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不愁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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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慈爱的老人顿时笑的像花儿一样,转身便消失在西便门内,竟比来时速度还快。
出了王宫,看到异人抱着剑靠在城墙上,向我这边张望。我也不去知会他,骑上马便走,反正他会一直跟在我后面。
许是因为拿到了解药,觉得回去的路竟分外平坦,景色也开阔起来,就连乡间三两户的农家看起来也额外养眼。
五日后我抵达风都,它亦如我走时的繁华,时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想不到你竟能拿到天山冰荷,看来他真的是爱你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风惜烟惊讶地看着眼前泛着清香的圣药,伸手叫了一个宫女,“也罢,既然如此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拿到药膳房捣碎煎水给雨枭然送服,记住,要熬到水花融为一体!”
知道枭然有救了,我疲惫的心稍稍放松下来,竟有些站立不稳,也没注意到风惜烟话中的蹊跷。
休整了一下,转身直奔枭然所在的客乡殿,独在异乡为异客,这殿名倒是十分应景。
还没等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尖叫声传来,伴随着杯盏的碎裂声。大脑嗡的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直袭心间,想迈步,却发现腿竟有些发软。等到我跌跌撞撞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雨枭然嘴角不断有黑血涌出,双眼紧闭,唇色泛白,早已没了知觉。
一时间我不知道眼前的景象是不是幻觉,颤抖着伸出手,他的身体还是暖的,但却独独没了呼吸。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抱着头拼命的叫喊着,前所未有的绝望,绝望,绝望!心中有一个概念越来越清晰,他死了,他就这么死了……
把头深深埋在双臂间,我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一瞬间记忆的片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孝宗十七年春,为彻底打击七皇子暗势力,我设计勾引断魂门门主,于落英山嗜杀断魂门高级首领七十八人!
孝宗十七年冬,毒杀七皇子恩师顾志贤,并诬陷一干人等谋反,罪名牵连七皇子本人,先帝一怒之下杖责七十,发配岭南蛮荒之地。
孝宗十八年秋,先帝大赦天下,我埋伏于七皇子归途,利用其念及旧情,刺杀未果,重创其左肋,几近丧命。
孝宗十九年,虽落入他手,终不忍伤害,为此他遭同门背弃,双双坠崖。
这一宗宗一件件,像鬼手一样撕扯着我的心,心里不断重复着,如果没有我,他会是一帆风顺的太子;如果没有我,他会一手建立自己的王朝;如果没有我,他不会身中剧毒客死他乡。
“他身上的毒叫‘冰魄草’,与天山冰荷同出一脉,是我在雪国采药时偶然发现的。本来雨枭然还能撑上一个月两个月的,你这一剂猛药下去,他就只有死的份儿了!哈哈哈……是你亲手杀死他的,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儿吗?”我失神地望着风惜烟奸笑扭曲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到那句“是你亲手杀死他的。”
“怎么会这样?你说!怎么会这样?”我发疯似的攥着她的肩膀摇晃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你不爱他,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她用力甩掉了我的手,继续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此刻我的心已经一片死水,还能有更糟的事吗,还能有更让人绝望的事吗?
她向前走了几步,神秘兮兮地趴在我耳边说道,“雪国王上身患奇症,月圆之夜若不服用冰荷之蕊,则……”
“则怎样?”我本能地开口问道,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则全身经脉尽断而死!”我慢慢把头转向窗外,皓月当空,圆润满溢,顿时犹如晴天霹雳灼遍全身。感觉全身真气紊乱,喉头一阵腥甜,随之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先别急啊!明天才是十五月圆呢,”风惜烟捂着嘴痴痴地笑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瞧我这记性,天山冰荷已经化作药泥了,此刻该去哪找冰荷之蕊呢?”
我用手紧抓着气闷的胸口,觉得呼吸异常困难,渐渐地衣襟上有一朵红牡丹悄然绽放,红的惨烈,红的刺目。太渊穴、劳宫穴、神门穴均有鲜血外涌,原来怒极攻心,心伤血出是真的!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雪王大丧的消息便会传来,到时你我可要把杯共饮,喝个畅快啊!”风惜烟围着我慢慢地踱着步,满眼都是得意鄙夷之色,“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功臣!一箭双雕,怎生妙哉!不愧为天下第一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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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会有虐,承受不住的亲先养文吧,等第二卷结束了再看
为了避免激动的亲把我无情拍飞,预告一下,下一章柳暗花明,你们懂的……
056:暗藏玄机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木然地站在屋子中央,我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渐渐变得冰冷,脑中一片空白。
雨枭然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沾有一丝丝血污,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容颜俊美。倘若光阴易逝,不如就将彼此定格在最美的那一刻,一辈子不相忘。
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不为七情六欲所恼,可以不被世事繁华迷惑,可以超脱凡事俗尘,可以忘却彻骨忧伤。
“说起来,我才是他的正妃,你一个弃妇反倒在这儿惺惺作态,是真情流露,还是世风日下啊?”风惜烟嘲讽地看着我,那神态像是在欣赏鼓掌间的猎物,极尽玩弄之能事。
此时,我才从失神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冷冷地看着眼前骄傲的孔雀,“人在做天在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风惜烟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故事一样,“哈哈哈……我只信自己,挡我者全部都要死!”那神情竟如走火入魔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剥皮拆骨。
人绝望到一定程度反而释然了,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何苦活着受罪。我抽出随身携带的软鞭,看着窗外说道,“今日,要么你死,要么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转过头,看到风惜烟一脸嗜血的兴奋,估计等我这句话很久了。她手上的七星钢刀像是能感受到主人的心绪,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是你自己找死!”说罢便向我身上招呼过来。
长鞭的好处就是可以御敌于安全距离以外,所以不等她窜至身前,我便运气使出长鞭九式。此九非彼九,灵活中变幻无穷,每招之上又可演化出助攻招式,生生不息,变化不止。
风惜烟根本没把我的鞭子放在眼里,因为她的七星钢刀可谓削铁如泥,是难得一见的宝刀。鞭子对七星正如发丝对利刃,实不足惧。
轻敌者,用兵之大患也!有前车之鉴,我不会傻到螳臂当车。因此在甩出鞭子的同时,我倾注了全身的内力,但这也注定此役之后,无论胜负,我同样难逃一死。同时害死了雨枭然和雪郁欢,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与支撑,因此招招大开大合,只盼在自己倒下前能手刃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
长鞭撞上七星,发出当啷的响声,风惜烟没想到我会出此不要命的打法,堪堪怔愣了一下,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不愧为战场上的神话,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一时间屋内寒光闪闪,杯盘碟盏破碎飞溅,斗得难解难分。
突然,我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向我袭来,灼热难当,一瞬间所有的内力像是都被封到了体内,踉跄着后退。勉强靠墙站立之后,发觉风惜烟也同样狼狈不堪,一脸的难以置信。
风无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客乡殿的门口,还保持着释放内力的调息姿势。
“皇兄,你疯了!竟然帮外人对付你妹妹!”风惜烟气的失去理智,早已失去了对身份的顾忌。
风无云皱了一下眉,缓缓走到殿中央,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她是你皇嫂!”
“你……她偷人都偷到家来了,你还这么护着她……”风惜烟擦着嘴角的血迹恨恨地说道。
不过还没等说完,便被风无云冷冷地打断了,“烟儿,你放肆!这等粗俗的话也说得出口,平日里的教养都哪去了?”看到风惜烟受伤的眼神,他语气稍稍有所缓和,“她是一国之母,容不得这样的编排。”
我身子猛地一震,一国之母,真是讽刺。也许我生来就该是天煞孤星,为什么每一次成亲最后的结局都如此惨烈。
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争执,既然杀不了风惜烟,自己又死不了,不若寻个安静的去处,生死由命吧。
“文儿,雨枭然还有救!”在我即将踏出房门那一刻,风无云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我愣愣地转过身,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个信息,他说雨枭然还有救是什么意思,难道世间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灵药?
“你是在戏弄我吗?”心里有万千疑问,不想一出口竟是这句话,潜意识里应该是怕了吧,怕再次上当受骗,怕再次牵连无辜。
他身形顿了顿,眼里竟有一丝受伤,“可还记得铁兰九转丹?”
我迅速在脑海中搜罗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第一个想起来的是风无云的娘亲铁兰盈妃,“铁兰族的秘药?”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有真气护体之人,中毒三日之内,此丹可解!”经历了大喜大悲,我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对生的渴望,没有察觉到风无云越来越暗淡的眼神。
突然风惜烟一脸狰狞地说道,“他命中注定要死,因为铁兰九转丹在我手中。”她慢慢调理气息,走到风无云身前,“皇兄,你竟弄丢了自己的心!”
风无云再要说什么,却被她制止了,“我宁可毁了这药,也不会交给她的!而且就算你杀了自己的亲妹妹,也拿不到这药!”风惜烟虽然说得轻松,但眼神里的悲伤早已出卖了她。
此刻我心中可谓万念俱灰,突然想起了离开雪国时,老公公交给我的包裹,雪儿,现在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走投无路吧。
不理会争吵的两人,我奔回自己的房间,从雪国带回的东西,我一并叫人先放到了那里。但愿这里面真是什么神仙法器,让我能够逢凶化吉。
颤抖着打开丝滑的月色锦缎,我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千年寒玉泛着淡淡白光,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这,这竟然是雪国的传国玉玺!
下方还压有一封书信,熟悉的笔体映入眼帘,泪水顿时决堤一般湮没了我的视线。“赠卿之物,保卿平安,携手良人,淡漠世间”。
雪儿,你是要我用玉玺换得两人平安,从此不再涉足万千烦恼,超然世外,游弋人间吗?雪儿,你是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心性怎样的包容写下这些话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信上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针尖扎在我的心上,片片殷红。
有时候,活着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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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明天有个重要面试,所以不能更新了,亲们后天再来看,么么~
057:恍如隔世
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紧攥着微凉的千年寒玉玺,我静静地站在客乡殿外,看春风带走冬日里最后一丝严寒。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弱者是没有资格谈仇恨的,因此只有自己变强,强到让你的敌人闻风丧胆,你才可以报仇!
“什么!此事当真?”风惜烟的尖叫中,透漏着难以置信,唤回了我四处飘零的思绪。“他不可能还活着!”
“属下不敢期满公主,暗卫飞鸽传书,雪王昨日确实下有诏书,说宫里失了一件宝物。”余下的话我已听得不太真切了,恍惚中只记得那句,雪王还活着,雪儿还活着。我激动地抱着玉玺,一时间竟有些眩晕,兴之所至,心之所归。
许是不小心踩到了枯叶,屋内的人发现了我,心中的石头已然放下,我便释然了。
“风王,我们再做一次交易,如何?”雪儿还活着,即便玉玺流落他人之手,暂时也不会撼动雪国的根基,我相信那人的能力,一定能谈笑间指点江山。眼下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身体由内而外透出清爽淡然,自有一番风情在其间,看呆了屋子中失了心的人。
风无云怔愣了片刻,方才回过神儿来,淡淡地说道,“什么交易?”心中想着两人由交易结缘,由交易擦肩而过,如今再回首,早已是陌路,只是不经意间被人偷了心,自己注定是输的人。
“以此物换铁兰九转丹,”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因为千年寒玉,天下间只此一块。
我听到了风惜烟抽气的声音,不说这玉玺象征着皇权,单就凭千年寒玉的价值也不止铁兰九转丹可比。
我心知成功的几率已占了大半,继续说道,“我还要一辆马车,一队护卫,送我和雨枭然去雪国。待到了风国边境,我留下此玉,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之所以不用锦瑟等断魂门弟子护卫,是不想徒增伤亡,这去雪国的一路必然凶险万分,风惜烟不会放过这个杀掉雨枭然的大好机会。与其提心吊胆地防着暗箭,不如接受眼前的明枪。
“我怎么知道你到了边境后会不会食言,带走玉玺,到时候我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