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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牧有童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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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顾以牧扶着椅背,头一直不曾抬起。

“无可奉告。”

“我,想你。不管多少次,都会让你爱上我,离不开我的。我会让你知道,我,无处不在。”

“顾以牧!她不在!你这些肉麻兮兮的情话,还是留着自个儿用吧。”任留白冷哼,心却一点点收紧,凉了下去。

顾以牧的背影如此坚决,以致于任留白忽视了一个细节,顾以牧扶墙而行,极慢极慢,跌跌撞撞。

帘子后人影浮动,任留白没有回头,自嘲笑道,“你后悔了?”

“不,我不后悔。”肯定有力的回答,却惊得任留白急急回头,“她人呢?”

答话的人轻笑,“她走了,很早就走了。连顾以牧的面都没见到,任哥哥,你可以放心了,她什么都没听到,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后悔的是你自己,她明明不爱你,她甚至不爱顾以致了,就算你有顾以致的心,但归根结底,你没有自己的心,哪怕用尽全力,你也无法去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任哥哥,放弃吧,你与她,本就没有交集……”

“别说了——”任留白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

“她又不会死,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你们每一个人都那么紧张她,只会让情况越变越糟,我已经问过华洛了,她的病,百分百可以治好的,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的命吧,我不想再说什么,但是任留白我告诉你,你这条命是我用了20年来捍卫的,而接下来的几个20年里,我依然要护着,你要么就继续作践自己,连带我也一起,反正我这条命,就是你捡来的,要么就念在这20年的份上,饶了你自己,也饶了我……”

任留白突然回头,目光如炬,“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放过她。我一辈子的价值,全都体现在她身上,正如你对我这般,浅析,你对我,就像我对她,这跟时间长短无关,真心交付的时候,连你自己都无法预测,直到某一天你发现没了她,你的人生过得索然无味,或许才会觉察,你,已经爱上了她。”

“我真的比不上她一丁点吗?一点将就的余地都没有吗?任哥哥,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浅析痛苦的抱住头,无法认清残酷的现实。

“没有。就像她不愿意将就我一样,”任留白望着窗外苦笑,“就算我有顾以致的心,她也不愿将就。”

——

浅语被童话拽着跑了将近半小时,累得终于气喘吁吁,跑不动了,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累,我,我跑不动了……”

“大婶……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不是你说绑架的吗?怎么又临阵脱逃了?”浅语靠着墙,对地上死狗般的童话翻白眼。

“我乐意。”童话回之白眼,暗自嘀咕,我哪知道,他也会找来……

“对了,大婶,”浅语走上前去,也随意地一屁股挨着童话坐在地上,“你说告诉我缘由呢?是什么?”

“没什么。”童话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望着阴沉的天际,脸上泛起一层忧愁。

“喂,大婶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早知道就不该帮你,骗子!”浅语再怎么NC,不过也是个十来岁的小孩,此刻气鼓鼓的闹别扭,让童话哭笑不得,心也隐隐变得温热,真实。

“好了,”童话轻拍了拍他的肩,“我告诉你,让你绑架我,只是为了不让那些即将受伤的人,受更重的伤。”

“什么意思?”

“不懂最好,懂了,便是穿肠之痛,不能自抑。”

“大婶——”

“对了,浅语,我让你帮忙去拿的东西呢?”

“大婶你不会要出墙吧,这种东西不是男的该准备的,你倒是真的与众不同,喂,它该不会你送给我大哥的定情之物吧?”

“少废话,拿来!”

“切,过河拆桥!也不知道那隋老爷子怎么就答应帮你,浅析姐求了他20年他都没答应,还说什么非有缘有份者,绝不动手,也不知道你跟谁有缘有份,他就这么肯帮!”

瞧浅语一副愤愤不平样,童话深吸一口气,望着穹苍,兀自叹气,“有缘有份,也要有命消受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火速要完结啊 完结 完结 完结————————————————————但愿能在5月底完结 阿弥陀佛




、第五十五章 远离

童话疲惫的回到家中,外公妈妈二姐大姐一涌而上,将她围在当中嘘寒问暖,全身搜摸,关怀备至之意,不言而喻。童话一一劝说解释安慰,心下愧疚,却也无可奈何。

晚饭过后,童话辞了家人的关切,早早回到房间,想好好睡一觉。

好久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上一次,似乎还是10年前。不想开灯,直接摸索着,躺到床上,陌生的香气便弥漫在周遭,难道是妈妈叫人洗了床单被套,还喷了香粉?

猛地,身子一转,她还来不及出声便被人按入了滚烫的怀中,紧紧的被拥住,欣长的双臂像是绳索,将她绑得牢牢的,他浓烈的气息呵在她的四周,引起她全身一阵紧绷,那日的旧事铺天盖地的涌入脑门,欲炸开欲撕裂欲重演……

他没有出声。她亦不敢乱动乱语。

就这样抱着,他抱着她,不肯松开一下下,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她由最初的僵硬,慢慢的放松,到最后睡意朦胧,靠在他的胸口,浅浅的呼吸着,沉沉睡去。

黑暗中,他们肌肤相亲。他闻见她带着清新的呼吸,嘴角慢慢上扬,比她还要紧绷的身子才一点点的舒展,没有人可以看见身子里的那颗心,高悬着良久,喉间的那口气,迟迟不肯松,一直到现在她睡了,他才缓缓顺着那口气,放下那颗心一点点……

他如珍宝般捧着她,生怕她会化成一缕青烟消失掉,他抱得太紧,怕弄疼她,抱得太松,又怕她溜掉。他心乱如麻,方寸全无,焦头烂额。

而她均匀轻浅的呼吸萦绕他时,他才慢慢理清自己烦躁的思绪。松开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极其温柔极其轻盈的摸索着,顺着她柔软的发丝,一直滑到颈部,就是这里,他孩子气的笑,然后将那样东西小心翼翼的戴到她的脖颈间,咔嚓一声,搞定!

等做完这一切,他已微微出虚汗了。他突然好累,顺着发丝再摸到她的耳垂,圆润饱满的耳垂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轻轻的搓揉,她受到骚扰,眉宇一蹙,想要翻身躲开,他已先一步固定住她的姿势,让她好再次安稳睡去。

离了她的耳垂,顺手抚上她光滑的脸颊,凉凉的,好舒服。他轻轻的上下拂着她的脸颊,仿佛世间最美妙的事莫过于此。一时意起,他拇指食指再次出动,稍一用力一捏,等着她反抗,然而怀中却没有反应。他再笑,胆大的肆无忌惮的捏起了她的脸,肉肉的,手感很好,一直以来都觉得她很瘦,没想到脸上的肉,还这么多,我捏,我继续捏——

突然身上一紧,顾以牧惊觉。怀里的人儿双手一抱,将他劲瘦的身躯满满的抱住,还心满意足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嘴巴咂巴咂巴的,难道是梦到好吃的了?

顾以牧身子再次绷紧,直到她再没动静才放松下来。他隐隐觉得这不真实,像是做梦一般,她抱他?她居然主动抱他?

心狂跳,不知加速了几十倍几百倍。他努力的深呼吸,深呼吸,不能让那狂乱的心跳吵醒了她,而他也用了数倍的力量将她回拥,只要今生,倘使有应,只求今生!

两个人,亲密无间相拥。孰又知,各自心事?

顾以牧第二天一醒来,只感觉烈日的灼人,无尽的黑暗里一束束隔着万重的白光照耀。

熟悉的陌生感使他不敢动,和那日一样,空虚空旷,近在咫尺。他宁愿那远在天涯,他宁愿自己睡死,他宁愿他永远不要醒来……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可以?才可以他一觉醒来,她还在他的怀里,还安安稳稳,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让他感受那温热,感受到她,而不是这种折磨人发狂的孤寂和冰冷……

晒干尸一般一动不动。顾以牧的绝望,已泛滥成灾。最可恨的是,他甚至无法亲眼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阿牧,你醒了吗?童童,你们起来了吗,吃早饭了??”童谣站在门外,极尽自然的敲门。

门内没有回答。敲门声又响起几次,就在门外的人打算离开的时候,楼梯口飞奔而来的童晴吼道,“谣谣不好了,童童不见了——”

童谣的第一反应就是撞门。门被撞开时,她一眼就被床上一动不动的顾以牧吓哭了,疾奔到他身边,一下跪倒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阿牧,阿牧你起来,你别吓我,别吓我啊,阿牧——”

“我没事——”喑哑低沉的嗓音带着撕裂了般的破碎,听着让人心疼,童谣抱着他的手直掉眼泪,

“阿牧,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去找她,她会没事的,真的,真的会没事的,阿牧,你先不要失去信心,不要放弃,你得振作啊,阿牧,求你了……”

顾以牧挤出一个类似于哭的笑,“我真的没事,”他抽回自己的手,摇摇晃晃的就要下床,却直直向着跪倒在他跟前的童谣走去,不避不让,连差一点踩到她也毫不可闻——

幸而童谣闪得快,她躲开后惊愕的去看顾以牧:

他跌跌撞撞的缓慢走着,双手无意识地前伸,去感知未知的前方,他必定不熟悉童话的房间,所以当他走到那个小台阶时,一个趔趄,猛地从阶梯上摔倒在地,正常人本可以避开那些椅子和书桌,而他却抱着头直直地滚到桌角,“砰”的一声撞在凳子角上,响声回荡——

一声,便刺穿了童谣的心。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震惊和愕然,那种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和伤痛让她疯了般的一声狂嘶,尖利刺耳的吼叫带着锥心的痛,那是爱极的宣泄,也是到了界限的情。

她冲到顾以牧身边,再次跪倒在他身边,不敢去扶他,只伸手在他无神的双眼前虚晃,他狼狈不堪,却对她的动作浑然不知。

童谣一把捂住嘴,浑身颤抖,哑着嗓子问他,“你,你什么时候,失明的?”

——

陆管家第N次在家门口望着大门的方向时,顾以牧终于娓娓出现了。

她忙飞奔而去,全然没了以往的中规中矩,急迫地问,“少爷,怎么样?”

“我,累了。”顾以牧碎了一地的声音残残破破。

“少爷小心!”陆管家没有再追问,只虚扶了一把顾以牧,也不管他看没看见,接着道,“少爷,老爷给你联系了伦敦最权威的眼科医生,你看……”

顾以牧手一挥,有些不耐烦,然而话还没出口,只听见一声叮叮,有东西跌落在地。

他蹙眉,两眼无神,却暗放异光。

陆管家循着那声音,从地上搜寻一圈,捡起地上的东西,微微诧异。

“是什么?”顾以牧喑哑碎裂的声音暗含激动。

陆管家不说话,行至顾以牧跟前,牵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摊开,然后将一个冰冷的东西轻放在他手心,然后盖上了他的手掌,将那个小东西包在了他的世界里,转身走开。

顾以牧攥着那冰冷的东西,心潮澎湃,错愕惊喜?不解愤怒?懊恼不堪?

这枚戒指,刚才戴在他的手指上吗?

是她————

力道恨不得将它捏碎,却怎么也用不下力。

他缓缓松开,将那枚再次戴回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猛一个冷笑,声量亦高了不少,仿佛阴霾褪尽光芒四射,“陆管家……”

“少爷!”

“联系你刚才说的医生。”

“好的,少爷。”陆梓潼抬起头,笑望着自家少爷,回答地铿锵有力。

——
童话好像一滴水,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她最亲近的外公,也对她的行踪,一无所知。

童家仿佛没有多大的变动。好在外公对这样的事似乎足够有定力,所以直到童话有讯息之前,他都努力的让自己正常作息,吃饭,睡觉,检查,保存好自己的身子,才能更好的庇佑他的外孙女。

任留白四处搜寻,却始终杳无音信。可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反而更加大规模大阵仗的去找,大有掘地三尺,也非挖出她来不可。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浅语举双手投降,表示真的不知道童话去了哪里。

那晚他将戒指递给她后,她便消失了。他根本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别,更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大婶,居然能够如此决绝……

“大哥,你别这样了,大婶她既然想躲起来,就算你把地球翻个三翻,她也能跳到月球上去的,她存心躲着大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你找到?倒不如……”

“不如什么?”任留白死灰般的眼睛瞬间闪亮。

浅析这时走进屋,用力拍了一把浅语的头,双眼一瞪,警告味十足。

“姐,你干嘛拍我?”浅语愤怒了。

“吃饭,谁让你嘴巴,术业,不!专!攻!”浅析一边给任留白夹菜,一边翻白眼。

“你!”浅语气结,眼睁睁看着浅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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