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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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景故渊道,“你为了一个伊寒江倒是设想周到。”怕是心思都落在她上头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不信孔公晏会做出有损清誉的事,只是那时候为堵悠悠之口,一定要将他下狱以平民愤。以你们的婚事为名目恢复他自由不是难事,但是——”他事先说清楚,省的下一回他们又为孔公晏的事来求他,“未能证实他清白之前,朕绝不能让他官复原职,免得招来话柄,说朕处事不公,要把他降为员外郎,从五品。”
管他官阶几品,而今没什么比恢复自由重要的。她笑着看了景故渊一眼,算代孔公晏谢恩了,“多谢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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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编辑已经通知进vip了,但今天才开qq,所以我也算是今天才知道这么一回事,有些措手不及。不管怎么样,本人一直就是个随缘懒散的人,既是今天进vip,那就进了吧。若是能看到这段话的人,很感谢你愿意耐着性子看完本人写的流水账小说,不管以后还会不会支持,都要说一句,谢谢了。
卷二结缘第一章 玉镯(一)
两人随后又是去看过了慧妃才回了王府。
那皇帝也真是雷厉风行了,昨日才说派人来教她宫中礼数,次日晨光微熹,她人还没清醒,那宫女就到了。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在宫中便是负责教导新进宫女宫规那一块的。与伊寒江说了两个时辰的男尊女卑,开头篇便是三从四德。
显然是皇帝有过指示,宫规倒是沦于其次,怕的是他宝贝儿子被她欺负是真,所以重点便放在那男女尊卑上。
人家说人家的,她魂游太虚她的,从天地混沌初开想到现下皇都歌舞升平,天马行空,倒也好打发时间。若是不得,就借尿遁,像那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那宫女碍于身份高低有别,好歹伊寒江也是个准王妃,即便是奉了皇命而来却也不敢开罪。
临走时景故渊又是塞了红包给那宫女,算是让她“包涵”伊寒江的桀骜不驯。景故渊对伊寒江道,“父皇若是问起,那宫女只能如实的禀报。所以红包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再不喜欢听,你也得装装样子。”
伊寒江道,“你爹让她来,教的是妻子怎么服侍顺从丈夫,我觉得现在和你这样处着就挺好的,若是变得唯唯诺诺,你会喜欢么?”
不喜欢。他也喜欢现在这样,让他觉得即便是成了亲,也不会像是从皇家里出的夫妻彼此恭敬却貌合神离,而是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那般和乐。但这婚事不是他们说好就行的,得要皇上也觉得好,因为这是皇上所恩赐的婚事。
景故渊道,“我和你的赌该是到我出题了。明日不要再像今日这样了,你手段那样高,总有法子应付得面面俱到的。”
伊寒江嘟嘴道。“我为了你倒是吃尽苦头了,你可要都记着我的好。”让她学什么宫规,不用说了,日后更是要行跪拜之礼了。她计较道,“我还没跪拜过别人呢,要跪也该是先跪我外公和爹娘。”反正周围没人,她把景故渊从轮椅上拉起来,“和我对着南面磕头,也算你这准女婿给他们行礼了。”
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为了谁折了她的骄傲,可身陷情网。却是自愿又为了他退步,好像是能明白当初为何爹什么都愿抛下,只求能和娘白头到老了。
爱情果然是会冲昏人的头脑。让人错觉,觉得即便是苦涩之中也含着微微的甘甜,让她这个不愿吃苦喝酸的人都愿为他尝试尝试。
景故渊顺从的与她一同跪下,对着南面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柔声道。“成了亲以后,父皇邀我进宫,你若不想去,和我说一声就行了。”知道要守那些规矩,对她来说是为难她了,她本该是自由之身。为了他也要强迫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伊寒江用力的弹了他额头一下,“我说过会和你寸步不离的,宫中那么多美人。不跟紧些,不小心哪只妖精勾了你魂魄,我都不知道。”
景故渊笑道,“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个闲王,身上还带着残疾。就算要找大树依附,也不会是找我。”
他这身带残疾的闲王虽是自贬得一文不值。还不是诱得好几个姑娘对他魂牵梦萦,神女生涯原是梦,连小姑所居,独处无郎,都亦幻亦真了,只心心念念的想着他,挂着他。
反正都是他那张脸蛋的错,就是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伊寒江吃味的用力掐了一下。景故渊无辜的看着,身上的青紫最近无故多了不少。
伊寒江道,“一个人过不容易,两个人一起过更是不容易。尤其我和你身份背景不同,总要有人妥协包容。但总不会让我一直吃亏就是了,我若是受气回来就施到你身上。夫妻是一体的,有苦就两人一块吃。”
景故渊笑道,“这么‘深明大义’的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
伊寒江道,“我娘说的,因为我爹为了她自愿做了半个南蛮人。其实我知道我若是吃苦受罪,你也会心疼的,不管我开罪了谁,你都会罩着我。”话出口觉得自己说错了,啐了口重说,“我这么厉害,哪里用你罩着,该是我罩着你才对。”
景故渊笑了笑,由着她在谁强谁弱上斤斤计较,她好强,而他也从不介意自己比她柔弱要受她保护,能被保护一生,他也甘于做这么一个弱者了。他坐回轮椅上,“父皇不是赏了很多荔枝么,我让膳堂做了银耳荔枝羹。”
伊寒江去推轮椅,“算你吧。”知道她被那老宫女荼毒了好几个时辰,懂得吩咐做些滋补的东西让她养足了精神明天再战。
景故渊柔声叮嘱道,“记得,可不要再像今日这样了。”
伊寒江怪他长气,“知道了,你也不嫌啰嗦。”
刚用完晚膳,孔公晏就来了。景故渊淡淡笑着,也猜到孔家老爷子解除软禁后第一件事该就是来问清始末。便只让总管把人领到书房,方便他们祖孙两人说话。
孔公晏看着伊寒江便是开骂道,“你这死丫头,说不来孔家还真是不来了。就连脱了险,皇上赐婚这样的大事也不来和自家的长辈禀明一声,三催四请的,架子倒是比谁都要大。”
伊寒江逗道,“反正我和孔家也没关系,我的死活你那么上心做什么。”
又是一句话把孔公晏堵得哑口无言了,他脸色不好。却是想起她为孔家求情,也并非对孔家无情无义,缓了脸色,扔了一个锦盒给她。伊寒江好奇道,“什么东西?”
孔公晏没好气的道,“你奶奶的嫁妆,一分为二,一半给了濂溪,还有一半你留着吧。出嫁那日戴上,免得让人笑话了你的家世,也连带笑话了我。”
伊寒江拿出一只碧玉描金镯子,上头绘了一只鸾鸟,夜同寝,昼同行,恰似鸾凤和鸣,确实是好意头。若是她不出现,连这只镯子也该是孔濂溪的。“你该都留给孔濂溪,因为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孙女。”
卷二结缘第二章 玉镯(二)
反正这些东西她也不在乎,该是都给了孔濂溪,也就不会说孔公晏偏爱她,满嘴的怨言了。
“你见过濂溪了?”孔公晏问道。
“见过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只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孔公晏叹气,“谁也料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担心伊寒江最后真要嫁给景驰拓为妾,按她的脾气还不玉石俱焚么,可谁知一道圣旨下来,倒是让他懵了,虽是一个孙女免了灾厄,却是另一个代为承受了。“既是已成定局,多说也无用。”
他也痛心,对濂溪自小就悉心教养,教她诗书礼乐,即便最后不能顺利嫁给他挑选好的孙女婿,他却也从没想过濂溪有一日会为人妾侍,那样寒酸的嫁出去,没有锣鼓仪仗,也没有八人大轿。
伊寒江眨巴着大眼,“你不怨我?若是我没来皇都,后边的事都不会有,或者孔濂溪也就按你的想法,嫁进陆家了。”
孔公晏倒是有些开看了,只觉得走到如今的地步,人始终要往前看。“怪你就能让时光倒流,让她嫁去陆家么?”濂溪的命不好,或者该怨老天弄人,堂姐妹竟是喜欢上同一个人。只盼着濂溪秉性纯良,这回只是一时意气,过一阵子自己能想开,和寒江和好如初。“嫁了人就要相夫教子,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无法无天,毕竟你嫁的不是普通人。”
好在王爷温婉如玉,脾性极好,和她倒也像是凹字和凸字能相互嵌合包容。继续叮嘱道,“做了皇家的媳妇一言一行都要三思,尤其王爷最得皇上的喜爱,日后常唤进宫中陪伴圣驾,你定是也要跟去的。要是有个差池,圣心难测,就算王爷保得住你一次两次,也未必次次能保住你。”
伊寒江说的轻巧,“我不会自己保自己么。”
孔公晏道,“你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就算她说他重男轻女他也要这么说,“一个男人可以争强好胜,但一个女人就不可以,你若想与王爷过得长久,日后在皇上面前就要恭顺纯良。否则你们姻缘只会像昙花一现,开得一夜就谢了。”
“我以为你因为濂溪的事,不太喜欢景故渊。”
孔公晏摇头。“我知道那也不过是濂溪一厢情愿,怪不得王爷。”又是可惜道,“若非王爷不良于行,也算是十全十美的男子了,人品和才学都是皇子里头最出众的。”
让她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丈夫。他的确又有过为她委屈的念头。只是丈夫是她选的,亲事也是皇上赐的。不管对伊寒江,还是对这门亲事,他都没有反对的权利。只能往好处想,王爷不爱争权夺利,倒也希望他们婚后。日子恬淡能改一改寒江的急躁胡闹。
伊寒江笑道,“你们这边不是说皇上面前要诚实坦白么,你在教我伪装自己。不就是在教我欺君?”
这个死丫头,孔公晏皱眉,“我是让你改掉你的性子。”尤其是这说一句顶十句的性子,皇上的权威容不得人挑衅,她顶撞他也就罢了。若是日后顶撞皇上,九条命都不够死。见她在玩镯子。心不在焉的模样,拍桌子大声道,“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伊寒江支着下巴道,“有,我又不聋。”
孔公晏又是正色道,“你既和孔家没有关系了,也不能明着为你准备嫁妆,过几日我让你叔叔偷偷送一份嫁妆过来。”只是不会太丰厚就是,算他这个做爷爷的心意。
伊寒江道,“不必了。”平日就没有什么积蓄,被降职了又削减了俸禄,还有濂溪那笔嫁妆的开销,加上他孔家府里下人的工钱,林林总总的,也捉襟见肘了。“在南蛮女子出嫁也不用什么嫁妆啊,就这边规矩多。”
孔公晏道,“你既是嫁给王爷,日后就是我皇朝的人。不要老提这边那边。明知道贵族之中最是看轻南蛮卑劣的血统,却还像是要诏告天下巴不得人人都知道。”
她自豪道,“我确实是南蛮人啊,且将来就算我生下孩子,孩子也有南蛮的血统,那是事实。别人嘲笑我,我还嘲笑他呢,样样都不如我。”
孔公晏太阳穴隐隐作疼,他虽说不是桃李满天下,但也算提拨点拨过不少人才,可现在却是怎么也教不好自己孙女。“你……通知了你爹娘回来没有。”
伊寒江笑道,“原来是有人想儿子了。”
孔公晏嘴硬道,“谁想你爹那个逆子了,只是他女儿的人生大事,做爹娘的怎么能不在身边帮着筹划。”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南蛮路远,他们也赶不过来,王府这么多人,还用担心人手么。”见孔公晏脸上闪过失望。她笑道,“只说赶不上我的婚事,又没说他们不会来皇都。”
孔公晏又是叮嘱道,“筹办婚事上若是哪里不懂的,就派个人过孔家来问,不要不懂装懂更不要按喜好随随便便了事,闹出了笑话,你日后在皇亲中就更无立足之地了。”他又想了想,“还有,大皇子那人,不要再去招惹他。”
伊寒江垂眸道,“濂溪在大皇子那边过得不好,你知道么?”
孔公晏叹道,“女子出嫁从夫,那也就是她的命了。别说她,即便是你,日后王爷对你不好,我也无权过问些什么。”所以才会在她婚嫁前特意过来,劝她要切莫仗着王爷好脾性,还像以前刁蛮任性,挥霍了王爷对她的喜爱,落得濂溪那般的凄凉。
“他若是对我不好,那我就回南蛮去。”绝对不会像孔濂溪一样因为嫁了人就以为今生除了跟着那男人再无别的选择。
“又是在说意气话了,你以为入了侯门,还能像从前随心所欲过日子。既然决定嫁人那就安安分分的,不要再任意妄为。”言尽于此只求她自己好自为之了。孔公晏见劝她的话都说完了就不多留了。
景故渊和伊寒江送他出大门,孔公晏转身,作揖对着景故渊道,“这丫头秉性出身都不好。能嫁给王爷已是她三生的福气。本来我不该再多要求什么,但还请王爷看在她身在异乡无亲无故的份上,日后多多包涵她的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