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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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听到自己妈妈这么说自己，心中不是滋味自不必细说。但是最让他介怀的，是妈妈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将可馨也牵连到了其中。他脸色未变，但是周身已经散发出了不悦的气息。
回看一眼可馨，她也没什么表情。但熟悉她的晨曦知道，此时的她才是最危险的。有时沉默并不代表忍耐，或许那只是爆发的前兆。
果然，可馨等楚桑一番话说完之后才开口：“伯母，我想您误会什么了。”她声音安之若素，但是桌子下面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首先，我并不是顾晨曦的女朋友，所以，您不必用‘媳妇’，这个词语来称呼我，我还是单身，您这么说，未免有些毁我声誉。其次，我并没有想要高攀晨曦加入您这种‘人家’的想法。我没资格，也高攀不起。今天是我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吧。”
可馨站起身，冲着两位长辈鞠了一躬，并对着顾重歉意的笑笑。准备离席。
今天这是怎么了，可馨暗衬。先是挨打，后是挨骂。挨打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做的有些离谱。
可是为什么她要忍受这样一个队自己有恶意的人的数落？可馨脾气虽温和，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主，所以如果想找不痛快，拜托您还是换个人吧，恕我不奉陪了。
我还没和晨曦在一起呢，你就给我这么一顿数落，这我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那日子指不定还怎么过呢。
想到这里，可馨微微有些震惊。自己什么时候还想到要和他“在一起”了？真是个可怕的想法。
如今晨曦已经和自己家里打过招呼，那边是不能回去了，她也不愿意回去。看来只能找自己的同学去将就一晚了。
晨曦本就夹在中间为难，现在见到场面僵成这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处理那么多事务时，都没觉得这么费心神，果然家务事最难断。而且可馨家境虽然和自己家比差了些，但也算不错，自身条件梗死没话说，怎么自己的妈妈就这么看不上人家呢。
正当晨曦想着怎么开口时，顾重终于笑着说了一句话：“阿桑，你差不多就行了，你看看你，都吓到人家姑娘了。”
楚桑也不是刚刚那一脸严肃，嫌弃的表情，而是笑的很是开心的对着顾重说：“哎呀，你就让我再玩会嘛，平时在外面要装贤淑装端庄，现在在家里，我又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这么称心的小辈，跟她亲近亲近怎么了？”
楚桑这一番话可是把可馨听的是云里雾里。怎么数落我还是跟我套近乎？她疑惑的看着晨曦，你们家的风俗可真奇怪，那要是遇到一个更喜欢的人，难道还打人家一顿么？
可馨虽不懂楚桑这一番话的意思，但晨曦却立刻懂了。难怪他怎么觉得今天妈妈和平常不一样呢，搞得他还以为是她更年期到了，原来是这样。
“来来，孩子快坐下。”顾重也站起来招呼着可馨，看着可馨的目光中都是欣赏，这孩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看来只有她才制得住晨曦这孩子，“你伯母跟你闹着玩呢，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晨曦是知道的。你伯母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当年我要和你伯母结婚的时候，我的母亲也是给阿桑一顿数落，百般阻挠我娶她，所以我们也算是历经了不少的磨难才在一起的。”
楚桑见年逾五十的丈夫对自己还是那么深情，心中的喜悦都表现在了脸上，回看着可馨和晨曦两人，她继续补充道：“所以我当时就说，以后晨曦要是娶媳妇，我也得这么说说她，”她掩嘴轻笑：“但是可馨啊，你的表现可是比我当年英勇多了，当时面对着顾老太太，我可是大气都没敢出，晨曦，你挑了一个能干的媳妇啊。”
看着对面两人一唱一和，可馨早就愣在那里，快反应不过来了。晨曦则是觉得好笑，妈，你这口怨气到底是憋了多久啊。刚刚严肃的让我都有些害怕了。
“那妈妈你看我们……”晨曦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知道以楚桑在顾氏中这么多年不倒的本领，自然有一颗玲珑之心，这番话，自己根本不用挑明。
楚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口气甚至还有些骄傲，俨然把可馨当成了自己家的人：“很好。”
“谢谢妈。”晨曦高兴了冲着楚桑微微颔首，口气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他甚至觉得得到家人的祝福比得到顾氏文学那个时候还要开心。
“我弱弱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可馨见那边两人聊得火热朝天，这边晨曦也是笑容灿烂跟朵花儿似的，自己还是没搞清楚这家人在说什么，很好？什么很好？自己么？
“来，饿了吧，多吃点。”晨曦体贴的为可馨夹着菜，那表情就像对着一只猪说着话。
顾重在一边也能看出来现在两人的情况并不明朗，话说的自然是隐晦了一些：“可馨以后要多来玩玩，你们年轻人也比我们要有共同语言的多。你看我和你伯母都那么喜欢你。”
“是啊是啊，”楚桑在一边应和着：“平时他们忙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在家，可馨有时间就多劳陪陪伯母，咱们两个也能说点体己的话不是。”
这回可馨是知道什么情况了，感情晨曦这是向他父母做推销呢。就这么把可馨划成他们家的人了。出奇的，这次可馨却没有一再申明着自己和晨曦没有关系，心里反倒微微有些开心。
虽然她不知道这种开始时从何而来。
＊＊＊
在晨曦家平静的渡过了一晚。昨晚在吃过饭以后，可馨还陪着晨曦同顾父顾母聊了好久的天。在谈话中也才发现原来顾氏的总裁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么冷面无情，顾氏的主母也没有那么多的门第之见。
反倒她看到的，不过是两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老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疼爱着晨曦，也祝福着自己。
说道钢琴比赛的时候，顾重也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告诉可馨，“杨国梁，才是真正爱你的好父亲啊。明天你就回去吧，不用带着歉意，父母也不需要你的歉意，他们想要的，是你们的理解啊。”
可馨这么长时间也早就想通了，明天，好好的和自己的继父道个歉吧。
重拾钢琴（一）
第二天天气微暖，日光也斜斜温柔的照着。下了几天的雪停了之后，虽然街道上因为洒下融雪剂的原因见不到雪，但是路两边的植树地带却铺满了晶莹的雪花。
印象中城市总是那么寂寞，钢筋水泥，千篇一律的建筑风格，可是雪过之后，仿佛整个城市都鲜活了起来，满目银装素裹，绚丽动人。
晨曦今日穿的依旧是黑色系的羽绒服，轻便贴身，领子是灰色髦毛拼接成的，走在雪中，颇有几分“青山隐隐，流水迢迢”的书卷味。和他走在一起的可馨一瞬间还产生了错觉，以为是走在雪后初霁的江南。
在外面睡一直都谁不踏实的可馨起床很早，她也是知道晨曦没有晚起的习惯的，而顾父更不用说，几十年如一日的锻炼身体，所以当可馨起床时两位男士已经回来了。
此时可馨已经穿戴完毕，并解决了早饭。两位长辈吩咐晨曦送可馨回去，毕竟她们自己家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去解决。
上了车以后，才发现晨曦所开往的，并不是去自己家的路。算了，由着他吧。反正他也不能卖了自己。
看着身边的可馨那么淡然的闭上眼睛睡觉，晨曦心中多了几分满足。现在这丫头，倒是很相信自己嘛。
不知是不是可馨的错觉，她总觉得她睡了好久。在车上其实睡的并不踏实，梦中纷繁杂乱，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和杨国梁道歉的事。
晨曦一只受开着车，为了顾及熟睡的可馨，故意放慢了车速。偶尔回头，见到又是眉头紧皱的样子，他的眉也攒成了“川”字。
你一句话我能开心好久，你皱眉时，我也会不开心好久。可馨，还有我在。无论是隆冬酷暑还是春暖秋凉，我都在你身边。你一回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
到了目的地以后，他本来想等可馨醒了以后再上去的，但可馨在刚一停车时就迷迷糊糊的醒来了，揉着眼睛问道：“到了么……”
“嗯，到了，咱们上去吧。”晨曦帮可馨吧放在车后座的衣服拿过来递给她，示意她穿上，不要着凉。
她本也能想到晨曦是想带自己散散心再回去，却没想到晨曦带自己去的，竟然是郊外的孤儿院。
郊外的风明显比城市里的风要大一些，呼呼的灌进人的衣服中，让可馨不禁颤抖了一下。路上的雪也没有人来清理，道路中有很深的四道车轮印。
孤儿院并不大，不过三层楼高，屋顶被白雪积满，看不清它原来的颜色。墙体则是白色的，不过看起来有些年久失修的原因，大部分墙皮都脱落了。
晨曦的车是停在门外的，此时大门紧闭，看来不允许外人进入。
他坐在车中按了一声车喇叭，迪迪声有些刺耳。果不其然，看门的大爷看到有人过来，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见到是可馨一个女孩子在那里站着，便问道：“小姑娘你找人？”
晨曦此时下车锁好车门，在可馨后面答着话：“李叔，是我，我来看看孩子们。”
被叫做李叔的人刚刚看到门口那辆豪华车，还以为又是哪些闲的蛋疼的有钱人来这里以捐款慰问的名义搏身价，都未给可馨什么好脸色。
那些孩子们因为这种事情受过不少伤害，他这次可要看清楚了才放人。
现在见到原来是总来看望孩子们的顾晨曦，嘴角都咧开了花，因为年迈的原因，脸上的皱纹一笑都快堆到一起了：“原来是晨曦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晨曦也对着李叔笑着，眼眸弯弯：“是啊，年前一直没有时间，这次终于有空了，我就来看看他们。”
可馨见晨曦下车了之后才发现他手中拿了一个琴盒，看形状，是小提琴。他拿小提琴来干什么？
李叔在晨曦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把大门打开了，口中还是喜悦的问着：“晨曦你是大忙人，来不了也是正常的嘛，这次居然还给我们带个女朋友来哪，这人一谈上恋爱就更忙了啊。”
现在可馨都不去解释什么了，因为她发现每次都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故事，故事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童，话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所以这次她乖乖的问了好，没有再答话。
进了楼里面才发现，其实里面比外面的条件也没好多少，只能说是温度适宜，各种硬件设施都有些跟不上去。
走廊中弥散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应该是打扫的不干净的原因。墙壁也是那么老旧，让可馨都想不打在这么发达的城市中居然有条件艰苦的地方。
走廊不知是哪个孩子喊了一声：“晨曦哥哥来啦！”接着喊的人越来越多，满走廊回荡都是“晨曦哥哥，晨曦哥哥”。不一会儿晨曦就被大大小小的孩子包围了。
大家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问着，笑着，说着：“晨曦哥哥想小玉没有啊，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们！”
“是啊是啊，晨曦哥哥，这次来了能陪我们多呆一会儿吗？我们都可想你了！”
“晨曦哥哥这次还给我拉小提琴吗？上次你答应过的！”
……
晨曦只能微微的俯下身摸着那个叫小玉的女孩的头：“当然想了，晨曦哥哥前一段时间忙，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嘛，给你们的东西都在车中没有带上来，一会儿你们找几个男孩子去搬。”
听到有礼物，孩子们都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可馨早就被挤得离开了晨曦的身边，她看着这些身形瘦小的孩子，明显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大大小小都有，很少有合身的，应该都是别的好心人捐给他们的。
莫名的，可馨就有些心酸，尤其看着他们还是一脸满足的样子时。自己虽然爸爸意外去世了，但是这么多年，在生活上，母亲和继父从来没让自己吃过一点苦……而他们生活环境这么差，可能连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想到这里，可馨眼眶渐渐红了……
有眼尖的孩子也注意到了可馨，好奇的问着晨曦：“晨曦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其他孩子们的目光也都被这句话吸引了过去，人人都认真并善意的打量着这个美丽高挑的姐姐。
看到这么多孩子都看着自己，用那么纯真的眼神，可馨瞬时有些不好意思，环视了这么一群孩子，温柔的回答道：“我是晨曦的朋友，我叫秦可馨，很高兴能认识大家呢。”
“嗯，很重要的朋友。”晨曦接口，并且把“朋友”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立刻在周围有些大孩子中响起了一阵唏嘘声，“是晨曦哥哥你的女朋友么？可馨姐姐好！”
看着那些大孩子们起哄，小孩子们也跟着瞎掺和，许许多多的孩子围绕在她们身边。晨曦在可馨看不到的地方温柔的凝视着她。以后咱们的孩子，也会像现在这样，围着咱们起哄吧。
重拾钢琴（二）
孩子们起哄了一会儿之后，就吵着要她们的“晨曦哥哥”给他们拉小提琴。日头已经渐渐直上，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照耀在走廊那群孩子的脸上，让他们那有些干瘦的小脸都扑散了粉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