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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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寒江道。“人贩子还走不远,你大可去抓了他送官法办。自己没胆子去招惹恶人,见我不扬善惩恶又是抱不平,这不是孬种是什么。”
几句话骂得那妇人挡着脸逃开,伊寒江笑着又是继续去逛下一个摊位。
景麒股掌,“婶婶好厉害,教我功夫的韩侍卫都没有婶婶厉害,我可不可以和娘说,我以后跟着婶婶学功夫?”
“你?”低头瞥他一眼,“算了吧,我可不教笨蛋功夫。”
景麒忙道,“韩侍卫说麒儿很聪明。”
她边瞧着四周有没有好玩新奇的东西,边道,“你是他主子,你就算比小猪还笨,他也会夸得你天上有地上无。这就和你想出来玩便和我说很多好听话是一样的道理。”他那侍卫是领他家的粮饷的,巴结讨好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实话得罪人。
景麒又是举了一个他认为有力的例子,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数道,“可皇爷爷爹娘和叔叔也说麒儿聪明。”
伊寒江在一小摊前停下,看着编织精美的绳结漫不经心道,“在他们眼里,你确实是最聪明的。天底下大部分的父母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好看是聪明的,尤其他们万分疼爱你的时候,感情会蒙蔽他们的眼睛。”
她扔出银子给摊主,拿了一个同心结,打算回去剪了玉佩的绳子,将同心结系上。低头就见景麒扁了嘴巴,“婶婶觉得麒儿笨?”
她捏住他圆圆的脸蛋,这难过的神情倒是和景故渊有三四分相似。“果真是叔侄两,血缘还真是可怕,你若是想我觉得你聪明,记着下一回不要在我面前动不动就哭,也不要动不动就扁嘴。”
景麒眨眨童真的眼儿,“那婶婶就会很喜欢麒儿了么?”
她装作考虑的样子,抱着他走到一臭豆腐的摊子,拿起一根竹签,刺了一块臭豆腐。名门富户对这种小摊贩的东西最是瞧不起吧,依她看景麒百分百没吃过,因为他娘绝不许他碰这种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东西。“你把它吃了,说不准我就会喜欢你了。”
景麒捂住小鼻子,扭过头道,“臭臭!”
伊寒江笑着,逗他道,“你不想我喜欢你了?”趁着景麒说想,张嘴的时候塞了臭豆腐进去。见到他脸儿一皱,下意识就想把臭豆腐吐出来,她要挟道,“你敢吐,我就和街上的叔叔婶婶说你尿床的事,让他们笑话你。”
只能皱着脸儿,想哭不能哭的嚼了那臭豆腐,却是越嚼味道越好,是他在府里从没吃过的。
在伊寒江怀里不安分的身子想前倾,用脏手去抓另一块臭豆腐,伊寒江才刚想狠狠的打他小手一下,告诉他手脏不能乱摸,却是听到有人唤景麒的名字。
“麒儿!”余秋雨急急的让人停了轿,方才还以为是眼花了,可一看清伊寒江真是带着她的孩子站在那平民堆里,吃着那不入流的东西时,便是走去一把夺回自己的孩子。
景麒见到娘亲乐道,“娘。”一张嘴就是臭豆腐的臭味,余秋雨皱眉,责怪道,“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嘴里还有么,快吐出来。”
伊寒江笑道,“人家吃得,为什么他吃不得了?”
余秋雨显然是不悦伊寒江教坏了她的孩子,却又是顾及着丈夫落难,需要景故渊出面,对她也忌讳三分。“我的孩子自小就矜贵,不同那些市野吃惯了脏东西的孩子,若是不注意,我怕他会吃坏肚子。”
伊寒江刁难道,“我也有吃这个,四皇妃言下之意就是我粗俗低贱,所以吃了这臭豆腐也不会拉肚子是不是?”
景麒抱着娘亲的脖子,笑道,“娘,那臭臭的东西好好吃,为什么府里没做?”
余秋雨黑了脸,对着伊寒江道,“我孩儿顽劣,留在王府实在是打扰王爷休息了。我看,还是我接回了身边亲自管教吧。”
伊寒江笑了笑,是怕再和她接触下去,她的儿子会变成没规矩的野孩子吧。
余秋雨又道,“至于奶娘和丫鬟就请王妃回去后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自行回府就行了。”
景麒听得可以回家了,是笑弯了眼儿,对伊寒江却又有点不舍,只任由娘亲抱着往轿子走,他定定看着伊寒江朝她挥了挥手。
ps:
抱歉,因为修旧书的缘故停了几天
卷二结缘第二十一章 上街(二)
伊寒江买了几块臭豆腐,边走边吃。却见几道人影交错后,辛恒垂头丧气的走来,手里抱了东西却是用白布盖着。她走上前。辛恒见有人挡住了去路,头也不抬,只道,“请让让。”重复了几遍也不见那人移开步子,这才抬眸,看到了伊寒江,“王妃。”
伊寒江道,“每一回见你神情都是变化多端,快赶得上皇都的天气了。”上一回见他是要死不活的,后来说与他清楚了以为他此后都是提起精神了,结果这一回再见,又是要死不活的。
辛恒隐忍着,手有些发颤把白布揭开,让她看到了牌位上的名字。伊寒江一愣,“林初一死了?”
辛恒点头,“在狱中上吊自尽。”皇上开恩,既是人死也不再追究了只传下皇命让他的家人来皇都取回遗体安葬。只是今日其中一看守的狱卒却是找来他府邸将辛恒临终的遗书交给他,信里字里行间是请他看在两人过往的情谊,领了他遗体火焚后随风散去。可他怎么能这么做,死后不留全尸把他挫骨扬灰,他办不到。“我准备和朝廷告假将林兄的尸首带回他的家乡。”
林初一一死,案子人证没了成了悬案,他过去的供词便成了唯一的供词,再没有人能翻供了。林初一还是给自己选了一条死路。伊寒江道,“他因何下狱的,估计你也知道了,你就不唾弃他,毕竟他做了那么不光明的事,还连累了你差点被褫夺功名。”
“人都已经死了,什么都该烟消云散了。”开始确有被背叛的难过和愤怒,可人死了,更多想起的是从前一块读书时,彼此一问一答,互相增进学问的情景。他到青楼喝酒误事。漏交了夫子的答卷也是林初一帮他一块罚抄……
伊寒江道,“他和我说他是有意接近你的,就为了你的家世。你把他的尸首带回乡未必能找到他的亲人,我甚至都怀疑他的背景是不是都是捏造的。”
辛恒讶异的看着她,想起之前她有意向他打听的种种。她坦白道,“他没自首之前我就觉得他和老头子的案子有关联,想查一查他的底。或者他会死,和我紧追不舍也有些关系。”
只是,是被她逼得太紧不想被查出太多才被弃车保帅,还是林初一原本就注定了要以死来为这案子陈词结案。就再也不得而知了。
辛恒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若是早知道,或许……
她道。“因为你们的关系太好。我怕你们是一伙的。就算不是,我也担心你会去问他打草惊蛇。”
辛恒只抚着怀中死物,坚定道,“我与林兄多年的朋友,我不信他只是个势力小人。我还是会带着他的尸首回乡。若是那里真无他的亲人。我再按照他的遗愿,在那将他骨灰散去。”
她瞧见牌位之下还垫了一些东西,辛恒道,“都是他的遗物,一些旧衣还有生前最喜欢的书。一并留给我做个纪念。”
伊寒江道,“我能看看么?”辛恒点了点头。她便翻看了那几件衣服,觉得并无奇怪的地方,然后折好。交回给了他。又拿起那本名为‘警示良言’的书,翻了几页。
辛恒道,“王妃若是觉得这书有古怪,可以带回去。”
伊寒江摇头道,“既是留给你做纪念的。那就收好。人生就是这样,生死起落全当一场游戏吧。他死了,也不过是从这场游戏退出了而已。”
辛恒痛心道,“这是一条人命。”转瞬,一个人就没了,让他怎么当成游戏?
伊寒江只道,“等你在官场待久了,你就会觉得这不过就是一条人命而已。警示良言,或许他把这书留给你,就是要告诉你,官场也就是这么一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地方吧……”
她在外头玩到了很晚才回了王府,买了许多东西也吃了许多的东西,房里点了蜡烛,有人在给她等门。成亲后一直是出双入对的,这是第一次,一天之内两人分开来过。她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而今一个人玩起来没有过去一个人玩乐时有滋味了。
她进到房里,景故渊抵挡不住瞌睡,已经是趴在了台上。最近他为了他四哥的事总在烦忧,睡得不是很安稳。
她勾起手指,描着他的嫩脸轻刮了一下,见他眼皮子动了动,被她弄醒。她口气不好道,“要睡不会到床上去睡么,受了凉生了病还要我伺候你。”
景故渊笑了,关心的问,“用过膳了么?如果没用,我叫膳堂给你做。”
废话,都这么晚了,难道她还会饿着了自己不成?“怎么不问问你宝贝侄子去哪了,为什么没再粘着我?”他可是极为疼爱景麒的,不见侄子的人影,就不奇怪。
景故渊道,“四嫂后来还是觉得把景麒接回去该支会我一声,就让人过来说了。奶娘和丫鬟都已经回四哥的府邸了。”
果真是大家闺秀礼数做足。“我让你宝贝侄子吃了臭豆腐,你那四嫂当街看到,就把她儿子接回去了。”
景故渊笑问,“好吃么?”
伊寒江想了想,其实原本出门前还打定主意气他几天,让他心里急一急的。她闹别扭,也要同床共枕的他心里不好受才得。可街上见到了林初一的牌位……
正如她所说的她本就当人生是游戏,她斗别人别人斗她,哪一天她若是被人斗死了,也毫无怨言,至于会不会有遗憾……她往景故渊看去,见他微笑着,其实言语间大有讨她高兴的痕迹,是怕她还在生气。“挺好吃的,景麒那小鬼尝过还想尝呢,不过我还是想下一回和你一块吃。”
景故渊笑着将她揽入怀里,“你想吃的话,我明日就再陪你去吃。”
伊寒江道,“你知道林初一死了么?说他在监牢里上吊自杀了。我觉得命是自己的,该为自己死也该为自己活,可他这回明显不是为自己死的。这世上怎么会总有这么多笨人。”
卷二结缘第二十二章 破釜沉舟(一)
“寒江。”小声唤道。
“嗯?”懒洋洋的等着他下半句。
“我们要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好么。”
伊寒江扭头看他柔和的神色,“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该不会是因为景麒受刺激了吧。”那小子在王府里头缠了他们三日,日日都吵闹,扰了他们的独处固然是让她不悦,可突然回他自己家中了,王府安静了下来,她耳根清静了却又有点不习惯了。
“这几日照顾麒儿,让我萌生了想做爹的想法,从前我不敢想,可现在我想要想了。”景故渊含笑描绘着前景,“我想要一个和你长得相似的孩子,教他写字,教他读书,让他过和我不一样的童年,在爹娘疼爱中长大。”
伊寒江笑道,“和我一样的秉性?要是想要去爬树下河,你笨手笨脚跟得上么?成天和你顶撞爬到你头上撒野,你制伏得了么。”
和她一样的性子那就是一刻钟也安定不下来,到时候还不是他追着孩子屁股后头跑。依照她说,最好像他的性格,闷是闷了一点但听话乖顺,至少好带啊。
她自己的脾气她欣赏,可要是一成不变的都照搬到孩子的身上,老实说,她会被气的七窍生烟吧,因为她天生就喜欢和人做对,而今想起,她爹也没少受她的气,风水可是会轮流转的。
景故渊笑容中带了傻气,“我可以学啊,他想爬树我就学爬树,学好了和他一块摘果子,他想下河我就去学泅水。”
伊寒江好笑,戳了他脑袋一下,“哪里有你这么顺从孩子的爹啊,都不知道他是爹还是你是爹了。”日后要是想要烧杀抢掠。他是不是也要跟?
景故渊握住她手道,柔声道,“有了孩子你和我的牵绊就多了一重,日后即便你再恼我怒我,看到了孩子,你总会容易心软。”
听到这里便明了,是他的不安全感发作了。“我不过是发发脾气出去闲逛,玩腻了自然就会回来的,何况我下午是带着景麒出去的,能去哪?”
景故渊半带着玩笑又半是郑重其事的道。“下一回你若是再气我,任打任骂甚至可以罚我家法跪算盘上跪一夜,可是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伊寒江笑着把他发簪取了下来。“不是说想要孩子么?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之前被景麒打断的夜,可以继续了……
把怀里的人小心的移开,生怕吵醒了她,起身取来中衣正要穿上。却突然被人由后头抱住拉扯了回去倒在绣被上,伊寒江哈哈大笑。“刚才有没有吓到你?有没有?”
景故渊也是笑了出来,时不时总要来上那么一次,就想看到他受惊吓。其实何须如此,她远离他的视线便足够让他担惊受怕了。
伊寒江披着长发,盘着腿,眯眼道。“你既然瞧不起我的出其不意,那我就索性让你笑的更厉害些好了。笑破你的肚皮。”说完去搔他痒,搔完腰侧搔后背。痒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