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红颜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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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里不禁窃喜:应该逃出来了!
可是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从洗澡的帐蓬跑到草原上来已经让她气喘吁吁,喉咙因为极剧喘息如烈火烧般疼痛,她却不敢停下来。她知道逃出来如果让他们逮回去,她绝对会过上恶梦一样的日子!
然而不用多久,她就听到了一声马蹄声响。回头看了看,一个天神一般高大的男子坐于马上,马儿扬着修长有劲的腿疾奔而来。
完了!染晓霜惊叫失声,这个男人会杀了她的!她看到他眼里的怒气,一边奔跑,一边无力地看着马离她越来越近。她只能使尽了全身力气往前奔跑。
她听到“呼”的一声,紧接着背上传来疼痛,那是……鞭子!
她忍着疼,继续往前跑。第二鞭,毫不留情地又甩了过来。她紧紧咬住嘴唇,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忍着之前的伤口又崩裂开来。然而她终于跑累了,疼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脚一软,便跌坐在了草地上。
耶律赦勒紧了缰绳,怒气冲天,“你竟敢逃跑!”
染晓霜狠狠地瞪着他,“为什么不敢!难道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让你欺侮吗?!”
耶律赦看着她倔强的脸,更加生气,猛得一鞭子便甩了下去。鞭子重重甩在她柔弱的身躯,她却咬着嘴唇,一声也不吭。只用怒火熊熊的目光盯着他。
耶律赦厌恨这样的眼神!他也厌恶这样不懂得乖巧柔顺的女人!他忽然又甩了一鞭子,染晓霜下意识地躲,却发现鞭子只是缠住了她的身体,他猛得一扯,她整个人便被甩上了半空。
“啊——”她吓得尖叫。他想要摔死她吗?
屁股传来一阵钝痛,却原来坐到了他的腿上!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坐着,与他面对着面!染晓霜挣扎,背上的鞭伤仿佛撕裂开来,“你放开我!”
耶律赦沉着脸,她的扭动蓦然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化,他低吼了一声:“闭嘴!再敢发一句声音,我便在这草地上剥了你的衣服!”
染晓霜吓得噤了声。她知道这个野蛮人绝对说到做到!她双手挡在她与他的身体之间,然而马颠簸,她又不得不揪紧他的衣服,她怕掉到地上被马踩死。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这么高的马上,感觉格外恐怖,风呼呼地在耳边呼啸,背上的疼痛火辣辣的,之前被萧石的鞭打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如今又添新伤!晓霜觉得后背有什么湿湿东西粘住了她的衣服,是……流血了吗?
她扭动了一下,钻心的疼痛便袭来。她疼得倒抽了口气,一双大掌蓦然按上她的背,触到伤口,她尖叫了起来:“好痛!”
第五章
耶律赦冷冷地瞥着她,“这就是你逃跑的代价!”
她咬着嘴唇,就算再痛,也不肯再哼出声。辽人果然是野蛮人,所以才会这样欺负一个孤弱女子!
想到从前她被捧在掌心,父母都围在她身边,唯恐她有一丁点儿的散失,眼泪便蒙上了眼睛。倒不是多想念以前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日子,而是,爹娘给予她的温暖,是她此刻格外想要的东西!
可是爹娘……他们都死了……不会再给她任何温暖了!她在这个世上,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到这里,眼里的雾气逐渐凝结成一颗颗晶莹的泪水,纷纷坠落。
耶律赦感觉到有水滴打在他的腿上,看了一眼制造水滴的人,嘴角一抹邪酷的冷笑。女人的眼泪不会打动他,只会让他觉得烦。
在许多人异样的目光里,染晓霜以古怪的姿势坐在将军身上被带回了军营,他跳下马,也毫不留情地将她拉了下来,她重心不稳,就那样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摔在有些湿润的泥土上,但是那钝痛却袭遍了全身!她头发散乱,衣服上沾满了泥巴,狼狈不堪,可怜兮兮。拉姑看她的眼里有点痛心,可是又不敢上前去扶。耶律赦道,“把她拉下去,三天不准吃饭!派她去马肆干活。”他冷冷说完,便进营帐里去了。
拉姑见将军回营帐才敢上来扶晓霜。
在拉姑的帐蓬里,她一下下帮晓擦着身体,又温柔地上药。叹息道,“哎,姑娘,你又为何和自己过不去呢。看伤才好,又添了新伤——你究竟哪里得罪了将军,他竟要这样对你?将军从来不曾打过女人。”
染晓霜苦笑一声,咬牙忍受着背上传来的刺痛。拉姑的药很有效,可是抹到伤口上却是钻心的疼,眼泪轻而易举就被召唤出来,她嘶嘶地叫,“大娘,如果你是我,会逃跑吗……”。
拉姑叹了口气,“是你,我也会逃跑。谁愿意服侍一个不大熟悉的男人呢。更何况我们是辽人……”
染晓霜找到了知己一般,迅速看着拉姑:“大娘也这么说,就是能理解晓霜的心情。所以大娘偷偷地放我走好不好?”
拉姑蓦然沉了脸,“你还想着要跑?如果你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跑了将军也不会去追你。可是他连自己的伤都不顾策马去追你,不论他是喜欢你还是仇视你,至少他不能让你跑了!若你再逃跑被捉回来,可不是三天不吃饭送去马肆那么简单了!”
染晓霜扁着樱唇,“难道我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了吗……”想到枉死的娘,眼泪便忍不住涌了出来。
拉姑爱抚着她的头发,“将军不是也说过吗,你在这里乖乖地待三个月就放了你。你何不就在这里安安份份地过三个月呢。”
染晓霜委屈地说,“如果只派给我粗活儿,再苦再累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他……他……”接下来的话,她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拉姑却明白了,“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可是以服侍将军为荣呢。换成是另一个姑娘,只怕高兴都来不及了。”
“我不是你们草原女子。”她倔强地说。贞节对一个汉族女子何其重要,大约他们辽人不会懂。
“我也听说过,你们汉族人讲究从一而终。”拉姑微微一笑,收拾了创伤药,“你且趴着休息会儿。若是没人来催,你便继续休息。我只怕将军怕我徇私,会派别人来督促你去干活儿呢。”
染晓霜感激,“谢谢大娘。”
拉姑出去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下来,静得她只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想到耶律赦冷傲的面孔就忍不住颤抖一下。
她趴在床上,背上因为刚上了药,只披着外裳,里面穿着白色肚兜。初秋的草原已经开始冷了,她渐渐觉得困意袭来,又感到寒冷,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掀开了她身上的外裳,裸露的皮肤越发冰凉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接着有一双粗糙的手摸上了她的背,没有受伤的区域,皮肤雪白而柔嫩,只是横在白皮肤上的一条条伤口,血红狰狞地像恶魔的獠牙。
背部被人抚摸觉得不舒服,她动了动,那双手竟然沿着边缘,探向她胸前柔软敏感的地方。她蓦然惊醒,这不会是拉姑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晓霜的心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是那个该杀千刀的萧石!
她尖叫,顾不得疼痛将衣服紧紧拽住往身上裹:“不要脸的畜牲!拉姑,拉姑你在哪里……”
萧石上前一把掩住了她的嘴,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惧怕的。眼睛望了下帐子,发现没人进来,才低吼道:“臭娘们儿,给我闭嘴!害得老子被耶律赦罚,今日我就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染晓霜被他的手捂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一只手拉着衣裳一只手紧紧来扳开他的手指,一边大声地呼救。虽然叫出来只是“呜呜”的声音。
萧石迅速剥光了自己的衣服,染晓霜几时见过男人的身体,不觉惊呆了,丑陋的下体让她感到反胃和恶心,她想自己就算死都不能让这种人得逞!
萧石淫笑着就欲扑过来,一只手还不忘死死地掩在她的嘴上。染晓霜的腿乱踢乱蹬,萧石压上来用一边腿制住她,一边开始撩开她的肚兜。
一股屈辱直涌头顶,晓霜在喉咙里嘶声尖叫,闭着眼睛乱踢乱蹬,那是无声的绝望。忽然之间,身上一轻,紧接着是惨叫声响起:“将军……”
晓霜迅速睁开了眼睛,跃入眼中的是耶律赦狂放的脸。他迅速解下身上的皮袄扔到了她身上,总算遮住了她裸露的身躯。那一瞬间,她无比感激……
耶律赦的目光冷冷地移向萧石,“你好大的胆子!”
萧石的眼睛东张西望,嘴角有一丝血流下来。“不关我的事,将军。是这个女人,她引诱我。”
晓霜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个男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耶律赦却不是没眼睛没头脑的人,只往外面喝了一声:“钟毓,将萧石带下去!”
萧石慌忙地穿衣服,就算要被责罚,也不能光溜溜出去丢人现眼!
一个英俊的青年人走了进来,他不看床上的染晓霜,直步走向萧石,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走!”
一直到萧石被拎走,晓霜紧绷的身体才放松和柔软了下来。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耶律赦,“谢谢你。”
耶律赦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营帐。
晓霜不知道他为什么刚刚会来,但是他来救了她,她真的觉得很感激。过了一会儿拉姑进来帮她穿衣服,又看她后背的伤,“哎,刚刚平躺摩擦,伤口又出血了。可怜的孩子。”
晓霜虚弱地笑笑,“没关系,我不怕痛。大娘……你说我真的只要乖乖在这里呆三个月,将军就会放我走吗?”
“应该会吧,”拉姑也不大确定地道,“将军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晓霜点了点头。那么……她就在这里呆着吧……她不想逃跑再被抓回来,她害怕等她的是极刑。是的,她胆小怯弱,连死的勇气也不会有。娘……她怔怔地想,等她回去,还能找得到娘亲吗?
桑可儿忽然掀了帘子走进来,“将军说了,让染姑娘去马肆清洗马槽。”
第六章
拉姑不忍地看着染晓霜。见她爬起来皱着眉头,知道那鞭伤有多痛,但是她不敢造次。她跟在将军身后这么多年,很明白将军的性子。谁要是求情,只怕晓霜获得的责罚就更多。
晓霜站在马肆里,只觉得一阵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这里仿佛长年没人清洗,脏乱且臭烘烘的。马已经被牵出来,晓霜皱着眉头忍着反胃,开始动手洗刷。每一下,背部的疼痛就会被牵引到,那疼一直钻到心底,痛得她咬牙切齿。
没一会儿,便已经头晕无力,额上冒汗了。
她自我催眠,“没关系,只要熬三个月就可以回北固镇了。”哪怕爹娘已经不在,也没有别的亲人可以投靠,但是可以回到大宋的土地,便是好的。
她忽然想起了蔡文姬,嘴里轻轻念着:“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千古流传的胡笳十八拍。
她也是心愤怨兮无人知……可是她能怎么怨?她的怨没有意义。她只能卖力地去干活儿。汗水模糊了眼睛,疼痛也变得麻木,把马厮清理干净出来,天已然全黑。
她好累又好饿,蹲到小溪边洗了洗手,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脱了鞋袜,把雪白的双足浸入那冰冷的溪水中。初秋的夜晚,水已经开始澈骨冰凉了。她只觉得寒意穿遍全身,但是这寒冷却让她的精神比先时好一些,疼痛也似乎减缓了一些。
肚子好饿……耶律赦说过三天三夜不让她吃饭。她的脑海里回旋着耶律赦狂野俊帅的面容,耳旁却是他冷酷无情的话。他是她见过最无情的人……还是他们辽人,都是这么野蛮无情?对于女子,能痛下杀手,狠狠折磨虐待。
腹部空空,又怎么能受得住他的折磨呢?
忽然之间,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一看来者是个男子,染晓霜将鞋子穿之为恐不及。他是钟毓……之前耶律赦叫过他的名。
他走到染晓霜身边,飞快地将一样东西放下,不说一句话就走了。
染晓霜奇异地看着他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才去看他放下来的东西。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白乎乎的两个馒头,还有一片……肉!她感激地朝钟毓的方向看了看,看来辽人,也不一定都是坏蛋。
趁着这里没人,她肚子又饿得很,忙大口大口地嚼起馒头来。一个馒头下肚,肚子已经饱了许多,她又跑回营帐喝了点儿水,肚子便很饱了。剩余的馒头和肉片,她藏得严严实实,明日不一定会有人给她送来吃的东西,她要省着点吃才成。
晚上趴在床铺上,觉得连思考的体力都没有了。她以为白天那会儿自己会晕倒,但是毅力却让她坚持了下来。人的潜能也许是可以无限发挥的,她的身体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孱弱。
三个月……只要三个月,她便可以回去。她好奇爹曾经对耶律赦的父母做过什么,那时他们在江南,怎么会与辽人有交集呢?
能从耶律赦嘴里得到答案吗?父母已经都不在了,也许这会成为一桩永远的秘密……
清晨,她还没有睡饱,人已经被叫唤到河畔去帮营里的前锋等有官职的勇士洗衣裳。她觉得头有点儿重,大概是因为人没睡够的关系。衣服洗着洗着,她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