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山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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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顾爱卿,你正是大好年华,为国效力的时候。朕怎么能准你辞官呢?”
“皇上,臣……”
韩初似乎有些累了,摆摆手道:“好了,不必再说,朕累了,你下去吧!”
顾凉跪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起身要走。韩初突然叫住他,“小可的尸体没有找到。朕给你三千精兵,从今日起由你来找小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韩初看着顾凉深沉孤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顾凉,你怎么能走。这皇宫权位太寂寞,我要你陪着朕,陪朕守住这万顷江山,陪朕一起思忆小可,陪我忍受这得来不易的煎熬!顿了一会,他招来贴身太监,“去,让他们把青鸟行云给放了。”
青鸟行云一走出牢狱的大门,就感到冲天的杀气。杀手的敏感和习惯让他安全的躲过来自左后方的鞭子。看清楚来人是顾冷以后,他先是微微诧异,随后又释然说道:“冷冷,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是什么风格?你懂得?可是我却并不十分懂你,你杀了小可,我要杀了你!”顾冷脸色凌厉,鞭势更加凌厉。青鸟行云没有动,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硬生生地受了她一鞭,顿时皮开肉绽。顾冷一愣,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冷冷,你当真舍得杀我?”
顾冷颓然将鞭子一扔,“我是舍不得杀你,你却舍得伤我。这便注定了你我的感情中我终究是受伤的哪一个。青鸟行云,你好狠!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爱,当然爱过。我师父跟我说若是有一天杀手杀人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他就该死了。我一直以为师父是最优秀的杀手,可是他动情了,他想金盆洗手,后来他死了。从那时起,我就想不论将来如何,杀人都不能手软。冷冷,我还不够爱你。明知道她对你而言多重要,我还是要杀她。”
顾冷手有些颤抖地拾起鞭子,“算我自作多情,青鸟行云我杀不了你,也伤不了你。我只求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罢转身走了。青鸟行云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但他一点都不想弄清,他一直都会是最厉害的杀手,最厉害的!
顾凉回府时,府里正忙做一团,管家一见他几乎流下泪来,“主子,你终于回来啦。小姐她,她出事了。”
顾凉一把抓住管家的手臂,“冷冷她怎么了?”
“小姐刚刚从外头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后来丫鬟们进去才发现,小姐,小姐她傻了,她不认人了。”
顾凉急忙跑到顾冷房中,她正围着被子,只露出脑袋,警惕地四处张望着,见他来了,对他傻傻一笑,“你是谁啊?”
“冷冷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哥哥顾凉啊!”
“哥哥?”顾冷反复念叨着,眼神空洞。顾凉正心痛着,管家领了两个人进来,“主子,先前你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奴才一心急就让人去通知了小姐的朋友,程大人和青鸟大人。”
顾冷头左右晃动着,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青鸟行云见她这副样子,往前走了几步,“冷冷,你怎么了?”
顾冷扭头见到他,吓得一边抱住被子往床脚缩,一边尖叫着。青鸟行云几步走到床前想要碰她,她尖叫一声,从床上跑下来,躲在程青身后,手拽住他的衣角瑟瑟发抖。顾凉眉头微皱,“青鸟大人,小妹身体抱恙,多有得罪,不过还请您先会吧。”
青鸟行云往前走了几步,唤道:“冷冷。”
顾冷整个缩在程青身后,“哥哥,哥哥,你快叫他走,冷冷好怕,冷冷好怕。”青鸟行云还欲上前,程青将她整个挡住,“冷冷不愿见你,你不要逼她。”青鸟行云又看了一眼顾冷,不情愿地走了。
顾凉上前安慰地摸摸她的头,想将她带到床上,谁知顾冷怎么都不肯撒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抓着程青就是不放。
程青看了她一眼,对顾凉说:“我与冷冷也算旧识,既然她这样,不如让她去我府上好好休养,等好些了,我再送她回来。”顾凉并不情愿,但见顾冷的样子,也没法子,只好许了。
临走前,程青对顾凉说:“若顾将军有所顾忌,程青许诺将冷冷明媒正娶抬入我府中,做我的正妻。”
“不必,我顾家向来不是如此斤斤计较的人,程大人愿意照顾舍妹已是天大的恩情,如今舍妹这般模样实在是不敢高攀。”
程青苦涩一笑,深情地看着顾冷说:“也只有这个时候,冷冷才会这般依赖我。就算如此,对程青来说也是恩赐。若能陪她一生,是程青的福分。”顾凉微微一愣,没再说话。
过了几日,顾冷依旧是老样子,对程青依赖的厉害,一刻不见便开始吵闹。程青得到皇上的传召,百般哄骗才让顾冷乖乖等在府中,到了殿中,发现已到了不少人。韩初见人到齐,说道:“众位都是当初在背地辅佐我的功臣,我曾许过众位一个诺,今日各位可有想好?”
等几乎众人都将愿望说了,程青才上前一步,“在下求皇上给臣和顾冷赐婚。”韩初若有所思道:“听说她疯了?”
“是。”
韩初愣了一会儿,“也罢,小可说的没错,你是个好托付。朕准了!”说罢看了眼青鸟行云,他没并有特别的动作和表情,眼睛也不曾看向这边。
一旁的安泽见状,说道:“臣希望陛下能放了和一。”
“放了她?这可又有什么理由?‘
安泽急忙跪下,“臣,臣想娶她。”
韩初仰天大笑,“没想到我的手下竟都是情痴,各个要美人不要权势。好的很!青鸟行云你呢,你也要女人么?我欠你的,你要谁我都给。”
青鸟行云没有看韩初,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要走。”
仅仅三个字,让全场人都愣住了。韩初陷在龙椅中,良久才道:“早知你要走,却没想到这么快。可是,很可惜,你恐怕不再是天下第一杀手了。”青鸟行云没说话,只是将头低下以表决心。韩初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走吧。”
全场静了很久,韩初突然转向一个角落,“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在大殿的角落支了一个紫色帐子,帐子层层叠叠将帐中人完全围住,遮去了众人的视线。
帐中传来一个声音,婉转动听,竟是一个女人,“我要的东西殿下给不起,也不愿给。所以我只求能留在宫中,留在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这死了的点击。我都想开新坑了,但是不能坑啊!!!一脸血的继续码。。。。。。
、师兄
秦墨可从睡梦中醒来,感到一阵钝痛。眼前是白色的帷帐,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自己死了么?
“喂!你醒了?”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身旁传来,吓了她一跳,头一转,一个穿着青袍的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一旁。皮肤雪白剔透,面目清秀甚是可爱,只是那脸色实在臭的不行。再看看四周,身处的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
秦墨可很久没有说话,嗓子有些嘶哑,“神仙的态度怎么还这么差?”
小孩嘴一撅,“你想的倒美,我是勾魂鬼。”
“不会吧,我怎么这么倒霉,自问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正说着,看到小孩在地上的投影,声调一下提高,“死小孩,敢骗我。”
小孩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接着看手中的纸。过了一会儿,像一个小老头一样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天下大安,尘埃已定。那和月和韩城都被斩了,恐怕你这封信是没有用喽。”
秦墨可猛地一震,“你在说什么?死了,他们死了?!”突然间想到什么,勉强支起身子一看,那小孩果然在看韩城的信,“你把信还给我。”
小孩起身将信递给她,“你都躺了三个月了,十几天前皇上下令将韩城和和月给斩了。我听市集上大娘说的。”说完便蹦蹦跳跳出了门。
如果不是这场变故,也许她可以骗自己一生,和韩初一直到老。可是如今她的梦碎了,生活全毁了,他二人反倒死了,当真可笑。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走。无意识地拿起韩城最后写的信看了起来。
越是看下去,她的手抖得越是厉害,眼泪几乎流了满脸,模糊了视线。骗子都是骗子,原来都是骗她。韩城在信中根本不是向月凰国国君求救,而是想拉拢他,与他里应外合,谋权篡位,甚至连当初那场闹剧都是韩城一手主导,和月不过是他的帮凶而已。可是自己还傻乎乎地给他送信,天下还有她这般傻的人么,自己这副模样在韩城眼中不知有多可笑!她愤怒地将信撕了个粉碎,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手上的伤口被撕开了,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根本不管,将碎纸扔掉,掩面哭泣。父亲骗她,韩初骗她,韩城也骗她,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她。
“爱哭鬼,真丢脸。”小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师父,你看她把伤口拉开了!”
“阿宿,别大呼小叫的,去把师父的针拿来。”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秦墨可急忙用手背抹了抹脸,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老头慈祥地问:“伤口太痛了么?”
秦墨可摇摇头,“是你救了我?谢谢,对了,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她早已做好了失去孩子的准备,只是想着她没死已是个奇迹,那么孩子是不是也能……
老头脸色平静,接过阿宿递上的银针给她止了血,阿宿囔囔道:“师父救你已经不易,还想着孩子。”
秦墨可苦笑数声,也好,这孩子本就是个错误,也许这就是天意,从此以后她不再是秦墨可,那些过往与她都再无干系。
秦墨可虽然醒了,但是还不能下床,承受着阿宿的臭脸休养了五个月,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救她的老人叫苏倾遇,苏宿是他收留的孤儿。他们住在山腰密林之中,与世隔绝。苏倾遇当日正好去那座崖下采药,便将她救了回来。
苏倾遇正在屋外晒草药,秦墨可走上前道:“苏老,我来吧。”
苏倾遇笑着站到一旁,“小可啊,你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走了,免得你家人担心。”秦墨可手下一顿,“我没有家人,无处可去。”
“那你?”
秦墨可转身跪下,“苏老,如果你不嫌弃就收我为徒吧。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哪也不想去。”
“这……”
“我求求你了,若你不收留我,我只能出家为尼了。”
苏倾遇长吐了一口气,“也罢,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秦墨可大喜,磕了三个头,“谢谢师父!”
苏宿不知什么时候蹦了出来,“师妹,去给师兄倒杯茶来。”
秦墨可,“……”
自此,秦墨可便在这儿住了下来,为了与以往断了干系,苏倾遇给她赐名苏墨。苏倾遇是个世外高人,不仅精通医术,易容术也是一绝。苏墨想着日后这易容术恐怕能派上大用场,因此学的格外用心。师徒三人住在这山中,自己种一些庄稼。每半个月,师父便会带着二人去一趟云阳城中的市集,将一些药卖了买一些要用的东西。
秦墨可掉下山不久,县城里就了一大帮士兵,日日在周围查找,两年来从未间断。因此她每次下山,总是用易容术将自己改头换面。她虽从未打听过关于家人和韩初的消息,但是在市集人的闲谈中她还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事。韩初还是像以往一样,铁腕手段。一年前选了妃,却还没有立皇后。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消息,她心中还是很难过,整整十几天无法入睡。
“师妹,陪师兄出去捉小鸟去。”阿宿努力地爬上桌子,打掉苏墨手中的易容面具。苏墨有些不悦,“师兄,我没空,你自己去吧。”
“哎嘿!怎么跟师兄说话呢,快,昨日屋前树上的那只臭鸟拉了一泡屎在我身上,我们去抄了它的老巢。看它还敢不敢欺负我。”阿宿不依不饶,整个身子趴在桌上,手抓住苏墨的衣袖拼命地摇晃。
苏墨挑挑眉,“师兄,我看你是太闲了。昨日师父让你背的医书背好了么?”
“那当然,你师兄我聪明伶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又来了,苏墨默默拿起自己的人皮面具,丢下阿宿一个人滔滔不绝。
苏倾遇走进屋子,“阿宿,你又在叨叨啥呢?”
阿宿急忙从桌上跳下来,“在教导师妹呢,她实在太笨了,师父您教的东西她都记不住。”苏倾遇笑着摇摇头,“今日本应该下山,师父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你和苏墨去吧。”
阿宿有些嫌弃地看了苏墨一眼,“她!还不如我自己去呢。带上她我还要照顾她!”苏墨点点头,“也是,师兄那么聪明,我还是不要去了。”阿宿有些急了,“算了,师兄勉为其难带上你吧。怎么说你也是我苏宿的师妹,没人敢欺负你。不过你可要听师兄的话,可不能淘气乱跑。”
苏墨随手戴上了手上的人皮面具,是一个中年男子,又戴上了假喉结。她还向苏倾遇学了口技,若非意外,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下山途中,她看着阿宿上蹿下跳的样子,却觉得很是难过。苏倾遇的身体并不好,之前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一直强撑着,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