头发一般(这什么比喻……),洋洋洒洒地飘过来。
残月和海棠花的倒影静静地映在水面上,恍如睡去。
夭凝的眼睛也像月色一样,冷得让人惊心。
这样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极为少见。
正觉得不对劲时,夭凝却突然笑了。
只是那笑也是冷淡的,和我有着莫名其妙的疏离,“姐姐,你和段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我被他吻过一次骗过一次又和他一起玩过一次而已啊。
“什么?”我有些木讷地问。
“我都已经听说了。”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皇兄为什么要将你贬为庶人?”
皇宫这地方,果然不遮丑啊。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觉得配不上我?”我无辜地说。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这样做的,你和他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我摇头。
“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平白无故干嘛要为一个不相关的人骗你。”我神色如常地转身,准备离开。
“姐姐,”她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你知道皇兄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已经向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几步,“闲情逸致美人在怀好事成双?”
“皇兄宫里的太医不是用来掩人耳目用的。他受了伤,差一点就驾崩了。”夭凝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我身后传来。
我略微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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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的树影静静随着清风摇曳着,我随意投了一粒石子,完整而修长的图案就被我划开,成为无数个碎片。
我在湖边的瘦石上坐下,很久也没动。
四周没有人,只有夭凝一个人在对我说着话。
“皇兄他差点就死了,皇兄他差点就死了,殷雪随他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