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无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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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放心，我和表哥会做长远考虑，而且我们身后有齐、梁两国做后盾，有我月儿在的一天，三国之间的战争绝不会发生。”
“月儿，这就是你这次来和亲的目的？”
“是也不是，月儿只想趁着还活着就多出来走动走动，免得到死的那天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太可惜了。”上官月如鬼魅般的笑着，一滴眼泪缓缓流下。
“月儿，我苦命的孩子。”
“对了，姑母，现在我与表哥对立行事，在明面上我们势不两立。”
“你们两个鬼啊，这次你到我这来，是想要我做什么？”
“姑母好是聪明，”上官月乘机拍马屁，“我想要姑母回到皇宫，掌控后宫。”
“你是知道的，我和周王……”
“姑母放下，大周后宫现在由薛妃当家，她连四妃都不是，根本压不住阵脚，现在的后宫是乱七八糟，正好等着姑母这个正宫王后来管理，而且现在大齐因为他们硬娶我来和亲十分生气，正在暗中施压，量他周王也不敢对您怎么样。如果我没算错，不出十天，周王必将亲自来接您回宫。”
“丫头啊，你的鬼算计太多了，对了，你为什么不能嫁给霁儿呢？这样亲上加亲不是更好。”
“姑母，您是知道的，我活不过双十，而且也不可能有孩子，如果嫁给表哥，我死后我皇兄和舅舅势必会对表哥产生怨恨，这对表哥不公平。”
“孩子……”
“无所谓了，我想过了的，我把这边的事了了后我就去双峰山陪着我的母亲，反正我陵墓也修在那里，到时只需将我放进去就一切结束了。”
“月儿，别这样，说的姑母心里……”
“姑母，我都想开了，我比别人多了太多亲人的关爱，就是太满了才有点小坎坷，应该的。”大周书记载：大周孝利二十四年，周王亲至长清寺迎慈圣王后回宫，废薛妃薛氏为庶人，赐白绫自尽。
迎后的车队浩浩荡荡，在凤仪楼楼上的一间包房中，上官月和凤翎霁两人一人一边靠在窗前，欣赏这无上的荣光。
“表妹，你可真厉害，硬逼着父皇将母后接回宫。”
“不是我厉害，是大齐兵马厉害，只是可惜了薛妃，无妄之灾啊。”
“父皇对于他的女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一个薛氏算得了什么。”
“对了，这个搞完了，就该为你选夫了，你想好到底选谁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到时看你了表演了，别让我失望哦。”
第十八章 选婿
“传静月公主及三位皇子觐见。”
随着通传声，上官月及凤家三兄弟依次进入大殿，此次接见他们的除了周王凤禹权外还有他的王后上官飞凤，此时的上官飞凤满头珠翠，一身宫装，举手投足间皇室的威仪让人不寒而栗。
“静月公主来我大周已有月余，对孤三个儿子想是也有一定接触了解，孤就想知道你对哪位皇子有好感。”
此话一出，上官月马上做出羞涩之状，低头不语。
周王与王后相视一笑，王后道：“那三位皇儿，你们哪一个愿意娶静月公主为妻啊？”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凤翎霁马上发言：“父王，母后，儿臣坚决不能娶静月公主，儿臣与她八字不合，根本不能见面，如果要儿臣娶她，儿臣宁可剃头做和尚去。”
“放肆”周王已是气急，本来迎娶上官月就是看中她身后与两个国家都有渊源，本想将她嫁给太子，但是人家一来就是坚决不嫁太子不入后宫，没办法嫁给老二也是不错的，结果两个人为了一个包房接了这么深的梁子，到现在像仇人一样，就这样嫁给老四、老五又有点心有不甘，这可真是难啊。
“母后，请母后为儿做主。”凤翎霁看着说动不了父王，干脆来说服母亲应该没问题。
“这……”周王后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陛下，王后，臣女宁可死也不愿嫁与二皇子这个纨绔之人。”上官月突然拜倒在地说道。
“你才纨绔，我这叫潇洒。”凤翎霁不满的大声对上官月叫道。
“您这叫潇洒，那天下真的没见过潇洒了，纨绔子弟。”上官月讽刺回去。
“你……”
“都给孤闭嘴。”周王是在大怒的边缘了“你们两一个不肯娶，一个不肯嫁，很好很好。那就不给你们赐婚就行了，吵什么吵。”
那两位冤家此时非常默契，同时闭嘴，扭头不看对方。
“请父王，母后将静月公主嫁与儿臣，儿臣愿娶静月公主为妻，保护她，照顾她，一生相伴绝不再娶，求父王，母后成全。”
一个声音打破此时僵局，凤翎砚跪倒在地上，大声请求。在场所有的人都楞了。凤翎砚一个宫婢所生的皇子想娶上官月一个血统最高贵的公主，这件事应该可能也应该不可能。人们把目光统一望向上官月，质疑着、等待着、期盼着，就是没有人说话。
此时的上官月心口上是回忆、愤怒、感动、质疑复杂情绪混合着流过，曾经也是一人说过会保护她，不会伤害她，可是最后却将她梦想中天堂打碎，现在他依然说着同样的话，是该相信还是该退后？
王后上官飞凤终于打破这个僵局：“四皇儿，你说你要娶月儿，可是你凭什么娶她？”
“我会用我的诚心去娶静月公主，永远再不会欺骗她。”凤翎砚郑重说道。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欺骗我？”上官月想起从前，想起过去的种种，好，既然你愿意，好我成全你，闭上眼睛：“好，我嫁给你。”
周王大喜，终于将这位公主娶进大周，虽然不是嫁给自己最喜爱的太子，好歹老四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老四没有母族作后盾，更好控制，想到这不禁喜上眉梢，大声宣布：“封二皇子为睿王，四皇子为陵王，五皇子为翼王，大齐静月公主为大周保国公主，赐婚陵王，三日后举行成亲。”
月黑风高，适合探亲。上官月静坐在闺房之中，凤翎霁一身黑衣坐在她的对面，悠闲的喝着上官月早就准备好的梅花醉。
“表哥，我看我这公主府的护卫是该再加强点了，否则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可跳墙入内了。”上官月一边为凤翎霁布菜一边抱怨着。
“得了吧，你这公主府的护卫都快赶上皇宫了，要不是郑枫认识我，只怕我是大周第一个被表妹的护卫砍死的王爷。”凤翎霁拍了怕身上的土，摸了又摸被打的淤青的胳膊，没好气的回答道。
上官月作出一夸张像：“别吓我啊，我可是胆子小。”
“嘁”凤翎霁懒得理她，只管吃菜喝酒。
“对了，表哥接交那帮文人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有一个叫温煦的家伙，怎么请都不来，真是烦人。”对于这个温煦凤翎霁还真是有些头痛，整个一个油盐不进。
“名士自然有名士的风范，你绝不能逼他，我听说他好古谱，我这有本《广陵散》的古谱，你下次带去请他雅正，一定要有虚心的听，多去几次，我想他会被感动的。”
“这个好办，我就是担心那帮老臣子。”
“你放心，宰相祝红忠曾经与我舅舅是莫逆之交，因其三代忠于大周故没有去大梁为官，其人耿直而且在朝野中极有威望，得到他的支持应该没问题。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着太子出错。”
“这倒是个难题，太子为人谨慎，做任何事情很难留下把柄，更何况还有父皇为他撑腰。”
“再谨慎也有出错的时候，至于皇上那边，你别忘了三人成虎的故事。太子最大的靠山是慈纯皇后，我们最要挤到的也是慈纯皇后。”上官月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看的凤翎霁一阵害怕。“下个月秀女该入宫待选了吧，这个人要姑母一定要皇上看到。”一张纸片塞入凤翎霁的手里。
“月儿，如果你是我的兄弟，我一定想方设法的杀了你，你太可怕了。”
“放心，我还不想要这个大周，我只是讨厌你的父皇和那个太子。”
“你啊……，对了还有两日你就要成亲，在这先恭喜你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个遮挡吧了。”
“别这样，不过我不明白了，你怎么会选四弟呢？”
“是他选我的，不是我选他的，你看清楚点。”
“如果你不同意你绝不会嫁给他，我还不清楚你。”
“我本不想让他们蹚我这趟浑水，他偏要，我就成全他了，反正他欠我的。”上官月眼睛开始迷离，有些东西以为已经好了，其实一碰还是会疼。
“四弟为人聪明，机警，重义气，否则当年不会把五弟也带着逃出来。”
“最后还不是被你父皇抓住了。”对于这段历史上官月还是有兴趣的。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他用了一块牌子调动人马找个什么东西吧，就这被父皇知道他们在哪里了的。”用了一块牌子，调动人马找东西，是找当年的郑月吗？
第十九章 大婚
凤翎羽坐在公主府的大厅内，静静的等待上官月的到来，内心中满是话语却不知从何处说起，只能沉默。
上官月来到大厅中，见到的是一个呆坐着的凤翎羽，全不是过去的样子。“你依然喜欢的是四哥对吗？”
上官月正走向房中的正位椅子，听到这个话，她停住了，看着凤翎羽。凤翎羽也抬起头看向她，目光中充满了希望与绝望。“我和他之间已不存在什么，我们就如同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你要和一个陌生人成亲，陌生人。”凤翎羽愤怒了。
“听我说，我要你不要和我太亲近，是不想害你，相信我。”上官月用最恳切的声音。
“不想害我，不想伤害我，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其实你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你还爱着四哥。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来到大周，因为你爱他，所以你不愿意嫁给太子成为以后的王后，你一直在给他机会，一直也在等着他的回应，好了现在一切都随你的愿，他要娶你，他要实现他过去的誓言，你该高兴了，你终于满意了。你的炸死，你的生病终于证明了他还爱，你可以放心了，恭喜你。”凤翎羽吐出心中深藏的话后，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能面对上官月，手中紧紧握住的那枚发簪，它的荷叶深深刺到自己，他不能再在这里呼吸，他会窒息，他会发疯。扔下发簪，他要逃离，他要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舔伤。
……
上官月久久在大厅里独坐，陪伴她的是在茶案上一枚温润白玉的荷叶发簪，只是在荷叶的凸起处带着点点殷红。
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匆忙，还是周王故意的大婚在公主府进行，这给人的感觉不是皇室娶媳妇而像公主找驸马，不过这一切凤翎砚都没有任何意见，相反他连公主府这大门上的几个字都没要求换下来，来来往往的宾客进入府门抬头仰见不禁一阵长叹，好好的王爷娶个老婆变成了驸马爷了，这大有“西宫压倒东宫”之势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同样的两个人，此时的心情却有是如此截然不同，上官月心中真的是百种滋味，红盖头下的自己依然娇艳如花，可惜这花不知还能开放多久，外人只知道这一对是多么登对的璧人，却不知这璧人早已是裂痕累累，外表的灿烂内心却像齑粉一般粉碎。
“送人洞房”这是上官月此时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她快要无法坚持下去，内心的痛苦给予她身体的颤抖，强忍着、坚持着，只想等到这一句就可以结束，她在等待中迎来来了最后的这句话，迎来了她的解脱。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上官月如虚脱一般坐到自己的床前，沉重头饰压的她无法抬头，鲜红的礼服让她压抑的无法呼吸，忍耐，必须的忍耐，直到最终的忍无可忍，大声叫了声“曼娘”。
作为首席陪嫁女官的曼娘听到公主的声音后第一时间感到她的身边。此时此刻只有她能明白公主的悲伤，也只有她能懂得公主的痛苦，她才17岁却已经承受了一个人一生的痛苦，没有言语可以安慰只能陪伴，静静的陪伴。
“帮我把妆卸了吧，还有”指着床上撒的“早生贵子”，“这些都撤下去。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上官月已是疲倦到了极点。
“可是王爷……”曼娘迟疑着，这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新娘哪能这样？
“不管他，把院门关了，他不用来。”撤去所有的压迫，上官月感到的是轻松，关闭了院门，他不会进来，不用去面对，不用去接受那种特殊的煎熬，恨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一千自伤八百，恨一个人真的很累。
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他的新房，凤翎砚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的新娘。
还记得那天看到凤翎羽的伤心，很想去质问那位和亲的公主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弟弟，还记得听过一个传说，所有的驿馆都有一个洞可以监视房间里每个人，偷偷的去看那位公主究竟想要干嘛？没想到当她摘下面纱的那一刻，凤翎砚傻了，那是郑月吗？他的月儿，那个用死亡来证明他是多么爱她的那个女人。恍惚着他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有一些细小的东西开始放大，郑月不能奔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