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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致酒辞-第72部分

小说: 致酒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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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起来。她原本以为人心之间的算计最可怕,谁知战场上的谋略算计才真正是动辄白骨千万血染千里。她不知道在这些战术策略的布置中有哪些是晏溪制定的,但这已经在她面前隐隐约约地展现了一个战场上的晏溪,他的军事才能在此时有了用武之地。这才是运筹帷幄的第一公子。
战事胶着,酒如对晏溪的信心越来越强,同时又禁不住越来越担心他。战场上刀剑无眼,连爹娘都不认,他只带了水崇和水骏两个人去,万一消息走漏,他便会成为赵军中最危险的人。
但酒如显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担心晏溪,原因是……
“夫人,这是今日的折子,请您过目。”式微抱着一堆奏折搁在了桌上,一张冰块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酒如坐在书房里原本是晏溪该坐的位子上,望着那小山包一般的奏折,木然。挣扎了半晌,终于蘸着手边的朱墨,认命地批了起来。
就在晏溪走了没几日,某一个晴朗的上午,酒如正坐在开始冒竹笋的竹林里,一面弹着琴一面同瑾娘闲磕牙。宜欢和宜宣原本在旁边伺候着,有人来通传说是侍卫长有事情要办,得借用一下两个丫头,酒如便打发她们二人去了,谁知回来的时候,两个丫头并着式微,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摞折子,搁在了石桌上。酒如和瑾娘都还没回过神来,式微便按照惯例行了一个礼,道:“请夫人过目。”
酒如眉头抖了抖,道:“你这是……让我过目?”那个“我”字特地加重了音,表示声音主人的不可置信。
“是。”式微不卑不亢,“世子出门前说了,夫人成日里待在宫中甚是百无聊赖,宫里藏的话本子基本上都被夫人看完了,为了让夫人不那么无聊,夫人可以批改折子打发时间。”瑾娘和一边的宜欢宜宣都不清楚晏溪出门所为何事,因此式微也未透露半点口风。
瑾娘闻言默默地坐得远了些,望着那三堆折子,嘴角抽了抽:“你家世子想得真是体贴周到。”
酒如听懂了式微的言下之意。晏溪此番出行是绝对保密的,瑾娘她们虽然知晓晏溪外出,却并不知道他出门是做什么的,而且被交代过了要严把口风,不能将此事外泄。晏溪寻常也经常不去上朝,因此此时的朝中大臣皆并未察觉到异样,仍以为晏溪只是办自个儿的事去了不上朝,人却依旧住在宫里,这些折子便照样送到了紫竹轩。
酒如看了一眼那些折子,目测并没有以往晏溪每日要批改的分量多,想来是已经精简过了的,然则……
“这……是不是有些逾矩?我到底只是个世子夫人,不能过多干政,这消息若是传到了外人耳中,恐怕又要说我是姜国的奸细狐媚惑主了。”酒如望着那小山包一般的奏折,咽了一口唾沫,“况且我的字迹根本同你家世子不同,这些折子大多数都是要返回去的,那些大臣看了岂不是都要翻天了。”
式微道:“世子说了,这些问题夫人都不必担忧。这些折子经手的人皆是我们自己人,不会走漏风声。而字迹的话,世子说了,夫人空闲时间比较多,可以临摹世子的字迹,虽然多费一些功夫,但对于陶冶性情亦是大有裨益。”
“……所以他都给我想好了对吧。”酒如面无表情。
式微道:“毕竟此乃非常时期,若是放在平时,世子也不会出此下策。世子一直将夫人当做掌上明珠,若不是实在无法解决,世子也不会愿意夫人劳累。”
酒如默了一默,道:“你什么时候也跟我讲起漂亮话来了,干脆就直说这件事我推脱不了就是。”
式微一本正经地点头:“夫人聪慧,此事确实非您莫属。”
酒如:“……”
瑾娘沉痛地拍了拍酒如的肩膀,道:“看来今日你也没多少时间能同我磕牙了,我暂且先回去,你……保重。”于是飞快地溜了。
酒如看着桌上那三摞折子,咬咬牙,道:“将这些东西搬去书房。”走了两步,补充道,“把世子之前的墨宝都给我找出来,都放到书房,我要摹字。”
于是,九公主繁忙的政治生活由此拉开了序幕……
式微相当的敬职敬责,每日下朝都会亲自将折子一份不落地送到紫竹轩书房来,弄得酒如每每瞧见他便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好在晏溪虽然丢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她收拾,但分量确实并无以往他自己需要批改的那么多,留出来的剩余时间却都被酒如用来临摹他的字迹了。
如此十天半个月下来,酒如一手字已是写得风骨嶙峋,奏折上的字迹同晏溪以往的批阅几乎没有不同,以假乱真不成问题,就连平常她自己写字也都变得有气势了许多。
另一方面,批了这么久的折子,酒如对于赵国的各方面情形都了解得更为透彻了。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不仅有关于边境战事的,还有士农工商等各方面的问题,例如最近春回大地,农粮的播种情况,还有北部出现的春旱,各种事务皆在折子中呈上来请“世子”过目并下达命令。酒如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掂得相当清楚的,她晓得自己虽然弹弹琴还可以,以前在姜国的时候也写过一些策论,但在国事上却决计无法与晏溪这种有真材实料的人相提并论,同时她也清楚言多必失的道理,因此在折子上的批注都是精益求精,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同时又要对那些大臣有启发,不能放空话,否则这些折子便没有呈上来的价值。
她知道自己手上拿到的折子并非全部,有很大一部分都在赵王的手中,落在她手上的折子都是经过拣选的,不会太难为她。酒如自小读的书也不少,而且一直都是与姜国的公子们一道念书的,因此大多数问题都不会太过棘手,偶尔碰见了一些毫无头绪的事情,便会去请教式微和晏秋痕,他们二人倒是热心肠的很。
一段时间下来,酒如愈发明显地感受到了身为上位者身上所要肩负的重担,那种不同于做人所需要的谨言慎行,这种只言片语便能够左右一大群人命运的权力,在使用的时候,实在是要小心再小心。
日子过得忙碌而谨慎,一个月之后的某一日下午,酒如批完了折子,让式微送走之后,原本打算出宫走走,却忽然通传有人拜访。
酒如问是何人,宜宣回答道:“是得显公公。”
酒如一怔。得显是赵王的贴身仕宦,怎么会来紫竹轩?
“快请。”
得显从门口进来,酒如起身相迎。
得显笑眯眯地对着酒如行了个礼,道:“夫人安好。”
酒如道:“公公好。请问公公此番特地前来所为何事?”
得显笑道:“夫人客气了。王这几日一直念叨着世子和您,只是国事繁忙,身上又不大好,因此耽搁了。今日恰巧得闲,便派奴来请夫人一同用个晚膳。夫人可方便?”
赵王从未单独请她去王殿用膳,但此事自然是不能拒绝。酒如心下虽有疑问,但脸上仍是保持着笑容,颔首道:“做儿媳的平日里没能常常去看父王,是我的不是,劳父王记挂了。既然父王叮嘱,我自是不能推托。”说着看向宜欢,“更衣,随我去父王那儿。”
得显笑得很是友善:“夫人请。”
“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么么哒!这之后会渐渐地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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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康殿中

以往酒如进宸康殿,都是同晏溪一道来的,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同赵王的相处,但此番还是头一次单独面见赵王,在不清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略微有一点紧张。
得显在前面带路,穿过重重殿宇,来到宸康殿前。得显在一旁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酒如先行进去,自己在后面跟进来。
大殿两侧的侍者不多,赵王坐在桌边,听得显通报酒如到了,便挥手让她进来。
酒如对赵王行了礼,后者点点头示意不必拘礼,让她坐下来用膳。
“孤年纪大了,偶尔也会寂寞。今日只是想叫你来说说话,就像寻常百姓家一般,不必讲太多的礼数。”赵王额头上的皱纹逐渐地显现了出来,笑着对酒如道,“今日就我们二人吃,想吃什么自己夹。”
酒如心中亦略微放松,笑了笑:“是。”
桌上准备的菜色并不太丰富,却都十分的精致。五个菜,放在寻常百姓家,那是一家人吃的量,但在赵王宫中,已是十分的简单了。
赵王道:“你是南方的口味,王儿特地找了南边的厨子给你做饭,这段时间在宫中吃得还习惯么?”
酒如点点头,道:“世子无微不至,女儿在宫中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赵王点点头,“在孤这里你不必拘束,只是一顿家常便饭。你不是在民间玩了那么久么,怎的在宫里这般拘礼。随意吃。”
酒如笑着点点头:“好。看来父王今日心情好得很,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赵王道:“孤年纪大了,身上总会有些毛病,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撂了太多担子在你和王儿身上,让你们小夫妻没能好好地相处。”
酒如连忙道:“世子与我皆为父王儿女,为父王分忧乃是分内之事。父王执掌朝政已是十分辛苦,我们做小辈的只是为父王分担一些边角之事,父王无需挂心。”酒如知道,赵王说出这些话不过是个客套,他身为赵国君主,对于自己的继承者必须及早锻炼,而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酒如又不能用寻常什么“颐养天年”之类的话去触动他的权威,只能斟酌着回应。
赵王随意地颔首,吃了些菜:“有你在王儿身边辅佐,我是越来越放心了。”
酒如心中一动。赵王这话似乎话里有话,还是说只是她多心了,赵王并无什么别的意思……她正思量着,却见赵王挥了挥手,让两侧的侍者包括得显都退了下去。
酒如拿筷子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而赵王的表情依旧放松随意,她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赵王挥退了下人,双眸略浑浊,却隐藏不住深处的为君数十载的精明,望向酒如,道:“你批的折子,孤都看过了。”
酒如咂了咂嘴,原来是这件事情。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丢人,定了定神,道:“原来女儿批好的折子都送到父王这儿来过目了啊……世子不在,我只能滥竽充数了。”
赵王见她有一点尴尬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道:“孤看过了,写得不错。”
酒如道:“父王,其实,您不必给我留面子……”
赵王觉得她这个反应愈发有趣,道:“孤并不是诓你。你批的折子孤都一本一本地瞧过了,意见给得都很中肯,看得出来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酒如默了一默,道:“确实费了好一番心思。”
赵王笑道:“王儿的字迹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也真是为难你了。”
酒如暗地里咬了咬牙,道:“若是被大臣看出来端倪,世子离开的事情便会泄露。消息一旦传开,对于在边关的世子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赵王颔首,道:“你能明白这一点便好。孤原本并不指望你能在朝政上有什么作为,只是王儿坚持让你来做,孤便准了,看来王儿对你的信心委实并非空穴来风,是孤目光短浅了。”
酒如干笑了两声:“让父王见笑了。”
赵王道:“你这丫头,面皮儿还薄,禁不住夸。你若身为男子,在朝中必然能得重用。我看你批折子批得不错,写字也写得熟练了许多,看来可以给你加一些量了。孤也乐得清闲,王儿能将你娶进门,委实是一桩好事。”
酒如听见要加量,头皮不由自主地麻了一麻,觉得赵王这给一颗糖吃再补一刀的做法委实过分,但自己没有立场拒绝,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
赵王吃了些饭菜,问道:“你可知晓王儿此番前去边关所为何事?”
酒如道:“世子说,担心吕将军年纪太轻,面对沙场征战不够沉稳,为了把握战局,他得去一趟边关。”
“确实如此。”赵王道,“吕家世代出虎将,吕梁生了三个儿子,个个不凡。吕濛全权负责封州军卫,这么多年来半点漏子都没出。吕湛在逐州跟着吕梁锻炼了这么多年,也该是上战场的时候了。王儿也曾在战场上建功,他的天赋即便连孤都不如。只要他在边关坐镇,就算齐国世子和姜王亲临,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酒如点头:“世子在这方面确实聪明绝顶。”
“孤已经将兵权全部交给了他,孤相信他不会让赵国失望。”赵王咳嗽了两声,道,“这场仗可能会打很久,眼下也只不过刚刚开始罢了。”接过酒如递过来的茶水,“孤老了,可能看不到这场仗打完,一切都要靠你们。”
酒如连忙放下碗筷,给赵王顺气:“父王言重了,您现在只是有些小毛病,多休养休养便能好的,可别说这些丧气话。”
赵王摆摆手,道:“孤的身子孤最清楚不过,你们这些小辈就喜欢讲这些安慰人的话,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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