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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池秋水-第4部分

小说: 一池秋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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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若愤恨般吐出珠玉般几个字,“静王裴墨秋!”
不错,那莫秋正是当今明昌帝长子静王裴墨秋,此次奉命巡视南方遭旱灾的江宁等四州。这日听说江宁城乌衣巷灾民群集,卖儿卖女事发频繁,遂只带了贴身侍卫大朱小朱前往探视,却正撞见芦洲白一事。初见杨清,他就被他那卓然风姿震撼,不过到底是欣赏居多,江南才子俊逸风流,自不是一般去处,难怪能出那样光彩照人的人物。二度相逢,却是惊艳,避雨亭那一抹青色,那弧起的倩影,还有那如兰香气,让他突然醒悟了一件事来,怪道这少年艳若桃李,却是女子!只是身上没有平常女子那股造作的脂粉气,倒平添了几分俊逸风流,所以在乌衣巷倒连他也瞒了过去。看那女子似怒微嗔的粉脸,略乱动发丝,清雅如菊的背影,不禁勾起他心底柔软之处,所以不自觉地眼角嘴底带了几分戏弄、几缕复杂的情绪。却不料那女子如此精灵,竟在知道他发现她的身份后,临走那勾魂一笑,不知让静王回味良久,这个女子,有点意思!静王暗自揣了心思,雨停后自去江宁府召见了知府,吩咐赈灾防旱下一步是防洪的事宜。到底没了心思,寥寥几句,便敷衍了知府,信步走到黛眉河边,看那渡船有趣,不免尝试一番,却不料再次遇见那青衫女子。这次那女子留给他的却是孤寂,落寞的身影立在船头,江风乍起,吹乱一缕秀发,遥望那巍峨叠嶂的黛眉山,却觉得眼前这女子是如此的弱小娇柔,不禁放低了声音,用尽了温柔,试探着跟她说话,却只知她叫杨清!杨清,静王一再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嘴角吟香,心升凉风,这躁热似已去了很多。
杨清,期待着我们再次相见,静王嘴角勾起一抹动魄微笑,轻嗅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如兰香气。
水清扬则推窗远望,目极那无尽苍穹,星空灿烂,黯然心道,静王裴墨秋,再无交集。
不管是愿与不愿,那之后的一个多月,无论是静王还是水清扬都无暇去想这个见与不见的问题。一连一个月的连绵阴雨,让抗旱的静王就地又忙着抗涝,往返于江南四州,忙得焦头烂额。偶尔抬首望天,唯有苦笑,老天爷,今年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些吧?
水清扬本就是四季皆忙的人,眼看着这江南今年收成如此不好,旱涝一并而来,这物资的调运,药材的收集等等事宜早让她脚不沾地。段掌柜一向做事稳妥,即使是江宁府因涝灾并未调入京城,亦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挤走了独占贩卖人口这个肥路的高二和马炳立,水家亦是掌控了这江宁州买卖人口的商路。芦洲白一介书生,误入商道,却歪打正着,无形中挖掘了他禀赋里的经商天才,才一个多月,进步的速度飞快,判断商机敏锐精准,待人温和诚恳,处理商事麻利果断,一切都让段掌柜不得不刮目相看。水清扬更是破格提拔,芦洲白到自己身边谋划出策,帮助自己管理系统繁杂的水氏商铺。后来,芦洲白果然不负水清扬重任,更是将水氏商业经营得如火如荼,更是深入北燕,东朝,巴氐,南郡等少数族群聚集之地,当然这都是后话,姑且不提。

四、安知峰壑惊来变

又是一年中秋节,最是思乡悲秋的季节。黛眉山望夫崖,几场秋雨过后,青山依旧层层障障,极目满眼姹紫嫣红,依旧繁盛的树影重重叠叠,在微启的秋风里傲然挺立;清水潺潺,穿掩在弯曲的山间,飞泻而去;些许的红花,掩映在山林溪涧间,满眼生花。
水清扬依旧一袭青衫,迎着朝霞万丈,站在望夫崖边,炫目的金色朝霞渲染着整个天空一片绯红,初秋的骄阳如少女含春般袅娜而出,拉高的天际,渐渐成为一种海蓝,清淡、干净如那山泉珠玉。空气清新的,让人心情荡漾,所有的烦恼、无奈、焦躁都被几缕清风吹散在林间树影。水清扬张开双臂,闭着眼,感受着那犹带着晨露清新味道的秋风,让风轻轻吹起一袭长衫,随风逐舞。慢慢地,轻颤着如蝶舞般的细密睫毛轻轻张开翅膀,一双清如晨露淡如流水的眼眸满含深情地望向无涯山涧,只见悬崖雾气森森,青藤山葛盘扎,几株矮松弯曲了身子盘踞在崖壁间,突兀的怪石盘旋谷中,如恶极的猛虎,张着狰狞的大口,让人不由心惊胆颤。一缕风过,几丝寒意,水清扬慢慢收回双臂,心底微叹,母亲,当年你曾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跳下这万丈悬崖?又是一年中秋节,您又是一个人过节吧?您忙碌半生,白了乌云华发,黯了如泉清眸,眼底眉梢那掩饰不住的疲倦沧桑,让女儿是怎样的心疼难抑?水清扬想到那高贵美丽看似柔弱却坚韧的母亲,眼底涌起一丝痛楚,不禁又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这山风清凉,似要抚平那颗跃动不已的心。
眼看已入八月中旬,涝灾后的赈灾事宜慢慢都理出头绪,静王终于能腾出手来清闲几天。中秋佳节,正宜爬山望远,静王暗喜,遂独自带着大朱小朱顺着蜿蜒的山路,向望夫崖顶迤逦登去,偶尔驻足,回望身后依稀可见的江宁城,街道纵横,星棋罗布,眉黛河宛若少女蛾眉,柳眉淡扫,似蹙非蹙,似喜非怒,将一个江宁城隔成如扇贝的两片,然后蜿蜒斜入黛眉山间,奔腾向东海而去。遥望黛眉山望夫崖,如一寂寞少妇,落寞望东,目光随着黛眉河悠悠河水逾行逾远,望穿秋水,愁极蹙眉,盼夫心切。此时静王三人正行在美人孤寂玉颈之上,那垂垂的美人髻正是望夫崖顶。如涛江水,玉带般落入茫茫大地间,奔腾开来的壮阔,让人不禁心胸开阔。几缕夹杂着丝丝凉意的秋风,吹乱静王额前的几缕散发,温柔中带着些俏皮,静王顿时觉得五根清净,心底说不出的舒畅。那愁情别事,你争我斗,都随着这丝畅快消失无踪。
想起母妃初时嘱咐自己来江宁城一定要来望夫崖一游时,自己还暗笑母妃女子心性,听那些街头巷语之言,道说拜祭望夫崖顶之人,定能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家有团圆。现在看着这漫山红花绿影,夹杂着潺潺溪水声,偶尔的几声鸟鸣,更添山幽林远,不禁庆幸,到底是听了母妃的话,到望夫崖一游,不然岂不错过如此美景?
静王三人边走边驻足欣赏这林间美景,一路行来,心旷神怡,目明耳静,更胜那人间虚闹繁华,偶尔远离名利场的心空灵静,那个中滋味,真是道不尽说不明。跨过美人玉颈背,便上了望夫崖,一上崖顶,骤觉雾气森绕,秋风阵阵,极目远处,天高云淡,林青树葱,真倒是个神仙所在!静王正暗自欣赏美景,小朱性子活泼,红影一闪早一跃而起奔向崖边,瞬间红影陡然折回,倒唬了静王一跳,大朱看着弟弟神色仓皇,不禁手握剑柄,凝声问道:“怎么了?”
小朱眼珠急转,压低声音道:“有人跳崖!”
大朱听这话,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涉及王爷安危,都是小事。抬眼间见这崖顶四周皆悬崖峭壁,怪石林立,林深雾重,又暗自提高了警惕,王爷就是如此大意,这样的地方怎么只能带他和小朱单独前来?若是有心人在此伏击,王爷的处境可大是不妙。
且不说大朱是如何处心竭虑地打量四周环境,以求万一应变之策,这厢静王听小朱之言,忙轻脚跟了小朱向崖壁而去。拐过一方大石,果然见一清影如烟似雾俏丽崖边,那身躯似已探出崖壁,那抹娇弱身影看似随时都会被那崖底皑皑雾气吞噬!静王骤然觉得眼熟,细看下,这才惊叫出声,大喝一声:“不可!”身形早如鹰般疾驰而去,伸长的手臂似要抓住那抹稍纵即逝的清影,这不是杨清么?
却说水清扬正沉浸在这美景清风中,忆起那柔情似水的母亲,嘴角吟笑,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清喝,随之挟着一股劲风向脊背袭来,不禁移步侧身,身形一低,堪堪躲过那缕劲风,却闻劲风又尾随而至,电光火时间已无法再避,只轻退半步,右手勾拳击向来人面部,却见红影一闪,“不可伤害爷!”一记凌厉的剑风掠向手臂,只有生生撤回拳,躲过那剑风,又身影腾挪,躲开那初到长臂,身形却再也控制不住,脚下一滑,就向谷底跌去,水清扬不禁苦笑,这平白无故的惹得是哪门子仇?
身形急坠之下,本能伸长手臂向上探去,陡然觉身形一稳,手已被抓在一有力大手里,水清扬待抬头细看,却是那熟悉的剑眉醒目,俊朗面孔此时却是一片紫红,掩不住的满眼焦急,水清扬不禁怒起,柳眉紧皱,目光冰刀,骂道:“是你这个好色……”忽又觉不妥,咬唇怒视那极力稳住身形的锦衣王爷,怒道:“你要干什么?”
静王第二次出手时就发现自己是错怪杨清了,那杨清所站之地离悬崖还有一步之遥,不过远远看去,倒是身影飘乎,似跳崖一般。初始他一想起是那抹盘旋脑海多日的熟悉清影,就脑门一热,扑了过去,却被杨清当成偷袭之人,回身躲避之余,犹自勾拳反击,小朱见此,也顾不得王爷本是要救人的事了,忙挥了长剑就砍了过去,倒生生把杨清给逼落山崖了。
静王知此时不便解释,只有尴尬笑道:“我先拉你起来!”振臂一拉,水清扬觉得自己飘在半空中的身体被提高了半步,此时大朱也赶到,忙推开了傻看的小朱,怒道:“还不帮王爷!”说着便抓住王爷左手,借力拖起杨清。眼看杨清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拽上崖顶,静王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鲁莽尚可救!大朱也握紧了王爷的手,只待最后一把力气拖上杨清。
一缕疾风呼啸而来,大朱机警回头,雾色中几道微不可见的银色光芒挟风就扫向众人,小朱此时也警觉出事,忙挥了长剑击向那股劲风,细微的金属撞击声,连水清扬都听见,大朱心神一慌,不由松了力气,静王也觉身子一重,水清扬刚探起到半个身子又落了下去。转瞬间,小朱刚挡过第一阵劲风,紧接着第二阵第三阵密密挟风扑来,大朱急红了虎眼,厉声喝道:“快拉起王爷!”也不顾身后那银针扑向后背,双手抓住静王,就要奋力拉起。此时却觉手腕一麻,却是两只银针刺入手臂,瞬间麻痹开来,那些都是喂了毒的银针!又觉背上也被刺入数针。却又听身后的静王也闷哼一声,身形一滞,水清扬身子又下坠几分。紧跟着银针之后明晃晃的刀剑扑闪而来,剑剑刺向俯身紧抓水清扬静王,小朱早挥剑欲挡那些蒙面之人,只那些人有十余人之多,个个身手凌厉,几个回合就把小朱逼离围斗起来。大朱待使力,却觉手臂酸麻,再也使不上力气,而静王刚才受伤,身子更是被水清扬拉下半步。大朱急切喊道:“爷快放手!”
静王低眉间却见水清扬眉清目明,一双如雾如晨的双眸冷静地看着自己,哪里肯放?不禁手臂更用力了些,倒把自己身体跃起,全部暴露在崖顶之上,那群杀手早扑了过来,招招致命呼向静王,大朱犹自一手抓静王,一手挥了佩剑抵挡那些强人,却觉阵阵头晕,眼看那刀剑已经砍上自己紧抓静王的那只手,却怎么都不肯放手,直觉手腕巨痛,一只右手生生被砍了去,却听静王大叫一声:“大朱!”闪电间剑光又起,挥向静王脊背!眼见着静王如那孤飞的大雁,断了翅膀,扑腾着向那谷底跌去。两道身影,一青一白,如断翅的风筝,随风而下。
那些杀手眼见静王落入谷底,再不耽搁,挥剑即退,小朱早杀红了眼,欲要追去,却一眼望见大朱飞溅鲜血的手臂,忙转身扑向哥哥,颤抖地哭道:“哥哥!”
却听大朱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没昏过去,抓住小朱的手说道:“找人……救王爷……”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
“王爷……”声声悲啼呼唤顺着重重山崖一声声传了过去,又被坚壁折了回来,回音荡漾在山谷流涧中,久久不去。只见望夫崖,林间松声涛涛,耳边偶尔虫鸣鸟叫,如仙雾气随着强劲的阳光渐渐散去,一切发生在短短一瞬间,若不是见哥哥那惨弱金纸的脸色,还有那喷涌的血迹,小朱都犹疑眼前不过一场梦幻罢了。最后小朱强忍悲痛,背负了已止住血的大朱,向山下奔去。

五、百步九折萦崖还

却说水清扬在听见静王那声低哼后,就暗道完了!想过很多种死法,或向母亲一样,操劳一世,劳累致死;或被那些破产的商户倾咬而死;或被无月阁仇家追杀致死……独独没料到,有一天会在欣赏风景的时候,被人当作跳崖轻生之人,而好心救助不成,落崖摔死!
不过,想那么多又有何用?当年母亲身怀六甲,落崖后尚能偷生,何苦今日自己身手俱全?所以在风闻那些刀剑风声那一刻,水清扬就睁大了眼睛,细究崖壁,看是否有可落脚之处,若能在下降时缓冲几次,按母亲说法那谷底有条暗河,如果运气好,跟母亲和义父当年一样坠入河心,却是还有一条命在。转眼间,她只听那早目光如鹰般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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