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异情-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丽达哽咽起来:“我下午打了电话,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
“打听到什么?他怎么样?”他焦急对问。
“打听到他的部队,可是根本没人能知道他,他的下落,有、人说……失踪……呜??”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哈罗德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任凭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颊。环视四周,黑漆漆又静悄悄的,偶尔升起一发性急的人过早发射的信号弹。
丽达的啜泣慢慢成为呻吟。哈罗德为她吸吮流得满面的泪水。正当进一步发展时被她推开,害臊地对他说了句。
“不方便?”他还未反应过来,习惯地看了看周围。丽达脸上挂着泪珠笑了,笑得那么开心,揪住他的鼻子:“身体不方便,你挺会装傻呀?”
猛然间大地一片惨白,一颗巨大的镁光弹升空,把两人暴露在柔和的阳光下。灯火通明中一个身影陡然一分为二。预示着十秒钟倒计时了。
在德国,午夜新年光临前一刻,人们爬到椅子上,钟声一响,他们就跳下椅子,并将一重物抛向椅背后,以示甩去祸患,跳入新年。这里没有凳子,哈罗德拉着丽达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各自攥着一块石头,静静等待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时刻。
普天同庆,举世共欢的时刻到了。
在第三帝国首都柏林,大约100万人聚集在勃兰登堡门附近的广场上,以焰火和香槟酒欢庆新年的到来。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向全世界傲然宣称:“新的一年将会给德国带来结果。不管发生什么情形,这结果必将是德意志人民从胜利走向胜利。”
莫斯科,苏共中央委员会总书记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大林在广播里语调平和、不慌不忙宣布:“魔鬼并不像画的那么可怕!”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后充满激情地呐喊:“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接着是雷鸣般的欢呼声。
从北冰洋到黑海的前沿阵地上,苏军、德军、芬兰人、罗马尼亚人、意大利人、匈牙利人、斯洛伐克人,还有西班牙蓝师阵地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一条条曳光弹变成一串串火链奔向夜空,然后与满天繁星融化在一起。信号弹像五颜六色的萤火虫,不断投入苍天的怀抱,人们纷纷把帽子扔向空中。伴随着一阵阵山呼海啸,苏军阵地后方拖着桔红色尾巴的火箭弹划破苍穹,把庆祝活动推向高潮。
大家用各种方式表达心声??愿新的一年给自己带来好运。
第十二节 苏军的秘密武器(上) '本章字数:239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41:03。0'
重的棉风帘被挑开了,侦察排长闯进来,随之带进来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寒气。
“进来敲门。”哈罗德正埋头在一份材料上,想了想纠正道:“进来喊报告。”
侦察排长向后面厉声喊道:“带进来。”又一股寒气涌进来,一名士兵抓着俘虏的肩头,一把将他推进来。从地面进到半地下的地堡,俘虏猝不及防一脚踏空,跌倒在地下。
侦察排长把冲锋枪放在桌子上,对刚爬起来俘虏喝道:“到这里你该开口了吧,装疯卖傻的家伙。”
俘虏长着东方人的面孔,满脸胡须,穿着缝着明线的棉衣,棉衣上套着皮马甲,骨碌碌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单音节。侦察排长又一脚踹过去:“又在装疯卖傻了是吧。我看你装。”
“哒哇里希,我是哒哇里希。”再一次骨碌碌地爬起来时他嘴里念叨着不伦不类的俄语,总算让侦察排长不再踹他了。
哈罗德释然,对侦察排长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难怪你听不懂,几天前你给我抓来了个哈萨克斯坦的,两天前又带来个蒙古人,今天倒好,给我抓个中国人来了。明天是不是领进来个日本人呀。”
“什么?”侦察排长一楞,然后仔细研究起自己的猎物来了,边看边说:“中国人,这就是中国人?怎么没有辫子呀?”
哈罗德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讯问:“你是中国人?”
“对,满州人,中国人。”俘虏一双小眼睛闪着狡黠,为有人听懂他的话感到非常高兴,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来:
“长官,我是钉马掌的马夫,那天还在黑龙江边上,几个抗联要过江,给我十块大洋叫我给他们牵马,没承想一过江吧,就让瘪犊子玩意儿老毛子抓去了,说是打马掌,每天能吃饱三顿饭,还有军饷。没承想第二天就把我装上火车,乖乖,那么长,上头有吃的喝的还有拉的地方,像大兴安岭里的大长虫一样,就是一样不好,整得我屁股蛋子痛,坐了七、八天了,你说不痛吗……”
侦察排长像听天书一样张着大嘴,哈罗德连猜带蒙也只听懂了一小半。
哈罗德对侦察排长说:“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排长实话实说:“凭他那一脸大胡子和一把年纪,不是团长也是个营长。我们刚潜过去时他身上还背着个望远镜盒。”
“望远镜盒是怎么回事?”哈罗德也好奇心大发。
“你说那个破皮包呀,那是王八操的老毛子从欠整死的小日本手里抢来的,让我用来装马鞍了,贼合适。”
哈罗德咕咕地笑了,笑声引来了情报官和作战股长,惊奇地望着营长和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人对话。
“你来审讯吧?”哈罗德将了情报官一军,对方摆摆手就要逃往里面的房子,被营长喊住了,让他做记录,由他亲自审讯??谁让他懂一些中国话。
“姓名。”哈罗德问。对方没听懂,茫然地望着他。
“名字,你的名字”哈罗德连比带划,像哑巴打着哑语。
“小名狗蛋,大名李连胜,噢,连长的连,胜利的胜。”
“沟蛋。”哈罗德学了句,发言不准,把狗蛋念成沟蛋了。对方自然不敢纠正。管他叫啥,只要少找我麻烦,就是让我头朝下屁股朝上走路都行。
“部队番号。”“什么拴好?”狗蛋歪头问道。
“你的部队的名字,编号。”“噢。”“听懂啦?”“听不懂。”哈罗德一拍桌子,侦察排长从桌子上捞起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狗蛋一下子变成了软蛋,马上跪在地下双手作揖干号起来:“行行好长官,我没有说假话呀,我上有80岁的老母,下有妻儿老小。唉,那啥,我给你钉马掌吧。”说完习惯地看了眼哈罗德的脚。
“我这里没马,起来。”一个马夫能知道什么?哈罗德想结束审讯。挥挥手让侦察排长带走。
“等等,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干脆把我知道的都抖落给你吧。昨天我听骑兵连长拍着他的马说,明早五点我们就要冲锋了。我还瞅见了好多钢板车,就是钢板上安着轱轳的那玩意儿……”
侦察排长押着狗蛋出去了,情报官合上空空如也的本子,问他是怎么学会中国话的。
哈罗德有点眷恋地回忆说,他是学金融的,18岁那年,养父把他送到西门子在南京的公司,在拉贝手下锻炼,当时德国与中国民国关系很好。直到一年后调回国内。
情报官看来懂得不少,他问:“日本人在南京干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哈罗德回答:“比那还要惨,连元首都骂日本人是兽类集团。拉贝和他的国外朋友们尽力帮助,但是独木难支。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要向布郎团长报告。”
基泽鲁接了电话,他吃了一惊:“你们怎么知道俄国人明天五点进攻的,我们并没向下传达呀,泄密了吗?”
通完电话后,哈罗德秘密向连队发布了战斗准备警报。他把每个排的第三班抽出来组成营预备队,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在紧张的等待中度过了一晚上。
4点30分,哈罗德正喝咖啡,惊天动地的炮声让他的杯子掉到地下。营部的军官们迅速分散隐蔽,马上觉出不对劲,苏军进攻是5点整呀,半晌后才明白,炮声来自德军阵地,目的是对苏军进攻部队实施炮火反准备。
战斗打响了。河东岸,苏军的37炮、四联20mm高射炮、轻重机枪把密集的弹雨射向德军地垒的射击孔,接着在冰面上投放了几十枚烟雾弹,烟雾还未散尽时,冰面上出现了几十个钢板车:两米高、四米宽的V型钢板上安着三只小铁轮子,进攻者躲避在钢板后面,缓缓向前推进。雨点般的子弹倾泻在钢板上,只留下一片小白点。很多钢板被迫击炮炮弹炸翻,被反坦克枪射穿,被手榴弹炸得偏离方向。无奈钢板车太多了,有一些已抵达地堡下面,被雨点般的手榴弹炸得抬不起头来。
前沿打得如火如荼,哈尔德在总部急得团团转,偶尔往前沿阵地方向望上一会,又接着转圈。
枪炮声渐渐停息,漫天硝烟已经散尽,哈罗德冒着零星的炮弹到二连阵地。连部外面听到丹尼尔打电话:“是的,是的团长,我们大获全胜,敌人死伤惨重,简直丢盔弃甲,……好,我会注意的。”
哈罗德站在门口,一发炮弹在顶上爆炸,蜡烛震灭了。他隐隐约约见丹尼尔坐在桌子上,在黑暗中熟练地摇动电话摇把,拿起听筒:“给我接26军61师师部,丹尼尔将军……。”
哈罗德看到丹尼尔满脸春风,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你好伯父,是这样,我刚指挥连队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敌人出动了一种防弹手推车,哈罗德,他在营部,是,我会和他搞好关系的……是……。”
蜡烛重新被点亮了,哈罗德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丹尼尔生气地推开,一看是哈罗德,连忙从桌子上下来。
第十二节 苏军的秘密武器(中上) '本章字数:3684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41:48。0'
(一)
哈罗德与众人打招呼,大家都毕恭毕敬,不管再忙,他到跟前时就放下手中的工作,挺直身板行注目礼,以前当连长时的随意不见了,代之拘谨和敬而远之,令哈罗德气馁。
丹尼尔神采飞扬地向他汇报战况,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单独指挥并打胜了的一场战斗。前线磨练人,刚到前线时老远落下一发炮弹就缩回脑袋的贵族不见了,哈罗德不无担心地发现丹尼尔又走向另一个极端,认为指挥作战不过如此。骄兵必败,这个绅士需要继续砺练。
哈罗德爬在潜望镜上,发现冰面上苏军在搬运尸体,一些形单影只的钢板车来回穿梭,有时抵达冰崖底下。哈罗德起初并没引起重视,看了一会儿看出问题来了:这些钢板车往这边来的慢腾腾的,回去的显得非常轻松。问连长那些钢板车怎么回事?丹尼尔大大咧咧地说,那不过是童心未珉的个别士兵贪玩而已。
哈罗德不相信会有人在敌人枪口底下玩童心未珉。他把潜望镜角度调整到极致,对着冰崖下面,终于发现在潜望镜几近望不到的地方,已经堆着废旧轮胎、破布之类,还有一些白色蜡状固体,正逐渐变为淡黄色晶体,那是白磷。盛着黄褐色液体的塑料桶正整齐地摆放在那里。他不由惊叫起来,把丹尼尔叫到跟前。
丹尼尔一看也吓坏了,就是傻瓜也能看出来塑料桶里装的是汽油。可怜的丹尼尔自信心仅仅维持了几个小时,这会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哈罗德。
黑格过来了,哈罗德把气撒到他身上:“就算连长没有实战经验,你是老兵呀,你应该多担负点责任呀,何况这是二排的防区。我刚在提你为少尉的报告上签了字,如果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对上面解释呀。”
黑格一脸委曲:“他跟你不一样,他说军官就是军官,而我只是个军士长,不听我的呀,更何况连里的这架潜望镜只能他一个人用,谁都不能碰的。”
“他说得属实吗?”哈罗德狠狠盯了连长一眼。丹尼尔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掏出洁白的手帕擦脖子里的汗??那里是真正的汗水,不是掩饰。
大家都焦急起来,丹尼尔提出用手榴弹炸,被手下异口同声地否定了。一项提议在一秒种内被众人否决,这让丹尼尔很没面子。 更没面子的是大家的眼睛齐刷刷望着哈罗德。
哈罗德大声喊叫:“各班注意,都拿起水桶,听我的口令,把水浇到下面去,一、二、三??”
水浇在冰崖下的汽油桶上,汽油桶很快包裹上了一层冰甲,水把白磷冲散,敌人放火焚烧的企图破产了。哈罗德松了一口气,对随行的作战股长发布命令:“通知一营、三营,注意敌人用火烧化冰层,记住,千万不能往汽油桶上投弹,敌人正巴不得呢。”
他转向一脸尴尬的丹尼尔:“请把刚才的战斗经历记入作战日志。”
他爬在潜望镜上作最后的一瞥,然后打道回营。
(二)
哈罗德回到营部,站在沙盘前久久凝视着,团长进来也没有发现。
沙盘是哈罗德亲手制作的,为了用泥土堆砌成这个东西,他付出了三个不眠之夜:在尉蓝色的河流两边,密密麻麻插着小纸片,上面标识着双方部队的番号。已方的部队已精确到了班,对方的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他把一面写着284步兵师9连的旗子插在上面,这就是那个满嘴东北脏话的中国马夫的连队。
一个人站到他身边,哈罗德眼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