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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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静嘉只能发挥鸵鸟精神安慰自己,四朵牡丹是不会弃自己而去的,就算自己要出嫁,这四位还得陪着去呢,更别提这一时半会儿自己还嫁不出去呢。
静嘉一边小心翼翼让姚黄给自己套了件外衫儿,一边又小心翼翼回到床上躺好——病人嘛,就要病人的样儿。姚黄试了试静嘉额上的温度,已经不算烧了,姚黄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接着嘱咐静嘉:“小姐可千万别再挠了,绿玉那丫头胳膊上就有原先落下的疤,倒幸亏不是脸上的。小姐仔细日后嫁了人,姑爷不喜欢。”
听姚黄这么说,静嘉没羞没恼,反而道:“为了个痘疤就不喜欢我,这样的人不嫁也罢。”
姚黄替静嘉掖了掖被角,一面向外去,一面笑着:“小姐倒是好骨气,只怕以后夫人给小姐找来了如意郎君,小姐就舍不得不嫁了。”
静嘉没跟姚黄多争辩,她眼下清醒的很,嫁给谁这种事情她本没有发言权,比起庶出的静娴静雅,她多的优势只是邵氏会从一个亲生母亲的角度为她的幸福而考虑。
但这种幸福还不能和倪府的利益有任何冲突,重叠最好,若是有矛盾,自然以倪府的荣誉和利益为第一。静嘉适才也不过是口头说个不嫁,到时候邵氏就算让她嫁给个人渣,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点,静嘉就有点郁卒。虽然邵氏不会那么夸张,真的牺牲女儿的幸福去换名利,毕竟倪府如今的地位已经不低了。但邵氏也绝不会为静嘉找个什么“真爱”,充其量是个各方面指数都不错的丈夫罢了。
古代这点真是讨人厌,静嘉想着想着就烦起来了,百爪挠心的同时,也觉出身上长痘的地方隐隐发痒。
姚黄托着漆器红盘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在床上打滚的静嘉。姚黄好笑地叫了声小姐,凑到跟前儿,“可是难受的紧?”
静嘉抱着被子哼唧了一声,才爬出被窝坐好,点了点头:“就是痒,不敢挠嘛。”
“奴婢那会儿也是这样的,您别去想就没事儿了,奴婢让厨房热了点儿粥,小姐先垫垫,过会儿就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姚黄把托盘放到了圆木桌上,继而捧着粥走到跟前儿,作势要跪在脚踏上喂静嘉。
静嘉忙伸手拉了把姚黄,指着旁边的绣墩儿道:“你挪过来坐着嘛,粥给我自己喝就行。”
静嘉虽然很乐意被人伺候着,对于她这个懒人来说,很多事情免于亲自动手实在是太爽了,但静嘉还没丧心病狂地要刻意压榨别人。像这种跪着喂饭的事情,还是免了吧,她看着别扭,也享受不起来。
姚黄倒也没推拒,自家小姐什么脾性她再了解不过了。若是静嘉说不必跪着,那决不是矫情,是真的希望你坐下来,她说不必拘礼,那就是真的希望你可以随意一点。
静嘉既自己接过了粥,姚黄便去把绣墩儿搬了过来,顺便端着托盘上的几碟小菜坐下,充当了人体茶几,免得静嘉光喝白粥嘴里发苦。静嘉伸出筷子在那几碟拌菜里拨拉了两下,都是极清淡的素菜,她平日最爱吃浇了辣椒油的酸黄瓜,如今连个影儿都没有。静嘉委委屈屈地抬头看向姚黄,抱怨道:“我的小瓜瓜呢?”
“郎中嘱咐了,水痘发完之前要戒辛辣之物,更不可吃发物,小姐就先委屈这几日吧。”姚黄耐着心同静嘉解释,一面又劝了几口菜,“这笋片儿清爽,小姐不若尝尝?”
静嘉没再说什么,敷衍地夹了一筷子,就着粥尽数吃了。
自从穿越以来,静嘉还是很注意自己身体的,毕竟古代医疗条件不给力,随随便便什么病都能死过去,上辈子她已经囫囵吞枣地穿了越,这辈子还是仔细谨慎点儿过吧。
静嘉只恨自己穿越前没多看看养生堂之类的,记点儿食疗法则,按摩穴位,省的穿越后这么被动。但是,所谓历史不容假设,静嘉也不可能在穿越前就提前预知,于是她能做的,就是严格地遵循医嘱。
可惜,静嘉虽然明白这个道理,静雅却不懂。
在静嘉集中发痘的第四日,绿玉无意间说起:“小姐可听说了?三小姐那儿像是不大好。”
“怎么个不大好法儿?”
水痘原没什么太大危险性,不过是传染罢了,对大人的危险比对小孩儿的危险高多了。静嘉身上发痒,这会儿正翻着一本讲佛学的书,一边吃着洗好去皮的荸荠,一边看着那些晦涩难懂的句子,试图分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绿玉擦着桌子,同静嘉道:“听说三小姐自己挠破了脸上的痘,估摸着要留疤。三小姐这几日一直哭哭啼啼的,宋姨娘束手无策,天天逼着宋郎中给三小姐开些止痒祛疤的药。”
静嘉撂下手里的书,没好气地数落,“该,早干嘛去了,抠的时候倒是爽了。这就叫啊……自作孽不可活!”
因着绿玉自己身上也有痘疤,本想替静雅开脱几句,但念及自家小姐和静雅不对付,索性作罢。见绿玉没再接茬儿,静嘉抬头看了眼她,正捕捉到了绿玉脸上淡淡的委屈。静嘉想起之前姚黄说的话,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
静嘉略作思忖,又吃了两块儿荸荠后,借机抒发感慨:“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呀,谁能没个不自律的时候呢,就跟我小时候贪吃豌豆黄吃坏了肚子一样,虽然是活该,但这是人之常情,你说是吧?”
绿玉听着心里舒服点,闷嗯了一声,静嘉收到效果,继续添油加醋……不对,应该叫趁热打铁。“可是呢,咱们早晚要长大,今儿吃坏了肚子,明儿就得长记性,人不能总在同一碟儿豌豆黄前摔倒。管不住自己,就得努力管住,如果终其一生都放荡不羁爱自由,那吃亏的早晚是自己。命运才不会向你低头。”
静嘉说到后面难免动了几分情,虽然绿玉年纪上比她还大两岁,但静嘉自恃比绿玉成熟,总愿意多点拨这丫头几分。
这四个跟着她的丫鬟,姚黄是最有主意的,很多时候连静嘉都愿意问问她的意见;而魏紫外圆内方,人缘颇好,连伺候静雅的人见了她都亲热地喊声魏紫姐姐;雪桂温顺安静,什么都学得快,姚黄似是很欣赏她,把她当妹妹一样教着;绿玉最无定性,有时候偷点儿无关紧要的懒,有时候又犯些不值一提的小错,好在人是纯善,还带着些傻气,以静嘉为首,大家都把她当个活宝看。
但静嘉不希望绿玉的傻会跟她一辈子,她平生最烦人家把无知当纯真,静嘉可不想绿玉成为她的猪队友。
绿玉可塑性强,听了静嘉这么一番话,倒也不再纠结。只专注地向静嘉传递她听来的八卦,“夫人这几日被宋姨娘气得厉害,说是宋姨娘要再缠着宋郎中,就不许郎中再去给三小姐诊病了,这么着,宋姨娘才安分下来。”
静嘉也是好几天没见着邵氏了,心里想得厉害,母亲一个孕妇,不光每天惦记着一家子病号,还得拿捏这么个脑残,真是劳心劳力还未必讨得上好。不过宋姨娘的闹腾,静嘉倒是有几分理解的,毕竟静雅继承了母亲的俏脸儿,生得是姐儿仨里最好看的一个,要是脸上留了疤,搁谁谁都得着急。
不过这事儿还是得怪宋姨娘,自己的人出了痘不赶紧告诉母亲,采取预防措施,非要瞒得把病过给自家闺女才晓得着急,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静嘉在心里腹诽宋氏的智商,可这种话还是不好说出口的,现代尚且有查水表的,静嘉真怕人家学舌给宋姨娘,到时候给母亲惹出麻烦来得不偿失。
但事实证明,静嘉还是把宋姨娘看得太聪明了。这么一个读过书,模样又俊,还自诩文艺女青年的宋氏,干出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
因着担心女儿的身体,宋姨娘亲自下厨给静雅煲了锅鱼汤。这鱼汤是什么?大补,当然是好东西。但问题在于,这鱼汤还是发物!给一个发着痘儿的人吃发物,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么。
当夜,静雅体温飙高,痘痘们层出不穷,脸上被挠破的痘儿仿佛有了感染的迹象,竟然开始流脓。
宜宁院里,静雅大哭不止,德安斋中,宋氏也是嘤嘤哭着向邵氏请罪。
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宋郎中一阵子下猛药用急针,总算替静雅退了烧下了火,稳定住了局面,没有让病情恶化下去。对于静雅脸上不管好的坏的痘儿,宋郎中也开了些外敷的药,但后期静嘉听魏紫的描述中,明显感受到了宋郎中彼时无力回天的心情——好好的姑娘,竟然被自己亲妈毁了容。
静嘉比静雅先一步痊愈,静嘉除了腿上留下了两个极淡的疤痕,浑身上下,照旧是水嫩嫩的。而静雅……就有些惨不忍睹了。静嘉趴在“明月引”的窗口,默默地想,哎,最爱显摆的静雅这是第几天没有出门了呢?
30佛珠
水痘风波在倪府里可算平息下来,静嘉搬回了“明月引”,也终于见到了父母。倪子温倒是面无殊色,关怀了几句就照常去打卡上班,邵氏却心疼女儿心疼的不行,拉到身边儿左瞧瞧右看看,可着劲儿说静嘉瘦了。
静嘉搂着邵氏,在她颈窝蹭了蹭,难得地表回白:“嘉儿想娘了……”
邵氏安抚地揉了揉静嘉的头,没等她说话,一旁来奉茶的云萱忙道:“夫人也想小姐想得紧呢,每天要念叨三百遍,生怕小姐吃得不好,睡得不好,隔着窗儿直勾勾地盯着厢房,要不是奴婢拦着,夫人定会天天守在小姐床跟前儿。”
静嘉伸手接了茶,拢在掌心,弯眉笑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不过幸亏娘没过来,免得女儿还要担心娘肚子里的小弟弟。”
邵氏伸手刮了下静嘉鼻尖儿,嗔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弟弟,兴许是妹妹呢?”
“女儿自然知道,凭直觉嘛!”听静嘉这么说,邵氏自然笑不拢嘴,古代重男轻女,静嘉这是刻意挑邵氏喜欢的话听……不过静嘉也确实希望邵氏生的是个儿子,古代女孩实在是太苦逼了。以倪府现在的资本,再培养个优秀的官二代还是没问题的。
兄弟有出息,静嘉嫁人以后腰板儿也挺得直啊!
不过转念间的工夫儿,静嘉突然想起邵氏说过,孙府原是有意让自个儿和毓慎结亲的。如今静娴成了太子良媛,倘使倪孙两家儿有意结秦晋之好,能派出去的便只有自己了。
唔,比起嫁给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和好朋友成为夫妻也不错?
就是……就是上床这件事儿,太尴尬了!静嘉非常想捂脸闷笑,可惜还在母亲这儿,静嘉只能耐着性子做她的乖乖女。
再有两天就是太子册封大典,倪子温自然是要出席,但对邵氏娘儿俩来说就没什么事儿了。因逢静嘉生辰,邵氏便替静嘉做主,邀了孙家兄妹二人来府上,左右两家人都亲近,没什么避讳的。
前段时间静嘉病着,邵氏也没同她说,这会子就权当个小惊喜告诉了静嘉。
如邵氏所料,一听说孙家兄妹俩要来,静嘉连眼睛里都是笑意,遮不住的欢欣。静嘉心里没高兴太久,就想起上次去孙府毓慎挨打的事儿,也不清楚母亲知道不知道,便试探着问:“孙叔叔能让毓慎来吗?他不生气了?”
邵氏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犹自端着一碗燕窝,缓缓搅拌汤匙,低眉道:“这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你孙叔叔就是生气,也不能总把亲儿子关着……再说,慎哥儿这孩子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还能真让你孙叔叔给关住了?”
静嘉总觉得邵氏话里有话,一时怔住了,不免皱了皱眉。“娘的意思是,孙叔叔原谅他了?”
邵氏舀出一勺儿燕窝,慢慢地抿了,方才回答:“算是吧,你可知道慎哥儿背着他爹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孙婶娘连毓瑾都瞒住了,女儿更无从知晓了。”
邵氏轻呵出一笑,“临淄郡王向皇上请旨,让毓慎入宫做他的伴读,皇上这儿自然没意见,你孙叔叔可不高兴了。在皇上跟前儿没说什么,回家便教训了慎哥儿一顿。也不知临淄郡王怎么就偏偏挑中慎哥儿,前阵儿圣旨就下来了,我估摸着,这几日慎哥儿已经开始在宫里读书了。”
静嘉不知内情,大吃一惊,只道是金子果然在哪里都会发光。“原是好事儿,孙叔叔生什么气呀?”
邵氏虽与孙夫人相熟,但人家家里私事儿,知道也不过是个皮毛,当下只道:“大抵是耽误了慎哥儿明年的科举吧,不过慎哥儿确实是个主意大的,这样的性子将来入仕怕是少不得招祸,能跟在临淄郡王跟前儿历练一番未必是坏事……且看吧。”
静嘉能隐隐感觉到母亲对毓慎的喜爱程度真的只是一般,大概因为敦堂打小儿就很少忤逆长辈,邵氏看待子辈的价值观难免会以自家孩子的优点为标杆。
左右静嘉马上能见到这兄妹两人了,照着毓慎的承诺,他应是会向自己讲清楚前因后果的。静嘉塌下心来,也不再缠着邵氏问东问西,只是对母亲为自己的准备而真诚道了谢。
四月廿六,静嘉早早儿便从梦里醒过来,姚黄领着另外三朵牡丹花儿最先向静嘉贺寿。静嘉满脸笑颜,向四个人道了谢。因难得做寿星,静嘉依着姚黄几个人的意见,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