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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部分

公子风流-第483部分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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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元吉压压手,面色凝重地道:“且先拖延几日,江西、湖南二省的钱粮要算出来,送到老夫这里来过目。”

    说罢,他回到自己的公房,思虑了许久才拿了笔墨,伏案写道:“启禀皇上,去岁师出虽有功,然军马储蓄十丧**,今岁灾眚迭作,内外俱疲。臣闻,好战者必亡也。微臣斗胆,乞陛下一改初衷,勿劳车驾……”

    写罢,他眯了眼。似乎有些犹豫,他当然清楚,解缙的话是对的。郝风楼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此次突然奉旨去谅山,必定接受了密旨,或者这暹罗之事本就是陛下的主意,现在见陛下的态度如此坚决,更是印证了这句话,陛下已经说了心意已决。这个时候再去冒犯胡须,福祸难料,尚且上一次远征大漠。陛下突然召自己前去北京,就似已怀疑自己参与了什么,对自己很是不放心,假若这一次。触犯逆鳞。难保不会有大祸临头。

    可是他咬咬牙,却是冷笑,最后飞速地在后头写道:“臣夏元吉冒死禀奏,愿陛下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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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在暖阁里显得有些心神不宁,郝风楼吹牛了,可是郝风楼既然有了布置,又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自己理应给予支持。

    从某种程度来说。朱棣还是个很讲义气的人,郝风楼讲义气。不计较后果,为自己效忠,自己若是反而犹豫不决,就不免显得有些不厚道了。

    三个月大功告成,这自然是个笑话,不过朱棣终究还是有那么小小的期待。

    旨意已经命人颁布,相信不久之后就咸使天下闻之,朱棣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可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又一封奏书递上来的时候,朱棣却是怒了。

    奏书是夏元吉递上的,这份奏书看上去恭敬,实则语气却是很重,去年的时候,陛下征漠北,虽然有功,可是却消耗了很大的国力,这显然,就是将北京保卫战的功劳给抹杀了,倒有点责怪朱棣穷兵黩武的味道,后来又说今年内外俱疲,说好战必亡,措辞强硬,也令朱棣大皱眉头。

    自己刚刚打定了主意,这夏元吉却是直接顶撞,显然……夏元吉这是顶风作案,甚至在朱棣看来,这是居心恶毒。

    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

    朱棣的脸色铁青,背着手在殿中烦躁的来回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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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元吉的奏书自然引起了内阁的关注,而对于解缙,他似乎并不以为意。

    解缙似乎感觉到,这未必不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夏元吉在朝中的声望极好,被人称之为君子,君子之名闻名朝野,这个时候,他仗义执言,一旦触怒了天子,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家当然不敢抨击天子,可是就事论事来说,夏元吉反对的,其实就是谅山,这笔帐终究还是要算到郝家的头上。

    夏元吉就像是一只飞蛾,扑向了火苗,随时可能化为灰烬,可是……

    解缙对夏元吉并没有同情,因为他意识到,这件事有他足够的操作空间,他叫了人来,一个心腹书吏在此垂手静候解缙的吩咐。

    解缙慢悠悠地道:“近来朝中没什么不妥吧。”

    “回解公的话,没什么不妥,大家都很安份。”

    “噢,老夫还以为都察院的御使会躁动呢,看来他们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解缙低下了头,便捡起了奏书去看。

    这书吏似乎领会到了什么,笑着道:“其实……有许多人义愤填膺,还不是为了谅山的事,只是眼下……”

    解缙光顾着看奏书,却不理他。

    书吏只得尴尬的走了。

    解公……这是什么意思呢?

    无论是什么意思,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却终究还是悄然传了出去。

    都察院,天子心意已决,御使们本来还肯安份,毕竟他们素知陛下的心性,这件事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是突然之间却是有人开始躁动了,首先,便是南京道御使刘石上奏,抨击郝家妄图扰乱圣听,蒙骗天子,恳请天子收回成命。

    有人起了头,后头就开始一窝蜂了,大家像是疯了一样,这个大义凛然,那个一副拼命的架势。

    京师之中,顿时流言四起,动荡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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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朱棣狠狠地拍案。

    他的胸膛来回伏动,旋即将一份奏书撕了个粉碎。

    这份奏书便是无数弹劾奏书之一,里头大言不惭,竟是要代表天下百姓,前来请命,就凭他一个小小御使也配代表天下百姓么?他代表天下百姓,岂不是说,朱棣是个独夫民贼,站在了天下百姓的对立面,若是不顺着他的话去做,便是昏君么?

    朱棣狞笑,他怒了。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个混账御使,还有一群凑热闹的清流,在朱棣眼里不值一提,而事实上,朱棣之所以愤怒,自然不会是这个原因。

    这些人,算得了什么,在朱棣眼里,不过是一群蚂蚁而已,他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哪里会在乎这些人。

    只是……

    朱棣的眼眸掠过了一丝杀机。

    事情看上去已经很清晰了,先是夏元吉极力反对,上了奏书,苦口婆心,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江山社稷,而紧接随后便是漫天的奏书进了宫中,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当然是不值一提,可是为何夏元吉前脚来弹劾,大家就一窝蜂的来了。

    结党!

    拉帮结派!

    莫非有些人认为,只要人多势众就可起到法不责众的效果,莫非以为,只要暗中笼络这些清流御使就可以形成舆论,左右宫中么?

    岂有此理!

    就在昨日,他还在为夏元吉的事踟躇不定,夏元吉虽然大胆,可毕竟还是有功的,而且品德、能力都不过,是君子,也是干才。可是现在来看,此人……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嘴上冠冕堂皇,背后却是机关算尽,以仗义为名,妄图拉帮结派,甚至想要改变自己的决策。

    这当然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天子都决不允许!

    朱棣又拿起了夏元吉的奏书,这份奏书一直摆在案头上,而现在,他拿起来,对着奏书冷笑,睹物思人,仿佛在他的对面,就是那个面容清瘦,却总是‘大义凛然’的夏元吉。

    最后,朱棣似乎变得‘心平气和’起来,只是他的眸光却深邃了几分,他慢悠悠的道:“来人。”

    一个太监,乖乖的从殿中的角落走出来,蹑手蹑脚,曲膝跪下,身子佝偻一团,作洗耳恭听状。

    “传锦衣卫指挥使同知……”

    “遵旨。”

    那太监匆匆的离开了。

    而在整个暖阁里,所有的宫人和太监大气不敢出,天子如老僧一般坐定,不发一言,可是大家都明白,今日的陛下很生气,而且既然请了锦衣卫来,那么必定有人要倒霉了,能让陛下亲自喊锦衣卫来处置的人,必定不会是一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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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迫在眉睫

    金陵震动。

    事情急转直下,素有君子之名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在次日没有到他的公房,户部那儿,正觉得奇怪,夏大人一向勤勉,为官数十载,不曾听说过他迟到早退之事,而且就算身子不爽,理应有人打个招呼,告假一日,可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曾见他的人影。

    只是其后,大家才得知,原来这位大人竟是被锦衣卫拿了。

    满城轰动。

    因为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而且大家素来知道夏元吉的为人,此人奉公守法,几乎没有任何诟病之处,他曾根治江南浙西水患,当年为了治水,‘布衣徒步,昼夜经营,不遑寝食,目为之赤’,此后他步步高升,为人清廉,金陵之中,谁人不知,这庙堂之上的大臣,哪一个不是偌大的府邸,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便是府门前的门房穿着都是细腻的缎子,而唯独这夏元吉,却只有破屋三间,连一个厨子都雇佣不起,不得已,那夏夫人不得不每日亲自下厨,烧火做饭。甚至夏元吉的弟弟亲自来金陵探望他,临走时,夏元吉不过赠他两石米而已。

    夏元吉主掌户部之后,裁减冗员,平均赋役,严格执行盐法、钱钞等制度,以便商民;又清理仓场,广加屯种,因此,虽然朝廷近来屡屡大动干戈,可是钱粮总算筹措了出来,并没有特意加征赋税,各地但凡有灾情,户部的调度都还算及时。没有滋生民变。

    因而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大家都将夏元吉比作美玉,美玉无瑕。实乃天下官员的楷模。

    只是这一次,锦衣卫却是动了手,可笑的是,根据许多小道消息,这锦衣卫本欲治夏元吉以贪赃枉法之罪,毕竟夏元吉乃是户部尚书,这等天下一等一的肥差。最容易查出经济上的问题,因而上下其手,竟是无所收获。乃至于那锦衣卫没办法交差,报到宫中,说是这夏元吉府邸已是查抄,除了发现布衣和陶罐之外。一无所获。

    朱棣见了。只是皱眉,他没有说话。

    天子不说话,就意味着,事情还要继续下去,锦衣卫只得四处出没,总算是在夏元吉家的后院,‘挖掘’到了一缸银子,都是户部的库银。这一下证据确凿。

    说来也是好笑,碌国公那儿星夜得到了急报。得知这夏元吉下狱,大为惊恐,连忙上了一道奏书,为夏元吉开脱,碌国公郝政甚至感人至深的道:“臣愿以人头作保,夏公清廉自守,断无贪渎之事,恳请陛下念他劳苦功高……”

    这些事传到宫中,自然没有改变天子的心意,当天子要整一个人的时候,岂是别人能说动的。莫说是碌国公,这满朝文武,谁没有上奏为他求情,可是朱棣就是没有回音,没有回音,下头的锦衣卫就不得不卖力的把事情推进下去。

    而在坊间,却是一片叫骂声,都是说郝家猫哭耗子,如今是清议大动,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的,如今都是破口大骂,甚至据闻浙西那儿,竟有百姓直接冒天下之大不韪,要给夏元吉修生祠,以至“黄童白叟,罗而拜之”。甚至当地父母官,竟不敢反对,这倒是一件奇事,这边朝廷要治的罪人,那边倒是一下子,将这位尚书大人视做了圣贤。

    可是朝中诸公,竟是一个为之动怒的都没有。

    眼看着这事儿要成为闹剧,最后宫中终于有了消息,这种事,越是纠缠,越是人心浮动,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紧接着,旨意下来,夏元吉获罪,发配交趾。

    发配交趾的意思,无非就是天子不愿意整这个家伙了,既然天子不整,那么郝家理应分忧,好生将这家伙,整一整罢。

    七月十四。

    立秋之时,万物萧萧,就在这朝阳门外的长亭之处,几个公人押解着夏元吉便要启程。

    这位夏部堂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甚至连枷镣都不曾上,他穿着一身浆洗的有些发白的布衣,脸上平静,夏元吉是君子,可绝不是蠢材,他当然清楚,自己为何会有今日,只是……大江东去,成败已定,即便是有千万的委屈和忿忿,又向谁说去?

    秋风吹的他的脸发干,而在他的面前,却是他的一些门生故吏。

    他们深深向他作揖,有人低泣,亦有人时不时插上一句:“奸臣贼子,不得好死。”

    夏元吉只是微笑,他扶起他的门生,不由感叹,道:“杨士奇去了交趾,不成想,老夫也要随他而去,这样也好,天下之大,许多事都不曾见识,那么不妨,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他挥挥手,走出了长亭,几个公人不敢过份靠近,远远跟着他。

    长亭之内,除了哽咽,紧接着便是愤愤不平的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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