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欢半爱-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炎凉直接到车库取了车开出来,心中又气又乱,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周程坐牢?可周程为了徐子青,连命都可以不要,要周程供出徐子青,根本就不可能……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拖延整个取证过程,直到找到徐子青,徐子青如果肯主动认罪……
可这个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炎凉就这样顶着满脑子的烦思将车驶下小路,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炎凉的车即将驶离大宅,而就在这时,早就侯在大门外的那辆车突然朝炎凉的车急冲而来。
突然横□来的车身直接档在了炎凉车前。炎凉一惊,赶忙刹住车。险些就撞上了,幸好她此时的车速并不快,她正打算降下车窗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情况,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就已下来一人,紧接着后座方向又下来一人,两人齐齐向炎凉走来。
见到炎凉,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炎女士,等你很久了。”
炎凉皱着眉头打量打量说话的这个人,突然有所醒悟,下意识地望向对方的车——确实是辆警车。
“抱歉我有急事要出门,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请把车让开。”
对于她的托词,两名便衣丝毫不为所动,炎凉显然没能说服他们,她也无意再多说,直接调转方向盘想要绕过这辆警车,可下一秒警察就伸手进车厢,按住了她的方向盘:“我们只是想请您出面协助调查而已,周程一案早日查清,对徐氏也有利,您真的不必找各种借口避而不见。”
炎凉看着这个傲慢的警官,心中冷笑。对徐氏有利?徐氏早已不存在了……
****
炎凉无奈之下只能跟这两位警官走一趟了。
从警方口中,炎凉得知,因徐氏被丽铂集团收购,与周程这一案件有关的人员如今大部分已经不在原职岗位,警方的调查取证也因此遇阻……
蒋彧南掌握的证据明明完全能够置周程于死地了,为何如今警方还在调查取证这一环节上纠结着?莫非蒋彧南只递交了一小部分证据?
在完全没有获得任何内情的情况下,炎凉只能这样依靠着猜测来揣摩事件接下来的走向,更不敢当着警方的面多言,警方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炎凉又表现出一副公事在身、急于离去的模样,警方无奈之下只得向炎凉预约下一次的时间再谈,之后便对炎凉放行。
∩直到她走到了他身边,他依旧趴在那儿没有半点回应。
炎凉咬了咬牙,伸手推了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的手一阵冰凉。
炎凉一惊:“蒋彧南!”音量也不觉大了一些。
依旧没能得到回应的炎凉最终只能抚了抚他的额头——这个男人,手是冰冷的,额头却滚烫。
68、第 68 章
炎凉的手还抚在他额上;就在这时,这个男人像是睡得正香却被人无端打搅,忽的皱起眉头、动了动肩,炎凉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蒋彧南撑开沉重的眼皮,眸光有半刻的模糊,渐渐聚焦直到最终看清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他的眸光似有一瞬的闪烁,然而下一秒就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目光。蒋彧南坐直了身体,理一理衬衫衣领,站起来,抬腕看了看手表之后,才终于冷冷地瞥了炎凉一眼:“走吧,边吃边谈。”
简短的说完便收回目光,绕过办公桌要往外走。炎凉看着他明显急于离去的背影;满脑子莫名其妙的疑问;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透着诡异;眼看他都要走出办公室了自己却还在原地愣着;炎凉突然就忍不住开了口:“你脸色不太好。”
蒋彧南的背脊一怔。
顿了两秒,他竟回过头去看她,语带芒刺一般:“这么难得?竟然关心起我来了?”
一切疑虑都被他的似笑非笑瞬间打消;炎凉心里自嘲的不行,头一低一抬间,眼中、脑中什么情绪都没了,炎凉冷冷地往外走。
“你都这么难得的约我一起吃午餐了,我就算装、也要装着关心你一下吧。”
完美的反击。炎凉话音落下,这个男人脸上的嘲弄顷刻间消散。
蒋彧南选在离公司颇远的某家餐厅吃饭。
靠窗的座位,炎凉多少有些坐立难安,并非因为她对面坐着蒋彧南,而是……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来这儿用过餐了。
同样的午餐时间,同样的靠窗的这个位置,她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刚领了结婚证后不久。当时的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不能在公司的餐厅用餐,而这间餐厅新建不久,环境清幽,不会有人打搅。她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这个位子,喝着这样一杯柠汁,一边和对面的他聊着早上的工作,一边低头喝一口柠汁。
他呢,则是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地听着她说,不经意间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垂了下来,他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把头发拨到耳后。她抬起头来看他,看到的是比窗外的艳阳还要暖人的目光——
这一幕清晰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可是此时此刻,他再无需虚情假意,自然也不会替她整理头发。她?更不会那样柔柔地回视。
有的只是公事公办:“很快就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你难道不觉得有必要办场派对,来打消你我各自传得漫天的绯闻?”
炎凉喝着柠汁,头也不抬:“别扯上我,你的绯闻确实一直都不消停,可我最近乖得很,没闹任何花边新闻。”
“你以为你去医院探望路征的那些照片打了马赛克,就只有我认得出是你了?你再跟路家这样牵扯不清,江世军如果觉得受到了威胁,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又露出那样似笑非笑的样子,为了掩饰什么?掩饰对她的关心?只可惜她炎凉已经不吃这一套,回应他的也只剩下嘲讽:“看来你之前玩消失的那一个月里,还一直关心着我的动向。你在担心江世军会不会对付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一下,我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她调笑的话语如一把锋利的匕首,顷刻间狠戳进心脏最软弱的那一处,以至于克制如他,都忍不住双肩狠狠一僵——
鲜血淋漓。无声无息。
恰逢此时服务生前来上菜,炎凉的目光错过这一幕,她瞟了眼服务生,再回眸看他时,已是一切如常,蒋彧南的目光如结冰的湖面,没有波痕,没有温度:“一切都不需要你操持,派对那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席就行了。”
****
负责派对的公关公司不时派人送礼服供炎凉试穿,均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她没心思、更没时间浪费在这个以晒幸福为目的的派对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婚姻有多不幸,她又何必自欺欺人?
倒是两周年婚庆前夕,炎凉没料到竟会迎来连连好事,周程被警方传唤的次数急剧减少,他虽没向炎凉透露任何,但猜都猜得到,警方把嫌疑转到了别人身上,而从高律师近来频繁走动警局不难猜到——这个“别人”,就是徐子青。
江世军终于松口,不再紧咬着二十五亿六千万这个数字不放,相信很快他就能和梁瑞强在金额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签约自然也就指日可待。
谁能想到梁瑞强身后还有一个她正在暗度陈仓?成功的那一天,她或许该买束花去探望探望父亲,在他的墓前告诉他:“你最讨厌的这个女儿,替你把家业拿回来了。”
而在此之前,她还得继续伪装——
秘书敲门进来:“炎总,公关公司的人又来了。”
估计又是来送礼服的。炎凉刚结束与J'appelle的经理的谈话,放下听筒后直接说:“让她们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好的。”秘书正欲带上门退出去,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炎凉豁然抬头,只见一个身影猛地推开秘书,直接闯进门来。
徐子青?
炎凉站了起来,目视着徐子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
徐子青很快走到她身边,几乎是怒目而视了。
炎凉还没领会过来,徐子青扬起手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下来。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迅速而准确,秘书刚追着徐子青的脚步跑过来,就看到炎凉的侧脸已经是一大片红印。
徐子青转眼又要给她一巴掌,这回终于被炎凉捉住了手腕。徐子青用力要挣脱炎凉的牵制,炎凉只得猛地一甩手,她是避开了,徐子青却因为被她不其然的甩开了手,整个人跌靠在桌边。徐子青站直了又要上前,终于被秘书拦下了。
“看我坐牢你很开心是不是?”徐子青伤她不着,只能徒劳的尖叫。
炎凉冷漠地看着她:“你发什么疯?”
“我这两年做什么赔什么,不也是因为你一直在背后搞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不就是你举报的我么?我还当这两年里你终于肯消停了!原来就是为了找准机会狠狠捅我一刀!?”
炎凉没搭话,秘书奋力替她拦着徐子青,炎凉快速拿起电话机拨给安保处:“叫两个保安上来我办公室,这里……”
炎凉当即被怒不可遏的徐子青打断:“看在徐家欠了你这么多的份上,还有周程求我的份上,我本来想把这件事隐瞒一辈子的,可你现在要置我于死地,我不妨告诉你,你根本就没资格替徐家惩罚我!”
炎凉一愣,抬眸看徐子青——她正傲慢地低视着她。
炎凉心念一转,转手把听筒斜搁在桌上,漫步走向徐子青,扬起手……
“啪——!”的一声,炎凉狠狠还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令徐子青嘴角见血。
徐子青偏过头去愣了足有5秒,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看向炎凉,竟微微一笑:“爸在留给我的遗信里写的清清楚楚,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
*****
深夜适合买醉。
炎凉喝趴在吧台边,低着头垂着眸,手中是喝空了的酒杯。
夜场的靡靡之音和混乱的光线织成了细密的网,网住她。
耳边是徐子青的声音,在一遍一遍的回响:“当年你妈知道了爸在外头有了我妈,还生了我,当时就被气的流产了,你不过是你妈领养来掩人耳目的,爸他不拆穿你们母女,就是因为觉得对你妈有那么一丝亏欠。”
“……”
“你不是从小到大都觉得我是野种,瞧不起我么?其实——”徐子青目露凶光地、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的肩头,“——你才是!”
“……”
“那封信我给周程也看过,不信我的话你大可以去质问他。”
“……”
“你根本就不是爸的女儿。”
“……”
“你不觉得讽刺么?我这个真正的徐家血脉都不想报仇,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而你呢,却搭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为徐家报仇……”
“……”
“蠢货!”
她终于挽起最后一丝力气,颤巍巍地从包中掏出手机,调出通讯录中周程的号码之后还想要点按下拨出键,手指却抖得不成样子,她用力摇摇头想要醒一醒神,可惜仍旧看不清手机屏幕。
酒保又为她倒了一杯,见她痴痴迷迷的样子不由得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炎凉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来,打了个酒嗝:“帮我……打、电话、给……他……”炎凉刚说完手就一脱力,醉倒在吧台上。
迷迷糊糊不知等了多久,炎凉赶到一阵颠簸,似醒非醒间,有人将她搀扶下了高脚椅。
片刻后炎凉就被人架上了车。副驾驶的门在她耳边“砰”地关上。
炎凉依稀听见那人坐进驾驶座,车子即将启动,要带她这个醉鬼去哪里?炎凉脑中剩下的最后一丝的清明令她下意识地恐慌起来,可她拼死都睁不开眼睛,那人凑过来替她系上安全带,熟悉的气息突破满车厢的酒气侵进炎凉的鼻尖——对方的气息是她熟悉的。
“周程?”她喃喃地问。
对方的手覆上她的手背,用力地握了握,似乎在回答她:“是我。”
这终于令炎凉安下心来。
车子启动了。
炎凉偏过头去,搂着安全带,突然就笑了:“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有人理会她的自言自语,密闭的车厢中,除了她的酒气和呓语,那个司机安静得就像是根本就根本不存在。
炎凉想到周程此刻会如何强忍着一言不发,笑容就一直挂在了嘴边不见半分消隐。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苦:“那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
他没有回答。
“我整个幼年、少年时期都在怨恨自己的爸爸、姐姐……现在才告诉我,他不是我的爸爸,她也不是我的姐