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的海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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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人鱼圣殿！

　＋：世仇尸王
－：玄谜部落
第18节、彻头彻尾的诈骗

人鱼圣殿是人鱼族的国王和王后居住的宫殿，也是历代人鱼部众所顶礼膜拜的地方。据说圣殿由四根巨大的圣柱所支撑，那些柱子具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是人鱼族的圣物。
“这就是入口吗？”克鲁森不太相信地看着眼前那个小黑洞。那是一个很小的洞口，隐藏在一条狭窄的小路里，上面写着圣殿入口。
“也许是某种秘门。”凯奇说，“就像是‘幽灵城堡’，只有站到合适的角度或是借助某种东西，才有可能找到进入的大门。”
“管他什么角度，先进去试试吧。”克鲁森尝试着将自己的头探进了那个洞，然后是手脚和四肢，没想到那么小一个洞竟然容下了他那健壮的身躯。
四周一片黑暗，然后噗的一声出现两团微弱的火光，那两团火光悬浮在空中，缓缓地朝克鲁森飘了过来。飘近了之后，克鲁森发现那是两扇门，门里有火光闪动，因此，在黑暗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两团火焰。
“你只有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成功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正确的选择将使你进入圣殿，而另外一条则通往霍坎的深渊。”
与此同时，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厚重的声音。
透过隐隐的火光，克鲁森看见右边有一个巨大的像小山一样的阴影。它长着一张奇怪的人脸，身体却有动物一样的四肢，肩膀上长着一对翅膀。
人面、动物身体、翅膀——难道是……克鲁森想起了一种远古的守护怪兽。它最早曾发源于埃及，守护着法老的陵墓，名字叫做斯克芬，这种怪兽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爱好，就是它喜欢猜谜。它会给每个企图从它守护的道路上经过的人出一个谜语，猜对了的人通过，猜错了的便成为它口中的食物。
斯克芬最著名的一只怪兽死于希腊王子俄底甫斯之手。那只怪兽整天守在过往行人必经的路上，让人猜一个谜：“什么东西早上是四条腿，中午是两条腿，傍晚是三条腿。”无数的人都不能猜出谜底，于是王国中死去了许多的人，外面的人也不敢来这里了，王国内外充满了恐惧。终于有一天，一个叫俄底甫斯的年轻人来到了斯克芬面前，说出了这个神奇“东西”的谜底——“人”！
而这只自尊心极强的斯克芬，被猜出谜底之后，竟然羞愧地自杀了。从这个故事也可以看出，斯克芬与那些野蛮肮脏的沼泽怪兽不同，它们是一个极重荣誉而且讲究公平的怪兽种族。
克鲁森想到这里，便很恭敬地说道：“请您继续往下说。”一般来说，猜谜的谜题必须给别人某种提示或暗示，不然的话，就成了赌博。哪知道那只怪兽却什么提示也没有说，只是压着嗓子又重复道：“你只有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成功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正确的选择将使你进入圣殿，而另外一条则通往霍坎的深渊。”
克鲁森看着那扇门，不禁有些犹豫，要知道这可不太像斯克芬的风格——没有谜面的谜语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这时，那两扇门微微摇动起来，看上去它好像就要关上了。克鲁森着急起来，他不知道门关上之后自己是不是就失去了进入圣殿的机会？
好吧，管他呢，赌博就赌博吧！
克鲁森在门完全关上之前，选择了左边那扇。
一踏进那扇门，克鲁森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但不幸的是，这一次他的预感却灵验了。
门后面依然是黑漆漆的，只有破旧的高墙上点了一个火把，而且那个火把眼看就要燃尽了。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见，前面是个巨大的陡坡，陡坡下面黑糊糊的一片，深不见底。
这就是所谓的深渊吧？克鲁森想起刚才斯克芬所说的“霍坎的深渊”，至于霍坎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克鲁森尝试着想要向前走走，但路非常窄，不留意就会滑进那个黑色的深渊，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着路，忽然间一个趔趄，身体就朝下面栽了下去。
“啊！”
他大叫一声，用手臂死死地扒住了陡坡的边沿。但是，谁都知道，一个再有力气的人，单臂吊在那样一个地方，都不可能支持得太久。
霍坎！克鲁森想，就算掉下去没有粉身碎骨，那个霍坎听上去也不像什么好东西，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手指尖越来越疼，手臂开始发抖，克鲁森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一只手拽住了他。
“凯奇？”克鲁森被拉了上来，看见凯奇正站在自己面前。“你也选错了？”
“不，我没选错。但选对了也没用。”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无论选对选错，你都会掉进这里来的！”
这时斯克芬那个深沉厚重的声音又回响了起来。
“怎么，您也在这儿吗？”克鲁森小心地问道，生怕触犯了斯克芬的尊严。
“干吗用您？”凯奇不解地问。
“也许你还不知道，”克鲁森小声解释道，“斯克芬是一个非常重视荣誉而又敏感的怪兽种族，他们和那些肮脏的沼泽怪兽可不同。”
“噢，原来是这样！”由于光线太暗，克鲁森此刻看不清凯奇脸上的表情，不过听上去，他似乎是正抿着嘴乐呢。
“你笑什么？难道一个怪兽就不能拥有自尊心了吗？”克鲁森生怕凯奇得罪了那只斯克芬，假装生气地质问道。
“是的，先生，您说得太对了，可以说您是我这辈子所遇见的，最理解我们斯克芬怪兽的人了！”斯克芬感激涕零地说。
大概是由于过分激动，那只斯克芬不由自主地由暗处飞了出来，落到了克鲁森的肩膀上。当然如果斯克芬像它刚才所展示的阴影那样巨大的话，那么这样落下来无疑会把克鲁森压死的。可是，现在克鲁森不仅安然无恙，甚至连一丝压力都没有感受到。
因为，这只“巨大”的斯克芬只有一只小鸟那么大。
“你……你……你怎么会这么小，刚才那个影子……”克鲁森吃惊得快要跳起来了。
“先生，你自己也说了，‘刚才那个影子’——是的，不过是个影子罢了。”斯克芬继续用它那深沉厚重的声音说道。只是衬着这样小的身体，这种声音显得有点儿可笑。
“哈、哈、哈……”凯奇终于忍不住了，一边笑得直捂肚子，一边学着克鲁森刚才那种郑重的口吻说道，“难道一个怪兽就不能拥有自尊心了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克鲁森郁闷地看着那只小鸟一样的斯克芬，悲惨地问道。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这个种族自从从埃及迁徙到内陆以后，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大量地死去，而剩下的那些幸存者则付出了身体变小的代价。先生，这叫做优胜劣汰，那些庞大身躯的怪兽在当今这个时代已经不合时宜了！”
“是啊，优胜劣汰——沼泽怪兽那种肮脏庞大的家伙可没办法与你们相比。”凯奇说到这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克鲁森板着脸假装不理凯奇，转向斯克芬问道，“可你刚刚为什么说选对选错，都会掉进来呢？”
“那是因为，先生，如果你选左边的门，那么您就会掉进‘霍坎深渊’左边那扇门，如果是右边的话，那么就会掉进‘霍坎深渊’右边那扇门，所以说，选对选错都会掉进这里的。”
“什么？可……可谜语里不是说‘这个机会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正确的选择将使你进入圣殿，而另外一条则通往霍坎的深渊’吗？”
“是的，先生，掉进左边或右边这两扇门的可能性不是均为百分之五十吗？”那只斯克芬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正确的选择将使你进入圣殿，而你的选择将都会是错误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掉进霍坎深渊，就是这样！”
“这……这是彻头彻尾的诈骗！”听完它的这一席话，克鲁森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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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斯克芬的血统

“先生，这是个变幻莫测的世界，诚实固然是好的品质，但聪明伶俐也未尝就不值得称赞啊！”
“聪明伶俐？这根本就是狡猾、是无耻！”
凯奇越看克鲁森那种发怒的样子，越觉得好玩，又学着他的口吻在一旁说道，“斯克芬可是一个非常重视荣誉而又敏感的怪兽种族，他们和那些肮脏的沼泽怪兽可不同！”
“是啊，你们的种族荣誉感呢？斯克芬那高贵的血统呢？这样对得起那个因为谜语被猜出来而自杀的祖先吗？”克鲁森实在是气坏了，恼羞成怒地抓住了那只立在他肩头的小斯克芬。
“先生，”斯克芬可怜巴巴地说，“荣誉感是属于强者的，像我们这样连饭都吃不上的怪兽，能有主人派我们来守护大门已经很不错了！”
“‘主人，等一下。”克鲁森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把焦点从它身上转移开的托词，“你的主人是谁？”
“当然是这座宫殿的管理者，这个国家的女王了！”
“女王？你是说小美人鱼公主游美已经登基了？老国王不在位了？”
“老国王确实不在位了。”斯克芬小声说道，“但是，登基的却不是游美公主。”
“难道人鱼族还有别的王位继承者吗？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实际上老国王的女儿不仅仅游美公主一个，还有一位碧西公主，是游美公主的姐姐。大家之所以不知道她的存在，那是因为……因为……”斯克芬面露难色。
“快说！”克鲁森一把抓住它的小翅膀，心想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了，“不然我就……”
“因为她是一只水魅啊！”
斯克芬吓得小脸苍白，尖叫着说道。
“水魅，那是什么？”
克鲁森犹疑地望着凯奇。凯奇摇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克鲁森正想问有关水魅的事情，但是地面却猛烈地震动起来。他们本来就站在危险的陡坡边缘，地面这一晃就更难站稳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下面栽去。
陡坡下一片黑暗。
“凯奇你还好吗？”
克鲁森拍了拍身子，幸运地发现，除了膝盖蹭破一点儿皮，自己居然没受什么伤。
“没事儿，就是胳膊受了点儿伤。”
右边传来凯奇的声音。
“喂，先生，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地握着我的翅膀！”
斯克芬带着哭音说道。克鲁森这时才发现自己掉下来的时候，也一直把它拽在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地震？”
“先生，你真是一个诚实质朴的人啊！”斯克芬好不容易挣脱了克鲁森的“魔爪”，气喘吁吁地说，“可是你不能要求世界上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诚实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阱，只要是想进入圣殿的人，无论在谜语中选择哪边的门，也无论是否会从上面掉下来，反正都会陷入霍坎深渊的。圣殿已经被封锁了，碧西女王根本就不允许别人进入或是企图进入圣殿！”
“什么？”克鲁森不相信地问，“怎么会这样呢？”
“我是被碧西女王召唤来的，之前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据我观察和分析，似乎人鱼皇族中发生了一场政变！”
这时远处传来“叮”的一声，紧接着一切又归于寂静了。
“这是什么？”凯奇从那边摸索着靠过来问道。
“霍坎！”斯克芬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沉的声音变得尖细起来，而且发着颤，听上去，它好像很害怕那个东西。
“霍坎是什么？”克鲁森奇怪地问。
“一种守护怪兽。”
“也是新女王召来的？”
“好像不是，据说很久以前它就肩负着守护人鱼圣殿的工作。”
“它是什么样的守护兽？”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斯克芬胆怯地说，“好像见过霍坎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不过，先生，我知道你们是神的战士，你们一定能打败它是不是？”说到这里，斯克芬噗的一声又飞上了克鲁森的肩头，毛茸茸的翅膀紧紧地靠着他。
“嗨！可是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克鲁森不满地叫道，“既然这个地方这么危险，那你自己怎么也进来了？”
“我……我……”斯克芬小声说道，“我是被那位先生抓进来的！”
“我进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头，”凯奇在一旁说道，“我想将巴球希卡虫种在它身上，刺探到它的想法，可是还没等种上，身后的洞口就已经关上了。巴球希卡虫种不到它身上，现在看来，除了消灭掉霍坎，我们就没有别的出路。所以，我就干脆把它一起抓了下来。”
“这位先生真是聪明，我想你们一定能杀死那个家伙吧？”
斯克芬一边扇动着它的小翅膀，一边小心地问道。
“你自己也没有出去的办法？”
克鲁森问斯克芬。
“没有，除非主人用它的召唤术，把我召唤出去，否则我就得永远守在这里。”
斯克芬愁眉苦脸地说。看来，被召唤到这里，大概也不是它的本意。
“你原来住在哪儿啊？”
克鲁森感兴趣地问。
“妖精森林，先生。”
斯克芬不太好意思地说，“妖精森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