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倾天下-第4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有这四计,再结合赵将军的主意,胜算又大了几筹!嘻嘻……”
“你想说的是,功劳又大了几筹吧?”天霄斜着眼点破了姽娥的心事。
姽娥也不觉得害臊,大大方方地赏给他一记白眼:“那又如何?我就是为了讨赏的,怎么,天霄你不乐意?”
赵守一看气氛不对劲,生怕一会姽娥再和天霄互指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于是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吃吃地道:“那个……咳,其实赵守还没说完呐”。
“啊?还有?”这下子姽娥和天霄全都来了兴致,吵架什么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连忙催促道,“快讲快讲!”
赵守犹是惊魂未定,走到自已桌前,抓起杯来喝了口茶水,神情有些怪异地冲天霄道:“下官冒昧,居然才刚刚想起来,我们确实什么都考虑到了,也的确全都是良策妙计,只是忘了一点,但是这一点却至关重要”。
姽娥神色一动,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多话,静静等着赵守公布答案。
天霄却不愿意想这些个弯弯绕的事,于是他动容,问道:“什么事?”
赵守似乎扫了姽娥一眼,那眼神里带了点懊恼,道:“军心!士气!”
天霄有些讶然,当然也同时有些哑然。
若说这一点,他的确做得不好。姽娥虽然颇有能力,却只是个女子。难免有许多人说闲话。也同样容易动摇军心。
墨华的眉头猛然紧蹙在一起,似乎面色不悦地瞪视了赵守一眼:“我倒不这么认为。军心涣散的原因,若是全部推卸在一个人身上,那就不好了,您说是吗?赵将军。”
赵将军看着墨华冰冷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天霄有些讶然,当然也同时有些哑然。
若说这一点,他的确做得不好。姽娥虽然颇有能力,却只是个女子。难免有许多人说闲话。也同样容易动摇军心。
墨华的眉头猛然紧蹙在一起,似乎面色不悦地瞪视了赵守一眼:“我倒不这么认为。军心涣散的原因,若是全部推卸在一个人身上,那就不好了,您说是吗?赵将军。”
赵将军看着墨华冰冷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墨华知道他也只是实话实说,便没有再迁怒于他,于是接过话茬道:“厌战的气氛很浓,战力较之一些地方的民壮还要差些,现在又是来到这样险峻的山中,他们又早听说过这些苗军反叛打败过朝廷一百万大军,试问敢战想战的士卒还有多少?”
赵守和天霄同时倒抽一口冷气:这一点的的确最是重要,打仗什么条件都重要,可是最最重要的却仍是人。
这些军人若是无心恋战,就算把诸葛亮请来定下百十条的妙计又有何用?
天霄本就是君主,从小就是呼来喝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对于军队的听从指挥有些太习惯了,时常不经意地忘记为将帅者最重视的这一条,经墨华一提醒,他才惊觉:这些兵不是他带出来的,真的临战时到底能发挥多大的战力?
姽娥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更为诡异的是,一直不做声的半阙此时竟也随着姽娥笑开,用那袍袖遮住唇角,整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
“姽娥,你又要笑什么?”天霄无奈。
“不对,”墨华看了姽娥贼兮兮的笑容一眼,直接戳穿她,“你肯定是有对策了!快说快说!”
“天霄是皇帝,皇帝是做什么吃的?”姽娥坏心眼地朝天霄努努嘴。
做幕僚,就要尽展所长,拿出你能想出的一切办法,至于主将用不用,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但是姽娥这个幕僚却显然不是普通的幕僚。
她的后台太大,首先皇上舍不得罚她,再有墨华喜欢他,现在就连苗疆的半个主人——半阙也处处维护她。
所以说,姽娥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只要对大家有好处,只要受到了赞同。基本上就等同于军令。
天霄乐呵呵地连连道:“好主意,朕立刻着手办理此事,定要在三日之内收回军心!”
墨华补充道:“方才姽娥的第二条计策,我倒是有完整的办法。一石二鸟。”
天霄示意他说下去。
“咳……”墨华清清嗓子,煞有介事的样子惹人发笑,“苗人村寨、老幼、个人财产,朝廷一概不得侵犯。我们可以趁这几天功夫,让半阙带人迁散难民,入住四川境内,帮助他们盖房垦荒,若论土地肥沃,天下哪里及得上四川?每家辟出一两亩土地轻而易举,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安心住下。”
姽娥也受了启发:“我们还可以让当地官府出面,维持地方治安,一则避免杂居百姓寻衅报复,二则可以就近监视,阻止心怀不轨者上山送信送粮。”
计策初成,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半阙始终笑得高深莫测,一双烟雨眸子闪动着光。而坐在半阙身旁的女子也一直脸红着盯住半阙的笑脸看。
“半阙啊,”姽娥不雅地抽抽嘴角,“你到底笑个什么劲啊。”
半阙觉得很无辜,他挑起了一双秀气的眉毛:“我又插不上话,只能笑呀。”
众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飘过。
、第四十七章
第二天一早,天霄早早地带着一群人爬上了高楼,他站在上头,郑重其事地扫了下面的士兵一眼。
小兵们得见天颜,自然激动万分,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激动得发抖。
天霄清清喉咙,朗声道:“朕,东方天霄,从来都是以爱军为准则。”
稍顿了顿,看到小兵们的眼中流露出期待,他又继续道:“虽说如此,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中更是需要铁令如山!”
“此次出征,朕有令:以下七条禁令,皆不得犯,违者斩无赦。”
——“一、投降敌人者,斩!”
——“二、纵敌逃亡者,斩!”
——“三、受敌贿赂者,斩!”
——“四、泄漏军机者,斩!”
——“五、临阵脱逃者,斩!”
——“六、不听号令者,斩!”
——“七、畏敌避战者,斩!”
天霄的声音铿锵有力,连站在他身后的姽娥,也不免有那么一瞬间,被这样的风姿所迷。
君临天下,大概说的便是这种气势了吧?
姽娥轻轻挑起嘴角微笑。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笑有多迷离,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有迷乱。
她爱墨华,可是却不能否认对天霄这样一个男子的感动之情,即便那不是爱情,却也充满了暧昧。墨华知道,却没有立场去阻止姽娥些什么。
毕竟那段时间,徐姽娥的记忆里是被东方天霄所填满的。
天霄每说完一句话,便停顿一会,静静扫视一眼站在高台下的小兵,仿佛在警告,又像是在威慑。
小兵之中似乎泛起了不小的涟漪,毕竟是皇上,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必定是言出必行的。他们自然要小心才行。
天霄似乎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只是看了一会,便从高台上下去,不再多话。
“这样做应该就有效果了吧?”天霄问姽娥。
姽娥笑笑,先是点了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头:“还不够。”
“还不够?”天霄疑惑,“为什么?”
“噗……还不够就是还不够呀,”姽娥一面笑一面看着他,“你确实起到了威慑作用,可是光是吓唬他们可不行,你得好好地采用怀柔政策!”
的确,在“怀柔”、“曲线救国”这方面,天霄的能力实在不如墨华和半阙。
墨华这人,似乎天生就是外交家,对于揣测他人的想法,格外有见地。然而半阙这妖孽就不必再提,自然是由于外貌的缘故,美得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窒息,何况是好言好语的劝慰?
“姽娥!——”正这么想着,远远地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奈何?!”姽娥愣愣的看着往自己这个方向跑过来的男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奈何显然寒心不少。
自从上次姽娥脱险以后,奈何就很少再和他们交谈了。回到军营后,也只是日夜照料亭鱼的身体,对外界的战事并不在意。
幸而绿珠那两人来了之后,萧阳初常常陪在他身边聊聊天,他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提及姽娥和墨华,还是会闷闷不乐。
大家都很清楚,不是奈何任性。而是这人太过执拗,不愿意面对姽娥在伤心欲绝的情况下成为墨华女人的事实。
随着年岁一天天长大,他虽然知道自己对姽娥的感情早已不是年少轻狂时的那种喜欢,在心里却依旧把姽娥当做一个微妙的存在。
如今姽娥受辱,他心如刀绞。
大家都明白。
所以谁也不忍心多责备他半句,他也就顺坡下,直接守在亭鱼身边等她醒来。
他对亭鱼的罪,不是一日两日便可以赎清的。
本来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萧奈何,此时却心急火燎地朝姽娥跑过来。姽娥一行人自然觉得大惑不解。
“这……”墨华有些愕然,“奈何,你怎么……”
奈何的脸上是他们很久很久、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那是一种魅惑众生的笑。
也是一种来自内心最深处的、舒心的笑。
“墨华,姽娥!”奈何显然被快乐冲昏了头,之前的不悦,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此时他抓住两个人的手,脸上写满了狂喜的情绪:
——“亭鱼,亭鱼她醒了!”
“什么?”姽娥一下子几乎是蹦了起来,她也反手抓住萧奈何,脸上同样是激动不已,“亭鱼醒了?她现在怎么样?”
萧奈何的妖孽脸上,表情像个孩子,快乐的找不着北。
所以显然,激动过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亭鱼……亭鱼醒了……醒了就问你、大家好不好,然后……”
“呵呵,”萧阳初从奈何身后笑着跟上来,“姽娥姑娘还是去看看吧,奈何现在这样子,恐怕连话都说不齐了。呵呵。”
说罢又是一笑。
看着自家弟弟那魂不守舍的样子,阳初觉得自己很久没这么快乐的幸灾乐祸了。
——啊,我那早熟的弟弟,终于也有犯傻的时候了啊。
萧阳初突然觉得很满足。
姽娥和墨华满含笑意地扫了一眼奈何,点点头。
跟着奈何和阳初到了亭鱼所在的帐子里,看到的便是那张虽然憔悴却精神很好的花容。姽娥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抱紧了她。
“……亭鱼。”姽娥潸然,却终究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
亭鱼感受着姽娥的颤抖与泪水,她笑得很幸福、也很宽容。
“哭什么,”亭鱼伸出手回抱住姽娥,“我愿意醒来了……小姐。”
这声“小姐”却让姽娥的哭声更甚,墨华看着这幅场面觉得心里也暖了不少。
他自然知道姽娥在想些什么。
当年,他与姽娥初遇时,那时的亭鱼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总是追在姽娥的身后,一口一个“小姐”、“小姐”地唤着。
谁知道世事无常,瞬息万变。
亭鱼顶替姽娥进宫,做了勤妃娘娘。姽娥竟阴差阳错地成了宫里的宫女。
本是一家人,却不得不自相残杀。
这声“小姐”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回忆。
“不,”姽娥推开亭鱼,“其实……在我心里,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小姐,也从没把你当做下人。”
亭鱼听了这话,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楞。
而后便淡淡地笑开来,带着一点凄然与自嘲。
她轻声说:“我往前,虽然知道你待我好,却一直把你看得很高。无论你多疼我,你终究是大家大户的小姐,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下人罢了。”
“好不容易做了勤妃,可以一雪前耻。你竟又夺走了我好不容易抢来的东西……”
“我曾经一度恨你。现在想来,竟一直是我自己痴了。”
亭鱼一面说着一面摇头,转过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锁住了奈何那张人神共愤的妖孽脸。
那双桃花眼里不知道是在闪躲些什么,明明灭灭的。而妖艳更甚女子的面庞上,竟有一丝淡淡的红。
亭鱼似乎哑然失笑,却不敢笑出声。
“咦……”姽娥看向亭鱼,又看向奈何,一双眼珠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打转了许久,最后咧开嘴,不怀好意地笑开。
“亭鱼,你可知道,奈何为了让你醒过来,日夜在你身边照料?”
奈何的脸好像更红了些。
半阙和阳初这两只腹黑男已经忍不住用袖子掩着嘴角偷笑。
天霄咳了几声,觉得有些尴尬。面前这个叫做“亭鱼”的女人跟自己的关系实在太复杂,毕竟曾经也在自己的床榻上辗转过,此刻天霄绝对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转过身偷偷摸摸地溜了。
亭鱼自然知道,但是她如果再拿奈何玩笑的话,只怕这个骚包花孔雀就要炸毛了。于是也只是一笑了事。
岁月静好,如此足以。
亭鱼的脸上显现一抹淡雅的笑。
两日后,一切准备妥当。当姽娥看着赵守带来从蜀中运来的大量粮草时,一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激动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赵将军,这一刻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
赵守也是同样的激动难当,望着姽娥的脸庞,郑重的点头。
“是啊,已经实在是太久了……”
哪怕将陷入一场苦战,但只要能获得边关的长久安宁,对于老百姓、对于朝廷、对于世世代代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好事。
他们实在等的太久了。
高台上,天霄拔剑指天,提气高呼道:“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