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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心疼你的装纯-第12部分

小说: 心疼你的装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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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恼怒地瞪着他,他却自顾自绽开一抹笑颜,将我缓缓放在了床榻之上,顺手解开了穴道。
我刚挣扎着想站起来,就被他一手按住,“刚刚才解了穴呢,怎么又不乖了?”
说罢他放下手中的垂幔,出了内室。
我憋屈地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头顶帐幔上的单调花纹,内心一片空荡。
片刻之后他端着一盆白气腾腾的热水走进了内室,带着些许命令的口气对我说道,“快起床,我给你上药。”
我顺从地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凝着血块的伤口。
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又热又湿的白巾在我的伤口四周轻轻移动着,我觉得有些痛,可又痒得想笑出来。
他抬起头来看我,眼神干净温柔得让我觉得惊悚,“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我看着这个美好得如同精灵的人,他的轮廓在这一刻让我觉得似乎熟悉到骨子里。
可是真要探究下去,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概他被我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便微微偏过头,可是声音里还是带着促狭,“苏夫人果真是富可敌国,连你这样没个样子的丫头都敢养。”
听到这三个字,我忽然想起仍在安庆宫内的夭凝,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她想到对策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焦虑,他向帘外看了一眼,笑道,“放心吧,这点事情怎么难得倒你主子,今日下午她就已经将毒全部解了,离大将军可是对她感激不尽呢。”
我疑惑地“咦”了一声,接着就惨叫起来。
当然都是含糊的,作为小残的扮演者,我可是相当的有天分啊。
刺骨的疼痛从手臂传来,我吃痛地瞪着他。
他极度变态地对着我笑,“不错不错,这药敷上去时痛得越厉害,好得就越快,不出三天,你的手就东山再起了。”
什么词儿……
但是这药果然是强悍的,在他包扎时,伤口附近的皮肤便开始沁出阵阵微凉,原先疼痛难忍的感觉也渐渐褪去,他将最后一圈纱布系在一起后,手臂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对着他龇牙咧嘴笑了一下,他却将目光投向我的肩,“还没完呢,谢什么。”
我下意识地摇头。
他精致的脸庞上笼上了蒙昧不明的表情,“你是在逼我帮你脱啊。”
我正要认命地松开领子,他已经不由分说地将我的衣襟从脖颈处扯了下来。
有些和血沾到一起的衣料被他忽然撕开,伤口立即发出一阵刺痛,我吃力地拧眉,长长的指甲不知不觉地嵌入了掌心。
恍惚间听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想找死吗?”
我才没有呢,我这么努力这么拼命,受这么重的伤,还不是为了活下来。
不过,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他清洗血污的时候动作更为轻柔,几乎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的不适,当我以为自己都已经睡过去时,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又将人唤醒了过来。
这次,我只是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包扎完毕后,转过身来探究地看向我,“怎么不叫了?”
痛到极致,人反而冷静得彻底。
他的手轻轻拂过我被冷汗浸湿的眉,“还是一点没变啊小孩。”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转身取了件石青色外衫扔在了我身上,“我这边没什么婢女,也找不到适合你的衣服,这件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我想了一下,起身掀了帘子,走到案前,拿起狼毫笔,在纸上留了几个字。
他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道,“先换了衣服再说,你这个样子回去难道苏夫人就不会担心了?”
听他说得有道理,我放下笔墨,进了内室更衣。
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略嫌肥大,长长一截下摆拖到了地上,走路都要陪一万个小心。不自在地掀帘出去,却见他也已经换上了深湛的碧色长衫,正负手立在案前,手中持着刚才我写给他的那张纸。
我用手指轻敲长案,他回过神来,“还是要走?”
我点头。
他无所谓地向门口望了一眼,“随你便。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半夜三更,你从青鼎国使臣的卧房里走出去,被人看见了要怎么解释?”
我握起毛笔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他见了笑得一发不可收拾,“小姐,这年头谁关心的是你的清白?你深夜潜入我房里,被苏引池的人撞上了只会觉得你是青陛下派在赤弦城的卧底。”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多。
“还有。”这个人慢慢靠过来,邪魅地笑着望着我,“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么?”
我嫌恶地推开他,这个人,怎么对着谁都能发情!
我又气又恼地向着门外走,身后却响起了他略带睡意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我愣了一下,僵在原地。
差点都已经忘了,我无处可去。
别扭了一会儿,我回过头,他却已经和衣在床上睡着了。
浅浅淡淡的烛影里,他的呼吸和面容,突然变得如此清晰。
可是能不能告诉我,留我在这里你却占着床是什么意思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上了……


、第十四章 天下无敌的脸皮

第二天醒过来时,日光已经透过窗格洒在了地上,满室通红。
让我有些小感动的是自己已经睡到了柔软又顺滑的大床上,然而能不能有人告诉我,为什么这个男人也躺在这里!
见我醒来,他只是懒懒地翻了个身,又继续背朝着我睡了。
我用力地捶打他。
他的笑声轻轻传了过来,“真像小时候啊,若若。”
我以为他认出来了,吓得做不出反应。然而他却又痞痞地将头转向了我的脸,“你和我妹妹这么像,以后就叫你若若好不好?”
我当即就恨不得撕了他。
感情是谁都可以当他的若若的,我身份换来换去都摆脱不了这个肉麻名字!
我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下去。
他顺风使舵地落了地,穿好衣服,面对我时,又是一张正经到寸草不生的脸。
“赶快洗漱,准备用早膳了。”
我想起自己的婢女身份,自然是丝毫不敢怠慢,连忙穿戴好了到他身前服侍。
虽然只是早膳,这人餐桌上摆的却比我的年夜饭还要奢侈。我夹了一些紫驼肉,放进他的碟子里。
他蹙起眉头,一言不发地看向我。
难道他不喜欢吃这个?我这样想着,又将一块颜□人的糖醋鱼夹给了他。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
也太挑食了好不好!虽然以前有过给人做苦力的精力,但正正经经照顾主子,我却是不会的。看见他如此明显的不满,我却是完全的不知所措。
“谁要你服侍了,你不懂我的意思吗?”他阴森森地说。
我忙后退了两步,拼命向着他摇头,做出“主仆有别”的口型。
他嗤笑了一声,“当我的奴才,你够那资格吗?还不赶快给我乖乖坐下来。”
回到餐桌前,我才发现上面摆放的,居然绝大多数都是我最喜欢的食物。
双犀鱼,桃花膏,银莲百合汤,西桥紫驼,琅山翠菇,红水龙虾,看到它们的这一瞬间,我觉得人生其他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了。
不过,这么明显的关心,是试探吗?
我怕他看出什么破绽来,只敢低下头,猛扒碗里的饭,再也不看佳肴半眼。
米堆上突然多了一只火红色的龙虾。
我仰起脸,看见这个男人手里把玩着的虾壳。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东西了。”他冲着我甜甜一笑,“总是喜欢在身上穿一件硬硬的壳,多威风多可爱啊。”
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可是——”他的音调又微微一转,“它以为,有了这么层可爱的壳,人家就认不出来它是虾了么。”
*******
再见到夭凝和苏引池一行人时,他们正聚在安庆宫的楚摇阁里,面带肃容地商议着什么。
见到我,夭凝立刻激动地走了上来,“小残,你上哪了?昨晚可担心死我了。”
“昨天她在由映宫那边迷了路,今早刚好被我遇见,带了过来。”我身前的男子淡淡地说。
“迷路也能迷一晚上,小残我可真是为你骄傲啊。”夭凝戏谑着说。
“她不是叫脑残吗?”男子接口。
老娘叫小残!你们故意欺负我不能说话是不是?
夭凝看着苏引池等人似乎要商议大事的样子,便向这个男人行了个礼,“多谢段公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晴烟就先退下了。”
这个男人原来姓段啊,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男子稍一颔首,夭凝便拉着我回了西殿。
回到步晴烟的房间,夭凝栓上门,回过身将我细细打量了一阵才说道,“姐姐,你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段公子不是说了吗,迷路啊。”我逗着她。
“我可是派人差点把皇宫都搜遍了,谁也没找着一个不知去处的没法说话的小美人儿。”夭凝暧昧地对我说着,扬起的笑容有点下流。
“刚才那个人是谁?”我答非所问。
“哪个?”夭凝明明已经误会了,还要故意装糊涂。
“就是昨晚跟我在一起,今天又带我来找你们的那一个。”
“他啊,”夭凝蹙了一下眉,“只听引池说是青鼎国最受皇帝器重的谋士,是个大人物罢,连引池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怪不得。
我转移了话题,“对了,刚才你们在商议些什么呢,个个都如临大敌似的。”
夭凝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去赤弦城?”我的心里有着不知来由的小小的喜悦。
夭凝看着我,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姐姐,都要离开故土了,难道你不伤心?”
我笑着跟她打诨,“故土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离开它有个什么好伤心的?再说了,你医武双全的步女侠,故土可不在这都城之内啊。”
夭凝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你就别寒碜我了行不行,离家小公子的解药不是还是姐姐找到的吗?”
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你离开了大概一个时辰以后,就有人在外面敲门,我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地上只放了一个瓶子,里面就装着解药。
“那你怎么就确定是我给的?”
“你还留了信在里面呢。”
我如坠雾里,“取来给我看一下。”
“好。”夭凝跑了两步,忽然又停下,面色深沉地看过来,“姐姐,刚才你没有在开玩笑?”
我点了下头。
“那我们岂不是……被看穿了?”
“嗯。不过那人目前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只能看看从那封信里找不找得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夭凝从内室找了一张雪浪纸递给我,“诺,就这张。”
目光刚刚接触到这些文字,我的神色便不由得大变。
现在连我自己都要怀疑,这些东西就出自我之手!
“山露为引,佳木燃之。”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写“之”字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写得倾斜一些,这是极难被模仿的,然而这个人故意写了一次“之”,还和我写得一模一样。
要怎样的人,才能对我了解到这般地步?
夭凝忐忑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正要嫌烦,敲门声便响起来了。
“谁啊。”夭凝不耐地问。
“回夫人,奴才钟时,是来替公子传话的。”门外男子不卑不亢地答。
我忙走上前去将他请了进来。
夭凝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阵,佯装镇定地牵了牵唇角,“段公子可有事情要吩咐妾身?”
钟时抬起头,将整间屋子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夫人,公子要找的并不是您。”
“那是?”夭凝脸上泛起一丝惊诧。
钟时这才面朝着我,脸上有点别扭,“小残姑娘,公子让我转告您,燕眠湖风和日暖,繁盛太平,适合踏春赏酒,发展□,请您午时一刻去湖畔一聚,最美丽的那艘游船,就是他为你准备的。”
把这么不要脸的一段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来,究竟是要多么能干多么忍辱负重啊。
“要是我家小残拒绝呢?”夭凝在一边替我问道。
钟时一本正经地答,“公子他说,只要小残姑娘不说话,就代表是同意的。”
哑巴要是说话了,还能叫哑巴吗?
夭凝也被这不要脸的回答堵得无话可说,“那,那,我先替小残谢谢你家公子了。”
夭凝你为什么不帮我骂他全家?
钟时马上行了个礼,“那奴才现在就回去跟公子交差,夫人,告辞了。”
“慢走。”夭凝仪态大方地将他送出了大门。
夭凝也懂得看人眼色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因为这屋檐,实在是太矮,你稍稍趾高气昂一点,头上便鼓大包了。这个身份显赫的段公子,明显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不过钟时一走,夭凝的脸色便垮了下来,“姐姐,刚才我是相信你,才会跟你开那样的玩笑,可是你居然真的和段公子……”
“我和他怎么了?”我不解地问她。
“引池说过,段公子虽然手段不少,可是对于女人,他可一向保持着距离。”
保持距离?没看见他见一个就抱一个还喊着若若吗,大家也许以为他只爱若若一个人,谁知道他的若若代表着千千万!
但我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给她听。
见她头发乱了,我将她按到软凳上,开始轻轻为她梳头。
夭凝看我这个样子,居然更加生气,“你和皇兄是早就注定好了的,谁也没资格拆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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