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酒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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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白的干打雷不下雨,酒如已经习惯了,用简练的语言阐述了它为何在肖沛不在的这段时间内飞速进入发育成长期:“它吃得太多了。”
小白:“……”
作者有话要说:为心思被误会表白又被打断的肖沛默哀三分钟……
听基友说四川盐亭附近又发地震了,虽然震级不是很强,但在附近的筒子们还是要注意安全哟~
☆、消息
肖沛的到来,恰巧在众人最忙的时间,对于晏成蹊来说,只是多了一个能陪酒如说话并且看着她吃药的人,而对尹千寻来说,只不过是柳府的财政花销要加上一个人的吃喝罢了。尹千寻早在知道酒如生还的那段时间里便将肖沛的底细摸了个遍,并且进行了严密的风险评估,认为此人对他和他的计划基本上没有影响,但碍于他毕竟是酒如名义上的师兄,礼节上还是应该做到的。因此,在肖沛到达柳宅的第二天晚上,他便着人在宅子里办了一桌好酒菜,说是给肖沛接风,实际上也是临别前给晏成蹊和酒如的最后一餐践行。
饭桌上,肖沛坐在酒如右手边,看着她左手边的晏成蹊给她夹菜就算了,等到看到坐在她对面那个自称“尹岫”的人竟然也伸长了手臂来给她夹菜,那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抽了起来,于是恶狠狠地吃饭吃菜,有就算自己撑死也要捍卫桌上菜肴而不让那两个男人乱夹菜的势头。
酒如倒是吃得很自在,第一是肖沛回来了,虽说这师兄没什么特别突出的本事,但也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第二,这些日子同尹千寻相处得也很是熟稔,这在没有生人的情况下,酒如是绝对不介意那两个人照顾她吃饭的。第三,人的适应力和忍耐力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酒如和那两个人相处得久了,便逐渐地习惯了尹千寻和晏成蹊那种八字相克的相处方式,任他们在她耳边怎么说,她都只埋头专心吃菜。
然而,在这非同一般的自在之后,直接导致酒如和肖沛饭后摸着肚子打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饱嗝。
只记得当时尹千寻用一种相当复杂却仍旧带着笑意的目光在她和肖沛的身上溜了一圈,丢下一句评论:“二位还真不愧是,师兄妹。”
而晏成蹊,他是看惯了她这副模样的,虽然很高兴小姑娘能够有意识地把自己喂饱,但他还是迅速判断出利弊,沉默了一会儿,道:“唔,我看,今晚的夜宵就免了罢。我陪你去散散步。”
然而事实是,他根本就没有陪酒如去散步,而是吩咐式微陪着她和肖沛散步,自己却和尹千寻关在房间里点了一盏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酒如一看以为这又是要彻夜长谈的架势,便拉了式微和肖沛并着小白一块儿出了柳府去街上玩了。
酒如一直都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只是和晏成蹊在一起之后,他有这个习惯,她便同他一块儿,久而久之自己便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吃完晚膳之后出门走两步,别的没感觉,对消食倒是有明显的效果。
他们避开闹市,在子虚河河岸上慢慢地走着,酒如同肖沛走在前面,式微和小白跟在后面。
漆黑的夜幕下,宽阔的子虚河面如黑玉一般,映着星辰和河岸上不远处的灯光,泛着晶亮的光泽,粼粼波光闪烁。夏夜河边风大,驱尽了白日里的燥热,吹在人的身上很是凉爽。
肖沛似乎对于酒如之前误会他性取向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这两天只要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都不太高兴同她讲话,而式微原本就是没有任何主动挑起话头天分的性子,小白也无法发挥任何对于打破沉默的作用,导致这一路上气氛沉闷得很。而酒如只要晏成蹊和尹千寻二人没有同时在场,她绝对是一个标准的话唠,这样的气氛让她很是不适应,于是捅了捅肖沛:“你这回一个人出门被抢了三次,有没有什么感想?”
肖沛:“……”你这个话题真是太不好了!
“我不是说我想和晏成蹊学功夫么?”
“哦,这个啊,我早帮你问过了,他说你根骨不好,学不来。”酒如义无反顾地驳回肖沛的愿望,“我是说感想啊感想,你看,你这次一个人在外面,就碰到这么多不好的事情,不是你走背运,而是你没有选择正确的出行方式。”
肖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出行方式?我骑马的呀,没什么不妥。”
“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出行方式啦。”酒如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不觉得只要身边没有我就诸事不顺么?你被抢了三次这就是个证明,我们之前带了那么多古董走了那么多路也没见着半个土匪,都是因为有我在你身边那什么,嗯……”酒如斟酌了一番,拍上肖沛的肩膀,“保护你啊。”
“……”
肖沛默默地挺直腰板,俯视着酒如,咬牙道:“你,保护我?”
酒如噎了一噎,道:“反正你必须承认,你拒绝我和你一起回去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否则我就业拒绝你和我去封州。”
原来这小妮子还在为自己说她是路痴的事情耿耿于怀……
于是,弄明白了争论点的肖沛在坚守自己尊严和息事宁人之中选择了后者:“好吧我错了。”
酒如满意地点头。
河岸上人少,偶尔有,也是三三两两安安静静地散步。酒如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在商洛雁南河边,同晏成蹊和方家兄妹逛夜市的场景。雁南河远远没有子虚河这般宽广,商洛虽然富庶,却也远不如彬水地域大,但那一日夜市,却是极为温暖热闹的。同样是河边,两座城池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韵来。
酒如忽然想起肖沛曾在信件中提到的重要的事情,这两日忙着收拾行李都忘记了,这会儿闲下来才想起,问道:“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当面讲么?”
肖沛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眉头皱了皱,道:“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回头再说吧。”一边给酒如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有式微跟着。
酒如扬眉。肖沛的脸色一下子不是特别好看,想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前方不远处有灯火微亮。
酒如眨了眨眼睛,竟然有小摊子摆到河岸边来了。
“我们去看看。”说着就加快步伐要往那边去。
式微冷不丁道了一句:“酒姑娘,公子说,今晚不吃夜宵。”
“……”刚升起的食欲被这一句话迅速浇灭,酒如瘪了瘪嘴,“不一定是夜宵摊子嘛,咱们去看看再说。”
酒如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事实证明,摆在眼前的委实不是夜宵摊子。
酒如看了看那简陋的摊子上的一个个做工细致的泥像,觉得很是有趣,在摊子前面颇有兴致地打量着那摆在外面的小工艺品,然后走到那摊点茅棚灯光下正在做泥人的老师傅那里,问道:“老板,你这泥人是卖的吗?”
那老板从自己手上的活计中抬起头来,望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眉开眼笑道:“这泥人是卖的,若是姑娘喜欢,一两银子能买两个。”
酒如打量了一番这茅棚下的小店,望见河岸边还有几张桌子,都点着灯,其中一张桌子上有两个年轻姑娘坐着,正在捏泥人。
那老板看见酒如的目光,笑眯眯地解释道:“那两位姑娘是来这儿玩的,我老头子这儿可以做泥人,泥坯和颜料啊,老头子我都有,若是姑娘有兴趣,也能自己捏几个回去,摆在家里也好看,送给心上人呀,那就更是一番心意喽。”
老大爷笑得很是热情淳朴,酒如心中微微一动,想起当时在逐州买了两个陶人,一个是晏成蹊的模样,一个是自己的模样,但都不太相像。现下听这老人家一说,也生出几分兴致来,便同老人家说了价钱,挑了一张桌子和肖沛坐下来一起捏泥人。
式微坚定地拒绝了这种会把手弄脏并且耗时耗力玩物丧志的事情,抱着剑坐到了不远处的河岸上,算是在一定距离内看护着酒如的安全。
酒如想捏一个晏成蹊出来,但从前并没有做过这种活计,因此很是费力才勉强将那一坨褐色的土坯捏出个人形来,然后开始用木签刻细节,随口问了一句:“现在可以说了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肖沛正想捏一个酒如出来,正照着她自己的模样比划,听见这句话,往后看了看远处的式微,确认他不会听到之后,凑到就如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酒如手一抖,那竹签便顿时在泥人的脸上划出一道很深的痕迹来。
他说——
“赵姜两国,要开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酒如:“唔,真人不在身边,这个泥人好难捏。”
肖沛:“真人在身边,这个泥人还是好难捏。”
晏溪摇着折扇斜眼看作者君:“捏泥人这种事,应当由我来陪阿酒,你活得很是自在么,竟敢写这样的设定?”
楚爷顶着金钟罩逃走:“公子君饶命啊~~~”
☆、好心塞
“你说什么?”酒如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
“哎哎哎,你小声点儿!”肖沛在她脑门上拍了一记,小心地望了望不远处的式微,见其仍旧抱着剑望着子虚河面没有半点反应,松了一口气,转回脑袋来,瞪着酒如那震惊的脸色,“我对天发誓,这回要是骗了你,绝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谁要你不得好死。”那泥人上原本应当是眼睛的部位顿时被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酒如却没能顾得上,压低声音道,“我在晏成蹊身边都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外面也一点风声都没有,你这消息是哪里来的?”
“外面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但这只能说明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肖沛道,“我记得,你曾经同我讲过,十三年前,赵姜两国之间的那一场仗便是赵国轻骑取道雁荡山,翻越天险而打开的北方门户?”
酒如点头。
“那就对了,只是,这一回要翻越雁荡山的,不是赵军,而是姜国的军队了。”肖沛那张娃娃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我此番回深山谷待了这么将近一个月的原因,就是我在山谷里的时候,有一日晚上,听见极为震动的马匹行进的声音,但因为睡得迷糊了,当时还以为是做梦,结果第二天上午出去打野鸡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大片大片的马蹄印,而且都是钉了脚蹬的,这不是骑兵是什么?并且,山谷附近有大片人马生火扎营的痕迹,虽然并未见到活人,但明显是军队在那里休息过了,而且我在山谷附近跟踪了很多天,发现那些军队一直在前进,只不过后来待的时间太长了,收到了晏成蹊催我回来的飞鸽传书,才没有继续去找到那些军队。”
“雁荡山是赵姜两国之间的天险,父王若是派军从雁荡山过,目标定然是赵国无疑。”酒如握着竹签的手紧了紧,“难道真是东窗事发,兵器合同的事情闹翻了?”
“兵器合同?”肖沛狐疑。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回去再和你说。”酒如道,“雁荡山地形险峻,极易藏身,即便是军队,藏在那深山老林中也不易被发现。”微微蹙眉,“只是不知他们是要越过雁荡山,还是驻扎在山中等待时机突袭。”
“不管是那一种,都是要开战的节奏啊。”肖沛愁眉苦脸地道,“好不容易出山一趟,就碰见这么大的事儿。我老大不小了也没见过打仗,但宁愿被别人笑话一辈子没见识也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见到。”
酒如想了想,道:“我小的时候估计见过打仗,但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也记不得了,所以和你差不多。”拍拍肖沛的肩膀,以示安慰。
肖沛更加苦下脸来:“要是你有经验还好了,你也一点经验都没有,还背着个姜国失踪九公主的身份,若是真的打起仗来,就不好逃命了。”
“别想那么多。”酒如瞅了他一眼:“乱世里战乱总是无可避免,就算现在不打起来,以后也总有一天会打起来。况且,打不打仗不是我们说了算,天底下那么多百姓,没有人是喜欢打仗的,但也无力阻止。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担心也没用,还是过好眼下的日子比较靠谱。”
嘴上这样说着,酒如心中却缓缓地沉了下来。
的确,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喜欢战争,就算是那些挑起战争的人,都也只是将战争作为达成目的的最终手段,轻易不会动用。十三年前那一场赵姜两国之战,打了十一个月,不知惨死了多少士兵,毁掉了多少城池,那么多□□离子散,家破人亡,就连她和哥哥都成了战争的牺牲品。尽管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但她还是忍不住会奢望。
希望不要真的打起来才好。
“唔,说得也有道理。”肖沛道,“好在有晏成蹊那家伙在你身边,他总会把你守得好好的。这不是就要去封州了么?他若是回了自个儿都城,还能瞒得住身份么?”
酒如从旁边再重新捏过了一团土坯,准备再做一个晏成蹊出来:“你说的是谁?”
“当然是他啊。”肖沛道,“我这一路上走过来,可是为你打听了不少他的事情,倒是奇怪,他这二公子在赵国的声望倒是比世子还要高上不少,上到九十岁听不清话的老太太,下到目不识丁的五岁小娃娃,可都晓得他们赵国有这么一位文武双全德行宽厚的公子溪,还字成蹊的……”
酒如捏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