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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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
“十三!”
朱慈炤与花夕拾不约而同惊叫出声,不约而同飞身出去,同时伸出手来要扶起丁雪寻。
花夕拾微怔了下,看到朱慈炤眼中焦灼慌乱的神情,回过神来迅速缩回手。
丁雪寻从地上抬起头来,朝二人吐了吐舌头,开心大笑道:“逗你们玩的。”
朱慈炤一愣,不由得大怒,“很好玩吗?”边说边拂袖而去。
“小气鬼!”丁雪寻朝那个离去的背影嗤之以鼻,不就是玩玩嘛,干嘛那么小气呀。
“十三,告辞了!”神色复杂的花夕拾什么话未说转身就要走。
“站住!”丁雪寻没有听出花夕拾语气中的异样,大声怒道:“以后不准叫我十三!”她最痛恨十三这两个字。
“不叫十三,那以后叫雪姬夫人。”花夕拾背着身子道。
“算了,随你!”丁雪寻一阵无语,你就不能叫我丁姑娘或是郡主什么的么?最差劲叫雪儿也可以啊!叫雪姬夫人,还不如叫十三!
丁雪寻回到如意阁时,见拂晓坐在长凳子上偷懒,一个锋利的眼刀放过去:“兰拂晓!”吓得拂晓连忙站起来绕着院子跑起来。
拂晓边跑边偷瞄了眼丁雪寻,见自家主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这才小声又刚好以丁雪寻能听得见的声音嘟哝道:“这叫什么锻炼体能?见鬼!跑得我全身又酸又痛,再这样锻炼下去,迟早将我的小命锻炼进去。干嘛要我一个人跑?怎么不叫映月和青禾跑?”
丁雪寻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拂晓愤愤不平的小脸,她怎能告诉拂晓让她锻炼好身体是为以后跑路作准备?映月和青禾是王府的人,不管怎样都能保住小命,她拂晓不同,随时随地小命不保。
丁雪寻正要回屋换衣裳,映月匆匆忙忙跑进来:“夫人!夫人!宫中来人宣你进宫。”
丁雪寻脸色微微一变,来得真快呀!“青禾呢?让她陪我一起进宫。”
映月怯怯瞧了丁雪寻一眼,“宫中的人说,让您一个人去。”
这时,青禾急匆匆赶回来,见到丁雪寻终于松了口气,在丁雪寻耳边道:“凌侧妃用完早膳就偷偷带了云芝出了府,奴婢猜想是进宫向贵妃娘娘请安了。”
该来的总会来,是福是祸想躲都躲不过。丁雪寻咬咬唇,换过衣裳,在青禾等人担忧的目光中跟着来人进了宫。
丁雪寻这边进宫,花夕拾正在府中唉声叹气,盯着面前一张古怪的图纸看,纸上画了一双鞋不象鞋靴不象靴的东西。
花月浓蹦蹦跳跳走进来,见花夕拾一幅害了相思病的尊容不由得暗中诧异,伸手在花夕拾眼前晃了晃,笑道:“哥哥,你不会是看中哪户人家的小妾了吧?”
花夕拾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是生了一幅乌鸦嘴!“你都是大姑娘了,进来就不知道要敲门吗?”
被花夕拾这么大声一喝,从小到大被哥哥捧在手心中无微不致呵护的花月浓顿感万分委屈,不满地撇了撇嘴,哥哥今天是怎么了?哪根神经不对?
16。情愫之二
更新时间2013912 8:02:46 字数:2229
这时奴婢花语进来回道:“少爷,朱小姐来了!”
“朱姐姐来了!”花月浓雀跃一声迎出去,搂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进来。少女约十二三岁样子,生得娇小玲珑,年龄虽小却丰姿尽显,举手抬足间说不出的高贵矜持,丽质天成,尽显名媛美姝风范。
“朱姐姐来得正好,我哥哥正在想人家——”花月浓就要出口的话在花夕拾恶狠狠的目光中生生噎住,恶作剧心顿时,改在朱小姐耳边轻声道:“在想你!”
朱小姐羞得红了芳容,啐了一口,伸手过来要打花月浓,花月浓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早溜出了屋,边走边回头朝书房嘻嘻哈哈笑道:“哼,叫你大声恶我,这回有你头痛的了。”她已不是那个不更人事的少女了,哪有看不出朱小姐心里偷偷喜欢哥哥?不喜欢的话,干嘛老往花府跑?
“见过长平公主……”花夕拾早站了起来,见妹妹跑了出去,这才上前见礼。
“这不是在宫里,花大哥叫我媺娖就好。”花月浓出去了,长平公主反而拘束起来,双手捏着衣角,低垂着头轻声道。
花夕拾虽然不知花月浓说了什么,但见长平公主半娇半喜半羞的样子,知道肯定被自家妹子耍了。
长平瞧见桌上的图纸,笑道:“这是什么?”说着将头凑过来看。
花夕拾忙收了起来,笑道:“一个朋友画的。”
长平有些尴尬地缩回手,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好象双手不知摆在哪里好。她平日的落落大方哪里去了?都是花月浓一句话乱了方寸。
“我们出去走走!”花夕拾提议,花府人多口杂,长平公主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泄漏的。
树荫下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人拉长的影子有节奏地移动着,令人心中觉得很温馨。两人沉默并肩走了一段路,只听见踩在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长平心中早已平静下来,也不象刚才那样紧张不安了。可花夕拾不开口说话,她也不想开口,生怕一开口就打破了眼前难得的温馨时刻。
花夕拾今天心情着实不佳,不象往日那样嘻嘻哈哈说笑不停,只沉默不语,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神思不属地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
长平见了,以为他是因为听到了花月浓在她耳边说的话,只低着头,嘴角含着娇媚的笑意。
花夕拾心中微微诧异,长平今天是怎么了?只知道低头含笑,到底月浓这丫头说了什么?花夕拾受不了这般沉闷的气氛,忍不住打破沉默——
“长平……”
“花大哥……”
想不到长平这时也转过头来叫他,两人不约而同相视而笑,又同声道:“你先说!”
花夕拾忍不住笑出声,别有深意的看着长平,温和笑道:“长平你和月浓真象,我和这丫头常常也是这样有默契。你和月浓,都是我的好妹妹……”
花夕拾的语气虽然亲切温和,可长平暖融融的心却象被泼了冷水一样,温暖瞬息变冷。猛地抬眸向花夕拾看去,却见花夕拾正凝视着自己,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带着兄长一般的关切和怜惜,让长平心内慌乱,躲闪不及,迅速别过头去。
原来还温暖的气氛瞬间变了味。
原来他都知道!他一直知道她喜欢他!长平原本应该欢喜,可她的心却在迅速冷却下去,一点一点地凝结成冰。
为何他的目光中除了熟悉的亲切和一点点怜惜,就没有别样的情愫呢?为何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他的眼里独独没有她!没有她……她不要怜惜!
难道他一直都当她是妹妹吗?长平细细回想了与花夕拾相处的过程,从永王府两人相识到现在,他对她很好,他对她的好比对花月浓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有求必应,只好不差。她相信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方设法给她弄来。
长平的心纠结起来,声音都颤了:“花大哥……”叫了一声,心头哽咽着,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花夕拾站定,已微不可见地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背对着长平轻声道:“公主身份尊贵无比,我出身低微,不过是一介商贾……”
长平急急打断他:“我不介意!”
“公主何必妄自菲薄。”
长平的心拧成一团,不是因为她身份尊贵,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出身尊贵不过是一个安慰她的托词,好让她心里好受些。
妾有意郎无情,原来一直都自己一厢情愿!长平感觉自己的心正一点点破裂开来,伤痛血淋淋的呈现在阳光之下,强忍着泪水,提起裙袂从花夕拾身边跑开。
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的宫女伏苓,见长平突然跑了,也跟着追去。公主的心事她比公主自己还要清楚,边追边回头狠狠瞪了花夕拾一眼。
花夕拾更加心烦意乱,心中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公主!等等我!”伏苓跑了很久才追上长平。
长平觉得每跑一步,犹如跑在刀尖上一样令她举步维艰,疼痛难忍,可最痛的还是心里。她感觉自己象是做了一个世界上最华丽最幸福的梦,以前至少还有期盼,现在梦醒了,连期盼都没有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梦这般易碎,这么快就要醒来。
她宁愿不要醒来,一直都有拥有这个梦,这样,至少她还有想念。
长平一口气跑到无人的地方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伏苓忙上前来帮她顺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主,你没事吧?”
长平不吭声,只默默流泪。
伏苓道:“公主别哭,花夕拾那臭小子不识相,回头叫皇上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公主。”
长平板着脸道:“不准你叫他臭小子。”
伏苓小声嘟哝道:“只管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奴婢敢打赌,公主现在心里一定已经把花公子骂了十遍八遍……”长平狠狠瞪了伏苓一声,伏苓这才住了嘴。
长平擦拭去眼角的泪水,挺直脊梁,面无表情的道:“回宫!”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又做回了那个高高在上、尊贵骄傲的公主,而不是在花夕拾面前乞求爱情的卑微无助姑娘了。
17。对垒
更新时间2013913 8:01:56 字数:3216
长平到了东华门,见一顶永亲王府标记的小轿缓缓走出来,不由得侧头问:“轿里是何人?”
伏苓问了左右,回道:“是永亲王爷的十三侍姬夫人。”
长平向轿子看去,隐隐约约瞧见轿内坐着一名俏丽的女子,正要别过头去,不想轿内之人正好拂了帘子伸出头来,她看的当然不是长平,而是抬头对着高大威严的宫门做了个鬼脸,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然后又缩进轿内。
长平看见这一幕差一点就要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心中大乐,有关丁雪寻的花边新闻她早就如雷贯耳,不想偶然一见之下竟然发现这位克夫克得惊天动地的异国女子是个性情中人,特别是看到那个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动作,心中不觉多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决定找机会好好结识一下。
坐在轿内的丁雪寻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
她到了宫门,一个小公公带她来到承乾宫中什么话也没有便离开了。威严华丽的承乾宫一个人也没有,不,应该是一个人也看不见,静谥得令人可怕及不安。可她却感到毛骨悚然,四周有无数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她,盯着她……
她想了想,走到殿前恭敬地跪着。
她静静跪着在那儿,脊梁后却感到微微发寒发麻,有杀气!屏风后有一双冷冰冰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冷冰冰地如电一样注视着自己……这双眼睛的主人比暗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冷,都要狠。
现代职业中大大小小的谈判丁雪寻不下于一千次,最不缺少的就是气场和耐性、耐力,她摒弃杂念,气定神闲等待主角出场。当然,用视死而归来代替气定神闲更贴切一些。
聪明的人遇事总是临危不惧,才能找到敌人的弱点,一举击败敌人。
良久,她听见一阵清脆的佩环声响起,有一缕华丽的宫装从缓缓从眼前走过,主角终于出场了!出场就好,隐藏在暗处,还真让人怒火。她不敢抬头,那是大不敬的,同样要杀头。
“雪姬,你可知罪?”女子的声音平平从头顶传来,声音温柔敦厚,悦耳动听,听不出主人的实际年龄,更听不出是喜是怒。
丁雪寻却知道这句话的份量,去你妈的!能不能有话直说不要绕圈子——到底是回知罪,还是不知罪?
“妾身知罪!”丁雪寻丝毫不露出犹豫之色,低着头决定认罪,“妾身是带罪之人,能被送到王爷身边侍候,实是妾身的福分,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从田贵妃的角度看去,丁雪寻甘于卑,伏于弱,身子因为紧张害怕而有一丝颤抖,是个低微、谨慎、胆怯的女子。
田贵妃可不好糊弄,冷冷的命令道:“抬起头来!”
丁雪寻依言抬起头来,只一眼,就将目光散开。选择与人直接对视,除了自身有强势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探究别人的心底。她很清楚面前是什么人,她不想被这个人探究,更不想探究这个人。
四目相对,田贵妃一愣,觉得丁雪寻的面孔有些熟悉,象是在那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田贵妃的目光冷冰冰地盯着丁雪寻,声音与目光一样的冷:“炤儿与你,圆房了?”
丁雪寻心中一凛,面上却羞赧一笑,一幅娇羞不胜的样子。无论哪种回答都对她不利,她干脆一幅小女儿态掩饰过去,田贵妃怎么想都行,将来也赖不到她身上。
田贵妃闭了闭美丽的双眼,冷冷地道:“一个克夫的女子,有什么资格侍候皇儿?”
去你妹的!克夫又不是她的错!俗话说,命由心造,相由心生。她一不鼻梁露骨,二不眉浓眼凶,三不蜂目狼头,四不心术不正,相反她面圆鼻正,耳有垂珠,眼神柔和,古道热肠,是个百分百旺夫相。
你们到底识不识货?
丁雪寻心中不愤,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将准备好的措词缓缓道来:“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是个福薄之人,无福承受王爷的恩泽,入府曾求过王爷,愿在王府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