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庭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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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谁是你的好妹妹!”我白了他一眼,“你怎就肯定我会来?”
“既然不是,那你是怎么说通狱卒放你进来的?至于知道你会来嘛,你既然信我,自然是要来与我商量应对之策的。”
“算你说对了,可你怎么知道我愿意救你呢?说不定我是来看你这个‘浮云公子’出丑的。”
“呵呵,就凭我们的关系,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没好气。
“呵呵,我义父,复姓南宫。”流殇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大惊,师父有义子,我竟从未听过,“你有何证据?”
“唉,师妹,”流殇云在我耳边轻声说,“《制天谋事》可喜欢?”
我听了极为惊喜:“你当真是师兄!”
“那是自然,本想过些时候再与你相认,但是我怕不表露身份你就不愿意救我了。”流殇云不停摇头,一脸悲戚。
“师兄哪里话!”我急忙解释,“正事要紧,其他的等出去再说。”便敛了声色问道:“你与甄大人并未关在一处,时间紧迫我只能见你一人,甄大人可好?”
流殇云也正容道:“因着不在一处,详细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他好歹也算朝廷命官,总不会比我差,你放心好了。”
我点点头,“此事因果到底如何?”
“此事一环扣一环说来话长,看样子是早有预谋的,为的就是要一箭双雕,既除了我,又削弱了詹台家的势力。”
“丞相这只狐狸,老奸巨猾!”我咬牙低声道,流殇云却摇头,“此事虽然与丞相不无关系,但是我相信一定还有别的势力从旁相助。”
我略一思索,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人:“太子?”我以唇形问道。
流殇云四下看看,压低声音:“一切都只是猜测。”
“难道我父兄还有你都并不支持太子?那你们在为谁卖命?”从未觉得朝堂党派之争离我如此之近。
“这些现在都不是最紧要的,”流殇云并没有告知我的意思,“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我深知轻重,“我要怎么帮你们?”
流殇云胸有成竹:“要想安然渡过此劫,须得两个人相助”
“谁?”
流殇云伸出手,在我耳边一抓,入眼时只见他手中多了一锭银子。
“只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能亲身所信。”
我了然,“另一个呢?”
流殇云看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暧昧:“此人,怕也只有师妹你请得动了。”说罢在我耳边这般说了,我心中一动,“此事与他何干?”
“事关重大,若没有他,怕是要功亏一篑啊!”
我点点头:“好,我尽力而为。”
牢头来催,我不能再呆,便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流殇云淡笑:“替我多谢詹台贤弟!”
“与他又有何关系?”我满脸不忿。
“你我今日见面如此顺利,你道是谁的安排?”流殇云又在我耳边说了句,便转身在那破旧的板床上躺了:“妹妹好走,恕哥哥我不远送了!”
我心中惊疑,面上却不动声色,若有所思离开了司刑监。
夜色已深,我一女子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只觉得周身阴气森森,多少有些害怕,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大声道:“别跟了,出来吧!”
身后拐角处闻声走出一年轻少年,我转头:“詹台宿,这深更半夜的,不去伺候你家少爷,跟着我干什么?”
詹台宿自小与詹台玦衡一同读书练武,是他最为亲近的仆从,,想起刚刚流殇云在我耳边说的话:“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看看你身后,自然就明白了。”不免心中复杂莫名。
詹台宿见我发问,立时跪下:“小姐,少爷只说小姐想出去走走,不让我坏了小姐兴致,只让我跟在暗处保护着小姐,却还是被小姐发现了,小姐恕罪。”
“算了,不碍事,回府吧。”我心中五味陈杂,由詹台宿跟了。
直到进府都没有异常情况发生,我总算松了口气,对詹台宿道:“去跟你家公子复命吧,就说我代某人谢过了。”
詹台宿闻言也不多话,只是行礼退下。
来到我所居的洛悦阁,只见屋中皆是一片漆黑,却不见若芙等一干在外守护,心中不免疑惑,遂蹑手蹑脚进了屋中,轻声唤道:“若芙是我,快点灯!”
话音刚落,刹那间房中灯火通明,我暗道不好,长吸口气,缓缓转身。
、第二十六章 识破 (2941字)
“这么晚了,你不在房中歇息,穿成这样去哪了?”声音一贯严肃清冷,我抬头,看到燕清韵毫无表情,旁边的凝雪姨则是神色忧心忡忡在我二人间逡巡,若芙等一干仆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燕清韵平日吃斋念佛,待下人很是宽容,看来这次委实气得不轻,不然气氛不会如此。
“我……”虽然如今知道她与我毫无血缘关系,但是这么些年对她的畏惧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消失的,尤其是在她动怒的时候,爹都不敢多置一言,更何况我们。
“说呀。”燕清韵步步紧逼。
其实对于被父兄发现一事我总已有应对之策,大不了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可是被燕清韵发现我确实始料未及,她一向对我不闻不问,自然不会发觉我今晚的异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不说是吗?”燕清韵开口,“好吧,你屋中这么多仆从都没能看好你,由得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流露在外,这是侍候失当的大罪,来人啊,把他们全部拉下去,杖责三十!”
“不要!”我阻止道,“是我执意要出去,我是主子,他们不敢拦我,你要罚罚我便是,何苦为难他们!”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当然逃不了责罚,自身难保,哪里有资格指手画脚?来人!”燕清韵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语气透着一股难掩的威仪。
“且慢!”我制止上前的仆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便是。不过是溜出去玩儿一玩儿,不想迷了路,这才拖到现在回来。”
燕清韵似笑非笑看着我,略一思索,对跪着的众人说道:“既然你们小姐保着,这次就算了,下次被我知道,定罚不饶!”说罢便挥手摒退了左右,只留几个心腹伺候。
我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燕清韵怕是根本不会相信我这套说辞。
“既然出去玩儿了,便告诉我玩儿了些什么?”燕清韵起身踱到我面前,打量了我这一身小厮衣装,面色缓和不少。
“也没什么,不过是见了位友人。”
“哦,他可好?”燕清韵话锋一转。
我心下疑惑,燕清韵这话问的好生唐突,转念一想,恍然大悟,“他还好,就是最近有些不顺遂。”
“既然是你的好友,你可要好好帮他渡过难关才是。”燕清韵话中有话说道,“偷溜出府,且深夜不归,你此次实在离谱,你父兄最近政务繁忙管不得你,我整日吃斋念佛没空时时督促,只得向皇后娘娘请了旨,让你进宫呆几日,好好在里边学学进退之礼!”
我心中大喜,本来还愁想什么法子请旨进宫去,燕清韵这一罚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心中更加笃定,心甘情愿行礼:“是,千瞳有错在先,甘心受罚。”
“我也乏了,你们服侍小姐早些歇下吧。”燕清韵说完便由丫鬟扶着离开了。
我长舒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若芙奉上热茶,我端起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回过神来。
“小姐啊,你这么晚还在外面多危险啊,要是遇到那些打家劫舍的匪徒,可怎么是好啊!”雪姨一脸后怕,转身便指责若芙,“看着你也是个可心的,怎么能由着小姐胡来呢?”
“好了好了雪姨,”我怕若芙挨骂,赶紧开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若芙只怕也没想到我迷路这一遭。”
“小姐,你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事瞒得过我的眼睛?这么晚你孤身一人到底做什么去了?你就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啊!”雪姨紧紧盯着我,一脸严肃问道。
我与若芙面面相觑,知道瞒她不过,便开口:“雪姨,我确实是去见一位友人了,之所以回来晚了,是因为我这友人身份特殊,不好被人识破,才选在了夜里,我知道瞒不过您,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告诉您,也是怕牵累您,您要是为我好,就别再问了。”
凝雪听后点点头:“我省的,小姐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行事颇有分寸,你觉得不说好,那就别说了,我还是伺候你歇下吧。”
“雪姨,你跟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趁着雪姨转身收拾床铺的时候若无其事问道。
凝雪背影一僵,立即说道:“小姐说什么胡话,我不就是个奴婢么,能跟夫人有什么关系?”话虽如此,却始终不敢转身来看我一眼。
全府上下女眷,只有凝雪敢对燕清韵的命令置若罔闻,燕清韵也毫不在意,我相信二人这样的关系定然与我娘有关,早猜到他们不会让凝雪向我透露一星半点关于娘的讯息,今日这突然的一问,也只是肯定了我的猜测,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让若芙送走了雪姨。
待雪姨走后,我把若芙叫到跟前:“夫人平日很少过问我这里,怎么偏偏今日被她撞见了?你将这事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
“奴婢也不知道原委,本来以为已经瞒过大家,没想到夫人不知道从谁哪听了小姐你早早歇下,以为你是身体不适,前来探望,如此便识破了。”
我想了一下,问道:“雪姨是与夫人一同来的吗?”
“那倒不是,似乎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过来瞧瞧,结果遇到这档子事。”
我点了点头,“早点歇了吧,白天我还得出府去寻一个人。”
“小姐,你还要出去啊!”若芙难言焦虑,“这次是我们运气好,万一被老爷和少爷发现了……”
“不用担心,”我劝道,“你想想,这次溜出去到现在只有被娘发现,还只是象征性责罚了我,想来是爹和詹台玦衡默许我这么做了的,定然不会为难我们的。”
若芙听后连连应是,遂服侍我洗漱歇下了。
雾色迷茫,眼前一片恍惚,是梦吗?我只觉得身形飘忽,孤身一人竟不知何去何从,只能摸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逐渐开阔,却只见眼前绿水青山似旧,竟是莫声涧,抬眼看去,只见眼前一人背对于我,青衫飘袂,说不出的清逸雅致,却也是说不出的孤清寂寞。
晃神之间,镜司澈已转过身来,我更是手足无措,想跑却不知为何双腿不受控制,举步维艰,只得眼睁睁看他向我走来。
他离我越来越近,熟悉的面容带着掩饰不去的忧郁,眼中那抹浓的化不开的落寞寂寥更是一下下撞击的我心中痛苦难当,下意识别过头去。
“为什么,为什么?”镜司澈声音虽飘渺,落在我耳中却是字字打在了实处,想到那日,更觉得愧疚心痛。
“想我如此不堪,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镜司澈自嘲道。
“不、不是的,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味否认,却依然不敢与他四目相对,怕泄露眼中一丝半点的情意。
“原以为此生不再孤单,却没想到来来回回,天地间不过还是只有我一人罢了。”声色苍凉,不似他这般少年,倒宛若垂暮之人。
我心中一紧,只觉得一阵揪紧般的疼痛:詹台千瞳,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敢?罢了,现实里不敢面对自己,不敢对他有所回应,难道在梦中也要躲躲藏藏地对他,浑浑噩噩地对自己么?
待我鼓起勇气转过头看去,却只看到眼前苍翠的林木与远处急流的瀑布,再也不见镜司澈,我心中焦急,脱口而出:“司澈!”
“司澈!”我大喊着惊醒,只觉得手上、脸上全是冷汗,望着帐顶,难掩悲怆失落,若芙进来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吓得不轻,上前唤道:“小姐,小姐是做噩梦了么?”
噩梦?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望向窗子:“天亮了么?”
“是啊,小姐要不要再睡会?”
我确实还有些困倦,但是转念想到还有正事要办,进宫又迫在眉睫,遂不敢耽搁,起身梳洗,换了件稀松平常的衣服便出门去了。
、第二十七章 时机 (3349字)
我独自坐在正坤宫,趴在床沿上百无聊赖看着宫女太监来来去去。进宫已经有两日了,却怎么也寻不着机会见到皇上,姨娘蒙宠,即便是按例来说,每月初一十五皇上都应该驾临正坤宫,可是每次皇上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不得行,再过两日甄靖和流殇云的案子便要开审了,若是再见不到皇上,恐怕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每每念及此,都让我好生烦躁,不断在心里咒骂陆玄这只老狐狸,据说近来他进宫颇勤,总能翻出点陈年旧事让皇上决断,恐怕根本就是他在背后搞鬼!
“皇后娘娘不好了!”一个小宫女边跑进来边喊,一脸慌张。
“放肆!后宫之中,岂由得你大声喧哗?还不快跪下!”沐曳上前斥责道。
小宫女缓过神来,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奴婢知罪!奴婢该死!”
“这不是棠婕妤身边的丫头么,什么事啊,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姨娘的声音从帐幔后传来。
“回娘娘,十二皇子他、他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失足落、落水了!”小宫女惊魂未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