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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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笑道,“皇上不是不知故渊最是孝顺你了,你平日也夸他守礼谨慎,他不恃宠生娇皇上该赞许才对,怎么倒是摆脸色吓人了。”
皇帝道,“朕就是气他父子之间礼数做得太过周全了。”抱着景麒走了几步,回头朝着景故渊道,“还不快跟上来。”
慧妃笑道,“一会你多说几句好话,你父皇也就没事了。”
景故渊柔声道,“故渊知道。”
晚上吃得太多,肚子都撑了起来圆滚滚的一摸当真像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一样,想着得做些什么来消消食,看着外头月色不错,便道,“景故渊,陪我出去散散步。”
景故渊是连外出都不忘带上书本,也不过就翻了几页,见她一直揉着肚子,笑道,“你近来胃口好像很好。”
卷二结缘第四十二章 秋狩(二)
她斜眼,阵阵杀气倒是让在营帐里收拾的蕊儿打了哆嗦。伊寒江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若是吃多了吃胖了你就嫌弃了?”
景故渊笑道,“我不过是担心你那样吃法会对身体不好。”
她道,“我懂医术,会不会吃坏肚子难道我不知道。唧唧歪歪的你到底要不要陪我。”
景故渊笑了笑,只好把书本合上。伊寒江正要去揭营帐的布帘,想了想,走到蕊儿身边问道,“出来时不是带了披风么。”东西都是细心的蕊儿收拾的她最是清楚放在哪。
蕊儿翻找了一下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伊寒江要的披风递给她,那披风是用貂鼠的皮毛制的暖和得很抓在手上软软的格外的舒服,她把披风展开围到了景故渊的身上把他包得严实密,“省的若是被人撞到了,说我虐待你出去还让你穿得单薄。”
景故渊笑着拉过她温暖的手道,“你也多加一件衣裳,毕竟不比府里夜里寒凉。”
她不在意道,“我若是觉得冷了就抢你披风好了。”说完把他推出了营帐外,这地方的路不平,她推着景故渊黑灯瞎火的也不打算走太远只想着在营帐外转上两圈就好。“看我明日怎么大显神威。”
景故渊仰头看着耿耿星河,“只是场游戏,输赢是其次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往年的几次秋狩都因为有人追捕猎物太过专注没注意到旁人,一放箭没伤到猎物倒是射伤了人。好在都是轻伤没出人命。我不想阻止你做喜欢的事,但答应我一定要小心,跟着人群不要往林子太深的地方去。”
“行了,你可真是长气。你爹在呢,有人要‘错伤’我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再说使暗箭我最喜欢了。”念叨了一句。瞧见前头营帐帘布突然被掀起,烛光是霎时无阻的照了出来清楚的让人看清陆庭淞披着一件灰青色的羽毛缎斗篷脸上是拒人千里的冷若冰霜。
陆家是豪门世家与孔家不同。受邀在列她是不出奇的。陆庭淞见到他两明显的怔了一下。他的营帐里响起了银铃般的少女的声音,“你真不喜欢这斗篷么,我可是跟绣娘学了很久的,是不是花样不钟意?还是颜色不喜欢?”
陆庭淞回过神来,解开脖子上系得歪斜的斗篷的带子,急忙扯下斗篷不知是不是她看错神色隐约像是被人撞见的尴尬,“夜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郡主请回吧。”
那少女穿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急急的走到陆庭淞的身旁,发上的珊瑚翡翠蝴蝶型的大凤簪在烛光下闪着异彩。仿若陆庭淞的话对她至关重要,“真不喜欢么,要不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再做一件。”
陆庭淞把斗篷塞进那少女的手里,“多谢郡主的好意,只是真的不用了。”
那少女抱着斗篷微微侧过脸有毫不掩饰的失落,瞧见了景故渊,笑道。“故渊哥哥。”
伊寒江听到那亲昵的称呼,倾城一笑微微弯下身子,他有过不良的记录,从前无心风月却还是无意间撩拨了太多女子的心绪,“不给我介绍介绍么。”
景故渊笑道,“她是我堂妹屏影。她父亲荆牧王与我父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荆牧王驻守在源州,慧妃和父皇之前送我们的那对玉如意,就是荆牧王让人送进宫中的贡品。”他看向景屏影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景屏影嘟嘴道,“跟父王回来都足足五日了,就住在宫里头,是故渊哥哥你天天都躲在你那宅子里。跟个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也不出一步才不知道的。”
景故渊微笑,“我不知道你可以来找我啊。”
“我……”她瞅了陆庭淞一眼含羞的笑了。扭捏的摇了摇身子满是怀春的小女儿姿态。眼睛不经意的扫过了伊寒江的脸,却是心中一动又移回目光到她身上,痴痴道,“我回到皇都都听说故渊哥哥娶妻了,是她么。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仙女。”
景故渊笑道,“她是你嫂子寒江。”
景屏影亲热的拉过伊寒江的手,才第一回见就好似毫无隔阂一样,“嫂嫂可以叫我屏儿,爹娘都是这么叫的。”
伊寒江已是习惯了那些出身名门的妯娌含沙射影冷眼相对,那种人好应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好了,只是景屏影这样热情她倒是不晓得怎么回应了。她看了景故渊一眼,景故渊道,“屏影常年在源州生活。”
所以远离皇都没染上他那些嫂子的眼高于顶相互攀比家世的习惯么,伊寒江如她所愿的唤了一声,“屏儿。”
景屏影随即天真浪漫的笑了,“故渊哥哥娶到这么好看的嫂子一定是天天都笑的合不上嘴吧。”
陆庭淞出声道,“郡主出来很久了,还是快回去吧,或许荆牧王已经在找了。”
景屏影看着陆庭淞依依不舍,认真提醒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见,你答应了我明日教我骑射的,你可不能食言,否则我就告诉陆大人去。”说完笑颜如花,拎起长裙便跑了。
陆庭淞看向他们两解释道,“可别误会我是被郡主纠缠得没有办法了才……”
伊寒江笑道,“就算你们两个有什么也没关系啊,你和孔濂溪的婚事吹了,自此婚嫁各不相干,你就算明日就要娶妻,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景故渊轻声道,“屏影的性子就是这样,你多包涵些。”
伊寒江看了看陆庭淞的手臂,他救她时受的是轻伤,半月过去也该结疤了。“伤口好了吧。”问完又是笑道,“刚刚有点被吓到,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真是多此一问,你伤不好陆爷爷也不会许你来。”她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扔给他,“这药抹在伤口上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陆庭淞凝着手里的瓷瓶,递回给她道,“我不是姑娘家,不会计较会不会留下疤痕。”
她道,“我不习惯欠人家恩情,虽然那日你是多此一举,那些人根本是伤不了我,不过怎么说你都是因为帮我才受的伤。我的药珍贵得很,我还真不想给呢,但我既然送出手了就不会收回来了。”
景故渊对陆庭淞道,“多谢你帮了寒江。”
伊寒江伸手轻轻捏了捏景故渊的耳垂,“你刚没听到么,都说他是多此一举了。”越捏越是觉得好玩,两指两回搓揉着放轻力道不去捏疼他。陆庭淞看着伊寒江旁若无人,撇开视线淡声道,“我该休息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他进了营帐熄了灯。
黑漆漆的营帐静寂无声,她故意取笑道,“他是被撞破了好事,不开心呢还是不好意思?”
景故渊不答反问,“你都是随身携带药材么。”
她推着他继续走,“用你的话来说,我这是有备无患。”
卷二结缘第四十三章 秋狩(三)
他感慨道,“可惜了,庭淞和孔濂溪曾经是一对金童玉女,凡是见过他们两的人没有不说他们般配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却是缘浅没能修成正果。”
她道,“你明明就看的清楚孔濂溪心里的人是你,你说他们匹配指的也不过是他们的相貌家世,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对着一天两天,是要对着一辈子的。若不是喜欢的人,成亲不就成了煎熬了。”何况他方才的话,话里有话别想瞒过她心思,“你刚才让陆庭淞多多包涵,我倒是听出了撮合的味道。”
她想他不会那么无聊见自己成家了,他的玩伴还是孤家寡人形单影只就一改过去避世的作风婆妈起来抢月老的活从中牵线撮合吧。
他只笑着道了一句,“屏影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你就当是我出于私心吧。”
皇后身边伴着侍女,远山如黛根本就像晕开的墨汁黑漆漆的一片却还是见皇后侧目眺望出了神一般,每每迈开一小步踩在那细碎的小石子上身子轻晃,多得侍女牢牢的扶着。
那侍女见到伊寒江他们正面走来,便在皇后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皇后这才转过头来,停下了步子。
伊寒江当然也停了下来,趁着夜里光线不好,膝盖曲了曲动作快的皇后即便想要挑剔也看不出她哪里做得不到位。
皇后看着景故渊端庄却是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身边够人使唤么,若是缺少什么尽管开口。”
景故渊也是礼数十足道,“多谢母后了。”
皇后微微点头,“这儿风大,走一会就回去吧。别伤了身子又让你父皇操心了。”说完是在侍女搀扶下离去了。
伊寒江回头盯着皇后的背影虽是伺候的人一抓一大把,唯独却是少了一个真心相待和她执手相伴的人。“找你出来逛一逛真是对了。看到她这样我真是觉得出气。”她可是小气的还记着当初皇后怎么逼她嫁给景驰拓的,身份尊贵可那行径却和逼良为娼的老鸨没两样。
他道,“母后也是可怜的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匹配啊。不过宫中又有哪一个妃嫔和你爹不匹配的。”都是身家清白样貌上乘的姑娘才有资格得皇帝的另眼相待,她可不信他爹会学那齐宣王挑个无盐女同床。
任那皇后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和民间那些被喜新厌旧的丈夫抛弃的糟糠之妻一样,受不住孤清,脚下的路再难走她始终要咬牙忍着继续走的。
景故渊半夜翻身却是触到身边位置空荡无人,他睁开眼瞧见伊寒江散发坐在桌前拿着小刀在割贺延送给她那把弓的弦,他开口道,“那是把好弓。”
伊寒江把长发勾到耳边。也不看他只道,“确实是好弓,在府里日日拿着它射箭觉得顺手极了。只可惜是我讨厌的人送的。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割它么?”
景故渊笑道,“你在上头动了手脚明日你拿什么打猎,总不会是徒手去抓吧。”他坐起身,指着一个木箱子,“打开看看。”
她瞥一眼。那不是放衣服物饰的箱子么,“打开干什么?”
他耐着性子轻声哄道,“打开看看。”
她放下刀子,翻开箱子的盖子里头有一个锦盒就放在被蕊儿折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头,“这个?”她拿起锦盒晃了晃。
景故渊点头。
“神秘兮兮的,你可别告诉我里面是什么金银珠宝。你知道的我可对那些不感兴趣。”说完漫不经心把锦盒打开发现里头躺着一把体积略小更适合姑娘家用的短弓。这算是未卜先知么,她视线掠过了手中的弓该重新再一次评估他的高深莫测么。“这是不是表示你一早就猜到我留下这把弓却不是为了在秋狩那天用它。”
他笑道,“你是我妻子。心有灵犀不是好事么,我说过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
有备无患啊,她反复的咀嚼这个字,把那短弓又放回了木箱里。贺延送的那把弓已被她动了手脚,所谓的恶报总是要先有人埋下恶因的。若是明天什么事也没发生那就罢了,若偏偏有人不信邪的又和她下战书。那她绝对是奉陪到底的。
她坐到床边暖玉温香的挨近,一手撩拨的在他腿上画圈圈,“你还有多少个有备无患是我不知道的?”
景故渊抓住她的手,轻笑道,“在外头呢,别胡闹。”
她暧昧道,“你爹天天要年轻貌美的女人给他侍寝,难道门外就没站着随时要听他差遣的太监宫女?有其父必有其子,外头的人才不会那么不识相,你是不是要我严刑逼供?”蹭掉鞋子,翻身压倒他身上像是脚踩着兔子的狮子,惹她不悦就一口把他吞下。
景故渊柔和的笑了笑眼神里全然不在意倒是把她当景麒一样哄了,“你不是说明日要大显神威么,若是睡不好精神不够,到时候头晕目眩可就不能打猎了。”揉了揉她的头,“若是做完了就快点休息吧。”拉上锦被躺下闭眼休息一气呵成。
伊寒江低头在他耳边道,“景故渊,你好样的。”哼了声,下床坐回桌子边摸出瓷瓶把里头的液体倒出抹在了弓身上……
她是急不可待故意显眼的将贺延的弓背到身后就出了营帐了,也不等景故渊。那人是个十足的礼仪人男子嘛虽不看重外在装扮,但总认为衣饰整齐衣冠端正的是一种礼貌,慢慢的洗簌好也不知要多久。
侍卫给她牵来了马,她踩上马蹬一个漂亮的翻身两腿一夹,马儿扬开了蹄便是带她在疾风中驰骋,也不过是想着热热身沿着河跑了一圈回来就故意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