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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剑依酒-第81部分

小说: 剑依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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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初然抚着墙,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见着眼前之景登时惊呆。
“石晏!”
她抖着嘴角,大声道:“他可是你师父!”风雪把她的声音淹没,隐隐约约听得些许哭腔。
“石晏!”
“你不许动他!”
“……他从前待你这么好……你真要动手杀了他吗!……”
他握剑的手不知不觉中也有些发颤,是这天气太过寒冷了么?可是自己的心还是热的,胸腔跳动的声音如此的强烈,一阵,一阵。
——“穆信是个怎样的人,你心中不也有数么?”
桑鬼那日之话在他脑海里蓦地响起,石晏脚下一滞,偏头望了一眼手里的剑。
他为何要孤身一人前来?
穆信的身手按理来说要好上他百倍千倍。
他怎有这样的信心能够手刃他?
……
他是知道,面对自己……他决计不会动手的,绝对会站在原地,任他宰割。
穆信是个怎样的人,你心中不也有数么?
……
人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初然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扑通”一声就对着他跪下。
石晏一瞬愣住,本能想伸手扶她,手却握着剑,僵硬得无法动弹。
“你……”
“石晏!”她拽着他衣角,哭道,“我求求你,你别杀他……我求求你……”
纷乱的风卷起他发丝,在耳边荡漾,他只觉得眼里迷蒙一片,心中好似针扎一般疼痛。
她的话字字揪心。
“阿初……”他竟笑了起来,“阿初……”
“石晏我求求你……”
他缓缓举起手,那锋利的长剑在白雪照应下闪出亮光,剑光宛如流星划过,訇然而落,四溅的鲜血,温热的液体,刺目的殷红,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静止。
原来,许久之前的那个石晏,已经永远的死了。
“穆大哥!”
那带着仇恨的手臂,带着十载积怨的源头,在他手中斩下,断臂在半空一划,落于地上。
白雪里深色的血液一点一点晕染开来,在日光下通透明亮,宛如春花开放。
初然跌跌撞撞地扑在他身上,眼圈已被哭得红肿不堪。
石晏利落地收了剑,却没有回头。
他这一生,早就回不去了,从得知真相的那一日起,就已坠入深渊,无法自拔。
“你们……好自为之。”
他说完,沿着下山的路一步一步走远。
漫天的雪花还在飞舞,将穆信的身躯覆盖住,任由初然如何拨开,却也不及落雪的速度,她趴在他身旁,一遍又一遍呼喊他的名字。
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白雪下得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开封残疾人保护协会会长宿先生发来贺电。
庐州残疾人保护协会副会长公孙先生发来贺电。
宿先生:非墨啊,桃花三部里的男主就差你一个人没残了。
为了向火影大结局表示致敬,
为了向新神雕表示我最真诚的吐槽和对95版表示致敬,
所以
男主就废了
过儿!你肿么了过儿!!!!!!
过儿!!!!!!!!!!!!!!!!你走错片场了过儿!!!!!【尔康手
*
好啦,跟大家开个玩笑啦,哈哈。
明天就是新年了,这里祝所有看文的姑娘少年们新年快乐。
红包已经发了,但凡留过言的都有^_^,如果没有收到,表示我会在结局章节放出来的时候再发给你们。
一开始我本来打算让穆大人死的,后来想了想还是该给大家传播一点正能量,而且,咱们这部的主题不是【宽恕】嘛对不对~
^_^所以小石晏最后还是原谅穆大人了。皆大欢喜。
不过凡事都会有一点遗憾的啦,不要喷我哦!
这部快跨了2年的小说磕磕绊绊走到现在,真的很感谢一直在看文留言的几位姑娘们,【小D】,【小海豚】,【饼子】,【若水任暄】,【小岫】,和【人生何处不躺枪】大大,以及偶尔冒泡的【安离】和【月下铘狐】,【松鼠君】【笑得停不下来】【叶落一地】等。
很明显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是不会坚持到现在,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们。
祝大家新年快乐。
*
另:结局章节在元旦假日最后一天放出来,希望大家能开开心心的玩耍~
顺便猥琐的给新坑打个广告,别嫌我啰嗦呀 (*/ω\*)

☆、【不泯初心】

数年以后。
除夕之夜,祁连山上依旧大雪纷飞,从山顶遥望山下,连镇子上的灯火也瞧不见,千山万里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温子楚将礼盒在那桌上放下,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后转目瞧了瞧窗外。
这山顶上,倒真的是冷得要命,也不知夜里得盖几床被衾才不会感到寒意刺骨……
隔了许久,见她不发一语,温子楚只摸了摸鼻尖,淡笑着找话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冷清么?”
桌子旁边,初然伸手在给他倒茶,她一身粗布衣衫,长发挽成髻只别了一支骨簪在脑后,眉目间沉静了许多,倒不似很久很久之前那般飞扬神采,反而显得稳重而端庄。
“冷清么?我觉得也还好。”初然连头也不曾抬,把那茶杯轻轻往他跟前一推,语气清浅,“大过年的,你不回家倒往这里跑,家里人……不会不高兴么?”
“不妨事。”他笑得轻松,两指将茶杯拈起,在唇下小小抿了一口,忽然摇头叹了口气,劝她道:“不如你还是随我回去罢?事情都隔了这么久了,想来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毕竟……他已经去了好些年,世人大约也把他给忘了。”
温子楚一面说着,一面小心观察她表情,幸而初然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不用了。”她仍旧淡淡地回绝,“我在这里住习惯了,想想那繁华之地,还怕自己不自在。”
想她从前最喜热闹,在乌洛侯山谷中,时常叨念着汴梁,如今不过数年,却已物是人非。思及这般,温子楚心中蓦地感到哀凉,即使茶水温热,入喉却半分味道也品不出来。少年时憧憬过的事情,到如今哽咽于胸,他握着那杯身,看着水里倒映着自己的容貌。
脸还是自己的脸,可总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是如此,初然亦是如此。
“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说过,等一切尘埃落定会回汴京找我?”
那时,她在王府里,话说得这样随便。
——“总而言之,我眼下就得出发……若以后还有机会再回来,我定上门来向你道谢。”
单单为了这一句,他便等了一年又一年。
只是,再也没有人来王府寻他。
初然想了很久,方记起确有此事,她眉头轻轻皱了皱,开口道:“你是说……我欠你的那些银两?”她摇摇头,“时过太久,我都记不清到底借了你多少银子。你开个价吧。”
温子楚望着她的脸,灯光之下近在咫尺,可又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他终究是笑了起来:“罢了……我也不是这么个小气的人。”说完,便起了身,抖抖袍子,目光在四下里简陋的屋舍中一扫。
“你既不愿跟我回汴梁,我也就不打搅你了。大好佳节,别忘了做点好的给自己吃。”
“这就走了?”明明是句挽留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温子楚是半分挽留之意也听不出来,摇头叹道:
“这山上怪冷的,我还是回去的好,况且……曾太医尚在门外候着,总不能让他等久了,万一生出病来可不好。”
“哦。”听得曾澍远的名字,初然神色稍有些变化,但只是一瞬,即刻又恢复如初,“夜里山路不好走,你们小心些。”
“知道。”
他说罢,推开门,雪已经停了,明月当空,冬雪寒彻骨。曾澍远站在那院外,肩上落满了雪花,正冷得哆嗦,一见他出门,忙上前问道:
“凤姑娘她……怎么样?”
“过得挺好的。”温子楚说得不清不楚,低头瞥了他一眼,“是过得太好了,简直乐不思蜀。”
“这么说,她是不打算回去了?”曾澍远一脸遗憾,“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不仅偏远,还这么的冷……呼——”
“她有她的想法,我们不过是外人。”温子楚侧过身,看着院中那被细雪撒满的墓碑,轻轻道,“大约住在这里,她真能开心些罢。”
单调的坟头,什么也没有摆上,只一壶酒,一把剑。
“那若是得空,咱们还是派人送些东西过来吧。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看东西少得很。”曾澍远说着就伸手去推院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前跪着一个浑身是雪少年,把他吓了一跳。
“哎哟——”
方才大雪时见他跪在此地,眼下雪都积了一尺深了,他却还在这儿,雪花落得密密麻麻那境况像是要把他埋了一般。
曾澍远不禁叹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少年抖了抖脸上的雪,一看是他,又低头回去。
“毒圣不收我为徒,我就一辈子不走。”
“这大冷天的,你也不怕冻着?”曾澍远自不知这些武林人士心中想法,只觉得莫名其妙,“学武功有什么好?你瞧瞧这些练武功的,哪有什么好下场?不如多念念书,知道理,比这修习武艺强多了。”
少年理都懒得理他,暗暗翻了个白眼,低声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诶,你!”
这句话曾澍远倒是听明白了,作势就要上前理论。
“好了好了。”温子楚一把拉住他,无奈道,“人家怎样,你管他那么多?再不下山,夜里雪下大了只怕还回不去了,走了。”
曾澍远百般不情愿地被他架着往山下走,一路上还不住解释道:“我不和他计较,你来说说,这学武有什么好的?她和穆公子,若是当初不学武,念念书考个功名,眼下指不定多幸福呢。”
“你说我说得有错么?古人言‘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我不就是先读书后治病的么……”
“行了行了,你也少说两句……”
那远处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最终消失不见。初然趴在窗边,瞧了许久,正入神时,里屋的帘子忽被人掀开来。
“怎么?”
穆信见她这幅表情,不由奇怪:“他们还没走么?”
听得声音,初然回过头,唇角不自觉就弯起来:“走了,怎么没走,我就是在这儿看着他们下山的。”
“那你如何像是有心事一般?”穆信在桌边坐下,左手提了茶壶倒茶。
初然歪头想了想,走到他身边:“我是在想啊,咱们是不是该把你那座坟往院子外面更显眼的地方移一点儿?这样人家瞧见了,也就不会再来进来问东问西的。”
穆信闻之便是一笑,轻抿着茶水,打趣道:“怎么,白送你东西,你还不稀罕么?”
“白拿东西当然好啦!”初然靠在他怀里,揪着右臂空荡荡的袖子把玩着,“不过常常这么来,我可吃不消,万一自己什么时候装的不像,露出破绽来怎么办?”
“不像么?”想起她方才所说的话,穆信忍不住笑出声,“我倒是觉得很有些模样。”
初然即刻从他怀里起来,佯装愠怒道:“你还敢笑我?那我现在就去把你那坟给你踹了,别人问起,我就说你还魂诈了尸,眼下还在屋里躺着呢。你信是不信。”
“信信信。”穆信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无奈笑道,“你说怎样便是怎样,明日我就把那碑搬去院门外,这样……总成了?”
初然不依不饶道:“那还有昨儿抓的山鸡呢?”
穆信只好认命:“我打理就是。”
“这还差不多。”想来明早能睡个好觉,也算能过好年了,初然不由喜形于色。
穆信喝完一杯茶,蓦地想起什么事来。
“对了……那外面跪着的孩子,你当真不愿收他?”
初然摇了摇头:“不收。我这一辈子,都不打算收徒弟。”穆信和石晏二人的事,至今让她心有余悸,又怎敢再收什么弟子。
“他可是在那儿跪了一天一夜了。”穆信觉得不妥,“不如让他进来取取暖?”
“不行,若是让他进了屋,他定还会得寸进尺,也以为我是会收他为徒的。”初然道完,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索性起身,推门出去。
院门外的少年,见得她走出来,抬起头欣喜不已。
“毒圣,您……您肯出来见我了?”
初然垂眸看他,冷声道:“你回去罢,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那少年却固执着跪在原地,仿佛意料之中一般,倒也没有气馁。
“不管您怎么说,您不收我为徒,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初然丝毫不动容,她淡淡转过身。
“那你就跪一辈子吧。”
院门被她重重带上。
少年依旧背脊挺得笔直,双目坚定有神。
头顶是淡漠的苍穹,玉轮高挂,月华如水,照射着这个江湖。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看开头是不是吓尿了。
啊哈哈哈。
总算是把这本书给完结啦,我表示特别特别的轻松。
在这里也要给看文的诸位表示深深的歉意。
因为坑了一年,回来写和一年前的心境肯定有所不一,写出来的东西难免让大家失望。
为了保证坑品,我也不喜欢坑文,所以坚持将这本书写完。但从我个人来讲,这是一部失败的文章,原因种种,从感情戏上大家应该都能感觉的出来。
不过,还是很感谢亲爱的你们能看到结局。
鞠躬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部这么武侠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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