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狡猾(王爷有难之二)作者:律风-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当初与新皇交涉时,她太过于得意忘形,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完全被新皇牵着鼻子走,新皇根本没有给过她明确的承诺!
事成之后新皇会如何对待临逐,他也没有表明。
她完全是自己送上门去,新皇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想到这里,风起云开始恐惧起来,她怕东方临逐会变成另一个莫王。
“起云,正视你心里所想的吧!”风起行习惯性地抚摸着妹妹的脑袋,看她变幻莫测的表情,就能猜出她此刻心里的挣扎,“虽说盐行在你心中有超然的份量,为了它,你连自己的姻缘都能牺牲,也可以不择手段地去争取新皇的支持。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没有新皇的助力,盐行依然能维持下来,可没了维王,你确定你能心安理得吗?别忘了,自始至终,维王都是无辜的,若他因你而死,你真的会毫不在乎吗?”
风起云根本就是聪明脑袋糊涂心啊!
“………”风起行的话让风起云沉默地垂下脑袋,眼角余光瞄到枕边的赤玉吊坠,目光黯淡下来。
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又怎么可能毫不在乎?
房内的气氛因风起云的沉默,变得静谧沉重。
风起行并不想逼风起云,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开窍。
第九章
叩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风起行皱了一下眉去开门,是风氏盐行的伙计。
“大当家,有个自称宫内宦人的人送信来盐行,说是给二当家的。”
“嗯。”风起行从诚惶诚恐的伙计手中接过信,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打发走了伙计,若有所思地将信递给沉默许久的风起云,“这应该是皇上的信吧?”
风起云一言不发地接过,打开信快速地扫过一遍,心情更加复杂。“皇上说不见我主动去邀功,就请我进宫,他要奖赏我。”
“你想要皇上的奖赏,还是维王的平安呢?”风起行一针见血地问出关键所在,并且提醒她:“起云,你应该知道莫王能死里逃生,安然地离开京城,莫王妃功不可没,是她拼命奔走为莫王求情的。”
风起行的话,重重地冲击着风起云。
垂手可得的强悍力量,散发着无比诱人的气息,是她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
但是,蓦然明白的心之所属,如同锁链将她重重缠绕,让她对临逐无法置之不理。
在她心中,盐行与临逐孰轻孰重?
“为什么哥哥这么在意维王呢?”
风起云答非所问,那个哥哥不算认识的笨蛋王爷,究竟凭哪一点让哥哥一直在维护他呢?
“因为,他喜欢你。”风起行忽然嘴角一扬,舒眉微笑,道出长久以来观察维王的心得,“他是真心喜欢你,喜欢你到纵容你算计他、利用他、伤害他都无怨无悔,就连最后休妃让你离开,他都主动向皇上认错来确保你的安全无虞。这样包容你的男人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我不想你错过幸福。”
原来如此,那个笨蛋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风起云犹如醍醐灌顶般醒悟,刚刚还迷惘的风眼瞬间清冽冷静,闪烁着睿智慧点的光芒,轻轻地握起赤玉吊坠。
既然一切是她种的因,那么这个果也应该由她来承受。
维王身陷囹圄第七天,一道圣谕传到天牢。
于是,公然挑衅圣威的维王被侍卫带往御花园,由新皇亲自审问。
新皇东方临远除去左右服侍的宫人,站在御花园的凉亭中遥望着苍茫的晴空,冷冽的面容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禀皇上,维王带到。”侍卫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
东方临远缓缓地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东方临逐,“你们先退下。”挥手打发了侍卫。
几日牢狱之困让东方临逐的面容显得疲顿憔悴,在东方临远的犀利目光逼视下,行完人臣之礼,挺直了腰板面对他,不在乎即将面临的惩罚。
此时已进入立夏,热情的海风拂过京城的上空,飘进了皇城内的御花园,在兄弟二人间盘旋,却无法融解他们之间的疏离与淡漠。
“坐吧!”东方临远指着凉亭中央石桌旁的位置,率先入座,“这里只有我们兄弟二人,无须拘礼。”
比起当日朝堂之上的震怒威慑,东方临远此刻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让东方临逐心生疑窦,狐疑地打量着依然一脸冷冰冰的东方临远,他将他召来御花园,不会是想聊天赏花促进兄弟感情吧?
东方临逐半信半疑,不过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圣命难违,他也无须客气,直接坐到东方临远的对面,开门见山地说:“这次休妃是我的错,皇上想怎么办我,我都无话可说。”
“是吗?”东方临远懒懒地抬下眼,冷睨着一副要命一条、要头一颗的东方临逐。
“那么,你先告诉朕,朕赐的王妃哪里令你不满到需要休离呢?”
“皇上赐的王妃很好,是我不知好歹辜负皇上一片用心。”
东方临逐并不想让东方临远知道他与风起云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已经看开了,强扭的瓜真的不甜,他和风起云或许真的不适合当夫妻。
“看来维王这几日在天牢里,很认真地在反省自己的错吧?”东方临远眼神渐渐地高深起来。
“休妃之过,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希望皇上不要迁怒其他人。”东方临逐并末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在天牢里,他的确想了很多。
与风起云相识的这一路,风风雨雨不曾停歇,他总是追着她的脚步,盲目地迷恋着她,不管她对他做什么他都全盘接收,却始终无法进入她的心。在风起云眼中,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狡点如她,大概只会喜欢势均力敌的男人吧?
想到这儿,东方临逐的心又被一大片乌云笼罩了。
“维王对维王妃真是有情有义。”东方临远不期然地想起之前的莫王,敢作敢当的模样如出一辙,为了他赐予的王妃舍生忘死,这出赐婚的好戏让他大开眼界了。
“那皇上准备怎么处置我昵?”
对东方临远的嘲讽之语,东方临逐不以为然,在风起云的“调教”之下,他也学到她的处变不惊,可以淡然地面对以前一直有抵触心理的东方临远。
这可以算是因祸得福吧?
东方临逐自嘲地想,风起云给他的人生上了非常好的一课。
“朕关了你这么多天,才亲自‘审问’你,你不觉得奇怪吗?”东方临远不急着下定论,反而觉得东方临逐不遗余力维护着风起云的模样十分有趣。
“皇上到底想说什么?”东方临逐越来越觉得诡异,他以前就和这个二皇兄并不亲近,他成为皇帝之后,就更加疏远了,今日他似乎兴致很浓地要跟他话家常似的,太奇怪了!
“维王,休妃是风起云逼你的吧?”东方临远的嘴角扬起兴味的弧度。
闻言,东方临逐的脸色果然骤变,不由地皱起眉,强调:“风起云是无辜的,休妃完全是我的意思。”
“维王能这么爱护朕赐予的王妃,朕很欣慰。”东方临远似笑非笑,“倘若你知道了休妃的真相,你还会如此维护她吗?”
“休妃的真相?”东方临逐目光闪烁不定。
“当日在御书房,精明的维王妃与朕做了个交易,她提议逼你休妃,让朕可以借此惩罚你,以获得朕对风氏盐行的支持。”东方临远好整以暇地看着东方临逐,被最爱的人出卖,味道一定很不好受吧?
脑袋里轰地一声,嗡嗡作响着。
东方临逐缓缓地低下头,长长的发滑过肩头,垂在他的面颊边,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东方临远挑了挑眉,东方临逐的冷静让他刮目相看。
御花园内一片安静,只有海风拂过树梢的温柔声音。
东方临逐低头不语,桌面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暗暗地咬牙切齿起来。
可恶的女人!
新婚之夜他就警告过她安分点不准乱来,没料到她胆大包天,居然将主意打到了新皇身上,吃里扒外地再一次利用他,出卖了他!
难怪在面圣谢恩后,她就不断地跟他唱反调,以激怒他为己任,将乱七八糟的男人弄到维王府,纪公子猥亵叶柔也是她安排的好戏吧?
这个女人,为了她的盐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成亲之后,风起云针对他的恶行恶言也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伪装吧?就像初识时,为了获取他的好感和信任,她伪装成热心肠的侠义之士一样吧?
该死的,她再次将他要得团团转了!
不过……在他怀中妩媚迷糊的那个风起云,不是伪装的,这点他很清楚。
唉,或许他真的被风起云逼疯了吧?
才会在她的挑衅之下,顺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对她万念俱灰,休了他的维王妃。
东方临逐缓缓地抬起头,在东方临远采究的目光下,忽而一笑。
从容地回应:“多谢皇上告知。”
东方临远所说的真相,解开了盘旋在他脑海里的一大团迷雾,自始至终风起云都没有改变,她都是那个为了盐行可以牺牲利用一切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的,一直也都喜欢她这份自信和慧黠。
可惜,他太笨了,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他们从算计中开始,也从算计中结束了。
疼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淹过他的心,终究只是一场梦。
东方临远不由地对东方临逐另眼相待,没想到他竟然能忍受这样的背叛,冷笑道:“维王好胸襟。”
“无论如何,休书确实出自我之手,是我违抗了圣命,请皇上降罪。”东方临逐淡淡地说。
在风起云心中,盐行的地位绝对是第一,他就当满足她的愿望,祝福她生意兴隆了。
“维王关押的第四天,领了休书的前维王妃曾进宫觐见。”东方临远突然起身,走到凉亭靠栏边,背对着东方临逐,望向满园的花团锦簇,“朕想给她应有的奖赏,但她拒绝了。”
闻言,东方临逐愣了一下,心情却莫名地激扬起来。
“应该是莫王妃救夫的精神感染了维王妃吧?”想起已经离京成为平名的莫王和莫王妃,东方临远的眼神一黯,表情有些复杂起来,“她进宫不为奖赏,而是为你求情,当着朕的面将休书撕成了碎片。
她说休妃是一场闹剧,是她逼着你写休书来玩的,她愿意承担休妃带来的一切后果。她坚持休妃不是维王之过,完全是她的责任。”
东方临逐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东方临远的背影,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风起云怎么会放弃垂手可得的新皇力量为他求情呢?
她怎么会一手揽下所有的责任呢?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在她心中,他比她的盐行更重要吗?
风起云是在乎他的!
东方临逐的双手激动地颤抖起来:“皇上,休妃是我的错,一切后果我会承担。”
在最后,知道了风起云对他的感情,他怎么可能让她替他顶罪呢?
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只要她真心喜欢他,就够了。
“维王和维王妃夫妻情深,让人动容。”东方临远哼道,依然背对着东方临逐,声音冷如寒冰,“但赐婚不是儿戏,就算是朕册封的维王妃,也不能如此恃宠而骄拿休妃来玩闹。维王和维王妃公然忤逆圣命,念在你们主动坦诚过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赐婚的确是他为了考验诸王的忠诚度,也是为了借机削弱他们的势力,即使他稍稍动容于他们的深情,但不代表着他会赦免他们。
“皇上想怎样?”东方临逐绷紧了声音。
“维王休妃己成事实,撤销维王妃封号,风起云与皇室再无关联,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东方临远冰冷的声音穿透了东方临逐的耳膜,“维王由亲王贬为郡王,明日一早前往祁延郡赴任不得有误,无传诏严禁进京。”
东方临远将庆王的左右手,轻而易举地砍断。
东方临逐默默地垂下眼帘。
他与风起云的姻缘由东方临远一手促成,也由他一手毁灭了。
红灯初上,笙歌响起,明沧湖边一片歌舞升平。
但一阵急促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水粉之地的平静。
“喊!”东方临逐奔马停在见月馆前,直接从马背上翻身跃下,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呃,这不是维王吗?”见月馆的老鸨迎身堵住了风风火火的东方临逐,习惯性地当他是客人招呼起来,“难得维王大驾光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请尽管说,我见月馆的姑娘个个都是貌花如美,多才多艺哦!”
“我要见风起云。”东方临逐开门见山道,目光飞快的在一片莺歌燕舞间搜索着风起云的身影。
下午御花园会面后,新皇派侍卫将他从皇城“护送”回维王府,让他沐浴净身重新换上朝服,以维王的身份拜接新皇的任命书。
当随同来维王府的宣旨官员宣读完维王明日前往祁延郡赴任的圣旨之后,天都已经暗了。新皇好像故意拖延他在京城所剩不多的时间,似乎很想看到他明日无法准时赴任,而再次违令犯错似的。
宣旨官员和侍卫回皇城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