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伊寒江叹气,把景故渊推倒香榻边,她扯下纱幔后开始扒两个人的外衣。
“伊姑娘。”他欲言又止,像是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女,而她则像是施暴的恶少。
他因紧张胸膛急促起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薄得就靠那湖泊色绣了海棠的兜儿隔着,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屏风上的男女交合。她道,“你其实不笨,只是在装笨装糊涂,这次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愣了一下,顺从的让她把他的上衣都给脱了。她捞过一旁为客人准备好的被子把两人紧紧包住。他的视野一瞬窄了许多,柔软的被化作墙把他的脸遮挡了起来,只能看到伊寒江随手扯下发上的簪子,乌丝倾泻滑过两人的身子。
外头的人见里头久久没人应话,就擅自把门给推开了。正好瞧见纱幔后边两条朦朦胧胧的人影交缠,和地上散落的衣物。伊寒江顺手抓起枕头,扔了出去,故意扯高嗓子骂道,“正高兴的时候,你们这群人闯进来做什么,没见过别人燕好么!”
沙哑的声音里出现了尴尬,“出去吧。”只怕是方才太过激烈才把东西给撞倒了,碎了一地瓷也不管。
老鸨只想快些息事宁人,免得坏了生意。“两位大爷还是先出去吧。”
那凶恶的男人瞥见那轮椅竟是紫檀木制的,在皇都能用得起的瘸子,屈指可数,“那客人是多大的岁数,是不是十来岁左右?”男人边问边走近,好像想要掀开帐幔以确保万一。
景故渊和她贴的那样近,不论谁稍稍有些动作彼此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眼睛染上杀气,景故渊拉住她的手,眼里度上慈悲朝着她摇头。
她无声又对他骂了一句,“笨蛋。”,若是那男人执意要一探究竟,把人杀了是最一劳永逸的法子,真是妇人之仁。
“不是的,我刚还在房里伺候,许是我样貌不够标志,又让我找了一位姑娘来,那大爷三十来岁,说是来皇都做买卖的生意人。”蕊儿因为害怕被看穿,胆子都提到了嗓子处声音有些不稳。
老鸨自然知道她在撒谎,没办法应对下也只能跟着说瞎话,“是,是个三十来岁的大爷,刚刚还打赏了我许多银子。”
男人的手在离帐幔不远的地方停住了。
伊寒江大声道,“还不出去么,不出去我就大喊,把楼上楼下的人叫来,让他们都瞧瞧你们两个是有多变态,才会喜欢看别人燕好。”
那两人不敢把事闹大,只得跟着老鸨讪讪离开。
她低头,见被子下的景故渊歪着脖子留意着帐外,颈项的曲线优美,肤质白皙晶莹,她笑道,“本该是蕊儿服侍你的,想不到却是换成我了,怎么样,反正衣服都脱掉了要不要直接和我行周公之礼?”
他伸手想去钩衣服,无奈被压在下头,实在不敢瞧她脖子以下的地方,“姑娘。”
她笑道,“以后直接叫我寒江,答应我才起来。”
他无奈的点头,以现在的形势,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就算是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只能答应……
卷一缘起第二十三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
她带着景故渊出去,却没对任何人说是要去哪里,总不能张口就是“我要带你们家王爷到青楼嫖妓”那么直白,她懒得费心去想借口也就干脆潇洒的不说了。所以即便是府里上上下下不放心,想要找,也没个去处。
景故渊从来不是个做事没交代的人,这一次彻夜不归,因为有过上次在山上遇险的事,颜闯等人是忧色匆匆,都一身挂彩了还是从病床起来,在厅里来回踱步,“再过半柱香,王爷还不回来,我就入宫请求皇上派人找。”嗓门之大,远远就能听到。
她笑道,“他对你真是忠心,是不是该用青天可鉴日月可证来形容?”因为景故渊的腿不能动,所以府里的阶梯都用泥铺成了坡,方便推他进出。伊寒江将他推进厅里。
“王爷。”厅里的人都围了上去,火眼金金的检查他有没有掉一块肉少一根头发。一旦检查不过关,她就要被群起攻之了。
景故渊看着厅里一个身穿褐衣的男人,对颜闯道,“何必大惊小怪呢,把颜安都给叫来了。他是大夫,若是有病患上门求诊……”
颜闯理所当然道,“他会去学医本来就是为了王爷,王府出了事,让他回来是应该的。”
“寒江。”景故渊换了称呼,介绍道,“那是颜安,颜闯的弟弟,他是皇都出名的大夫,府里上下谁生病了都会找他诊治。他的医术高明,我也是一直得他照顾。”
她心里想到堂堂的王爷,身子出了毛病不是找御医而是找市井大夫,真是有趣。
颜安先是微笑对她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拱手向景故渊一拜,“当年若不是王爷收留我们兄弟我们已经饿死街头。”
景故渊道,“陈年旧事了,何必再提起,何况这些年你们一直保我周全,早就已经是还清了。”
颜闯道,“王爷下回若是要出去,请让我跟着。我是王爷的侍卫,王爷若是有什么闪失,我难辞其咎。”
她笑道,“我现在不是将你们家王爷完璧归赵了么,他可是毫发无损,真比较起来,我可比某人厉害多了。”
颜闯瞪她一眼,自然是知道她在指桑骂槐。
她坐到轮椅的扶手上,然后搂过景故渊的脖子,“何况孤男寡女出去,是要干什么,大家该是心知肚明,怎么好带上一堆的人去煞风景。”
一干人红了脸,景故渊则拉开她的手。“他们都是容易当真的人,别戏弄他们了。”
她打了个哈欠,“不戏弄就不戏弄了,反正昨晚干柴烈火的烧了一晚,我也累了,你可以和你的侍卫继续讨论下回上街,是不是要开锣鸣道,先屏退闲杂人等,省得他们紧张兮兮的。”
管家见她要回房休息,上前告知,“伊姑娘,孔府刚来人了,说有要紧的事让你走一趟。”
她毫不遮掩一脸的困倦,“没提什么事么?”
管家摇头,“只说让姑娘赶紧去一趟。”
她摆摆手,“等我睡醒再说吧。”
景故渊劝道,“还是去一趟吧,怕是孔大人旧疾发作。”
她伸了个懒腰,肯定道,“不可能。叔叔知道我性子,要是是老头子心病发作,定是要下人来说‘我家老爷病发,让姑娘走一趟’。不会不提目的的。不管什么事都等我醒了再说吧,我现在困的很。”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饭的时候,还是被肚子里的馋虫给叫醒的。
颜安每个月总会抽出一两日定期为景故渊检查身体,也就留下和他们一同用膳。
她奇怪道,“不是说你们这边尊卑分明,主仆是不能同桌的么?”
景故渊慢条斯理道,“我从未把他们当仆,他们都是我朋友。颜闯虽然对外称自己是我的侍卫,可并未受封也不领朝廷俸禄,他留下保护我完全出于道义。”
她不过是好奇的问一句,不用这般正经的和她解释这么多。
颜安看着满桌子的荤菜,“上回我走的时候,不是留下了饮食上要注意的事项么,油腻的东西不能多吃。”他夹起一块咕噜肉,上面居然还泛着一层白。“为什么膳堂还要做这些菜。”
颜闯又是瞪着她,道,“不关他人的事。”
“是啊,都是我让膳堂做的。”筷子还是用不惯,她直接要勺子舀了一块咕噜肉,送进嘴巴里,满足得很,真是人间美味啊。
颜安严肃道,“我听王爷说姑娘也是习医的人,该知道多吃清淡的食物才是养生之道,这种油腻的菜只能满足口腹,吃多了却是有害无益。”
“能满足口腹就够了啊。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要守,只吃素不吃荤,那王府里那么多厨子要来干什么?专门做斋菜么?”她反问。
颜安斥责道,“王爷的身子得好好调养,姑娘这么做那是浪费我之前的心血了。”
她故意当着他们,也舀了一块咕噜肉,硬是送进了景故渊的嘴巴里,两人就这么共用一个勺子,她轻声要挟道,“吞下去,否则我就告诉他们我们昨晚去了哪。”
景故渊只能吞下肚子,却不回答,只因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这是人间美味,自然要试过才不枉费他来人间一回,你帮他养生就算养到七老八十,却是要他守着清规戒律,那还不如送他去做和尚得了,做和尚暮鼓晨钟的更养生呢。”她直接把那些菜都放到自己面前,“你们不喜欢就楚河汉界,我吃我的,你们自己让膳堂再做。”
颜闯气结,“你真是强词夺理。”
“是你弟弟本末倒置吧,你家王爷身体弱和吃不吃肉那是两回事,要有本事,就该把他的腿治了把他的毒解了。”
她的话让那两兄弟顿时心中不舒服,景故渊的脚一直是他们心里的结。
“许多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并不是他们没有本事,只是天意如此扭转不得。”景故渊维护道,“我把寒江你当朋友,自然是尊重你,也希望寒江能尊重我的朋友,说话时留几分情面。”
她道,“说两句都不得么,大男人的比我这女人心胸还狭窄。”
颜安道,“其实姑娘说的没错,是我没有本事,才会这么多年连王爷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她细嚼慢咽,完全当食不言是句屁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不但知道,我还会解。”
颜家那两兄弟对看了一眼,皆是抱拳异口同声向她说道,“只要姑娘能救王爷我兄弟二人愿意用性命来换。”
她笑道,“我要你们的命做什么,称斤来卖么。你们的命我没什么兴趣,这样吧,我要是能治好你家王爷,你们两个换女装到皇都最高的地方唱上一天一夜的小曲,与皇都的百姓同乐,也算是件功德。”
那两兄弟的脸色都黑了,士可杀不可辱,这对他们来说比要他们的命更严重。
景故渊笑道,“不必当真,她是和你们开玩笑的。”
她支着下巴侧头看着他,“你还真是宝贝你的朋友,连耍耍都不得。”
颜安着急的问道,“姑娘何时能帮王爷解毒,不论要用什么药材,再罕见贵重,我都能帮姑娘找来。”
“有的病治疗起来和打仗差不多,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他的毒有些棘手,我只能说急不得。”
卷一缘起第二十四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
总管进来禀报道,“王爷,孔大人来了。”
老头子一向重礼节,挑在人家进食时过来,倒是挺奇怪的。景故渊吩咐将人请进来,孔公晏一脸杀气,来者不善啊。
一进来就指着她鼻子开骂,“我就知道你这张狐媚的脸迟早会惹出祸事来,你来皇都才几日?把孔家闹的鸡犬不宁不单只,现在还要在外头惹事。”
景故渊劝道,“孔大人,有话好好说。”
她漫不经心,“我也觉得皇都这风水挺好的,让我天天都有事可做有人可整,你要骂人也要有头有尾,让我知道是哪一件事,别不清不楚的。”
孔叔继一边安抚亲爹,一边问,“寒江,我不是派人来让你过孔家么。”自家人关起门来有事好说,结果她迟迟不来,父亲以为她不把他放在眼里,便气得亲自走这一趟。
她答道,“我昨晚没睡,困得很就打算醒了再过去的,刚刚才醒。”
孔叔继道,“辛恒派人来孔家提亲,还送来许多聘礼,我让你过去是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回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咯。“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为这个?直接告诉他老头子二十年前已经把我爹提出家门了,我姓伊,我要嫁谁和孔家无关。你们嫌麻烦就让他来找我。”
这种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不知道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讽刺的话听不懂,她的厌恶也看不明。看来只适合当头棒喝,把他揍一顿,再像是对付那采花贼一样把他吊到城门上。
孔叔继看侄女的模样,便知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辛恒家中是地方望族,甚至可以追溯到有开国功绩的先祖,即便是要退婚也要想个不失双方颜面的说法。”
她摆摆手道,“我没你们那么多顾及,是我会直接就把聘礼扔了。那种人就是自恃家境优渥有几分才学,早就该有人下下他的面子。”把他的尊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碎。
孔公晏怒形于色,“你到底懂不懂姑娘家的闺誉有多重要,若是处理不当,你日后还要不要嫁人。”
她挑眉笑道,“你是在关心我嫁不出去么?”
孔公晏气道,“我是在关心你水性杨花败坏我家门风。不但脸像,连狐媚四处勾引男人的个性也学你娘学个十足。”
她筷子重重一拍,“你说我就够了,拖我娘下水做什么。”景故渊扯扯她衣袖,希望她保持冷静,她袖子一挥,全然不领情。“我生得美那是我爹娘有本事,我没用言语去勾引他,也没做什么动作挑逗他,他自作多情是他脑子浸水,你怎么不说你们这边所谓饱读诗书的人皆是道貌岸然的下流**,到青楼狎妓还不够,见我貌美就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