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莲莲有鱼-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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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不说话，只见吴齐天拿起斗笔，在那墨磨好的墨汁里蘸了蘸，然后将笔转动着调试了一下墨汁的多少，待差不多的时候，提起笔来，迅速往那雪白的宣纸上落笔而去……
“笔落惊风雨”
乔莲藕看到一气呵成的这一幕时，突然想到了这样的一句古诗……
247、这是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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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这是送给你的！
吴老屏气凝神，如入无人之境，挥毫泼墨，好似调兵遣将，手中的笔如有千钧，沉重而又有力，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军，专心致志地纸上排兵布阵。那场面，让旁边看着的人不禁肃然起敬
只一会儿 ，便一口气将一个大大的“虎“字写在了一张纸上字一写完，最后的一笔提起，他一下子将笔扔到了一边，紧接着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印章，蘸了印泥，在下面使劲地压下去，揉了一会儿，然后将印章果断地拿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颓然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滴，仿佛刚才那不是在写字，而是拿着一支兵器在与敌人战斗一样，字一字起，敌人也消灭了，敌人消灭了，他的力气也没有了，笔一扔，便坐到一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乔莲藕和其他几个人，都涌过来，惊奇地看着眼前纸上的那一个霸气十足的虎字，那一个有着王者风范的虎字
只见大大的一张纸上，这个虎字浑然天成，用笔的轻重疾缓恰到好处，特别是那最后一笔，既是一竖，又是一条象形的虎的尾巴，吴老根本用笔的轻重和墨的浓淡，将那一笔写得活灵活现，乍一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只考虑那有力的尾巴，看字的人不免会想象着，如果这个写在纸上的虎字突然复活，变成了一只真正的老虎的话，它那有力的尾巴横向一剪，一定会像《水浒传》里景阳岗上的吊睛白额的大虫一般，将那粗壮的大树扫得黄叶翻飞，瞬间天昏地暗……
屋子里的人顾不得问吴老怎么样了，大家都被纸上的这个大大的生气勃勃的“虎”字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就连不懂书法的宋小山也站在那里啧啧声不断，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和赞叹
那漱玉斋的宋老板看着这字，几乎是大惊失色了，他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将这墨迹未干的字看了又看，不住地点头，又不住地摇头，嘴里一个劲地说好好好，太好了看够了，这才转过头去，惊喜地对坐在凳子上缓气的吴齐天说：
“吴老，啊，这幅字真是神了，我见你写过这么多年的字了，也亲自裱过你写的字，但是，不是我说你哈，你今天的这幅字真真儿才是最好的一张，真的，我可以毫不夸奖的说，这才是最好的一幅作品呢简直无懈可击，简直完美无缺，吴老，我敢说，你以后再也写不出来这么好的一幅字了”
吴老喘了几口气，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挣扎着要站起来。
乔莲藕一见，赶紧移步过去，扶着吴老站了起来。
刚才的集中精力，已经将他的力气耗尽了，如果这时候再让他写的话，他可能连笔都拿不稳了。可见，刚才写那个字时，他是用了全部的精气神的，他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所有技法，所有心得，所有感悟，都融入到这个大大的神气活现的“虎”字里去了
乔莲藕扶着吴老重新站起来，走到宽大书桌的旁边，众人纷纷让开路来，簇拥着吴老一起站着，听他说话。
吴老再次看了一眼他刚才写的字，脸上虽然疲惫，却是由衷地流露出了快乐和欣慰的神色，他不说话，只是细细地把玩着他写的字，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吴老对自己的这幅作品相当满意，相当满意
乔莲藕是知道的，艺术家，也不是每幅作品都可以流芳百世的，不是每次创作都能让他满意和欣慰的，要多少次地不断探索，不断地失败，才能成就一幅真正无懈可击，让所有人都为之一动的作品啊
一副优秀作品的诞生，说到底，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如果哪一点儿不对头了，作品的质量就会大打折扣，而这幅作品，依乔莲藕的欣赏水平来看，是看不出来什么破绽和不足的地方的。
从吴老的表情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也看不出来这幅作品里有什么不足。
还有什么能让一个艺术家从内心深处真正地感到快乐呢？当然是作品，成功的无懈可击的作品一幅成功的作品，可以抚平他们平常所受的所有的委屈和煎熬。
吴老激动地看了好一阵子，像看着一个刚娩出的新生的漂亮婴孩，他的眼里是爱怜，是喜悦，是温和。旁边的人都不忍心破坏掉这样的气氛，静静地和他一起欣赏着这幅字的一笔一画，一点一横。
过了好一阵子，吴老这才抬起头来，长出一口气，然后看着乔莲藕，这个一直依在他身边的十几岁的小姑娘，然后又看看店主老宋，和蔼可亲地说道：
“老宋，这幅字，我就送给这个小姑娘了”
“真的要送吗？”老宋眼里突然流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乔莲藕听到老宋的这句话，再看看他的表情，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幅字，是一副非常成功的书法作品，看他们这样激动的样子，应该是盖过了吴老以前写的所有的字的水平，而这样一幅高水平的书法作品，要么拿去卖钱，要么拿去送给一个更有分量的人物，而乔莲藕，一个小姑娘而已，而且来路不明，仅仅是几句话将吴老感动了，他就送这样好的作品给他，吴老这样做，会不会太轻率了？他舍得，他老宋还舍不得呢
老宋这样问，其实也是在变相地无声地提醒吴老，你如果不想送的话，还可以反悔的，必竟，一幅成功的作品不是想写就写得成的
“吴老，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老宋的意思非常明显了。他不主张吴老冲动之下将这样的一幅美妙的作品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不值得的，这幅作品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不是被这个小姑娘拿回去让它默默无闻。
吴老看了看老宋，他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他大气地摆摆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不用说了，我刚才说过了，我要写幅写送给这个小姑娘的，我与她有缘，是她身上的某种东西激发了我的创作激情，不然，我是写不出来这么满意的一幅作品的”说罢，又看着乔莲藕问道，“小姑娘，喜欢不？”
“喜欢，太喜欢了吴爷爷，你真的要送给我吗”乔莲藕忙不迭地回答道，同时又有些害怕，害怕吴老要反悔。因为他是有理由反悔的，他就是反悔了，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吴老宽厚地笑了，他亲切地抚着乔莲藕的头发说：
“小姑娘，我说了送给你，就会送给你的，你不要担心，吴爷爷活了这把年纪了，怎么会连做人最重要的东西都忘记了？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哟。”
这话说得无意，老宋听到了，脸上不由一红。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上散乱放着的书写用具，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了吴老的话，乔莲藕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来，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包围了她。
吴老这样的艺术家，才是真正的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啊他不但字写得好，而且人的品质好，道德水平高，哪里是一般的那些所谓的艺术家能够比拟得呢？我乔莲藕，今天通过欺骗的手段得到了他的字，他信任我，我却欺骗了他，我该不该像他坦白我的心意呢？
欺骗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我心里哪里能忍啊
但是，如果说出了真相，我也许就永远与这幅字失之交臂了，这是让人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乔莲藕纠结着，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正当她手足无措尴尬异常的时候，吴老对店主老宋说：
“老宋，将这幅字好好地裱出来，然后送给这个小姑娘。”然后对着乔莲藕说：
“小姑娘，这幅字就算是送给你了，字送有缘人，我一点儿都不后悔，不过说好，安裱好了，装裱费可得你自己掏钱拿哦……”
乔莲藕想都没想，连连点头：“好，吴爷爷，谢谢你你放心，装裱费我一定出吴爷爷……我……”
乔莲藕忽然觉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够表达自己那复杂的内心世界，那被感动和内疚纠缠着的内心世界……
“好啦好啦，这没什么的，我相信，这幅字拿回去了，人的大爹会很高兴的，这点，我还是有自信，好啦，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说着，对店主老宋说：“老宋，我走了，这幅字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裱哟……”
老宋抬起头来，和乔莲藕一样，内心复杂地应了一声。
吴老拿过放在墙边的一根拐杖，拄着它慢慢走出了房间……乔莲藕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肃然起敬，想追上去，脚步却迈开不开，想喊什么，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吴老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当她呆呆地看着门外，黯然神伤的时候，一直在一旁静静站着，默默欣赏作品的乔慕然却突然走过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悄悄对她说：
“妹妹，他这里还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248、捡漏可不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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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捡漏可不那么容易
“啊？好东西？什么好东西？”乔莲藕恍然问道。
她还沉浸在刚才复杂的情绪里，对着吴老离开的方向肃然，乔慕然突然说起另外的件事情的时候，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模样慌张，表情可笑。
乔慕然赶紧捏捏她的手心，对着她的耳朵神秘地说：
“小声点，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样大的声音和莫名其妙的表情会吓坏人的”
“哦，好好……”
乔莲藕喃喃地答道。突然想起那幅字，只见老宋正在收拾桌面上，便上前对老宋说：
“宋伯伯，这幅字要多久才能取呀？”
老宋叹了一口气，半天不说话，好像对刚才的事情还没有晕过一样，最后他看着乔莲藕，答非所问地说：
“小姑娘，你知道这幅字的意义吗？”
“嗯，我知道……我想我知道的……”乔莲藕看着他，结结巴巴地答道。
老宋一笑，说：
“你这样大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啊……哎，不说了，反正，吴老将这幅字送给你了，你拿回去后，可一定要好好保管哦，我是最了解他的，他写了这么多字，我看这一幅是他感觉最好的一次，我都没有想到，他现在身体不好，年纪大了，居然还能够写出这样让人惊叹的作品，总之一句话， 你是运气太好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写完字要马上走吗？那是因为，因为他也有些舍不得，但是又是事先说好了的，便早早走了，生怕自己做出什么违背信义的事情来，他这个人啊，一辈子都恪守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哎，我给你们讲这些干什么？你们这么小，哪里懂得了啊”
老宋说罢，摇摇头，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哦，就是……我运气好……吴爷爷更好……”乔莲藕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了，刚才那一切，都是她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主意，没想到，轻而易举的从吴老那里得来了这样一幅作品，虽然不敢说手段卑劣，但是也并不光彩，而且如果真被吴老知道了的话，会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的。
“宋伯伯，我……”乔莲藕低下了头，为刚才自己的行为忏悔。她没有想到，吴老竟是这样一个好处的人，慈祥和蔼，就像是自己的亲爷爷一样，欺骗了这样的老人，她突然之间没有的成就感，只有挥之不去的内疚。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不必再责备自己，好在自己也是懂书法的人，而且保定一定会妥善保存这幅作品，让吴老的精妙作品能够在这个世界上传承下去，而不会让它流落到那些不懂书法的功利之徒手上去，白白糟蹋了。
“吴爷爷，您放心吧，您的作品在我的手上，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好，好久能过来取呢？我先把装裱钱给了吧……辛苦你了，老伯伯……”
乔莲藕始终关心这个问题。既然老宋这么喜欢这幅作品，如果他私下里给吞了呢？她不过一个小孩子，到时候上哪儿说理去？这事情能说得清楚吗？
“哪里用得着现在就给钱，来取字的时候再给吧，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想啥……我虽然也喜欢这幅字，但是我不会做出那样背信弃义的事情来的，你别小看了你宋伯伯，我在这街上，开这店子也开了几十年了呢，如果品行不过关，还不得早关了？”
乔莲藕的心思被老宋看出来了，她脸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说：
“宋伯伯，人家哪里是那个意思嘛……只是，你知道我的大爹要得紧罢了……”
乔莲藕迫不得已只好继续撒谎。
“哈哈哈，算了，刚才逗你玩的，只是觉得你这个小姑娘有些奇特，这吴老也是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