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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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必然是不想和多罗王撕破脸的,就算有太子撑腰而今看来也未必能济事,否则早已经是船过无痕不追究了,怎么还会要求她再上门赔礼道歉。
她语气一派轻松,“我懂得的,不会叫你难做人。明天就再去一次赔礼道歉好了,只是你那朋友会跟来么?”
金律道,“能说的他今日已经说了,明日再去也是无济于事。多罗王既然已经开口了,我们几个当事的人去就得了。”
她耸耸肩爽快道,“那好吧。”
金律又是说了一会才走,景故渊亲自送他出房门,回来只默默看着她好一会,小声道,“那多罗王认得你么?”
伊寒江道,“他只认得我外公和外婆,知道我身份的上京里该就卓耶嘛一个。”
他担忧,“那明天……”
她外衣也不脱就倒在床上,侧过头看他,耳朵上一对翠绿的水滴状坠子幽绿得的似寒潭碧水,“何必杞人忧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玩心大起在床铺上左右滚了几圈,踢掉的两只鞋子乱飞差点没打到桌子上的烛台倾倒。
景故渊把她的鞋子捡了回来,坐到床边凝着。伊寒江笑道,“你放心好了没事的。不许你偷偷想着又是睡不着,否则我可要对你做昨晚做的事了,得耗去你一些体力你才会睡得沉。”
景故渊面红耳赤,看着窗外沉沉夜色隐约有寒鸦振翅飞过,在皎洁的明月里成了一个黑点总有什么道不清楚的在心里萦绕不去。
第二日清早她起来又是扮做了男人,只等着要和他们一道去赔礼的金律已经是让含珠准备好贵重的礼品,看了她一眼道,提议道,“夫人不如还是用原本的面貌去吧。”
他也是好意,想着若是多罗王见到得罪他的是一个女子,或许也不好和她太计较了。
伊寒江只问,“你有和他说伤他女儿的是个姑娘么?”
金律回道,“没有。”
伊寒江扬眉道,“既然那天伤他女儿的是个俊朗的青年,我有心赔礼道歉,自然也要打扮回那日的模样,显得诚心些。”
这是什么逻辑他听不懂,只是看着伊寒江仿佛是去踏青赏花一样的春风得意,他不得不叮嘱再三,“若是多罗王有意为难,还希望夫人稍微忍忍,我想王爷多少会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不会做的太过。”
景故渊见伊寒江置若罔闻也不晓得回一句,便代她说道,“我会看着她的不会让她做得过头了。”
金律取下腰间挂的金色钥匙对含珠交代道,“巳时左右会有人来取那两箱货物,若是我还没回来,就由你来负责把货物交给人家。记得,要仔细了看清楚了人再交货物。”
含珠接过钥匙,也对那叫萨马的小厮道,“我不在,你可别急急燥燥的,可要好好的保护好公子。”她又看着伊寒江目光如春水盈盈,真心的不放心,“我会让厨子做好吃的糕点就等夫人回来吃的。”
萨马歪过头啐了一口自言自语,“一会她不把人的手筋脚筋弄断就该庆幸了。”
马车到了多罗王府便是有人恭候问道,“可是金律?”
萨马抱着赔罪的紫檀木盒子不但表面刻着栩栩如生的翠竹白鹤,单单光看木盒就晓得礼物贵重,里头更是放了一对价值不菲的萤石杯碗。金律下了马车抱拳道,“正是。”
那等候的人看了他们一行来的只有四个人,并无其他帮手。“平日来拜访我家王爷都是达官贵人,自然是要从大门进去的。可四位并无一官半职,又是来赔罪的,走后门也就得了。”并不把他们当客人看,无礼道,“四位跟我来吧。”
绕过门前一双镇宅的汉白玉石狮子,要带他们去后门。
萨马最先看不过眼,“真是狗眼看人低,不也就是个奴才么,难道王府的奴才还与别处的不同了?”金律靠的他近,扇了他后脑一掌他才住嘴。
伊寒江接话道,“王府果真是气派,连狗都吠得比别的地方大声。”
萨马吃吃笑出声来,惹得金律瞪一眼他叫屈,这话又不是他说的。
ps:
今日的更新没了,明天下午三点发文
卷三缘深第二十章 比试(一)
那人并没有带他们去方便让人谈话的厅堂,而是领他们去了宛如校场摆放了各种兵器的后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十八般武器真是应有尽有,或许是因为常被人耍弄擦拭,每一件都是噌亮的。
尤其是一双利斧搁在架子上只在尖端将日光汇集于一点的夺目,却又因为这是杀人的利器也不晓得割破过多少人的喉咙让人觉得那夺目是带着冰寒摄人。
萨马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公子,听说那多罗王杀人无数,是不是真的?”
金律吓唬道,“你再多嘴多舌,或许一会就会被拉出去砍头,我可不救你。”
有人在中央的空地上舞着流星,绳索约长一丈五尺,绳端有一大如鸭卵的铜锤舞到急时如疾风骤雨来势凶猛。
金律看的目不转睛,“都道多罗王的武艺高强,果真是厉害。”
伊寒江莞尔一笑,“你不是不懂武功么,又晓得他武艺高强了。”
金律笑呵呵,内行人看的是门道,外行人看的不过是热闹,“大部分的人都爱看歌舞,其中有多少个人是懂得唱歌跳舞的。”
果真是一张商人的嘴能言善辩。
这多罗王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虽是没有血缘但场面上她是称呼一声表舅的。她与他未曾见过,多罗王只认得外公外婆,等到了他们上山归隐与皇室唯一的交集就是卓耶嘛一年一次上山来取毒药。
她想着,就见到那多罗王转着身子只等到面朝他们时竟突然松了手,让那沉重得能把一个人的脑袋打的脑浆迸裂的流星锤往他们这边飞来。她踢了金律一脚,他毫无防备抱着萨马倒到了地上。然后拉着景故渊避开,就看着那流星锤砸在一盆兰花上霎时就四分五裂。
伊寒江面不改色,“王爷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么。”
金律从地上爬起来,苦笑伊寒江那一脚踢得真重在他衣服上留下一个清楚而小巧的鞋印。他都不晓得是该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还是该感激至少她已经是看在交情上没把鞋印拓在他还要见人的脸上。
四周的侍卫是训练有素的动也不动,那多罗王一试便知四个人里头只有她懂得武功,目光深沉的移动到她细致的五官,愣了愣。
她晓得自己和娘长得相像,但不晓得自己和外婆长得像不像。
外婆到死都没留下一幅画像。她问起娘这个问题时娘是但笑不语,对一个亲人极深的缅怀即便相处的日子不多轮廓已经是清浅,只要记得怀抱和气息是温暖的便如同人还在再生。
这时便会对她喃些厌烦的佛偈,告诉她像或是不像端看人怎么想而已。
至于外公,外婆的面容刻在他的骨头里融在他的心尖上自然也不用画像唤醒外婆的音容面貌。他本是最有资格说的。却只是告诉她她没一处和她外婆像的。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人世上再难找到第二个了,自然说得这般斩钉截铁。
她笑道,“也不晓得我们踏进来的是王府还是阎罗殿。慢一步就要死在这里了。”
多罗王面上严肃,眉上有一道刀疤直划到眼角,他下意识的抚过那道伤疤,看着伊寒江道,“你鞭打郡主本来就是死罪。若是躲不过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景故渊温文尔雅,往前一步不卑不亢解释,“并非我们有意冒犯郡主,只是当日郡主手持鞭子正鞭打……”他停顿了一会,还算留有余地的把这不光彩带过,“我们正好在旁边。未免被殃及是出于自卫。”
多罗王视线掠过他,只当是无名小卒不看在眼里,走到兵器架子上摸过那立着的三尖两刃大刀。问得犀利,“她鞭子已经被你们夺去,你们还追着她当着众人的面抽打她也是自卫么?”
景故渊慢条斯理道,“那是郡主事后不忿让跟随的侍卫以多欺少,才会越演越烈场面更是不可收拾。”
伊寒江轻笑。这个老实人难得也有不老实的时候,虽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却是避实就虚,抽掉一些旁枝末节后,尽量说得他们出手不过是迫于无奈,把主要的责任归咎到朵祗身上。
“放屁!”朵祗泼辣的大骂,在侍女的通报下匆匆赶来,就是要亲眼看这几个得罪她的人是什么下场,她抓着多罗王的胳膊爱娇道,“爹爹,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
萨马哭丧着脸小声道,“公子你看,那多罗王的手臂居然比碗口还粗。要是他爱女心切也要以暴制暴打我们一顿消火可怎么办。”
伊寒江失笑,“我终于是知道那些夸大的言论是怎么被人传出来的了。”那朵祗十指纤纤指甲上涂抹着红艳的蔻丹,既然是抓着多罗王的胳膊两手能将其圈起,又哪来比碗口还大,不过是常年习武,胳膊的肌肉看着结实有力而已。
金律赔笑,话语说得体面漂亮,“冒犯了郡主我们的确是罪该万死,这里有一份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虽然王爷未必能看得上眼,却也是我们不小心伤了郡主后自责的一份心意。”
多罗王看了眼,身边的下人便去把礼物抱了过来打开。
朵祗气得面色涨红,一挥手把东西打到了地上,跌出里头碎掉的萤石杯碗。 “你送些破杯子破碗来做什么,讽刺我和我爹么。也不看这是谁人的地方,居然还敢这样嚣张!”
定是方才跌倒时把东西给弄碎了却是成了雪上加霜。金律开始觉得太阳穴在隐隐作疼,好像是在被一根根针刺着,“这一回真是意外,我立马吩咐小厮回去再取一份礼物来。”
朵祗顿足骂道,“不必了,谁稀罕你那些破烂东西。”
伊寒江笑道,“又不是我们专门找这些破杯子破碗来的,这可是王爷一手造成。不是他甩那流星锤过来,我们也不会为了躲闪把这木盒摔到地上。”
朵祗趁机道,“我就说这些都是无法无天的劣民,当着爹你的面前都敢这般放肆,可想而知那天对我下手有多重了。”
“郡主这般精神奕奕,非要说我那日下了重手也实在叫人难以信服。”她插着腰道,“你若还自认是南蛮人就和我打一场,即便输了也是光荣的。若只会叫你爹为你出头,哪里还有当日的霸气。”她嘲讽,“也就是不懂事的娃娃才会躲在爹娘身后。”
朵祗气的火冒三丈,却又想不到什么话来回击她。她心里有数,要真动武,她是打不过的。
多罗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听说那日你一鞭子就把我的侍卫都打趴下了,是真的么?”
伊寒江笑道,“可见是王爷管教下属严明,让他们对待手无寸铁的百姓手下留情才让我占了上风。只可惜女儿毕竟是不同下属的……”她意味深长的长吁了一声,景故渊和金律面色大变,听出言下之意就是教女无方了。
多罗王也动了气,“再如何她也是位郡主,顶着的是天家的颜面。怎么容得一再让你出言不逊。你既然说要比武,那好本王与你打一场。就看你是不是与他们说的那般厉害。”
景故渊闻言,拉住伊寒江礼貌说道,“他是年少气盛才会口出狂言,王爷是铁铮铮的汉子是位大英雄,若是与他一般计较传出去怕是会让外人说多罗王府的人以大欺小。”
金律也帮嘴道,“这小兄弟上一回以一抵十也不过是运气好的缘故,若是与王爷对打,只怕还没数到三下便就要落下风了。”
朵祗趾高气昂的讥笑道,“方才不是大言不惭么,怎么听得我爹要和你打就立马求饶了,到底谁才是孬种。”
伊寒江轻笑,只以为凭这三言两语就能激到她么,当真是幼稚。她转头对着景故渊,握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知道遇事动脑子是最聪明的解决办法,但在南蛮动拳头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她对多罗王喊道,“我若是侥幸赢了,王爷能答应一笔勾销么?”
金律低声劝说,“我知道你武功好,但也不能目中无人了。这多罗王和那些无名小卒不同,听闻他一手就能举起一个鼎来力拔山兮。就你这身板,还是与他认输了吧。”
伊寒江笑道,“比试依靠的又不是蛮力。”若只以谁力气大分胜负,蛮牛不也算的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多罗王声音颇大,府里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要你有这个胆子和我比试,不管你是输是赢,你伤了朵祗的事我便当作没发生过。”
朵祗是恨不得把他们都推出去砍头了,听得这么容易就放过其他人,她不愿意拉长了脸道,“爹——”多罗王斜眼,不容分说,“这府里还是我做主,你若是再不听话,就算是我女儿,我也会让人将你拉下去军法处置了。”
伊寒江笑道,“王爷位高权重定是不会和我们这些蚁民说话不算的。”
多罗王站在兵器架子前冷声道,“过来挑选一件武器吧。我与人比试从来是全力以赴,对你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拳脚无眼,你若是死了,便怪自己本事不到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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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